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娘是她!
222年五月,兩個沙漠產油國為了爭奪邊境石油開採權問題爆發了一場衝突,直接導致了世界能源市場危機的爆發。而在東華國偏遠的高原上也發生了一件讓易風大跌眼鏡的事。
易風他們對教那些損招的幾個教官可是暗地裏狠得搓牙花子。所以對雲教官結婚這碼子事兒不像仇朗他們反應那麼大。
再說了,作為高原少年班孩子,他們遠離大都市,不像城裏那些在黃賭毒的環繞下成長的同齡人那樣早熟,更不會有哪些雜七雜八的困惑干擾,因此除了知道到結婚那天有好吃好喝伺候着,對“結婚”這事兒也基本沒什麼概念。
易風他們每天照樣抽空就上房掏鳥、下河摸魚,對結婚的事一點都不感冒。
但事情卻依然向著易風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着。
222年5月5日這一天,天高雲淡,軍委禮堂里飄起了紅綢,主席台上作為軍隊標誌的大大五角星下面多了一個同樣鮮紅顏色的喜字。
禮堂里人頭攢動,一個個肩頭帶杠帶星軍人的正不斷填充着每一個座位。
門口,54級的台階延伸上來,最高階上面豎著五根標誌性的大柱子。白色的圓柱上同樣被紅綢纏繞,易風四個,男的小燕尾服,女的小天使裙站在門口撐場面,多少年才趕上一次這麼熱鬧的事。
易風不愧是老將軍的外孫,記性又好,認識的人又多,幾乎所有的人都能叔叔爺爺的嘴巴甜甜,隨着人越來越多,易風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但又說不清楚為什麼,感覺怎麼自己認識的人云教官都認識,特別還有自己並不在軍隊任職的一些長輩。
跟着婚禮的節奏,幾個小傢伙也被分開了,葉天語和易風被安排去給雲教官的新娘拎長裙。
對於好玩的事,易風一向不排斥的。
該來的終歸來了,一輛豪華轎車緩緩停在禮堂門口,“軍Z00001”的車牌把易風嚇了一跳,這不是駐藏軍區的司令員王爺爺的車嗎,怎麼他也來了。
不僅易風,身後的仇朗一頭霧水,鑒於新娘的身份,當他看到滿滿一禮堂軍人時是有心理準備的,但後來留意了一下禮堂里的軍銜再加上這輛車,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這規格是不是高了點?
車門打開,下車的是一位軍人,頭髮也不白,年紀也不老。
竟然是雲教官!
此刻雲鶴正打開車門挽出他的新娘。新娘一襲西式的白色婚紗,前面有一層薄紗垂下來剛好遮住臉。
這是有講究的,在古代的東華國,新娘是用紅喜巾蓋着頭的,只有入了洞房新郎才知道新娘長什麼樣。如今將這一形式中西合璧了,雙方交換婚戒的時候,新郎就會將面前薄紗翻上去,露出新娘的容顏。
易風還沒來得及仔細端詳一下新娘究竟張啥樣,就感覺有人在自己屁股上來了一腳,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臭教官。
立刻和天語跑下台階,去幫着扯裙尾,走過新娘身邊的時候,易風還賊賊的抬頭瞄了一眼,只看到新娘的下巴。
“這下巴怎麼有點眼熟!”易風一陣納悶。
易風和葉天語每人一個裙角,跟在新郎新娘後面亦步亦趨的進了禮堂。易風的小眼睛滴溜溜把大禮堂的每一個角落都掃了個遍。
拿眼睛一掃主席台,王司令和外公都在上面坐着,這雲教官什麼來頭,這麼大面子,來了這麼多人?再看走在自己前面的新人,雲教官還沒什麼,老感覺新娘怪怪的,實在忍不住,悄悄碰了一下葉天語。
“天語,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什麼”天語正沉浸在未來自己結婚時的美麗憧憬中,女孩子都這樣。
“你覺得新娘怎麼樣?”
“很漂亮了,尤其是婚紗也特別漂亮。”天語又是一臉嚮往
唉,溝通怎麼就這麼難呢?易風一陣無奈,然後感覺從婚紗上穿過一陣抖動,好像新娘肩膀在抖動的樣子。
易風對結婚沒別的感受,就兩個字“麻煩”。婚禮儀式之類的一點沒往心裏去,就一直惦記着待會兒吃什麼,那些保質期長的能不能打包點慢慢兒思念着吃。
這時候新郎新娘已經交換完了戒指,翻了遮臉的薄紗,不過易風站在後面,照樣看不到新娘啥樣。
易風不經意間看了看外公,卻發現王司令跟外公好象在互相推讓着什麼。“兩個人幹嘛呢?”易風有點好奇。然後就聽到麥克風裏傳出要請什麼什麼人講話似的,易風只顧看台上兩位老人“打架”,結果自己的外公站了起來。
“咦,外公要幹嘛?”易風一陣嘀咕,接着就聽到了烏將軍渾厚的聲音。
“同志們,歡迎大家來參加這次婚禮。剛才王司令跟我推讓了半天,非要我先講兩句,後來我仔細一想也對,王司令真是狡猾狡猾地,我把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送進他們家,發言再不讓我先來,那他不就成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嗎?”
禮堂里頓時想起了暴風驟雨般的掌聲和鬨笑聲。
“原來是這樣,他們是在互相推讓誰先發言,我外公把女兒給了王司令家,所以……….”
“啥!”腦袋終於轉過彎來了,易風一聲驚叫,把天語嚇了一跳。這時候新娘子恰到好處的轉過了那張清秀的臉。
“小姨!”
此刻的易風,素以計謀百變著稱的腦袋一片空白,整個百感交集的表情頓時凝固。而負責拍照的宣傳幹事剛好很專業的捕捉到了這個瞬間。
後來這張照片一直保存在烏蘭的相冊里。據說曾在500年後的一次頂級拍賣會上出現過一次,之後便不知所蹤。
當然,易風當時被蒙在鼓裏從某種程度上也是與雙方家長對婚禮的低調密切相關的。
按當時東華國浮躁的社會心態來看,軍區司令和將軍聯姻,放到當時社會,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長期以來,東華的媒體時常報道一些奢華的婚禮,動輒數百輛豪華轎車甚至警車開道,上百萬的酒席,大眾名人、藝人們也趨炎附勢,個個爭着搶着捧大人物的臭腳,去為權貴們增光添彩。甚至那些過去多年來挖着歸全國人民共有煤礦資源卻不斷充實自己腰包的煤老闆們,在資源幾乎枯竭、眼看就要成為秋後螞蚱的時候,依然用最後一點大眾資源換點錢,拚命顯擺一把,弄一個上報上刊,輿論嘩然,給自己死撐着臉面。
而烏蘭的婚禮,應該說已經簡辦到了極致,雙方的親朋大都是兩天前才收到請柬以至於在少年班的易風都沒有察覺到什麼風除草動。
想必這便是身居高位者與世俗之人的不同,至少沒有聽說過東華國有哪位高層子女婚嫁搞得地動山搖,似乎身居高位者,為了胸中的乾坤社稷而看破了俗世的浮華。
總之,當時烏蘭特意給小易風製造了這個驚喜,而其導致的直接後果卻是慘不忍睹的。
當時的易風,在明白了自己家也是這次婚宴的半個主人之後,立刻化悲憤為庫存量,特意讓趙盾去找了輛人力三輪車,就停在了擺喜宴的酒店後門口。
在進行了酒席上的胡吃海塞、暴飲暴食之後,打着幫忙收拾桌子的幌子,將所有保質期在2天之上的袋裝食品諸如各色糖果、糕點、香腸、雞腿之類以及瓶裝飲料諸如果汁、汽水、香檳、軟飲之類一掃而空。
當趙盾抱着裝滿紅酒、白酒、葡萄酒的箱子從後門出來的時候,天語提出了質疑。易風只說了一句話
“不能喝還不能賣嗎!”
後來,聽說當天晚上王司令家的勤務兵又不得不四處採購,特別是糖果。本來是準備了海量的喜糖,幾乎以麻袋論,搞場盛大的集體婚禮都綽綽有餘。婚宴時全擺在過道敞開供應,可誰曾想酒席過後,連同袋子都不見了。
如果第二天,萬一有人向王司令、雲鶴或者烏蘭討喜糖吃吃,一家人總不能個個兩手一攤說“不好意思、用完了”,那可就丟死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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