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魯智深,遭遇暴打
王古在林沖被帶走後,便覺得林沖多半是要被刺配了,但他也沒有那個能力阻止,搖了搖頭催促抬轎夫快行。
行至臨安府主官道上,一大漢氣沖沖的朝着王古這邊而來,王古定睛一看,只見這大漢頭裹芝麻羅萬字頂頭巾,腦後兩個太原府紐絲金環,上穿一領鸚哥綠紵絲戰袍,腰系一條文武雙股鴉青絛,足穿一雙鷹爪皮四縫干黃靴。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貉鬍鬚。身長八尺。腰闊十圍。
這漢子剛一臨近,王古就覺得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身旁的旺財更是一聲不敢坑,唯恐引起這大漢的注意,那將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這大漢何許人也?”王古小聲問道。
“經略府的魯智深,魯提轄,這人可是非常的暴躁,他......”旺財話還沒說完,那大漢耳朵一動,便到了跟前,就像拎起一隻狗一樣將旺財拎了起來,大喝道:“你這小廝,滿嘴的胡話,洒家啥時候暴躁了?”
“提轄饒命,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高抬貴手吧。”旺財一邊哭一邊扇自己的大嘴巴子,一旁的王古看的發愣,猛然清醒,怎麼說這旺財也是自己人,別折在這裏,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魯提轄還請你高抬貴手,放了這小廝吧。”王古咽了口吐沫開口道。
大漢聞言,回頭看了眼王古,冷笑道:“洒家認得你,你不就是那個欺男霸女,為虎作倀的王員外嘛。”
王古被他一說頓時啞口無言,回想起自己剛剛來的時候,那些街上的人看自己的目光,王古現在總算知道怎麼回事了,感情自己這副身子的原主人還有這等光榮歷史。
“喝!”魯智深大吼一聲,將身邊的眾人震得頭腦發矇,大漢丟下旺財,直奔王古而來。
“魯提轄你聽我說......”王古話音未落,只覺得一隻鐵爪般的手將自己從木椅上拎了起來,碗口大小的拳頭衝著自己的腦門砸去,魯智深嘴中還說道:“今日就讓洒家好生教訓你一番。”
王古只覺得自己眼前紅的、白的、藍的、紫的,如同百花綻放般一同出現。
“今日,洒家就姑且饒過你,下次遇見洒家一定給你頭上留個碗大的疤。”魯智深將王古丟在地上,便朝着王古來時的方向匆忙奔去。
王古躺在地上,腦袋裏還在嗡嗡作響,旺財鼻青臉腫的爬到王古身邊,將王古扶了起來,擔心道:“老爺,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可能,哎呦!”王古用手碰了碰自己的眼角,疼得他呲牙咧嘴,他明顯能夠感覺到這眼睛明日算是睜不開了。
王古在旺財的攙扶下坐回了木椅,但剛剛坐穩,旺財便指着後面驚恐的說道:“老爺,那......那魯智深又回來了。”
“什麼?”王古一轉身,便見那魯智深瞪着大眼看着他,這把他嚇了一跳,嘴角抽搐下,說道:“我說魯提轄,你......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洒家想了,你這廝常年欺男霸女,為虎作倀,定會是與那些大員熟悉,你說,我那哥哥在哪裏?”魯智深用雙手將王古拎起,唾沫飛揚,道。
“魯......魯提轄,咱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我......”王古話音未落,魯智深便將王古惡狠狠的砸在木椅上,木椅無法承受,啪啦一聲,摔個粉碎。王古更不用說,痛得他兩眼外冒,心中暗暗叫苦,道:“別人穿越過來很享受,我穿越過來把罪受,蒼天為何不公啊!”
“洒家沒有心思和你閑扯,快快與我道來?”魯智深大聲道。
王古腦袋發矇,聽見魯智深發問,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要問的可是那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
“對頭,快與洒家道來!”魯智深興奮異常,對着王古一頓搖晃,只晃得王古頭昏腦漲,張嘴便要嘔吐,魯智深大怒,一把將王古的腦袋摁在地上,道:“洒家,豈能容你。”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王古被魯智深摁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他的內心在咆哮。
“快說!”魯智深把王古拎起來,大說道。
“他被太尉府的人抓走了。”王古真的不想說話,他現在想好好養養。
“果真如此。”魯智深隨手將王古拋在地上,大踏步的走了。
“旺財,架我回府。”王古腦袋都懶得抬起來了,動了動手指,有氣無力的說道。
話說魯智深離開王古后,便被一人拉住,魯智深轉頭一望,原來是在渭州酒樓上救了的金老兒。那老兒直拖魯智深到僻靜處,說道:“恩公,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今日官府張掛榜文,出一千貫賞錢捉你,你怎麼不去看榜文?若不是老兒在這裏遇見你,恐怕恩公都已經被官府捉拿了去。榜文上現在寫着恩公年紀、貫址還有你的相貌,怎得這麼不小心。”
魯智深說道:“不滿你說,因為你上告,洒家便回到狀元橋下,正迎着鄭屠那廝,被洒家三拳打死了,因此在逃,到這裏已經四五十日了,又聞洒家的哥哥遭受苦難,洒家才久久逗留。反倒是你為何不回東京去,也來到這裏?”
金老兒說道:“那日離開恩公,我便尋來一輛車子,但因為沒有恩公跟隨,老兒不敢往東京返,帶着小女朝着臨安府而來。路上撞到了一個在京師做買賣的遠方親戚,也幸虧是他,讓我父女結識了趙員外,養做外宅,衣食豐足,皆出於恩公。我女兒常常對他相公說提轄大恩。那個員外也愛刺槍使棒,常說道:‘什麼時候能與恩人相會一面就好了。’想念何時能夠相見。且請恩公到家過幾日,卻再商議。”
魯智深便和金老行進不到半里,到一處門前,只見金老揭起帘子,叫道:“女兒,恩公到了。”
女孩兒濃妝艷飾,從裏面出來,請魯智深居中坐了,拜了又拜,說道:“若非恩公當日救助,怎能夠有今日之緣,恩人,樓上請坐!”
魯智深看那女子時,另是一般丰韻,比以前略有不同,說道:“看你父女無事,洒家這便離去。”
“恩公,竟然已經來了,豈能放你離開,你且到樓上一坐,老兒去準備酒飯。”金老轉身離去,準備飯菜。
“無需刻意,簡單就好。”魯智深說道。
“恩公大恩,殺身難報,粗茶淡飯,何足掛齒。”金老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