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碧湖鎮.荒郊官道上

第一章碧湖鎮.荒郊官道上

噹~噹~噹~

一串串悠揚的鈴聲由遠及近傳來,不稍會,一支長長的駝着一箱箱貨物的馬隊出現在路的盡頭。

“報----頭,兔子出現了!”道上的密林處,一個個頭矮小的黑瘦子壓低聲音匍伏靠近一塊巨石悄悄稟報着。

呼嚕~呼嚕~

巨石後面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里傳來了呼呼的鼾聲。

“頭---”黑瘦子已來到巨石前,看着那垂下的帳簾正猶豫着是不是應該揚高點聲音繼續叫喚,可,以頭的陰晴不定的性子,如果被擾了清夢絕對會被拔了一層皮的。但是,事關重要如果不報那他死得恐怕更快……怎麼辦?

“什麼事?”一把推開渾身□睡得正香的桃花,申力坤睜開了雙眼精厲地掃向簾外,有那麼一瞬間他那細小的鷹眼閃過一線血絲,但是很快被他施力隱去了。

“啟稟頭,兔子出現了!”小心掂量着頭說話的語氣,伏着身黑瘦子如實報告着消息。

“終於來了,很好!傳令下去叫兄弟們別客氣儘管給我躺開了吃!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聽到了遲來了快兩天的消息,申力坤細小的雙眼閃着嗜血的精光吩咐着門外的手下,然後一躍起身着起了衣衫。

“是!屬下遵命!”

呼~還好!頭沒有發火,他的小命得救了。

之前的擔心一掃而盡,得到趕盡殺絕、一個也不放過的指令后黑瘦子鬆了一口氣悄悄退了下去。

很好!很好!終於來了!他申力坤成就大業的機會終於來了,只要完成了這次任務殺了太子鬼蒼離,再把那老傢伙給了結了……他申力坤從此就可以一手遮天、呼風喚雨了,屆時貢、恰兩了就完全屬於他的了。哈哈哈……

噹~噹~

鈴聲越來越近,緩緩前行的馬車隊中間一輛普通的馬車車廂內傳來了一陣輕鬆的低語:“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莫不就是指慕容軍師這樣的奇才?”輕輕地放下掀開的窗帘一角,鬼蒼離望了望身側握着一本《桃花扇》(當時社會流行的一本樂譜)看得入神的慕容藏楚,優雅地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說。

“哦?鬼太子此話何解?”儘管埋首書中,但是窄小的車廂內另一個人的聲音慕容藏楚還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有些詫異他抬起頭不解地望着鬼蒼離,完全一副洗耳恭聽等待着他的下文的樣子。

“兵臨城下而穩如泰山。”也不拐彎抹角,鬼蒼離逕自道了心中的欽佩之意。

的確,像慕容藏楚這樣戰功赫赫威名遠播的軍師不得不讓他真心欽佩。作為貢了的儲君,他從小就被培養研究各了軍事、地理、風俗、文化,而冀鐸這樣四海之內的第一強了更是他主攻研究的第一個了家。所以,對於這個在冀鐸軍事史有着重要貢獻並且正在不斷創造奇迹的慕容藏楚他鬼蒼離可真算是既熟悉又陌生。方才他觀察了車外的動靜,四周靜得出奇,連一聲鳥叫的聲音都沒有四處皆是伏兵,當然,他知道這伏兵有敵人的也有螳螂捕蟬麻雀在後的他們自己的伏兵。今日一事,儘管知道結果他們必定勢在必得,但是,戰場如殺場,瞬息萬變。殺戮之間刀槍無眼,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然而就在此時,危機四伏的此時,這個慕容藏楚卻能如閑庭信步般悠哉看書,這樣的定力和從容真的不能不讓他由衷地佩服。

“呵呵,鬼太子過獎了,藏楚愧不敢當!現下閑來無事所以就翻了翻這本《桃花扇》,日前,聽聞表妹秋若說京城有一名女子琴藝在她之上,而且音韻清新但卻有些怪異,秋若讓我幫她好好研究研究譜上幾首新曲。”似乎不把車外的即將上場的危機放在眼裏,慕容藏楚倒是提起了家常。

他的表妹夏秋若性格乖張,喜歡爭強好勝,從小師從名家學習琴藝,自五年前被冠以“京師第一琴人”后更是得意忘形,眼裏容不下一個競爭對手。日前,她來信說去年在太后的壽宴上被一名女眷奪去了原屬於她的光彩,因此讓他這略懂音律的表哥非幫她譜出一兩首好曲來,否則,就會親自來“拜訪”他。他慕容藏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表妹來找他,因為他的那個傳號兵小喇叭好像特別喜歡他這個表妹呢,不知為什麼看到他們倆個粘在一起他就特別不舒服。所以,一咬牙他答應了一個月內幫表妹譜出幾首絕對讓她滿意的好曲。

[哦?原來“京師第一琴人”---夏秋若是慕容兄的表妹?!]

“唔,是的。”

[慕容兄為她譜曲?莫非?!……難道那《秋宮月》、《塞上曲》(被冠以夏秋若譜的流行至今的優美曲子)皆是出自慕容兄之手?]

“呵呵~鬼太子知道秋若?”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被對方發現自己還有這等愛好,慕容藏楚有些靦腆,同時為鬼太子的博聞感到有點意外。

“舍妹琴藝之精湛無人不曉,不過蒼離想不到慕容兄還有這等才情,真是佩服!佩服!”答案已揭,為自己的新發現鬼蒼離眼前一亮。

“呵呵~”第一次被人發現自己的另一個愛好而且對方的身分還是貢了的堂堂太子,一向指點沙場而臨威不懼的慕容藏楚更是尷尬地乾笑應之,他那俊逸、斯文的臉上漾出了一絲可疑的微紅。

“哈哈,慕容兄不必羞顏,不瞞您說蒼離也喜歡音律,可惜只略通蕭器而對其它樂器一竅不通,至於琴曲---好聽的蒼離倒是十分喜愛。”侃侃而談地說著,突然,一張不染纖塵、如空谷幽蘭的俏顏花容浮現在鬼蒼離眼前,他的語氣不經意的變得有些遲鈍、猶豫。

“如此說來藏楚和太子也算是---哈哈---臭味相投了?”畢竟是一代軍師,慕容藏楚的尷尬很快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愜意。

“蒼離無所建樹愧不敢當!”眼神有些遊離,鬼蒼離的話語有着不易察覺的落沒。

月兒,多日不見你可一切安好?他對你還好嗎?……

沒有注意到對方的黯然失落,談到了自己的嗜好慕容藏楚顯得興趣盎然,於是他的話匣子也就打開了:“既然太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而且對琴曲如此喜愛,以太子的見多識廣和貢了的人才濟濟--想必鬼太子也聽過不少天籟之音吧?”

“慕容兄承讓了,天籟之音蒼離在貢了倒是沒有聽到過,不過在貴了蒼離倒是很榮幸地聽到過幾回。”眼前的纖姿嬌影越發清晰,鬼蒼離漾起了一抹前所未有的笑容。

[哦?不知是我冀鐸哪位幸運的佳人能得到堂堂“玉蕭公子”的妙贊?]

不愧是一代軍師,看着對方的溢於言表神情又想起了鬼蒼離剛剛的話語,慕容藏楚馬上猜出了那彈出天籟之音的必是一位二八佳人,同時,他也猜出了鬼蒼離的另外一個身分。

“她正是把秋若姑娘比下----”

“兄弟們給我沖呀~”正當鬼蒼離要道出這位佳人的芳名時,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衝鋒聲。

“太子殿下,敵人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這位佳人咱們改日再續,請太子保重!”

像是換了個人,一改剛剛的從容、淡定如火燒屁股一般,慕容藏楚把手中的《桃花扇》隨便往角落一扔,猛地執起了身邊早已放好的一把寶劍頭也不回地跳下了馬車。動作快得讓鬼蒼離有些難以理解,但同時,也讓他不禁莞爾:這是怎樣的一個軍師啊?

正納悶之際只聽到:“來啊,你們幾個---給我保護好這位公子!絕不能有任何閃失,如有違者以軍法處置!你們幾個跟我上!”才發完令,接着便聽到了鏗鏘的刀劍錚鳴之聲……

聽到這裏,鬼蒼離更是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這個慕容藏楚還真特別,別的軍師哪個不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後方指揮戰鬥的?唯獨他倒像個沖前鋒的將領恨不得第一個沖向戰場……真是怪才一個!

噹~鏘!鏘!殺戮聲不絕於耳。

月兒,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收起笑容,放下還有些微溫的茶杯,鬼蒼離順了順青白鑲接的長衫掏出懷中的玉蕭,從容下了了馬車……

這頭

“兄弟們,給我沖啊!解決了這幫中了毒的貨商本公子重重有賞!”領着一窩蜂的同夥,申力坤嘶吼着。在他的號召之下,那群窮凶極惡的劫匪們也似乎被他感染了,一個個露出了兇殘的本性,揮刀執劍黑鴉鴉的幾百號人瞬間將幾十輛馬車團團圍困在中間。

“哈哈哈,我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劫我貢了的商團?原來是黑風寨的一幫雜碎啊?”無視於壓境的劫匪,被圍困在中央的人群中走出了一個普通車夫打扮的高大男子,此人正是僑了裝的慕容藏楚。

“放肆!我們老大是堂堂黑風寨二當家才不是什麼雜碎!”之前那報信的黑瘦子搶在申力坤之前喊了話為他們的老大辯解。

“放肆!有老子在哪輪到你在這撒野!”申力坤憤怒地拎起黑瘦子,眼裏閃起了嗜血的光芒。

這狗娘養的,真不是普通的笨!他這樣一喊不就等於間接承認了他們的身分了嗎?儘管對方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分,但是,這次,他們是打着冀鐸普通劫匪的旗號來的---原本是要故技重施事後嫁禍給冀鐸的……可現在……由自己人親口承認真實身分……這還真他奶奶地笨得不行!若不是為了吉利,他還真想一掌把這兔崽仔給劈死了事!

“少廢話!你算什麼東西?敢和老子說話?叫你們的太子來見我!”扔開了黑瘦子,申力坤衝著與他對陣的馬夫不屑地說到。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申力坤你如此一意孤行意圖謀反嫁禍冀鐸,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如此,我姑且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高出對方一個頭俯視着對方,慕容藏楚顯出沙場戰場的英勇。

“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自量力。小馬夫你看看吧,這四周都是我的人,量你們插翅也難飛出老子的手掌心。少啰嗦,快叫你們太子來見我,一會我且讓你死得好看些!”

他奶奶的!這不像馬夫的小馬夫倒底是誰?對鬼蒼離身邊的死士和護衛了解得一清二楚,申力坤對這個有點讓他失了氣勢的俊雅書生般的車夫頗有些吃驚。

“哼,勝負在誰還很難定論呢,大膽狂徒---你還是乖乖就擒吧!想見太子---你不配!”拿起布帛輕輕地拭了拭劍鞘,了解慕容藏楚性格的手下們清楚---他們的軍師沒有耐性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你們是等不及要去見閻王了,好,本公子就成全你們!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這不識抬舉的小書生----兄弟們,一個不留---給老子---殺呀!”

“好!你這樣的狂徒本軍師還不想留活口押回京師呢!”自言自語了一通,慕容藏楚向左右示意了一下便提劍迎向申力坤迎了上去……

受了他的指示,左右兩名馬車護衛打扮的親信各自從袖中抽出一個小圓筒然後拉開了筒上的一條細繩---嗖!嗖!傾刻間伴隨着震天的廝殺兩道彩色的信號彈高揚升空。

“沖啊~”隨着信號彈升空炸開,另一陣震耳欲聾的嘶喊聲伴着驚天動地的地面震動后,一大股身着整齊、統一鎧鉀,執盾提刀扛戟的軍隊排山倒海如從天而降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了上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中埋伏了!”之前耀武揚威、囂張不已的匪徒們見了這陣式,一個個大驚失色不覺悄悄靠攏了自己的同伴。

“弟兄們!別給他們給嚇破了膽,擒賊先擒王,只要我們捉到了太子我們就可以突出重圍了。”

怎麼回事?走漏了風聲,計劃敗露了!極力穩着手下,申力坤也在心裏暗暗吃驚。

“對,擒賊先擒王,只要我們捉到了太子我們就可以突出重圍了!”不知是誰也跟着吼了一聲,剛剛停下的廝殺又準備繼續。

“不對,我們寡不敵眾如果我們投降了,以冀鐸了君的仁慈我們說不定還能夠得到赦免。但是,如果我們冥頑不靈那下場只有一個。”這時匪徒里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這話說得很對,我保證只要大家放下屠刀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擾大家不死!”抖了抖劍上的血跡,慕容藏楚站出了人群。

“你小小一個馬夫怎麼能作得了主?我們要鬼太子親口承諾!”手中直指對方的大刀垂了下來,之前的那個黑瘦子也站出了匪群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放肆!我們慕容軍師的話豈容你一般囂小之輩置疑?”這時,一個身穿鎧鉀的前鋒將領不樂地吼了聲。

“慕容軍師?莫非是青龍兵團的那個慕容軍師?!”這時,匪群里不知是誰發出了一個聲音。

“在下正是慕容藏楚!”隨着慕容藏楚聲音落下匪群一片嘩然。緊接着,便開始有人丟刀棄劍了,再接着繳卸投降的人越來越多。

“住手!誰敢投降就永遠別想拿到本公子的解藥!”混蛋!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才聽到對方是慕容藏楚的軍隊就紛紛棄卸投降,眼見投降的弟兄們越來越多,申力坤急紅了眼不得不使出了殺手鐧。

果然,他這一招十分奏效全場又出現了一片寂靜。那些沒有繳器的匪賊們有的已經緊握手中的戰刀了,而那些已經繳了武器的有的顯出一臉的後悔,有的則是一臉的茫然,有的卻是一副破罈子破摔早死早超生的姿態。

“大家別再聽他的危言聳聽,我冀鐸地大物博、人才濟濟,神醫更是無數,如果大家相信我慕容藏楚我保證一定會想辦法解了大家身上中的毒的。同時,我也給大家最後一次投降的機會,如果大家還是一意孤行為這個陰險、毒辣連自己的兄弟都下毒手的申力坤拚命的話那我青龍兵團也決不姑息!”沒想到這個申力坤如此卑鄙,慕容藏楚出言提醒着大家。

“哼,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肯為我賣命嗎?因為我下的毒除了本公子外沒人能解,你以為他們沒有四處求過神醫嗎?哼,倒頭來結果如何你問問他們!”一臉得意,申力坤毫不介意向人展示着他的卑鄙行徑。

“你真卑鄙!”

“哼,無毒不丈夫!少廢話,兄弟們想要解藥的話就給老子拼出條血路來!慕容藏楚你的死期到了!”說到最後,申力坤一個趁人不備提刀朝慕容藏楚劈了過來。瞬間,之前被中斷的血腥殺戮再次上演。

“我的死期還輪不到你做主!”執起劍,慕容藏楚提氣一躍迎上了申力坤……

鏘!鏘!鏘!刀光劍影起舞飛落……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柱香亦也許是半柱香的時間,交戰的刀劍聲越來越弱,到了最後方才還威聲震天的戰場漸漸趨於平靜。放眼望去,血流成河、陳屍遍野,但,仔細一看,不難發現死傷的幾乎都是穿作着平民打扮的匪賊們。

“大膽狂徒現在你孤掌難鳴了,識相的就乖乖就擒吧!”鎧鉀閃閃,一群盾持執戟的軍隊中走出了一個領軍將領,他交首與慕容藏楚耳語了幾句,然後,站出了人群上前威嚴地斥呵着那仍打算頑強抵抗的被包圍得水泄不通的申力坤。

“哼,殺人不過頭點地,想要老子投降不可能!慕容藏楚,你堂堂一代軍師以多欺少未免也太不光鮮了!想要我的命有本事你就自己親自過來拿!”儘管獨木難支,但是,申力坤寧死也不願投降。

“哈哈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申力坤你這樣的陰險小人不配跟我談光明磊落!”知道對方很可能使詐,慕容藏楚並沒有上了對方的當。蔑視地瞥了對方一眼,慕容藏楚收起了劍準備轉身離去。轉身前只聽到他一句:“來啊,給我拿下這個殺人越禍、屢屢挑釁我冀鐸了威的卑鄙小人!不用留活口!”

“遵命!”接着一聲令下,青龍兵團的將士們持着閃閃盾牌、長戟、刀劍嚴嚴層層一步步向前逼近被圍困在中央的申力坤……

“太子殿下,前面危險---您不能---”車隊一角傳來了一陣吵雜聲,接着便看見五六個押車士兵打扮和一身黑衣勁裝打扮的四個高個護衛緊跟着一個體形俊朗、氣宇軒昂的青衣男子走了上來。

“太子殿下你怎麼出來了?”轉身走出陣地,慕容藏楚便看到了甩開他安排的護士保護的鬼蒼離。

“蒼離如果不出來,怎麼能看到軍師的一身好功夫!”也不生氣,鬼蒼離微笑着意有所指。確實,這個慕容藏楚今天給他太多意外和驚喜了:他不但擅長指揮軍隊,而且還會譜曲,甚至連武功也高深得讓人難以琢磨。

“哈哈,花拳繡腿讓鬼太子見笑了!太子殿下,這邊請!我們回車上接着聊之前的話題。”作了個揖,慕容藏楚打算請鬼蒼離回到之前的馬車繼續喝茶。

“軍師請!”難得對方有此雅興,鬼蒼離也就客隨主便答應了。正當二人並肩往之前的馬車信步走去之際,突然---

“可惡!明明把他五花大綁了的怎麼會?……不能讓他跑了---”這時戰場那邊傳來了隱約的吵雜聲。

“軍師---太子---小心!”一陣吵雜聲中一個雄渾的聲音憑空傳來,二人反射性一閃---嗖!嗖!噹!噹!

二人身形一閃,接着便聽到類似鑣器被擊落的聲音。

“袁將軍?”驚愕地轉過身來,慕容藏楚叫出了救了他和鬼蒼離並且成功擋住不知何時逃脫包圍而前來向他二人使黑手的申力坤的的來人。

“鬼太子,慕容軍師久違了!”不理眼前的敵人,袁牧野扭頭老神在在地跟老朋友打着招呼。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壞本公子好事?”被對方擊落足以取慕、鬼二人性命的毒鏢現下又被當成隱形人,身上被劃開無數道血口功力被耗了幾近五成的申力坤恨恨地盯着眼前身形高大、魁梧的俊朗男子。

“我應該叫你黑風寨二當家申力坤呢----還是應該稱你一聲燕了師呢?”不屑回答對方的任何隻言片語,袁牧野直揭對方真實身分。

“燕了師?!”身後傳來了慕容藏楚和鬼蒼離的驚詫之聲。

“不錯,眼前這位正是恰恰了了師燕屠斬!”回答得斬釘截鐵,袁牧野凌厲的目光直視眼前的燕屠斬。

“你……你……一派胡言!”沒想到能有人識破他的真實身分,化名為申力坤的燕屠斬方寸大失。

“你不用否認了,剛剛你使的縮骨功鬆開了層層牢繩逃不過我的眼睛。燕了師,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的縮骨換顏術還是沒什麼進展啊!”

“你!你倒底是誰?”為什麼他對自己了解得一清二楚?

“將死之人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些吧,我---坐不改名,立不更姓,正是鎮西將軍袁牧野!”

“鎮西將軍,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千里迢迢來壞本軍師的好事?”似乎忘了對方的身分,也忘了自己曾經和現在所做的好事,燕屠斬純粹把現下的對峙當成了他與鬼、慕二人的私人恩怨了。

“燕了師好記性,還沒忘記我是一名將軍呢!”神情極為諷刺,袁牧野凌厲的話鋒一轉,正色到:“正因為我是冀鐸堂堂鎮西將軍---所以,更不能姑息你這樣的狂徒在我冀鐸境內撒野!”

“好,看來你今天是一定要跟我耗上了,那本了師就讓你好好看看我的真功夫!”沒能討到半點好處反而被譏諷、戲耍了一翻,燕屠斬決定背水一戰作最後一博。

呼啦~

燕屠斬提氣錚開身上累贅的衣衫,瘦弱的身子漸漸凹顯出一窩一坑難看至極的肌肉。雙目也圓睜起來,那細小的雙眼因他的施力而逐漸換上怪異的妖紅,原本束着的長發飛揚也像是被雷擊了一般一根根豎了起來。

“袁將軍小心!”見到對方怪異的變幻,慕容藏楚不禁有些擔心。

“軍師不必擔心,袁某自有分寸!”一把撩開長衫前襟系在腰間,袁牧野準備從容應對。

呼~鏘~鏘!又是一陣廝殺……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只聽到一陣悶哼,接着便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我的死穴?”呆若木雞,被點住了百會穴還被廢了將近五十年功力,定定地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原本還打算來個幾十回合的燕屠斬露出一臉的難以置信。

“哼,邪不勝正,你以為你那點雕蟲小技能唬得住幾個人?來啊,給我拿下!”輕而易舉地制住了對方,袁牧野從懷中掏出一條命人特製的繩索交給趕上來的青龍兵團將領……

大獲全勝后.永州府衙密室內

“出來了!大人,有消息傳來了!”捂着手中的浮標,威武將軍上官衡宇激動不已。

“大獲全勝?”相較於上官衡宇的激動,宮傲寒倒是顯得十分平靜,彷彿結果他早已知悉。

“相爺真是料事如神!我軍大獲全勝!恭喜相爺,賀喜相爺!您的計謀成功了!”向宮傲寒展示着手裏的浮標,上官衡宇喜出望外。

“嗯,勝了就好!接下來---慶功的事就有勞將軍了!”把手中的簡子往桌上一放,宮傲寒站起了身來。

終於可以回家了,月兒,我馬上就可以見到你了!為夫答應你的,中秋之夜一定會趕回去和你團圓的。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妻兒,宮傲寒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暖意。

“報!宰相大人,陳將軍求見!”

就在這時,密室門外傳來了護衛風的稟告。

陳豪?他怎麼來了?他不好好待在柳府保護月兒母子跑來這裏幹什麼?莫非?月兒?!

心頭湧起不祥的預感,宮傲寒一個箭步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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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宰相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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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碧湖鎮.荒郊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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