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怎麼來了
第二天。
覃文舒一晚沒睡,柔軟而瘦小的身子躺在寬大軟綿綿的床上,她竟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覃文舒感覺到有人推門而進,不一會兒,關門聲便響了起來。
覃文舒支起身子,睏倦立馬襲來。
走到桌旁,護照里夾着張機票,正是今天回國的日期。
覃文舒苦笑。
覃文舒整理好行頭,收拾完行李箱,不過也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她實在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拿起桌上的護照和機票,出了總統套房,打車直奔機場。
還有三個小時的登機時間,覃文舒心裏空落落的。打開手機,在屏幕上寫下:我走了,在路上,還有三小時登機。
點擊發送。
覃文舒故意將手機屏幕亮着,連返回都沒有返回。
她還給薛富城留着點希望,希望手機能收到他的關心,哪怕一個嗯字也好。
出租車駛出很長一段距離,覃文舒也沒得到薛富城的任何回應,難受的將手機收了起來。
可沒過一會兒,覃文舒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覃文舒立馬從包包裏手足無措的拿出手機,她有點怨自己為什麼不再多等一會兒。
一看備註,果然是薛富城打來的,覃文舒心裏樂開了花,彷彿昨天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煙消雲散。
迫不及待的接通電話,“喂,富城我就知道你會給我回電話的,我還有三個小時才登機,你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接着響起的聲音,讓覃文舒心顫了一顫。
“不好意思,覃小姐。我是黃陽,是總裁的助理,很抱歉,總裁今天不會跟您一起回去了,不過,總裁讓我告訴您,您回國后暫且不要回家,酒店已經幫您訂好了,地址待會發您手機上,希望您一路小心。”
覃文舒說了聲“謝謝”后,便匆匆掛了電話。
她苦笑,根本就不值得期待的事情,怎麼會如期所願呢?
薛富城他是不會打給自己的,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自作多情罷了!不過是一場突降其來的婚姻,他還是如浪子一樣的自由身。
覃文舒,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就算有了一張紙,他薛富城,仍然不會是那個被人束縛住的薛富城,一切都沒什麼改變,唯一變的,就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淪落的心……
映入眼帘的便是峇里島的國際機場,覃文舒收起手機,拉着行李箱下了車。
進了機場后,便找了個平靜點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坐下來,困意又襲上心頭。
眼前閃過匆匆的人影,覃文舒只覺得很模糊,大概她們也像自己一樣,捂着受傷的傷口飛回自己的窩。
可是,覃文舒是那隻受了傷還不能回家的小鳥,無家可歸。
正迷糊之際,覃文舒只覺得眼前閃過一抹黑影,過後便沒了感覺。
峇里島,總統套房內。
薛富城一身休閑裝站在落地窗前,手裏捏着個水晶紅酒杯。
而站在薛富城身邊的,卻是另一副陌生面孔的女人。
粉紅色緊身超短裙下一雙細長的美腿,貼着薛富城身下那修長的大長腿很不老實。
薛富城嘴角一勾,天下女人都一個樣,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名,實在是令人厭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薛富城腦海中卻閃現覃文舒那張笑臉,那是張很真實的笑臉,跟這些女人不同。
薛富城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現在她還沒登機吧?
這時,薛富城身旁的女人上前拿走薛富城手中的紅酒杯,雙手環過薛富城的脖子,身體一傾,攀上了薛富城的身子。
濃妝艷抹下,一粉紅薄唇微珉,“今天你把人家叫來做什麼?”
甜甜的聲音簡直酥到了骨子裏。
薛富城低頭,嘴唇正好落在了女人的唇瓣上方,女人笑着羞澀地低下頭。
看不出任何神情的薛富城,暗淡的瞳孔盯着女人那張虛偽的面目,“陪我出去走走!”
隨即,一個轉身,女人便從薛富城身上滑了下來,有些尷尬地看着走遠的薛富城,氣的一跺腳跟了上去。
柔軟的沙灘上,女人追上薛富城,伸手挽住薛富城的胳膊。
薛富城本想掙脫,可在看到不遠處隱藏在人群中的幾個人后,便一把摟住女人,低頭與女人相互戲逗着。
幾個小時后,就見黃陽一臉急色地找到薛富城,薛富城不屑的笑了笑,示意身旁的女人離開。
待女人一臉不滿的離開后,便對走來的黃陽說:“他們效率夠快的,怎麼樣?這次他們把我拍的好看點了?”
黃陽立在一旁,“總裁,我們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
黃陽還未說完,薛富城就打斷了他的話,“不必了!”說完,起身回了房間。
峇里島機場催機的廣播聲再次響起,覃文舒從夢中驚醒,她怎麼會在機場睡着?
睜開眼后,卻着實嚇了一跳。
覃文舒不好意思地從憑空而降的周海浪的懷中掙脫開。
“你怎麼來了?”
周海浪收回墊在覃文舒脖子下的胳膊,淡淡道:“正巧我在峇里島有個會議要開,剛下機就在這碰見你了。”
覃文舒笑了笑,“就這麼巧?”
周海浪一攤手,“不然呢,你不會以為我為了找你,大老遠的從家裏坐飛機到這峇里島?哈哈,覃文舒,你也太自戀了!”
周海浪一臉尷尬,覃文舒看的真真切切,她心裏也很明白,只是,她想他們現下這種關係是再合適不過了。
覃文舒正發獃之時,只見眼前一個行李箱晃過,好熟悉,仔細一看,不就是自己的行李箱么?
再仔細看看,周海浪正朝着自己揮手,示意該登機了。
覃文舒立馬起身。
她心裏開始責怪着自己,最近精力怎麼這麼不集中,好幾次都在分神。
周海浪陪着覃文舒回國后,把覃文舒送到酒店,又自己一個人搭着飛機回了A市。
覃文舒拿着房卡進到房間,豪華,跟峇里島那總統套房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最大區別只不過是,總統套房在海邊,這裏在酒店。
覃文舒插上房卡,屋內的電視機響了起來。播放的正是薛富城不知第多少次的緋聞。
屏幕中的那個女人,比昨天在隔壁沒穿衣服的那個女人漂亮多了。
呵呵,他果然不愛自己,自作多情的也一直就是自己!
這時,覃文舒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一條短訊。
覃文舒打來一看,是薛富城發來的。心有點小小的期待……
可是,這次覃文舒看到薛富城給自己發信息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次,薛富城是要跟覃文舒離婚!也可以說是,覃文舒被薛富城甩了張離婚協議!
可是,他們才剛結婚不久啊!
覃文舒含着淚,給這個號碼撥了過去,她哭不出來,淚早已經幹了。
電話傳來的,永遠只是對方在忙的系統聲音,一個覃文舒聽了不下百遍的聲音。一個她每聽一次,就心灰一次的聲音。
覃文舒再也不忍耐不住了!自作多情換來的卻是一紙離婚書!他薛富城當自己是個玩偶?
想起來就玩玩,膩了大可丟在一旁,不聞不問!
隨手一紙結婚書,隨手一紙離婚書。
覃文舒捏着手裏的手機,朝着面前不斷重複播放緋聞的電視機,狠狠砸去。
可是下一秒她又弱了下來,剩下的只剩無盡的哀傷。她想不明白,怎麼也想不明白。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屋內有些靜的可怕,覃文舒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這時,一開門聲突然想起,覃文舒從床上彈了起來,大半夜的有誰會進到自己的房間。
何況,這裏還是高檔五星級酒店,除了前台,是沒有人可以進入房客的屋內的,除非有房卡或者密碼。
黑暗的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酒精味道,薛富城那張俊美的容顏在從窗外漏進來的月光顯露出來。
覃文舒驚恐的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朝自己慢慢走來的薛富城。
覃文舒害怕的朝床頭挪去,薛富城走到覃文舒面前,步步緊逼。
就在覃文舒想要穿鞋下床時,薛富城一把拽過覃文舒的胳膊,拉入自己的懷中。
一個翻身,將覃文舒死死的壓在了身下。覃文舒只覺得一陣憋悶,被薛富城壓的有點呼吸困難。
“喂!薛富城,你想幹嘛!”
覃文舒努力從薛富城身下掙脫,奈何薛富城抓起覃文舒的小細胳膊,交叉在頭頂。
“喂!你快放開我!”
覃文舒痛苦的扭動着身體,只想着從薛富城身下掙脫。既然他已經決定與自己離婚,那麼自己就不能再任由他侮辱自己。
可是,在薛富城眼裏,覃文舒所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在逢迎自己罷了,“就這麼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