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0章 欲加之罪
“還有什麼遺言嗎?”
張浩沒有動,手中的卻邪依舊頂住了方洲的脖頸,眼神冰冷,投射出沒有絲毫感情的殺意。
“別殺我,你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不殺我就行。”
方洲連忙說道。
“我現在手握重兵,只要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跟你一起造反,拿下整個茂山城,到時候,你就是這茂山城的城主了。”
“茂山城所有的女子,我都可以抓起來送給你,那些得罪過你的人,我都可以剿滅他們。”
為了自己保命,方洲還真是任何人都可以出賣,包括一直照顧他的叔叔。
現在說出這一番話,不得不讓人感到悲哀。
對於方洲這種怕死的行徑,不由得讓人想起當初在毛衫城外的樹林裏的場景。
那個時候,正是因為方洲委曲求全,所以張浩這才放過了他,只是沒想到,因為那一次的仁慈,導致了秦若離的死。
這一次,張浩不會再手軟了,卻邪刺穿了方洲的脖子,讓原本還想說話的方洲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脖子,鮮血卻不斷的從指縫間流出來。
溫熱的鮮血,暖了方洲的手,急促的呼吸已經慢慢的停止,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生機。
他想反抗,奈何卻站不起來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無力坐在一邊的張浩。
這是方洲殘存下來最後的記憶了,然後,便再也沒有瞭然后。
利用陣法強行提升自己的速度,這樣的損耗對張浩來說無疑是巨大的。
他本可以用黑騎出手,輕鬆結果了方洲的,但是卻沒有。
為了給秦若離報仇,張浩親自出手,為的就是無愧於心。
此刻雖然殺了方洲,但是張浩卻已經耗盡了權利,此刻癱軟的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
方洲已經死透了,至於外面的護衛也早就被解決。
秦若離的死雖然是方洲的命令,但是阿強卻是執行人,所以對於阿強,張浩自然不會放過,早在從這個房間離開之後,阿強就已經被秋風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該走了。”
房門被推開,秋風走了進來。
“走吧。”
張浩站起身想走,身子卻軟綿綿的,差點摔倒在地。
秋風見此,走過來扶着張浩離去,兩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悄無聲息的回了歷家。
“大人你看,就是這裏。”
張浩沒走多久,百里跟狂虎便來到了方洲落腳的客棧。
門口護衛的屍體還是被巡邏兵給發現了,通知了百里跟狂虎。
來到二樓的狂虎看着方洲的屍體,眼神中沒有一絲感情。
“大人,是方洲。”
百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死的人可是方洲啊,方懷山的親侄子,傳到了方懷山的耳中,事情絕對大條。
“那又怎麼樣?”
狂虎淡淡的開口,沒有太多的波瀾。
對於他來說,眼前的人不管是方洲還是一個普通人,都是一樣的。
只要不是他動的手殺的人,一切按照規矩辦事就好了。
“把這裏看住,我去通知城主大人。”
狂虎檢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才起身說道。
“來人,給我封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百里呵斥,上百個巡邏兵將整個客棧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不出入。
“什麼?”
聽到狂虎的彙報,方懷山整個人都震驚了。
雖然說他一直都不怎麼待見自己這個侄子。
但是親人就是親人,帶着方洲出來征戰茂山城,本就是為了讓方洲建功立業的。
然而現在,建功立業什麼的先不說,命都丟在了這裏,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不是戰死沙場,而是在戰爭結束之後喪命的,這種難受的心情有誰能理解。
“有沒有查到是誰幹的?”
方懷山問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狂虎,眼神中滿滿的怒火。
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壓制自己內心的怒火,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是極其憤怒的。
“暫時沒有查出來。”
狂虎沒有多餘的廢話。
方洲的屍體還放在客棧裏面,一點痕迹都沒有查出來。
“那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是誰做的?”
方懷山再次問道。
“沒有根據,屬下難以猜測。”
狂虎抱拳說道。
方懷山這種試探性的詢問對狂虎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眾所周知,方洲與巨洋的關係最差,而且今天晚上這個春節之夜,兩人還大鬧一通,互相少了對方的府邸。
雖然方洲的府邸不是巨洋下的手,但是這件事情已經被默認為巨洋的行為了,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身為巡邏營的統領,狂虎明白,自己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影響到整個茂山城的局面。
不管是方懷山還是巨洋,又或者是死去的方洲跟蒟蒻,再加上現在的狂虎,這些人可都是茂山城頂尖的存在。
任何一個人跺跺腳,都能讓茂山城抖一抖。
這不是尋常百姓說的話,可以肆無忌憚的談論任何事情,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負責任的,甚至有肯能因為任何人的一句話,讓許多人喪失性命。
“你覺得會是巨洋做的嗎?”
方懷山繼續追問了起來,這話出口,周圍的空氣徒然變得安靜,就連狂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沒有任何回應。
“說,我不追究你。”
方懷山冷冷的說道。
“屬下聽聞今夜方洲將軍與巨洋將軍本就有所矛盾,兩人甚至還大打出手,現在方洲將軍遇害,很有可能是巨洋將軍,只是事情在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屬下不敢妄下定論。”
狂虎被逼的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交代。
他沒有抬頭,但是卻能感覺得到事情不簡單,而且有些話他也沒說。
巨洋不是笨蛋,整個茂山城的人都知道他跟方洲關係不好,還大打出手,如果這個時候殺了方洲的話,不管有沒有證據,別人都會懷疑是他做的。
所以按照狂虎的看法,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巨洋做的,只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而已。
不過這些話狂虎沒有說出來,他能感覺得到這些話才是方懷山想要聽到的結果。
“證據?要什麼證據?先把人給我抓起來,聽候發落。”
方懷山冷冷的說道。
“是,大人。”
狂虎領命,沒有多說什麼。
他不需要去幫巨洋解釋,只需要領命行事就行了。
等狂虎走了以後,剛才還暴怒的方懷山似乎平靜了許多。
空曠的大廳只剩下方懷山一人。
不,還有一人,那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黑袍。
“你明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巨洋做的,為什麼還要對他下手?”
黑袍的聲音還是那麼空洞。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現在有人要他死,那他就必須要死,而且我倒是想看看那背後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方懷山冷冷的說道。
他不是笨蛋,狂虎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這件事情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巨洋的嫌疑是最低的。
“而且,我發現最近他有點不老實啊。”
方懷山繼續說道。
“要我出手嗎?”
黑袍開口。
“不需要,狂虎已經養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用一下了。”
方懷山擺了擺手,黑袍這才漸漸消失。
其實在得知方洲死了的第一時間巨洋就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四五個副將聚集在他的房間裏,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大家都在想着應對之策。
畢竟今天晚上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現實巨洋的府邸被燒,緊跟着是方洲的府邸同樣被一場大火給燒了個精光,繼而是方洲的死。
事情一件接一件的,都是大事。
現在方洲死了,對外人來說巨洋的嫌疑是最大的,畢竟臨走前巨洋還放出狠話要讓方洲死,這一下真的靈驗了,眾人怎麼能不忐忑?
“都拉着個臉做什麼,老子還沒死呢。”
看着幾個副將愁眉苦臉的樣子,巨洋忍不住怒斥了起來。
“大人,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找城主大人解釋清楚才行。”
“不可,方洲的死與我們無關,我們為什麼要去解釋?”
“沒錯,既然與大人無關,那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若是去找城主大人解釋的話,反而還會適得其反。”
幾個副將紛紛開口說道。
“事情不是老子做的,老子為什麼要去解釋,走,都給我走。”
巨洋轉念一想,確實如此啊。
事情本身就跟自己沒關係,自己何必在這裏杞人憂天呢。
巡邏營的人會查個水落石出,自己等這件事情有了結果再說,現在聚在一起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到頭倆還是一樣,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那豈不是沒事找事啊。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幾個副將站起身準備離去,突然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
巨洋忍不住怒斥一聲。
本來就精神緊張的他現在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嚇一跳。
“狂虎,狂虎帶着巡邏營的人朝這邊來了。”
那士兵連忙說道。
“什麼意思?朝這邊來了?為什麼要來這裏?”
巨洋一愣,繼續追問了起來,心頭也有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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