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陰差陽錯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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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鐸王朝
一個與我國唐朝不同次元,但不被記載的國家。翼鐸王朝的民風、習俗大都與唐朝類似但也有些區別,翼鐸王朝擁有大部分唐朝以前的歷史。但是,它比唐朝更為強大和繁榮。在翼鐸王朝第八代皇帝--趙允懷在位時更是空前繁盛,繁盛至把翼鐸發展到集軍事、政治、經濟、文化四個最強為一體的國家。翼鐸王朝東臨東海,南界貢國,西至阿樂山山脈,北接恰恰國。整個翼鐸上下分為東、南、西、北四郡而都城---郢,設在北郡。四郡疆土肥沃幅員遼闊,比今天的中國幾乎大一倍。翼鐸版圖如此遼闊,所以,各種水果、蔬菜、刺繡、皮毛、山珍、海味等等,可謂是物產豐富,應有盡有。
國定邦安,人民安居樂業。正所謂,吃飽了沒事做。所以啊,閑下來的時候,上至達官顯貴下到平民百姓都開始關心起了治國有道,給大夥帶來豐衣足食、幸福美滿生活的王公貴族們的姻緣大事。可是,他們英明的皇上趙允懷今年已經四十有八,早已成家立業嬪妃滿宮、兒孫滿堂了。因此,愛國心切的赤子臣民們只好無奈地退而求其次---把目光瞄準了放眼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宰相---宮傲寒身上。
說起這位宰相啊大家可自豪了,因為他們的這個宰相簡直可以說就是一個傳奇:他起草、改革了官制,有效地改善了官場政界的清廉作風;制定了《翼民策》以章典的形式明確了翼鐸百姓的權利和義務,使翼鐸百姓真真正正體會到了“權有所落,義有所實”。不但如此,他還出謀巧妙地平息了“翼恰之爭”(翼鐸和恰恰國為了相互接壤的一條湖泊的權屬紛爭);獻策平定西郡番邦舊部的叛亂……
也許大家會想,如此一個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的奇才宰相一定會是一個像姜尚一般鶴髮斑白的糟老頭了,其實,非也!據流傳啊,這宮傲寒今年年約三十,身長七尺,氣宇軒昂俊美無鑄。聽說他從小訂下了比他小十五歲的南郡首富柳仁海的小千金---柳依月。但是,卻不知為何,至今遲遲不見完婚。宮家祖上,曾三代入朝為官,到了這一代,宮傲寒更是年方二十五便官拜宰相,是當今皇上身邊紅得發紫,最受寵愛的一個大臣。
說起宰相爺的婚事大家嘆惋不已,若不是因為五年前剛當上宰相之位的宮宰相捨身救駕,使正在狩獵的皇帝躲過了仇家派來的姦細致命的一箭,皇帝老爺子當場賜了宰相大人一張免死金牌,還允諾不干涉他的婚姻家務。想必現在,多少的王公大臣們為了求到這乘龍快婿,早就千方百計、百計千方擠破了頭請皇帝賜婚了。
沒辦法嘍,誰叫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賜婚,此路不通矣!俗話說,條條道路通羅馬。既然沒有機會,那就製造機會唄,咱們翼鐸人的腦袋瓜子那不是用來擺設的!所以,就製造機會讓咱們的宰相爺與自家的公主、格格、千金多多接觸啦!正謂: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水滴石穿,日久生情嘛!沒準還真能瞎貓撞到死老鼠--歪打正着嫁入豪門了呢!屆時,哪怕是當個小小的侍妾也是榮華不盡、富庶無邊吶!
可是啊,可是,可是讓大家失望至極的是:咱們的親親宰相爺似乎極為另類---他不與狼共舞---呃,不,是---與民同樂啊!聽說他本尊鮮少參加各種民間花會,燈會,廟會之類的社交活動;就連同
朝為官的同僚的壽辰,他也是要挑看得順眼的才去捧場。至於宮庭的那些五花八門的許多重大宴會啊,他也都是能推則推能避則避。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沒辦法,誰讓人家足智多謀而且又是皇帝老爺子身邊的大紅人呢!
但是!但是---但是,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所以,路是走出來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為了自家格格、千金、閨女以後那吃香的,喝辣的生活,也為了“升及雞犬”---自己能撈點好處從此平步青雲,只要咱們的宰相一天未娶,他們的富貴夢就一天不斷。不,就算娶了,也不會斷。所以,為了得到宮傲寒這樣的乘龍快婿翼鐸王朝舉國上下的王公貴族們,無不磨拳擦掌地謀划著……
……
“小姐---小姐!你醒醒---該起身了!相府的花轎馬上就要到了!”
“小姐!”小荷着急地半蹲在浴桶邊,輕輕喚着木桶中沐浴的美若天仙的女子。
是的,她叫小荷。沒有姓,只知道自己叫小荷。有幸被小姐的娘親--柳夫人,從妓院老鴇手中救下進入柳府做侍女才兩天。入府後,恰逢柳夫人的小千金---柳依月出閣,因為自己乖巧、伶俐。所以就和其它七個同是十二歲的侍女一起被安排跟隨小姐陪嫁到了這遙遠的北郡。可是,一路上來,其它七個侍女都因水土不服而一個個生病倒下,陸陸續續被送回了南方柳府。所以,如今到了翼鐸大都----郢城,就只剩下她這麼一個半生不熟的陪嫁丫環了。
受人滴水之恩,就應湧泉相報。侍奉小姐她小荷是一百個願意,無論這個貌美如花的小姐她是否好相處。可是,這會侍候小姐沐浴起身她就有些犯難了,因為儘管擁有着一雙從小被鄰居大嬸稱讚的巧手,但是因為初來乍到,也因為從來沒有侍候過像小姐這樣的大戶人家,所以,她很擔心。擔心侍候不好小姐,擔心讓小姐生氣,擔心對不起夫人……
她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一路由南郡上來小姐都是由她的貼身丫環---綠兒侍侯的,自己也只是在下面洗洗小姐的衣物、鞋襪,很少有機會接觸小姐。現下,綠兒也因偶感風寒,已於昨日被送回了南郡。今天,這會,好巧不巧地就只剩下了她這麼一個身板還算硬朗、體格卻不算強壯的小丫頭了。經自己這麼一喚,這個不知性情如何的小姐醒來后,不知道會不會打罵自己一番?可是,小姐已經泡了很久了,水溫都涼了,再不起來會生病的。而且一路護送小姐的宰相姑爺的貼身護衛李青李將軍剛剛通報了,說迎親的轎子就要到了,讓她快些為小姐張羅。可,小姐沐浴未完怎麼更衣梳妝啊?這可真急死人了!
“小姐---”
……
小姐?誰是小姐?好吵哦!是誰在那裏嘛!皺了皺眉,柳依月有些生氣地努了努嘴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美夢。
“小姐---”豈料,對方似乎存心跟她過不去,仍舊不依不饒地製造着噪音。而且還有動手地的趨勢,瞧這死緾爛打的搖晃~
“小姐~小姐~”像是要豁出去了一般,小荷越搖越起勁同時嘴裏還有節奏地輕喚着。
“不要吵嘛,讓我再睡一會!”柳依月求饒的嘟囔着,然後又挪了挪身子,調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準備繼續和周公下棋。
嗬~暖暖的水……暖暖的陽光……美美的音樂……香香的水果……好棒哦!依舊沉浸在浪漫、溫馨的浴室小天地中柳依月美美地享受着。
音樂?咦?音樂怎麼沒有了?!放完了嗎?這麼快就放完了嗎?就連古箏《一簾幽夢》、《出水蓮》、《月滿西樓》也都放完了嗎?這些可都是她百聽不厭的好曲的呀!她才泡了多久嘛?算了,可能是自己忘了按“循環”鍵扭了……
“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呀!不能再睡了,這水都快涼了,時辰馬上就要到了,您還沒梳妝呢!”壯起了小膽、鼓足了勇氣,小荷像一隻要去挑釁一條懶貓而壯起鼠膽的小老鼠----狠狠地搖了搖那睫毛微微扇動看來似乎快要醒來的柳依月。
小姐?誰是小姐?!家裏可沒請傭人啊?呵呵,看自己舒服得都做白日夢了!雷打不動,柳依月決定排除干擾的緋夢繼續睡覺。可是,她的肩膀卻被搖得更厲害了。
“小姐---”夾雜着一絲嗚咽,小荷拭去了眼角的淚滴,更用力地搖晃着自己的小姐。嗚嗚~為了夫人,為了整個柳府的聲譽就算待會會被小姐打得皮開肉綻她小荷也認了。
哇~要死人了嗎?!哭得這麼凄慘?我是不是有重聽啊?怎麼聽到有人好像在哭喪?哭喪?什麼地方才會有人哭喪?!媽媽咪啊!我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了?嗚嗚~怕怕~這個夢真的好可怕!我閃~
咦?還有人在搖自己?難不成這哭聲是為自己哭的?我死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是夢!絕對是夢!真討厭!還是沒有走出這個夢靨,那好吧,只能一個辦法才能走出這個可怕的夢魘了----我要醒來!我要醒來---為了趕走可怕的惡夢,柳依月很不爽地放棄美好的享受開始自我催眠。一分鐘~長長的睫毛微微地動了動---兩分鐘~長長的睫毛輕輕地動了動---三分鐘~長長的睫毛劇烈地動了動----
呼!耀眼的光芒越來越刺眼~終於~兩扇修長、濃密的扇貝輕輕掀開---光芒萬丈,生活依舊美好,陽光依然燦爛。嗬~柳依月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啊----你……你是誰?”一張被放大了百倍的陌生面孔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擺在柳依月面前。被嚇了一跳柳依月反射性地護着胸部一臉震驚地望着眼前這個,打扮十分怪異呃~還穿得不倫不類好像古裝行頭一般的小丫頭。
“奴……奴……奴婢……回小姐,奴婢是陪嫁、侍侯您的小荷,你的貼身丫環綠兒,昨個兒身體不適被送回了南郡,你不記得了嗎?”心砰砰直跳,看着小姐那吃驚的模樣小荷強裝鎮定地提醒着。是的,現在也只有破罈子破摔了,因為小姐身邊就只有她這麼一個陪嫁丫環了。為了報答夫人的大恩,她小荷做牛做馬什麼都願意。
“呃?”神遊仙境還未還魂,柳依月聽得有些飄飄然。
“來,小姐!讓奴婢幫你擦乾身子!”打定了主意小荷有些鎮定了,她拿過一條淺紫色的長帛張開等候着。
“等等,這是哪裏?!”看着眼前這個小姑娘理所當然地自編自導,柳依月終於驚恐地問出了她的疑問。是的,她不是傻子,她早已經注意到了周圍有些怪異的古色古香的擺設了。這,她現在泡着的已不是她那自動調溫的浴缸了,她看到的也不再是她溫馨、可愛的小浴室了,那……周圍的一切一切更不是她那地中海式裝修的小窩窩了。屏風、木桌、床榻……誰能告訴我這是哪裏?!前一刻她不是還好好地在自己的家裏洗澡的嗎?怎麼澡還沒洗完,卻神不知,鬼不覺地乾坤大挪移泡到了這個大木桶中了?是的,她那陶瓷浴缸變成了這黃燦燦的橢圓木桶了?!瞧,多乾脆連房間也換了。
等等!她胸前這沉甸甸的這是什麼東東?好大的一坨啊!玉?她脖子上曾幾何時掛着這麼一個寶貝?是的,它看起來真像是一件寶貝,刻着個“寒”字的翠色龍形玉佩的寶貝。啊!救命啊!自己是不是中邪了?!要不然怎麼什麼東西都變了,都換了?等等!換了?什麼都換了?那我呢?!
“快拿鏡子給我!”像是記起了很重要的事,柳依月朝桶邊的小姑姑揚了揚手催促對方去幫她取鏡。天啊,她該不會是像《聊齋》裏演的那般,被換了頭吧?沒辦法,作為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愛漂亮、臭美的女人,面對如此荒誕的事情她最關心的事,當然就是自己的臉蛋啦!
不一會,一面亮澄澄的銅鏡呈現在了柳依月的眼帘----呼!還好,鏡中那熟悉的面孔讓柳依月懸着的一顆心稍稍得到了些許的安慰。接着她又快速地摸了摸自己未作任何束縛的長發,然後,她低下頭來又上上下下仔細地省視了自己一番。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自己總算完好無損!她沒有中邪?那她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鬼地方呢?是誰跟她開玩笑?沒人敢跟她開這樣的玩笑!莫非?她是遭人綁架嘍?!應該是這樣沒錯。等等!她該不會是讓他們下了迷藥給綁架到這裏來了?要不然,被移來了這麼遠的地方她怎麼會一點知覺也沒有呢?可是,自己與她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為什麼要綁架她?
為情?她沒有和哪個男人有過很深的交往啊,就算拒絕對方也是很謙虛、委婉地啊,她的印象中可沒有哪個男人因為追求不到她後會有很特別地糾纏呀。
為仇?難道是因為自己打贏了那兩場官司害那兩個房地產商他們輸了錢?可是,不可能啊,老大(柳依月的老闆---一個黑道白道都很有勢力的大人物。)為了照顧她,還專門調查過對方當事人的背景的啊!
劫財?她家裏也沒有多少錢可讓他們搶的啊!難道是劫色?哇~很有可能啦!她柳依月可是雲英未嫁的大美女一個!這個可能性最大。
嗖!一股冷意直竄而來,下意識地柳依月跟隨着那股涼意低下了頭---春光外泄!她猛地一抱小心翼翼地護緊了自己的胸脯。同時,她矮下了身子把自己的玉體沒入水中,因為她很清楚水裏的她現在是什麼狀況的。
等等,我為什麼會落到如此難堪的境地?我憑什麼要這樣乖乖地任何宰割?製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前前後後思索了一番,柳依月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歸結。她抬起了頭,那水靈靈的大眼中一團怒火熊熊燃燒着----哼!歪主意竟然打到本姑奶□上來了!小姐?想我坐枱呀?跟我玩?那好,本姑娘就奉陪到底!看你這個小人蛇的狐狸尾巴還能藏多久?
咳咳~
打定了主意,柳依月打算跟面前這個小人蛇妹妹周旋周旋。
“小妹妹,這是哪裏啊?”(小丫頭騙子,老實交待你們把我綁架到什麼地方來了?)像個手裏拿着棒棒糖要誘拐小朋友的姐姐柳依月一臉的奸詐。
“小妹妹?小姐您折煞奴婢了,奴婢身分低微怎敢逾越了本分與小姐姐妹相稱。回小姐,這是京都的悅來客棧我們昨晚到的這裏。”以為是小姐對她這初上任的丫環的試探,小荷心無貪念地直明心腑。
好吧,你們想擄我來當坐枱接客的“小姐”,你這個小人蛇當然不是和我同樣得坐枱接客的“姐妹”了!哼,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一點了吧!
“我為什麼會在這?”(你們這幫混蛋,為什麼把我綁架到這裏來了?)佯裝很白痴,柳依月繼續裝瘋賣傻。
“因為小姐是從南郡長途跋涉遠嫁到此地,所以得在客棧稍作休整靜侯姑爺來迎親。”看着小姐如夢初醒的樣子,小荷耐心地提醒着她。小姐是千金之軀,這些天的顛簸已經夠她勞累的了,今天好不容易得小憩了一會,如今她之所以如此分不清天南地北想必小姐還沒有完全清醒吧。
看着小姑娘十分鎮定、煞有介事地述說柳依月就深知這個小人蛇不是盞省油的燈。瞧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老練樣一定是常做這樣的事才能練就這樣的功力對答如流的。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我得小心應付才是!不然,非但套不出她的什麼話來反而被她給算計了。
哼,你不肯說是嗎?那我眼睛不會看啊?瞧這房間,瞧這裝修,瞧這傢俱,那可不是一般的高檔。如此看來,綁架她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貴。不然,這裏也不會有像這樣這古色古香的排場的。可是,如此一來,柳依月還真有點懷疑綁架她的這個幕後主使的智商了:別人綁架,那個不是把人質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密室、水牢裏以防對方逃走或者千方百計地設法向外界傳紙條,咬破指頭寫血書求援的。但,如今,綁架她的老兄竟然把她關在這個開着大大窗戶窗下又是熱鬧哄哄的街道的樓房裏來了。他真不是普通的笨啊!難不成是他想惜香憐玉?問題是惜香憐玉也得有保證美人逃不了的前提呀!這個傻瓜他(她)不怕自己呼救?不怕自己跳窗而逃嗎?難道,他在外面安插了孔武有力的彪形打手大汗?要不然怎麼會把她安排在這樣一個容易逃走的地方?是的,柳依月非常肯定她身處的這棟樓正是在鬧市邊,因為那窗外、樓下熱鬧的喧囂聲不絕於耳……
對,去看看外面!這樣才能知道自己大概在什麼地方,如果有可能說不好還真能找到逃出虎口的辦法。
“小妹妹,你剛剛說你叫小荷是吧?來,你來幫我穿上衣服!”有求於人柳依月揚起了一個甜甜的笑臉送給人家。同時她也不再猶豫,索性大方地跨出木桶伸展着修長的雙臂等候那小姑娘的服侍。
上天見憐,不是她柳依月生性“豪放”故意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而是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因為她剛剛真的有很小心地觀察了又觀察,尋找了又尋找,終於發現了自己浴桶邊放着的那一件件純粹像布條的所謂衣服是她在這個房間裏唯一能發現得到的可以用來裹身的布料。在這準備逃跑的節骨眼上,她絕對是不敢亂冒險的,因為如果她一不小心張冠李戴地亂穿的話,萬一穿錯了而落得個衣不蔽體不算如果把狂奔而逃的自己也絆個狗啃屎而讓敵人抓到的話那她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她柳依月也只好低聲下氣地求人了。
聽到柳依月的吩咐以為是自家的小姐已然清醒,小荷快速地開始為柳依月細細打點起來。而後者則是強忍着勝利的喜悅在心裏大唱歡歌。
“呃,那個---小荷,你說說現在是什麼年代啊?”被侍候得有點感覺,柳依月心情大好地決定按照這個小人蛇的劇本發展劇情,她煞有介事地假裝問着。
嗯?小姐還沒睡醒嗎?怎麼會問自己這麼奇怪的問題?小姐她是柳府的千金琴棋書畫應該是樣樣精通才是,問這樣的一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太……難道是因為自己是新來的,小姐想考自己嗎?
“回小姐,現在是翼鐸王朝的重宇八年,在位的是景帝趙允懷。”
Ohye!上身已經穿好了哦!褲子也套上了哦!什麼?剛剛這小妮子說了啥?翼鐸王朝的重宇八年,在位的是景帝趙允懷?!哈哈,小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哼!什麼翼鐸王朝?簡直是嚇掰!本姑娘的歷史雖然學得不是很好,但是---
“夏后殷商西東周,春秋戰國秦皇收,
西漢東漢魏蜀吳,西晉東晉兼五胡。
匈奴羯氏羌慕容,拓跋代北后稱雄。
宋齊梁陳是南朝,北魏齊周稱北朝。
北周滅齊傳於隋,隋又滅陳再統一。
隋滅唐興稱富強,五代十國各稱王。
契丹興起在北方,建號為遼入汴梁。
五代梁唐晉漢周,宋朝建國陳橋頭。
女真建金先滅遼,打破汴京北宋消。
南宋偏安在江南,蒙古興起國號元。
滅金滅宋歸一統,元朝統治九十年。
明代共傳十六君,滿洲初起號后金。
后金國號改為清,入關稱帝都北京。
人民覺悟革命起,清帝退位民國立。
人民民主再勝利,齊心奔向共產國。”她背得可是一字不漏啊!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翼鐸”的朝代!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想騙她也不先打打草稿。
……
哈哈哈~連有點翹頭的拖鞋呃,好像也不是拖鞋的布鞋也穿好了,柳依月在心裏乾笑了幾聲。
“呃,小妹妹,哦,不,小荷你的手真是巧,看把我抱得一點也不像粽子!來,讓我吸吸新鮮空氣。”見小姑娘已經為自己穿上了可以遮身的一套白色、質地柔軟的綢緞衣服和褲子,柳依月迫不及待地向木桶旁邊的木格子窗戶走去。
“小姐---”正欲為柳依月披上壓在最下面的鮮紅嫁衣的小荷,不解地看着小跑到窗邊的柳依月,隨後也拿着手中的大紅嫁衣跟了上去。
一路小跑,柳依月終於來到了緊閉的窗戶邊。毫不猶豫地,她猛地推開了紙糊的格子小窗---窗外,生機勃勃的景象盡入她眼帘:青磚碧瓦的飛樓錯落有致地延至天邊;靜靜的護城內河彎曲而至從街邊穿過。橋上,拱橋玉砌、白石為欄;掛着各式牌匾、旗幟的商鋪整齊地林立於看不到盡頭的街道兩旁,而平坦的青石街道上,熙熙攘攘穿着各式古裝的人群絡繹不絕……
這……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哪裏?!眼前熱鬧的景象,讓柳依月傻了眼。這是橫店電影城嗎?可是,這像是橫店嗎?而且那些在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一個人穿現代的衣服,沒有一個染頭髮、剪短頭髮,沒有人打手機,沒有人聽MP3,更沒有人開車……一件……一件與高科技沾上邊的東西都沒有,樓下更是找不到一個像是監視自己的人。這到底是哪裏?
“小妹妹,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這是哪裏?你們到底把我帶到了哪裏?”像是瘋了一般,柳依月轉身死死抓着身後的小荷一個勁地猛搖。
“小---小姐?你怎麼了?真的是翼鐸王朝的重宇八年,在位的是景帝趙允懷。這是翼鐸的都城---郢都啊!奴婢沒有撒謊,奴婢沒有!”雖然小姐的樣子好可怕,也雖然大字不認識一個,但是,她小荷從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翼鐸的子民,當朝天子真的是趙允懷啊!
“你---”柳依月失望地鬆開小荷的衣領,本能地與小荷保持了一些距離。算了,這個小荷她本來就是騙子一個,又怎麼會跟她說真話呢?可是,就算她說的是假話,那眼前的這些也都能作假嗎?不,我一定是在做夢。意識到此,柳依月狠狠地往自己的大腿一掐---
“啊!”她吃痛地大叫了一聲。痛!真的好痛!不要啊~
“小姐,你怎麼了?”不明就理,小荷很是擔心地想上前查探。
“你!你別過來!”聽不進任何話語,柳依月一副的失魂落魄依舊沉浸在傷心之中不能自拔。不會的,不可能的。這種只能出現在電視劇里的情節是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她也絕不可能像言情小說里所說的穿越時空回到了過去或者未來的。不可能,真的不可能的……老天爺,您不要跟依月開這樣的玩笑啊,依月上有八十老母~呃~是祖母啦!下有愛愛的爸爸、媽媽,姐姐和弟弟。他們都很疼很愛依月,依月也不能沒有他們,如果他們不見了依月他們會哭死、傷心死的,依月也會傷心死的。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嗚~嗚嗚~柳依月開始害怕地哭了起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小荷做錯了什麼讓小姐生氣了?小姐你別哭啊,你告訴小荷---小荷一定會改的!”被柳依月的樣子嚇了一跳小荷也急了。
嗚嗚~嗚嗚嗚~“小……小荷,你……你告訴我這裏真的是翼鐸嗎?這真的是郢城嗎?”透過婆娑的淚眼柳依月可憐兮兮地望着小荷想再次確定這個天大的玩笑。
“是的小姐,我們來到郢城了!您從南郡柳府嫁到郢城來了。小姐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告訴小荷。你別哭,有小荷在,小荷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柳依月的樣子讓小荷很是心疼,她無奈地輕輕抱着哭成淚人兒的柳依月。雖說水土不服的現象很正常的,但是,小姐這番……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點?還是小姐想家了?唉,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小姐是千金之軀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如今這樣突然地遠嫁到此,想家自然是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隱隱約約一陣又一陣的爆竹聲由遠而近。
迎親的隊伍來了!
“小姐!小姐!姑爺迎親的人馬快到了,快---快讓奴婢侍候您更衣不然就來不及了。”被窗外遠處的爆竹聲提醒小荷回過神來,她輕輕拍了拍柳依月的肩膀。
“迎親?”柳依月抬起頭來傻傻地看着小荷?
“是啊,小姐您忘了嗎?今天是小姐和姑爺的大喜之日啊!小姐你聽---姑爺迎親的隊伍來了!”一把拉起頹廢在地上的柳依月小荷興奮地示了示窗外,示意柳依月側耳傾聽。
噼噼啪啪~叮咯嚨咚鏘~還真的有一陣吹啰打鼓的聲音傳進柳依月耳朵。
迎親?那不就是嫁人?!誰嫁?她嗎?!這是怎麼回事?
哭也哭過了,不穿也穿了,知道無法改變事實,柳依月慢慢地止住了淚水。柳依月,你要堅強!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可能有回去的機會,如果你現在哭死、傷心死了就永遠也回不去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想辦法生存下去。等安頓好了,熟悉地方了,再找個靈驗的寺廟來拜拜或者請求佛僧道士或者道姑神婆為自己作個法,把自己給弄回去。對,就這麼辦!強忍着心中的傷痛,柳依月悄悄琢磨着。
剛剛這個小姑娘說自己將要嫁人,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難不成“她”真的要嫁人了?對了,很重要的一點,這個小荷好像對她現在的樣貌一點也不感冒哦,難道是自己好巧不巧地剛好與她的這個時代的那個小姐一模一樣?不會這麼巧吧?噢,我一定是電視劇看太多了。等等!我在這裏,那她的那個小姐又去哪了?該不會是逃婚呀或者又乾脆穿越時空去了現代頂替她了吧?!
“小姐---小姐您就別發獃了,時間來不及了。來---伸手給奴婢。”柳依月正琢磨之際突然被小荷的催促聲給打斷了思緒,她乖乖地伸出了潔白、瑩潤的雙臂……
好吧,為了弄清事實的真相,為了暫時有個棲身之所……我……我柳依月姑且扮演着這個新娘的角色吧。
“小荷,你是真心想服侍我的嗎?”留意已定,柳依月決定開始好好的迎接她全新的生活。
“小姐明鑒,奴婢的命是夫人給的奴婢發過毒誓,以後做牛做馬都任憑小姐差遣!”以為是小姐在懷疑自己的忠心,小荷嚇得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跪在了地上。
“那好,你先起來吧!跟在我身邊的人---那都得機靈點,咱們認識也不久那就讓本小姐來考考你吧!我可不喜歡笨手笨腳的丫環!”挺有一番主子的派頭,柳依月說得理直氣壯。語畢,她還不忘扶起這年代動不動就瞎磕頭瞎跪的小丫頭。
“奴……奴婢悉聽小姐教誨!小姐您想問什麼就問吧,奴婢盡全力作答便是。”小荷怯怯地隨柳依月的摻扶站直了身。
“很好!我們開始吧!首先,作為一個奴婢好的記性是最重要的,因為好的記性可以記住主子的規矩和主子吩咐要做的事。所以,我得先考考你的記性,這麼吧---你把你知道的關於我家的一切都說出來,包括我的家世、家中的戶口、宗族、姻親以及有關我的一切傳聞。”若無其事地柳依月出了她的第一道題。是的,這些問題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同時知道問題的答案也是她在這個年代生存下去的最基本的前提。
“這……小姐……我們做奴婢的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其它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您……您讓小荷數……數您家的家長里短……這……”這不是故意為難奴婢嗎?誠惶誠恐的小荷沒膽說出這樣的話。但,她確實是極度的不安,她甚至以為小姐討厭她準備讓她走人了。
“我讓你說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小姐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你就大膽的說!”
“是!小姐,小荷進入府中也不久但是這一路北上的這些日子到也聽說了一點。呃,小姐時間緊迫,您讓奴婢邊侍侯你更衣邊說好嗎?”沒忘了時辰正事,小荷猶豫着提出了雙管齊下的建議。
“嗯!你倒是還蠻機靈的,好吧!”真看不出這小丫頭還懂得統籌方法呢!
得了依月的應允,伶俐的小荷開始娓娓地把她道聽途說聽來的一切林林種種道了出來,當然,她的手也沒停過。
半晌過後,小荷已經為柳依月穿戴好了鳳冠霞帔,點好了妝。而渾然未覺的柳依月只顧深思在小荷剛剛說的故事中。原來,小荷這個時代的小姐也真的與她同名同姓也叫柳依月,她是南郡首富柳仁海的小千金,與當朝宰相宮傲寒自小婚配。說起這樁婚姻那還得從十五前說起:十五年前,懷孕八個月的柳夫人跟隨着自己的相公---柳仁海,從北郡視察生意準備回南郡。有一天,在準備進入南郡地界的一個山谷遇到了一批兩百多號人的搶匪。狡猾的劫匪用調虎離山之計,誘走了柳老爺及一批精壯的護衛。然而就在他們要抓到柳夫人準備以之作為人質的千鈞一髮之際,只帶了兩個隨從、已經初露頭角、十五歲的宮傲寒剛好經過。只花了數分鐘時間,宮傲寒就擊退了匪徒救下了柳夫人。此時身邊只剩兩個丫環的柳夫人,因為受到過度驚嚇開始腹如雷搗似有流產的跡象。就在這時,宮傲寒及時地輸了真氣給腹中的胎兒方使得柳夫人母女平安。再後來,看見柳仁海等人來了之後,準備轉身離開的宮傲寒被柳氏夫婦執意挽留要報答。被兩夫婦的執着感動從頭到尾都未曾說過一句話的宮傲寒看了柳夫人的肚子一眼說:“那就肚子裏的孩子吧,如果是女孩,則嫁予我宮傲寒為妻,是男孩那就算了。”然後,他從胸前扯下了一塊玉佩就走了。
十五年之後,她胸前的這玉佩便是那時的訂親之物。而今天,便是這柳府的小姐與已是當朝宰相的宮傲寒的大喜之日。
一個月前,柳家小姐和迎親、陪嫁的一行幾百號人,浩浩蕩蕩從南郡出發,於昨日抵達這翼鐸王朝的都城---郢。而且再過一會,宰相府里派出接迎自己,不,是迎接那個柳依月的花轎就到了。花轎?電視上好像都很愛拍千金、小姐們出嫁時的情景的。也不知道這時代的婚禮是不是也像那般?對了,那個三十歲的新郞是這個國家的宰相?那不就是相當於今天的國務院總理了嗎?那麼大的官,以這種封建年代的慣例來算,恐怕早已是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了吧?幸好,真正得嫁他的不是自己。
噼噼啪啪!就在這時,窗外由遠而近的鞭炮和瑣吶聲打斷了柳依月的思緒。
噌噌噌!
一陣有節奏的上樓聲傳來---“啟稟柳小姐,花轎已在樓下靜候,相府派來了禮儀管事容嬤嬤來打點相關事宜。”門外傳來了相府派出的一路從南郡護送柳依月一行的護衛隊隊長---李青的傳話。
這……這也來得太快了點吧?她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呢?!
“小姐?”小荷抬起了頭,詢問着柳依月的意思。
好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柳依月今天算是豁出去了!為了我重回二十一世紀的偉大夢想,為了能早日與家人團聚!我,柳依月發狠了!不就是嫁人嗎?哪個女人不得嫁人?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去上斷頭台!人家越王勾踐都可以卧薪嘗膽吃夫差的大便;韓信可以受□之辱。我柳依月現在不用吃別人的大便,不用去鑽別人的褲襠,只是暫時地嫁個人這有什麼了不大不了的。再說了,如果一定、必需得和那個什麼勞子宰相發生某種親密的關係的話,那……那就當是交個了男朋友與他同居罷了。慢着!妻妾如此之多的老男人說不好會有什麼暗病,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同居了,要不然……哎呀,反正啦,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柳依月又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乖乖女,如果苗頭實在不對,她大小姐完全可以閃的嘛!
“讓她進來吧!”語氣再肯定不過,柳依月成竹在胸信心百倍。
“小姐,讓奴婢給您把蓋頭蓋上!”應門之前,小荷沒忘了要把自家小姐的紅蓋頭給蓋上。
“等等!”柳依月叫停了小荷,她傾身從梳妝枱上拿起一面銅鏡。亮亮澄澄的鏡里一個明眸皓齒、梳着陌生髮髻、穿着綉滿花鳥鳳凰的大紅嫁衣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傾城佳人倒影其中。
嘻嘻,想不到自己穿着古裝嫁衣竟也人模人樣!對着銅鏡柳依月俏皮地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心裏美滋滋地。呵呵,或許嫁給這個什麼宰相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哦,至少她現在的心情是完全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我願意”的。
“好了,蓋上吧!”我要嫁人嘍!呃~是代嫁!
過了一會,小荷方給柳依月蓋好蓋頭,一個舉止得體、端莊的老婦就走了進來。一番寒喧之後,那個所謂的容嬤嬤來到了柳依月的身邊她仔細地教了相關的禮儀。畢了,她走到了窗邊向樓下拋下了數個紅包,瞬間,樓下又是一陣鞭炮聲響起。
“啟稟小姐,時辰已到,該上轎了!”說著,容嬤嬤扶起了柳依月。
“有勞容嬤嬤了!”柳依月學着電視裏的有家教的小姐千金們,落落得體地表達着自己的謝意。
“小姐不必多禮,老身應該的”。這柳家小千金還挺乖巧的,聲音也甜美,容嬤嬤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容嬤嬤和小荷的摻扶下,柳依月順利地下了樓,上了花轎。進了花轎,依月悄悄地掀開了小窗帘的一角---嚇!好大的排場哦,單就吹啰打鼓的就幾十人,還有扛長扇執幡的和一路拋灑鮮花的,黑鴉鴉的一片像條長龍蜿蜒萬里。這個宰相也太誇張了吧?貪官,絕對是個貪官!這麼多的錢,可惜了喲!如果拿去做希望工程……
在柳依月的嘆惜中,花轎走街竄巷不一會就來到了門口立着兩個大大的石獅的雄偉大門前,門外早已是禮炮震天,人聲鼎沸。
沒有更多的時間讓柳依月天花亂墜,轎門被輕踢了兩下之後她便被容嬤嬤和小荷摻着在一堆人群的簇擁下進入了大門穿過擺滿了百張流席的大院,來到了同樣人聲鼎沸、兩旁人群一字排開的正殿。
完了,完了,我可不可以不玩了啊?這麼多的人……難道我真的要把自己的小命也給搭上嗎?
雖然已經做了準備,但是,柳依月還是被這樣真實、浩大的場面嚇得想開溜了。
呼~呼~意識到已無退路柳依月開始緊張了起來。怎麼辦?怎麼辦?我真的要把自己給賣了嗎?儘管紅色的蓋頭擋住了柳依月大部分的視線。但是,她仍可以趁着蓋頭的擺動,看到身邊許許多多的人以及一個正在接近她的人的---一雙修長的大腿。是的,這時一個身穿紅袍的矯健身影進入了柳依月的視線之中,隨着那身影的靠近,柳依月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大軍壓境般地向她逼來。但是,極為矛盾的是那靠過來的人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男人香:凜冽中透着淡淡的香草的清爽!這個味道,好特別哦!喜歡!
前一分鐘還緊張得像要馬上嗝屁的柳依月,這會倒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鎮定、舒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