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還想治你媽的病
“別裝了。梁言,你當初和我上床可不是這副樣子。”傅瑾明慢條斯理屈指扣着襯衫衣紐扣,冰涼目光斜斜瞥過去——仰面躺在病床流淚的梁言激不起他的絲毫憐憫。
收回厭惡目光,傅瑾明啟唇淡漠說道:“你這種噁心的女人,也只剩下身體能有點用了。”
眼角有淚珠緩緩自臉頰滑落,梁言如同一條死魚一般直直躺着,小腹傳來一陣陣絞痛。剛經過引產的身子還十分脆弱,狂烈的襲擊過後,身下撕裂的痛楚使她神經分外清醒。
她最愛的男人愛上了別的女人,拿走了她的孩子,終究也不肯放過她。
堪稱完美的身體赤裸裸露在空氣里,一具曾經被傅瑾明驚嘆為藝術品的身體,如今被他隨意壓在身下狠狠玩弄褻瀆。
“穿好衣服,下午自己去公司。”
傅瑾明用一種玩味欣賞的目光打量一番她的身體,上挪到梁言臉頰時變成抹不開的厭惡。這個女人,長得這麼漂亮,心思居然如此惡毒。
被男人的目光盯得發怵,梁言扯過被子小心遮擋住自己身體,艱難吞咽下唾液,冒着被他再次凌虐的風險,開口求情:“我……沒了孩子,很疼。”
孩子,孩子,還是孩子。就因為一個孩子的問題,自己被迫娶了這個讓人厭惡的惡毒女人。她如願嫁給了自己仍不滿足,居然還陷害顧曼曼,讓他失去了自己和曼曼來之不易的孩子。“你還有臉提孩子?”看到她如此小心翼翼的神情,傅瑾明怒火中燒,揚起手掌就狠勁沖她精緻臉龐扇過去。
梁言想過無數次,如果有一天,傅瑾明的寬厚手掌能牽住她的手,溫和而寵溺,她該有多幸福。可如今這隻手掌攜風狠狠扇在自己臉龐,沒有憐愛,只是全全然然的憤怒。
“如果還想治你媽的病,兩點之前,讓我在公司見到你。“
“不然——,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傅瑾明拎起搭在椅背的西裝外套,目不斜視面無表情,邁着沉穩步伐走出病房。
目光緊縮白慘慘的天花板,梁言渾身上下都是疼的,那種螞蟻啃食骨髓的痛苦,一點點滲透,一點點侵入。
紅腫的臉龐已經算不上什麼了,她只覺得心臟緊緊收縮抽搐,全身的疼痛已經分崩離析,只有心口如同萬箭穿過,卷攜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整個人徹底淹沒。
強撐着顫顫巍巍的身體,梁言在終於在規定時間趕到了傅氏公司的門口。
踩着黑色皮面高跟鞋,梁言的步伐有些不穩。自從進入這個明亮寬敞的公司大廳,她姣好的面容和身材,很容易的引起了公司職員的注意。
紛紛然有不少目光投落在她身上,審度、探尋或者玩味。垂下頭去快步走到前台,梁言纖長手指緊緊握住提包,小心開口詢問接待小姐:“請問——,我的工作是什麼?“
接待小姐輕蔑瞥一眼這個太過美艷的女人。以這種方式出現、連自己職位都不知道的女人,誰知道暗地裏和上司有什麼勾當。低下頭去不再看她,接待小姐愛理不理問道:“叫什麼名字。”
“梁言。”
猶豫再三還是啟唇報出名字,有些緊張闔上眼眸,她知道一旦別人聽到這個名字,接下來自己會面臨什麼。
果不其然,雖然當場聽到這個名字的人不算多,卻飛速在公司傳播開來。
一個陷害公司總裁心愛之人的女人,一個狐媚子,一個不要臉、恬不知恥的女人……承擔這些所有名號的梁言就這樣出現在大家面前,怎麼能不引起轟動。
“就知道耍手段糾纏總裁,也是真不要臉!”
“這種女人應該很好睡吧,長相看起來就很賤!”
流言蜚語鋪天蓋地湧來,以最惡毒最傷人的詞彙,以最不屑最輕蔑的態度。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任人凌辱一般,梁言覺得自己就如同一隻任人踐踏的過街老鼠,喪失了所有尊嚴。
“還在這兒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去工作。”身後一個清朗聲音響起,四周看熱鬧的人見狀四散而去。
梁言趕忙扭頭,見一個身材欣長的西裝男子挺拔站立,目光中不帶任何輕蔑和齷齪看向自己。
他的眼睛很好看。
這是梁言的第一想法。
“新來公司不熟悉?我帶你轉轉。”西裝男子微微頷首,以探尋眼神禮貌向她看去。
梁言很感激眼前的男人為自己解了圍,處於這個陌生而令人恐懼的環境,一切都令她感到恐懼和顫慄;這個男人的出現,令她莫名心安。遲疑片刻,梁言輕輕點了點小巧精緻的下巴。
亦步亦趨跟在男子身後,聽着他對公司流程和自己工作的介紹,梁言的心逐漸平穩了一些,認真聽着試圖記在腦子裏,有時還提問幾句,嘴角也漸漸浮現淺淡笑容。
可這個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表情。
當梁言恰好扭頭時,她目光撞上了電梯中走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