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傷懷離去

葉俊在進入樓道后，便回宿舍了。

片刻后，首長辦公室內。

“老林，你也知道，葉俊這小子的能力，先不說別的，單單一子彈阻擊子彈的本事，放眼全國沒有一個，而且只從建國以來也不曾存在的。”袁總說的一彈阻擊子彈，是當年，葉俊入選特種大隊時所表現的。他一手持AK47，一手把着手槍。手槍子彈先開，緊跟着AK槍聲響起，在前方不遠處，將手槍子彈擊中並打落。當時這一奇迹，成了多國紛紛超越的目標。

“我知道，老袁，他的特殊性就在他各個技能都比別人強上幾倍不止，所以才是一號首長給的命令。要不是這，你以為我願意開除他嗎？別忘了當初你用一個特種大隊的新生兵力給我換，我都沒答應。”林總唉聲嘆息般的說道。

“我們兩人能不能聯合一下試試？”

“不可能，這樣只會讓老首長更加氣憤，說我們護短什麼的？”林總一口斷絕了袁總的意見。

“哎，這小子要是放在戰爭年代，我倆都是只有仰望的份了。我們和他的職位也該換換了。只可惜啊，生不逢時！”

兩位掌管數十萬兵力的大人物，就這麼在辦公內談論了將近三個小時，方才同時下樓，向葉俊宿舍走去。

而在他們走出后，葉俊也背着簡單的行囊從宿捨出來。剛走出宿舍便看見兩位司令員和參謀長，忙敬了個軍禮。

“好了好了。”袁總擺了擺手道。接着又將葉俊衣領處給提了提道：“離開軍隊，要好好做人知道嗎？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都沒辦法在去改變。有些事情你心裏明白就行，懂嗎？”袁總此時像安撫自己的孩子一樣，慈祥的看着葉俊道。

後者瞬間感動不已，他知道袁司令一直對自己抱有很大的希望。

幾人說著說著，便將葉俊送到了樓下。

葉俊一出樓道，便聽見“敬禮——”，不用想，便知道是隊長那河東獅吼般的嗓子。

樓下站滿了戰士，大家個個雙目含淚，那種感情，那種心情，沒有任何文字可以描繪。

葉俊瞬間呆若木雞，輕咬下嘴唇，硬是不敢眨下眼睛，他怕早已熱淚盈眶的淚水流出。

王建鴻放下敬禮的手臂，走上前，狠狠的抱住葉俊道：“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外面的世界不是軍隊了，沒有人在為你撐腰了，別再逞能了，知道嗎？”

“恩恩，我懂，我懂.......”葉俊淚水禁不住的還是流出來了。此時的他不在有半點鐵血戰士的風格，倒像個孩子似的，盈盈熱淚。

緊跟着先是同一宿舍的薛凱，劉濤，全部上來擁抱。此時，所有人都沉默了，無言勝有言。

那種感情，他們懂得不是千言萬語可以描述的，不是華麗的文詞可以形容的。

隊長漫步走上前，輕輕一錘葉俊的肩膀道：“記住，我永遠是你隊長，永遠。”

後者依然不作聲的狠狠的點點了頭，和隊長做了最後的擁抱。

王建鴻站到兩人身邊道：“我會很快就去找你的，相信我！”聲音很低，低到只有三人可以聽見。

隊長和葉俊雖然是第二次聽到王建鴻說離開部隊的話，但還是有些錯愕的看了看他。

葉俊抿了抿嘴道：“別做傻事，部隊是最好的家，我不想讓你覆轍我的生活。”

“你放心吧，我會看好他的，主要是你，記住，遇事千萬別衝動，千千萬。記住了么？外面的世界很亂，我雖然長大后沒在都市生活過，但我很清楚。”隊長意味深長的說道。

葉俊聞言，不禁的看着隊長默不作聲。他不知道隊長為什麼會這麼說？似乎有着某種提示的含義。

三人相擁而抱。首長袁司令帶着含淚的微笑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葉俊的肩膀道：“你們的感情讓我想起了，當年我和你們司令還有另外一個犧牲的兄弟。我們三個當年的感情不次於你們。雖然葉俊你現在離開部隊，但要永遠記得，做人一定要頂天立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別被糖衣炮彈給毀了自己前程。”

“離開這，我還有什麼前程可講？”葉俊自嘲的笑道。

袁司令面色一正道：“你才二十二，未來的路還遙不可及。這是你該說的話么？記住，無論多大失敗，都不如內心的喪心而悲劇！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首長說的話，很對，葉俊，你一定要自重。你的本事在軍隊是無人能比，想必有人一定會賞識你，但你要看清對方在做打算，千萬不要誤入歧途知道嗎？我不想咱們兄弟兵賊兩家，不想下次見面兵戎相見。”隊長一時口快語言毫無遮攔的說道。

“滾一邊去，說什麼話呢？好了，時間不早了，準備上上車吧？”袁司令招呼道。

“等一下，葉俊，你是個好兵，但卻生不逢時。記住你要是認為自己是個強人的話，就要用正義的手段去證明，不要以為離開軍隊就是毫無去路。錯，一個真正的強人是建立在全才的基礎上的，所以，要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必須先證明出來。記住，是要用正義的手段。”林司令員走上前道。

“嗯，我會的。”葉俊點頭道。

“好了，上車吧。”林司令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敬禮——”隊長響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葉俊向戰士們回了最後一個軍禮，向首長回了最後一個軍禮，向在能目擊到的所有戰士，所有軍隊場景敬禮。

葉俊忘記了當時是怎麼坐進那輛送他離開軍區的車，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那天，所有人都流了淚，包括首長，包括哨崗上的戰士。

葉俊就這麼暈頭暈腦的離開了，他的思緒一直到車停在郊外時方才拉回，向送別的司機敬禮后，背上行囊落寞的走進龍江市。

望着烈日當頭的天空，望着熙熙攘攘，絡繹不絕的人群，葉俊茫然了，茫然的不知該何去何從？隨意走進一家旅社先行住下。

進到房間內，將行李放到一旁，仰躺在床上。葉俊便又一次將自己埋葬于思緒中，回憶一幕幕，往事一幕幕。滿腦子都是自己身在軍隊的情景，滿腦子都是和戰友並肩作戰的畫面。

一下午轉眼間過去，葉俊被漆黑的房間拉回現實。

此時感覺肚子嘰里咕嚕的響起。起身走出旅館，外面的街道依然人聲鼎沸。雖然是晚上，但這裏正好是夜市所在地。商販們早已在攤位上東吆喝西嚷嚷的了。

葉俊試着感受着這些百姓們的生活，他知道自己從此時開始必須學會以一個普通人生活方式生存。一步步、一步步打量着眼前雜七雜八的小吃攤，小商品攤。

忽然，職業慣病的葉俊，猛地感覺似乎有人跟蹤，半側身用餘光掃視一下，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現象。搖了搖頭便有繼續觀賞夜市的熱鬧。

漸漸地，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夜市盡頭，葉俊此時被人跟蹤的感覺，又一次猛然而起。葉俊現在可以十分肯定，這絕不是錯覺。

葉俊便故作無視，轉身隨意的走到一個小吃攤，坐下后大喝道：“老闆，給我上些羊肉串，在弄兩杯啤酒。”

“好嘞，馬上來。”老闆貌似是個西南地區的，濃重的方言，弄得葉俊半天方才反應過來。

葉俊坐下后，仰着頭四處張望，假裝好奇的看來看去，但每當看到可疑的人或地方，葉俊總會不自覺的煽動下眼皮。

時間沒過多久，片刻功夫，葉俊要的劣質肉酒，呈現在他面前。後者一下享受般的深呼吸，閉着雙眼，微微一笑。緊跟着，狼吞虎咽般的將食物席捲開來。

葉俊看來是真的餓了，肉和酒剛上來，不到五分鐘，便消失的一乾二淨。

起身回旅館，睡覺，葉俊有一種預感，強烈的預感，自己不會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