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印象

“滴答，滴答……咔嚓。”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的聲音打破了靜寂，程娉婷看到許開光伸着手在那兒像是找什麼東西的樣子，驚訝道：“你在幹嘛？”

隨着這句話，那種感覺忽然消失了。許開光鬆口氣，順理成章地收回了手，又掛上一臉無辜：“真不好意思，程院長，至少我幫你把桌子收拾好吧。”

“不用了，”程娉婷一臉狐疑，看向許開光的目光中露出了不信任，“你過去坐着吧，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桌子，我等會自己收拾。”

許開光這次沒多廢話，順從地坐了回去。

程娉婷腿上那雙優雅的黑絲襪不見了，邁着一雙白得發光的大長腿坐回了辦公桌后，她注視許開光道：“許先生，我希望你明白，魔都交大，是一間有着悠久歷史，享譽中外的名校。這裏的學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說到這程娉婷頓了頓，看了眼許開光。

見他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程娉婷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剛剛的判斷，暗中搖搖頭語氣一轉嚴厲：“而身為這些精英的師長，更要有身為精英表率的覺悟。直白點說，我覺得你不夠格。”說罷緊緊盯住了許開光。

許開光被盯了一會兒，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都漲紅了，辯解道：“不是，其實我今天……”

“好了，今天的事我們就不提了，我希望許先生以後不要再遲到，也不要再這麼……笨手笨腳了。”程娉婷打斷了許開光，低下頭道：“我知道你畢業於通濟，但我也知道你只讀了兩年就輟學了。”

“加上你今天的表現我覺得你暫時不太適合在我們這兒工作。你先去倉庫干一段時間吧。右邊的文件里有你需要的一切，拿好出去吧。”

許開光諾諾點頭，拿着文件慢慢退了出去。

等門被帶上，程娉婷才抬起頭，揉了揉太陽穴，面色有些凝重，似乎在思考什麼。

剛出門許開光那懵懂的表情便消失了，臉色變得有些陰鬱。

沒有錯，剛才那種感覺，只有頂尖好手才能給他這種壓力。怪不得公司要他出馬，這種訓練有素的殺手可不是國內那些坐習慣辦公室的老爺能對付的。

有點棘手，他需要一點幫助。

許開光掏出手機，目光落在最後那條不認識的號碼上。

……

走在校園的路上，波光瀲灧的湖水，鬱鬱蔥蔥的校園，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雖然空氣比不上山林的清新，卻也令人心曠神怡，連酷暑都不是那麼難耐了，蟬鳴也令人享受起來。

風吹來了湖上淡淡的荷花清香，和他喜歡的硝煙味不同，這味道雖然不能讓人血脈賁張，但卻安靜祥和。頭一次，許開光切實的感覺到，他在異國他鄉的戰鬥是有意義的。

他們將那些硝煙味擋在了大家聞不到的地方。

“奇怪了，不是應該就在這附近么？”雖然這段路走得很暢快，但許開光還沒忘記他的目的地，仔仔細細看了地址，他確定以及肯定這裏就是校職工手冊上標記的位置。

“同學，請問你知道這個地址么？”許開光隨手攔下一個路人。路人看了眼他手中的地圖，直接指着身後道：“不就在你後面么，看到沒，就那棟！”

順着同學的手指看去，即使以許開光的定力，也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那就是他接下來要工作半年的地方。

他剛才路過那裏好幾次了，可一直沒認出這是倉庫，還以為是廢棄不用的廁所呢！

狐疑着靠近那扇紅銹大門，一股古怪的臭味從玻璃都沒有的窗戶中飄出來，令許開光忍不住屏息。

簡直比非洲草原上被烤熟的人肉腐爛了一個月的味道還難聞！

貼近大門，他仔細看了看教職工手冊上的地址，又擦了擦眼睛看清楚門牌號，不得不確定，這裏，的確就是他的工作地點！

如果說一路上美麗的校園是藝術和文明的結晶的話，這間倉庫就是從蠻荒中跑出來吞噬文明的怪物。

伸手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揚起的灰塵令許開光皺起了眉頭，裏面的佈置更讓人失望透頂，堆得小山似的紙盒，幾塊破床板，一把破椅子還有發出濃濃霉味的辦公桌，果然配得上其獨樹一幟的外表。

他以後就在這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