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餘額為零

“餘零！幫我把這個箱子抬到儲藏室去吧。”

“餘零！飲水機沒水了！”

“餘零！拿塊布快把桌子擦了，剛剛你倒的水撒在這了！”

“來了來了...”

餘零剛剛從樓下將一位女同事的快遞包裹拿了上來，便又有無數聲的求援傳到他的耳朵里，讓他在爬上十二樓台階時準備好的休息計劃泡湯了。

餘零，二十歲，長相一般不出眾，不過一身正裝穿在身上倒是顯得很精神，公司上個月剛入職的新人。

他原本以為來到公司是向各位前輩學習的，接受各位前輩的教導茁壯成長，沒想到入職這段時間內整天做的都是跑腿的活。

似乎整個部門少了他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餘零不由得腦中這麼想過，自己來之前這些前輩們都是怎麼工作的？聲控機械人遠程工作嗎？

這和他理想中的社會工作者相差甚遠，但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再難熬的日子他也已經過了十年了。

將手中的快遞取好的快遞包裹遞給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女同事，那女同事臉上笑了笑，輕聲對他說了聲“謝謝”，而後便不再搭理餘零了。

餘零笑了笑，心中也沒有介意，雖然這個快遞包裹是他上下十二樓拿來的，電梯今天檢修沒辦法使用，為此他跑上跑下還出了一身臭汗，但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從桌子上拿起一塊抹布，走到另一位同事的座位邊，這個位置的主人正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着，如果不是電腦的顯示器上也出來了一行行代碼，那敲擊鍵盤的速度真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亂按。

“已經擦乾了。”餘零用抹布將離這人鍵盤只有十公分處，一隻倒掉杯中灑出來的水擦乾，對着還在兩耳不關窗外事的同事說了一聲。

那人停下其中用來敲鍵盤的左手對着餘零擺了擺，那動作就像是在驅趕一隻嗡嗡叫的蒼蠅。

“餘零，快點過來幫忙啊！”

一人站在辦公室門口衝著餘零喊道，他的面前只有兩個不大的箱子，以這人的體型來說，就算是一手拿一個也沒有問題。

“陳浩，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給你用來站在門口偷懶的。”

“哎呀！郭哥，這不是這兩個箱子太重了我才叫餘零來幫忙嗎！可不能說我在偷懶啊！”

“太重了就分兩次搬，兩次搬不動你就準備被解僱吧！”

餘零就這樣眼見那站在門口的人臉上由不耐煩變成討好，而後再由討好變成了黑着臉，讓站在一旁原本想要上前幫忙的餘零不由的心中感嘆，職場真是造就人才，這變臉技術完全可以去表演混碗飯吃。

“謝謝郭哥。”

餘零向坐在位置上出口相助的人感激道，那人口頭說了一句“沒事”，然後從位置上站起來說道：“餘零是新來的，但是人家也有自己的工作，正在考核期間沒有完成自己的本份工作你們知道什麼後果，如果誰還有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向我提！”

這人的聲音不大，但是辦公室裏面的人都正豎著耳朵，所以清清楚楚的傳遞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此時無人應答，也無人敢出聲，一個個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活着自己的工作，但是他們心裏是怎麼想的，不可知。

郭哥，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這個部門裏面沒有一個人在他前面進公司，據說他和老闆是鐵哥們。

老闆曾經在全員大會上說過，“他的話就是我的話”，而老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稱呼這人為郭哥。

畢竟在這之前已經有幾個不長眼的老員工被郭哥警告后還仍然特立獨行，部門裏空着的幾個位置就在旁邊提醒他們。

為了保住他們的飯碗，心裏怎麼會沒有一絲絲畏懼呢！

餘零看着郭哥為他出頭，心懷感激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從進這個部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人了。

畢竟這種隔幾分鐘就出去的一小時半小時的人，還沒有被公司開除，能不讓人注意嗎！

而且，郭哥身上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香味，絕對不是香水的味道，這點餘零很確信，而且郭哥這人看上去也不像那種會噴香水的人。

難道你見過一個全身到處都是肌肉的壯男身上會噴香水嗎？

雖然郭哥沒有在餘零面前脫過衣服，但是從將衣服緊繃時不時鼓出一塊的倒三角體型也可以判斷的出，再加上一個大背頭，濃眉大眼臉上看上去有股子狠勁。

這絕對不是應該出現在這個公司里的人，餘零在下意識里已經做出過判斷了。

餘零放下了心中的疑問，他只是個新員工，現在應該做的是自己手上的本職工作，但是看着自己位置上放着那一沓厚厚的文件，餘零便感到無從下手的頭疼。

就在餘零看着桌上的文件犯難時，一個穿着涼爽的女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俏皮的短髮，面容秀雅而略帶着點嬌媚，因為天氣炎熱穿了一件襯衫，解開的領口露出大量的風景，黑色的短裙緊包着臀部，一雙圓潤筆直的大腿在黑絲的包裹下勾勒出完美誘人的線條。

聽見聲響的眾人不由的回頭看去，然後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高了幾度一樣。

這女人走到餘零的背後，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小余，有沒有空陪我出去走走？”

餘零頓時感覺整個辦公室有半數以上的視線都投射在了他的身上，這些帶着拷問的目光讓餘零隱隱有些壓力。

回身看着身後的女人撓了撓頭說道：“靜姐，我手頭上還有工作，走不開啊！”

章靜，公司的高層之一，餘零也不知道這位大佬是做什麼的，年齡二十二歲，大概和老闆還有郭哥是同一批。

至於長相身材氣質啥的，周遭這些妒忌的目光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章靜笑了笑，那嫵媚的姿態讓不少部門裏面的男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轉過頭去對着一邊郭哥說道：“老郭，小余我借走了，沒有問題吧？”

精壯的郭哥聞聲看了一眼章靜，然後再看了一眼餘零，只是確認似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仰在位置上開始閉目養神。

“走吧！”

章靜向餘零招呼道，便率先從部門裏走了出去。

餘零帶着有些擔憂的心情將自己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便在部門眾人的注視下走出了辦公室。

為什麼她要約自己出去？難道是那些神秘的死亡事情查到我頭上了？

不！應該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