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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搖搖頭:“我不,我領導了你這麼久,該讓你揚眉吐氣了,我要做老師,你做校長……我要接受你的領導……”
我說:“好,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柳月說:“說說你的打算?”
我說:“我想,我們這個江月村,周邊附近大約有10多個自然村,散落在山裏和海邊,總共有50多戶人家,學齡兒童大概接近20個,我們是否可以以我們村為中心,輻射周邊,辦一個江月小學,讓周圍的孩子們可以就近讀書,不用再翻山越嶺,不用讓家長再為颳風下雨為孩子的安全擔憂……”
柳月說:“好,我贊同!這校舍……”
我說:“我們家的一樓,完全可以做教室,容納20個學生綽綽有餘,還有,我們二樓還有好幾間空房子,可以做學生的宿舍,可以午休用,還可以在惡劣天氣的時候住在這裏,這樣,家長也會放心,孩子們也安全……你說,用咱家的房子,可以不?”
柳月笑嘻嘻地說:“咱家你是家長,你說了算,既然相公決定了,為妻的自然是贊同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第二天立刻就開始行動。
我委託老三賣掉了江海的房子和車子,包括柳月的房子,這樣,我們手裏就用了一筆可觀的資金。
我和柳月跑了幾趟蒼南縣政府有關單位,很快就得到了縣裏教育部門的大力支持,但是,縣裏教育部門也表態了,只能給政策,沒有資金扶助,教師可以享受本縣的普通公辦教師待遇。
我們沒有二話,本來就沒打算要錢,只需要政策支持就足夠了。
我們收拾好了房子,購買了教學設施和設備,去縣教育部門購買領取了教材。
很快,大山大海邊的江月小學建起來了,設置了從一年級到六年級的所有課程。學校的管理歸新城鎮中心校。
附近村裏的漁民聽說家門口附近有了小學,都很高興,紛紛送孩子來上學,到開學那天,來了18個孩子,從一年級到六年級都有。
我們對學生實行全部免費,不管是學費還是吃住的費用,柳月還專門跑了縣城,請來了裁縫,給每個孩子都量身訂做了兩身漂亮的校服。
學校的教職員工從領導到老師兼廚師兼勤雜,都是我和柳月,我這個校長,除了管理柳月之外,還兼着教學,和柳月分別負責各個年級的教學任務。
當雄壯的國歌在院落里響起,當鮮艷的五星紅旗冉冉升起,當戴着紅領巾穿着整齊整齊校服的孩子們列隊向著國旗敬禮時,我的柳月的表情肅然而莊重,心裏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那種創業的沖1動和激晴又開始充斥了我們的心靈。
海邊漁村——江月村,響起了朗朗的讀書聲。小小的院落充滿了孩子們的歡笑,天真和童真讓我們的家裏生動起來。
我和柳月在這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開始了人生第二次平凡而平靜的創業。在這裏,我們活得充實而愉快,因為我們的人生價值得到了完美而普通的體現。
我們就這樣快樂而開心地生活着,每月按時領取着教師工資。
1998年11月12日,馬嘯天、梅玲和王勇分別以不同的罪名被江海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我和柳月的這三位曾經的領導和同事,就這樣走了。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上了天堂還是地獄。
同時,我們獲悉,江海日報社已經重新有了掌門人,南江縣委宣傳部長升任報社黨委書記、總編輯兼社長,同時兼任市委宣傳部副部長。
新的報社掌門人繼承了柳月的全部工作方針和方法,繼續重用了柳月那時的全部人馬,包括老三、陳靜和老邢。
報業新聞大廈順利轉出,正在改造成一家四星級酒店。
同時,劉飛調到市委宣傳部任副部長,分管宣傳,也就是柳月曾經分管的那一攤。
看來,劉飛在官場混地如魚得水,揮灑自如。
1999年12月,楊哥調任省委組織部副部長,副廳級,同月,和黃鶯結婚,黃鶯同時將公司轉給了老三,跟隨楊哥去了省城,老三同時辭去了在報社的職務,又回到自己親手創辦的公司。
同月,張書記調任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正廳級。
2000年5月,劉飛提拔為江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江海日報社黨委書記、總編輯、社長,成為江海日報社的老大。原老大到市委宣傳部做常務副部長。
同月,陳靜被提拔為江海日報社副社長。
同月,陳靜辭職,下海,應聘到老三公司做副總經理。
陳靜至今未婚。
2000年7月24日,我和柳月的兒子出生,小名是娘起的,叫狗蛋,大名是我給起的,叫江月陽,意在紀念我和柳月的愛情,也表示對柳建國的懷念。
孩子出生時,體重6斤8兩。
就在我們孩子出生的當日,老三和秦娟舉行結婚典禮。
2002年6月,老三和秦娟的孩子出生,生了一對龍鳳胎,老三給男孩取名叫江江,女孩取名叫月月。
同年9月,劉飛重傷為終身殘疾,退出了現役職務,退出了官場。起因為劉飛愛上了市委書記離了三次婚的單身妹妹,起了休掉小龔之心,在小龔堅決不答應並威脅要搞臭劉飛的情況下,劉飛起了殺機,雇傭黑社會人員欲除之,不曾想小龔先下手為強,給了那名殺手雙倍的價格,把一瓶硝鏹水潑到了劉飛的臉上,劉飛的面部被毀,雙眼失明,喉部重傷,不能飲食,只能每日躺在醫院裏靠灌食維持生命。小龔步其父後塵,進了監獄。
我為劉飛感到嘆息,如此優秀卓越智能的官場人才,竟然會毀在愛情上,讓人感慨。
2003年8月,劉飛在醫院自殺身亡,臨走前,留下遺言,將自身可用器官捐給社會。
2004年4月,楊哥提拔為江海市市委副書記,市長,這一年,楊哥和黃鶯的兒子兩周歲,孩子的小名叫陽陽,是楊哥給起的。
同年10月,張書記提拔為東江省委常委、宣傳部長。
2007年8月,關妮妮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取復旦大學新聞系新聞專業。
同月,宋明正獲釋出獄,和王巧玲結婚。
此時,王巧玲已經是西京一家旅遊公司的董事長,藉助當年我資助她的5萬元,王巧玲從零起步,從小到大,逐漸做了起來。
妮妮開學那天,我和我的妻子柳月帶著兒子狗蛋一起去送妮妮到學校。在學校報名處,見到了分別多年的宋明正和王巧玲。
故人相見,執手相望,熱淚盈眶,感慨萬千。
妮妮終於見到了長期外出出差學習蒼老了許多的爸爸,撲到宋明正懷裏,痛哭流涕,悲喜交集。
宋明正用顫抖的手撫摸着十年沒見的女兒妮妮的頭髮,老淚縱橫,嗚咽着說:“妮妮……我的孩子……爸爸對不起你……”
妮妮伸手擦乾宋明正的淚水,親了親宋明正的臉頰,說:“爸爸,你永遠是我的爸爸,我永遠愛你……”
宋明正欣慰地笑了。
然後,我和宋明正緊緊擁抱,宋明正不停地說:“好……你們……很好……”
然後,宋明正看着柳月,說:“柳月,你依然還是那麼年輕美麗,見到你,見到你們,見到你們的幸福,我很高興……”
柳月握住宋明正的手,說:“老宋,出來了,就好了,今後的路還很長,今後的好日子還有很多,小王等了你10年,你要好好對待小王……”
宋明正點頭:“哎——哎——”
妮妮又和王巧玲擁抱:“小媽好——”
王巧玲面帶愧意地拍着妮妮的肩膀:“好,孩子,小媽對不住你……”
妮妮又親了親王巧玲的臉頰:“小媽,不要這麼說,妮妮心裏只有小媽的好……”
柳月看着王巧玲說:“巧玲,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往前看……”
王巧玲感激地看着柳月,點點頭。
安排完妮妮的入學,大家和妮妮告別。
妮妮戀戀不捨和大家依次告別,輪到我時,妮妮仍舊像小時候那樣摟着我的脖子打轉,撒嬌說:“小爸爸,我捨不得離開你……你要常和媽媽來看我……”
我說:“小爸爸和媽媽平時要上課呢,脫不開身,教學任務很緊的,平時我們可以上QQ聊天啊,視頻聊天,也是一樣的……”
妮妮說:“那……好吧,看來,也就只有將就二位老師了,等教師節,我給楚老師和柳老師寄祝賀卡,祝小爸爸老師和媽媽老師節日快樂……”
大家都笑了。
然後,妮妮抱起狗蛋,在他臉上狠狠親了兩口,然後捏着狗蛋的腮幫說:“狗蛋,姐姐不在家,要聽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話,明白嗎?不然,要是你不聽話,姐姐放假回家打你屁股!把你屁屁打成兩半……”
此時,爹娘已經來到了蒼南,和我們一起生活7年了,專門來這裏看孫子的。
狗蛋捂着屁股說:“姐姐,我的屁股現在就是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