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墨雲曜面異樣地通紅,搖搖頭,望向一白師兄被符咒捆住不能挪動半分。手裏握緊了銀箭,掙扎着起身向一白師兄走去。
“墨雲曜,你做什麼!”慕容水月拉住他的手,不讓他靠近。“那裏危險,我的符咒困不住多久的!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
“清兒……相信我。”墨雲曜堅定地說道,一說話,喉嚨中一股腥咸湧出。“咳咳咳……”
見到墨雲曜這個樣子,慕容水月不放心地搖搖頭,“我不同意你去涉險!”
長生拉住慕容水月,勸到:“他都這個樣子了還敢上去,說明他心中必定有自己的計較。你那麼愛他,就應該信任他啊清兒!”
慕容水月無奈,漸漸鬆開了手。但是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擔憂一直注視着墨雲曜。墨雲曜勾起嘴角,擦了擦血跡,淡然一笑。快步移動至一白師兄身邊。
一白師兄被慕容水月的符咒牽制住,正在扭動着巨大的身形,想要掙脫開這道符咒。墨雲曜繞到了他身後,舉起銀箭,想要狠狠地刺向一白師兄的後頸。
一白師兄似乎感覺到身後的危險,轉過身撞向墨雲曜。墨雲曜剛剛被他掐的窒息,現在還沒有緩過來。身子晃蕩着躲閃,每一次都差點撞到。
看的慕容水月心驚膽戰,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聲。怕影響到墨雲曜。
還是因為金光符咒的限制,一白師兄行動多有不便。墨雲曜見他放緩了動作,身子弓起,如同一隻彈簧沖向了一白師兄。
雙腿架在一白師兄的腰間,手中一借力,身形靈巧輕易地繞到了一白師兄的身後。對着一白師兄的後頸,狠狠地扎了進去!
墨雲曜臨時變換了方向,那支銀箭並沒有將一白師兄的脖頸刺穿,而是更狠的刺入了他的背部。
速度快的令人咋舌。長生也驚訝出聲,“剛剛……”
一白師兄咬着牙,渾身一震,將墨雲曜震飛。慕容水月顧不上一白師兄,連忙向墨雲曜跑過去,將他扶起。
“為什麼他們的銀箭射中一白師兄就沒有那麼大的反應?”長生看着一白師兄痛苦地樣子,疑惑道。
“沒錯,是墨雲曜拿着他們的銀箭刺中了一白師兄。”神龜老兒走上前來,狡黠地說道:“不過……我事先往墨雲曜那支銀箭上抹了我的神龜血。銀箭本身就有殺邪魔的作用,再加上我至剛至陽地神龜血,效果肯定不一樣。”
慕容水月確認墨雲曜並無生命危險后,把昏迷着的墨雲曜輕輕放到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稠黑狗血的符咒,雙手施法,將那符咒貼在一白師兄的後腦。
“你們……真陰險,竟然處處偷襲!”一白師兄嘶啞着聲音不甘心地說道。
“哼!對付你這種壞人,就要用這種陰險的法子。”長生見一白師兄身上散出黑煙,連忙後退躲閃,生怕這邪氣沾到自己身上。
“啊……”一白師兄緩緩彎下了身子,但是背後刺入了完整一根銀箭,背部僵直。樣子痛苦且詭異。“呃,我的力量……”
一白師兄反覆看着從手上發散的黑氣,將手合攏,想要握住那些氣息。卻是徒勞,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變回原來文弱書生的樣子,甚至更加佝僂。
神龜老兒望着發散的黑氣,感慨道:“太好了,他請來的神終於也要帶走他的魂魄了。”
古墓里頓時明亮了許多,村人帶來的火把也燃燒的更旺。一白師兄渾身顫抖,似乎與什麼東西作鬥爭。捏緊了拳頭,死死地護住自己胸前。
“啊!”一白師兄痛苦地壓低了聲音,那眾人肉眼都能看到,從一白師兄的的身體裏拔出來一具朦朧的身影。那個身影不是省城表哥的樣子,而是穿着舊時的國師朝服,依稀能看到幾百年前的款式和精緻的做工。
一白師兄緊緊地蜷縮在一起,想要抑制那道身影離開自己的身體。卻無法改變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從自己身體抽離,遠去。
一白師兄此刻真正變成了省城表哥,滿臉蒼白,眉間縈繞一團黑氣,命不久矣。
此時村人見他已經沒有神力相助,大家摩拳擦掌,要上前去為族長報仇。但是被神龜老兒攔下。
“此刻他已經不是剛才傷害你們族長的人了,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且多年陰魂駐體,現在陰魂抽出也如同抽了他半條命一樣。加上他自己身子本來就羸弱,現在已經是個半死人了。”
崇義放下了手中的鐮刀,“算了,我們也並非歹人,既然他活不久,那就不用我們動手了。”
慕容水月一直在一旁查看墨雲曜的傷,長生見她如此擔心,寬慰道:“清兒,你放心,他只是受了些外傷,有我在,定是性命無憂的。”
慕容水月點點頭,此番磨難能保得性命,已經是再好不過了,不敢苛求太多。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崇義現在已經放下了當初在村子門口遇見時候的凶煞之氣。
“我們還沒問你呢,你們是什麼人?”神龜老兒年紀這麼大了,說是壞人也不像。這一行人女的漂亮男的俊美,若是壞人未免太可惜了。崇義在心中暗暗想到。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先出去。到了村子裏再如實交代。”一聽可以安全出去,慕容水月連忙叫長生背起墨雲曜。緊緊跟在村人後面。
這一行十幾個人,既然能不失分毫地進入古墓,那肯定對這裏的環境十分熟悉。跟在他們後邊,肯定能順利出去。
踏着銀河裏面懸浮的屍骨,一行人鑽入一個洞口。慕容水月回頭望着這個墓穴一眼,彷彿跟這個千年之前的淮陰王做最後一次交流。視線所過之處漸漸暗了下來。前面的人都走了,慕容水月收回視線,緊跟着往外走去。
這一路竟然沒有任何機關,但是也沒有墓磚和壁畫。難道是他們自己打出來的洞?
一路往上,大概走了好幾里路,前面的人在頭頂打開一處開口,外面頓時有微弱的陽光找了進來。
隨着陽光進來的,還有幾雙手接應,拉着墓道里的人往外爬去。
輪到慕容水月的時候,才看清。外面站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似乎整個村子的都在這裏了。
爬出洞口,慕容水月發現,原來墓道口竟然是一塊床板下面。身在別人家裏,慕容水月也不好意思多問東問西,只是暗暗猜測,他們這座村子的人可能靠山吃山,因為有古墓在此,就利用這個自己挖掘的盜洞,去竊取裏面的古物換取錢財維持生計。
當然,這些都只是慕容水月的猜測而已,看他們的行事作風雖然不像是盜墓賊一類,但是身上懷有功夫不假,能隨意出入古墓也不假。很難撇清關係。
因為之前在墓穴里,幾個人與族長合力答應了一白師兄,眾人都看在眼裏,所以現在對慕容水月一行人也多少改變了態度,不像之前那麼凶。
崇義領着長生往外面走去,為墨雲曜尋了個床鋪躺下。
“謝過這位大哥了。”慕容水月道謝,不卑不亢。
“現在謝我還早,等族長醒過來了再處置你們,你們現在就在這裏獃著吧。”崇義留下一句話就去看望族長了,門外的人絡繹不絕,不停為族長治療傷勢。
神龜老兒捋着鬍鬚,開口誇道:“這小夥子雖然看着魯莽,但心思還是敏捷。他知道以這裏人的身手是治不住我們的,我們現在的身份還有很多疑點,但是卻放心沒有派人來看守。”
長生將墨雲曜放到床板上,鬆了松衣服,“是啊,外面人這麼多,我們也相當於被全村守着了。而且剛才在墓穴里,我們好歹也算救了他們族長,若是再派人看守我們,不僅失禮,還把剛剛建立起的交情都抹了。”
“長生,你快過來幫墨雲曜看看。”慕容水月見墨雲曜到現在都沒醒,連忙喚長生過去醫治。
長生將手搭在墨雲曜的手腕上,又把頭貼在胸口,聽了片刻,抬頭對慕容水月說道:“你放心,真的沒什麼大礙。只需要好好休息下,就能慢慢緩過來。”頓了頓,長生想起族長,“相比之下,那位族長的傷勢還要重一些。一白師兄的手勁幾乎要將他掐死,從喉嚨處斷了呼吸,現在只怕要一番功夫才能緩過來。”
慕容水月一聽族長傷勢危險,望向神龜老兒。神龜老兒一看便知她心中所想,對長生說道:“長生,你可有信心救了那族長?”
長生點點頭,一臉嫌棄。“老頭,認識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我可是千年長生,起死回生的手段。”說完這話,長生也明白了神龜老兒話中的意思,“你是要我去救他?”
神龜老兒點點頭,“先不管他們是好是壞,既然他們把我們從古墓里安全帶出來,現在又給了我們這個歇息的地方。我們出手相救,肯定不是件壞事。”
“好吧,”長生起身往外走去,推開門,問道:“我粗通醫術,你們族長要是嚴重的話,不妨讓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