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59章 林彪摔死背後的故事

第八章第59章 林彪摔死背後的故事

**,這個當時紅得發紫,時時拿着紅寶書跟在偉大領袖主席身後,被黨的九次代表大會定為無產階級接班人。誰會想到,他居然在1971年9月8日,下達反革命武裝政變手令,妄圖謀害**。陰謀敗露后,於9月13日乘飛機外逃,在蒙古人民共和國溫都爾汗地區機毀身亡。

這個消息,你相信嗎?這個消息嚇人嗎?

可這是我們龍門學校全體師生被校長緊急通知到*場,和龍門大隊的社員們站在一起,聽公社社長呂樹雲宣讀的**中央文件。

這會有假嗎?一時間,大家都感覺得莫名其妙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個昨天還是最革命的軍委副主席,無產階級革命的副統帥,革命事業的可靠接班人,怎麼在一夜之間就成了投敵判國的反革命分子?

但中國的老百姓是最聽話的,當時有一句流行語,叫做:黨中央、**的話,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而且,中國社會幾千年的歷史都是這樣,聽官府的話,逆來順受。很快,大家就都相信**是反革命投敵叛國分子的事實了。

但,**真正是怎麼死的?一時間就謠言四起。

**為什麼要謀害**呢?

有人說:因為**的身體好,外國專家說能活120歲,而**怕等不到**交權給他,他就會先死掉。

也有的說:**怕夜長夢多,接班人會被**的老婆**奪走。

還有一些人說:**信任周總理,已經批評過**多次,**及其家人,尤其是林立果,懷恨在心,決定實行政變,謀害**,搶奪政權。

關於**是怎樣死的,也有不同的謠傳。

有人說,**的專機,隨時都是加足了油,待命起飛的,不可能出現油料不足的事故。真實原因是,**謀害**的陰謀暴露后,在9月12日晚上,被**召見。召見后,**坐着自己的轎車回家,在車子經過一遍松樹林時,被周總理安排的解放軍用火箭炮擊毀,然後,迅速撤離。再由另一支部隊,將其車子空運到蒙古人民共和國溫都爾汗地區上空扔下。說的人還說,千萬保密。這是從軍隊內部傳出的消息。

後來又聽一個同學說,根本不是油料不夠的事,是周總理請示**說:“**馬上就要飛過邊境了,怎麼辦?”主席說:“由他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總理就說:“不行,不能讓他跑到蘇聯給中國人民作對,一定要打下他!”於是,總理命令部隊用導彈擊毀了**的專機。

不管什麼謠言,政府都沒做解釋。那時,中央只是向人民公佈**的死因,也沒打算搞一場政治運動,重點在追查其反革命集團成員。後來,在揪出陳伯達、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等后,**事件就算塵埃落定了。

可是,事過了近兩年後的1973年7月,在對王洪文、張春橋的談話中指出,**同儒家一樣,都是“尊孔反法”的。他認為,法家在歷史上是向前進的,儒家是開倒車的。把批林和批孔聯繫起來,目的是為防止所謂“復辟倒退”,防止“文化大革命”被否定。

**一伙人,則抓住提出的這個口號,經過密謀策劃,提出開展所謂“批林批孔”運動,把矛頭指向周恩來。

1974年1月18日,批准王洪文、**的要求,由黨中央轉發**主持選編的《**與孔孟之道》。

因此,在**摔死後兩年,在全中國展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批林批孔運動。這次,學校要求每個老師要寫批判文章。我也就找些報紙做參考,模仿着別人批判了**和批判儒家的代表人物孔子。文章寫得亂七八遭的,連自己都不願意多看,發了言,交給校長后就回家種自留地去了。

暑假時,我們教師又集中到區上搞“批林批孔”。在大會發言時,我們聽到了一篇寫得非常好的批林批空文章。文章上掛下聯,深入淺出,把**批得體無完膚,把孔子駁得一無是處;文章還把儒家的來龍去脈講了個透徹,把**怎樣效法孔子,克己復禮,妄想篡奪黨和國家的政權,開歷史倒車,說了個清清楚楚;文章還把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綁在一起批判,結合得天衣無逢,令人折服。

這個人居然是過去龍門縣立高級中學臭名昭著的“保皇派”鄧德士。鄧德士是我們龍門區牛頭公社的人,他也和我們一樣,當初都是為了響應黨中央、**的號召,積极參加文化大革命的,只不過他的觀點不同罷了。他認為,即使“劉鄧資產階級”司令部有錯,也不應該打倒一個忠實執行黨中央政策的縣委書記。由此,而和大家弄得水火不融。畢業后,也和我們一樣被安排當了一名民辦教師。他上高中時成績並不理想,但文科成績還可以,而且,他愛看小說,愛讀名人傳記,所以寫得一手好文章,被班上同學選為勞動委員。

在我們文教系統召開批林批孔大會時,縣委書記木易山也到了我們龍門區搞林批孔運動。他聽區文教組長說,有個叫鄧德士的民辦老師寫的批判稿非常好,就叫把稿子拿過來給他的秘書看。他的秘書猴得建看了后,拍案稱奇。於是,書記在下午就接見了鄧德士。

當鄧德士走到他的臨時辦公室時,木書記一眼就認出了他。木書記很興奮地說:“原來是你啊!高中校的革命小將鄧德士,是嗎?”

鄧德士受寵若驚地回答說:“是我,木書記。”

木書記站起來熱情地去握鄧德士的手,然後說:“聽說你現在當民辦教師,不錯。你的文章寫得那麼好,我現在就從鍾‘文教’這裏把你借去幫我們全縣人民搞批林批孔運動。你願意嗎?”

“我願意為木書記效犬馬之勞,但不知鍾文教放我否?”鄧德士說。

“哪裏話?只要木書記一句話,小小的文教組長我,豈有不答應之理?過一會,我給你們牛頭公社書記打個電話,你就可以同木書記一起到縣委報到上班了。”

從此,鄧德士就走進了龍門縣委大院,成為了批林批孔運動的一支筆杆子、頂樑柱。

當時,在縣委和革委會並不是沒有能寫文章的人,鄒欽明就寫得一手好文章,而且能寫出非常有力度的批判文章,但,他是造反派,也是木書記的死對頭。現在木書記已經官復原職了,雖不能馬上幹掉他,也不能用他。縣委宣傳部也不乏人才,部長謝來春曾經是人民大學畢業的學生,他的部下也有幾個人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但他們都是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顧後的政客,生怕文章寫錯了,哪句話不恰當等,會影響自己的前程。木書記多次叫宣傳部拿出一批“批林批孔”的文稿,印成小冊子在全縣發行,但他們就是拿不出來。木書記正為這事犯愁時,遇到了鍾先書舉薦鄧德士,便即刻決定起用鄧德士。

鄧德士認為,批判一個已蓋棺論定的死人**,隨便怎麼批判都不會有錯,至於批判幾千年的孔子,那簡直就更不在話下。所以,他的文章毫無顧及地把他們的祖宗18代罵得淋漓至盡。在各區,各宣傳點,以及縣廣播站向農村廣播時,都是他寫的文章。

他的名氣越來越大了,驚動了龍門地委領導,地委宣傳部要他在全龍門地區進行宣傳。鄧德士就有些怕,就跑去找他原來的語文老師王策之。本來,在高中校的文化圈中,大家公認的筆杆子是林浩,由於林浩曾經被他批鬥過,就放棄了林浩。

再說這王策之老師看了自己的弟子鄧德士的文章后,覺得表面鬧熱,但存在很多論據的缺陷,有的甚至就是強詞奪理。要自己幫他修改,很沒把握。索性就去求自己的同學,龍門師範校的王奇達老師,一中校的秦天問老師。經過他們三人的三天日夜奮戰,終於幫鄧德士的批林批孔文章修改得近乎完美無缺。

鄧德士把文章拿到龍門地區去作大會發言,一舉成名。消息傳到木書記處,木書記非常高興,就做出決定,將鄧德士正式招進縣委宣傳部,到秘書組工作,並要他做自己專職秘書(過去,縣委書記沒有專職秘書)。

後來,鄧德士向縣委木書記提出,組織一個寫作小組,常年進駐省城,隨時打聽省日報社的消息,他們要什麼文章,就寫什麼文章,在全省範圍內大力宣傳龍門縣。

木書記當場拍板,決定採用他的建議。

於是,鄧德士就開始着手他的行動計劃。他請出曾經為他改稿子而三天三夜奮戰地三位老師,由他的語文老師王策之任組長。這三人中,除了王策之在運動初期沒受到衝擊外,其餘兩人都被工作組打成了反動學術權威,現在為縣委宣傳部工作,他們就非常樂意,這就是對他們的信任,是無聲的平反。他們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在鄧德士地提議下,他們三個人分工合作:一個人專門寫批林批孔的文章,一個人報導龍門縣抓革命促生產、農業學大寨的文章,一個人着眼於木書記被解放出來工作后的政績。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三支筆杆子就佔據了《S省日報》的很多地盤,龍門縣受到了全省人民的關注,而且,省委、省政府多次到龍門縣開現場會。龍門縣被評為省農業學大寨的先進縣,木書記被評為全省農業學大寨的先進個人,龍門縣委也被評為全省先進集體,這些名譽的得來,都與鄧德士和那個寫作小組成員的努力分不開。

由於鄧德士一心撲在工作上,對農村的老婆和兩個孩子都不管,終於贏得了縣委、縣府上下一班人的好評,很快就入了黨。兩年後,在縣委木書記的提名下,鄧德士當上了我們龍門區的區委書記,讓我們所有的民辦教師羨慕不已其實,當時的批林批孔運動,在縣級以下,都是無的放失,只不過是在響應黨中央的號召。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要把幾千年就死了的孔子,再拿出來跟**一起攪和,是什麼目的。只有中央文革小組,只有“四人幫”才清楚,他們搞的是“影射史學”,批所謂“現代的儒”、“黨內的大儒”,是為了攻擊周恩來;他們借批**“克己復禮”,影射周恩來1972年以來進行的調整工作是“復辟倒退”、“右傾回潮”;他們還極力吹捧“女皇”,為其反周“組閣”陰謀大造輿論。

而影射,只能是影射,他們並不能公開地說,誰是當代大儒,所以,周總理並不會理睬他們。已在1973年3月10日,對鄧小*平重新表示信任后,恢復了黨組織生活和國務院副總理職務的鄧小*平也不買他們的賬。

因此,這場批林批孔運動並沒有多大成果,對兩條路線的鬥爭,兩個司令部的陣腳沒有多大改變。但是,在龍門縣卻使鄧德士的名字家喻戶曉,鄧德士成了“批林批孔”運動的領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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