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全方面了解
“我不管，你快跟我說說，兒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要儘快對他做全方面的了解……”
姜莉：“……”
……
“浩軒，”從別墅里出來，林心優叫住了許浩軒，“你……是不是接受不了小糖果？”
“有點，”許浩軒直言不諱，無奈的笑了笑，“他如果不是慕容浩的孩子，該有多好……我好恨，如果不是當年我和莉莉分開，現在，兒子就是我的了，所以你讓我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浩軒……”林心優心裏一陣刺痛，不安地看着他。
“可是就算我不能接受又能怎麼樣？”許浩軒苦笑着，“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他是莉莉的孩子，我還是會無條件愛他。”
“我先走了，約了莉莉明天一起去看外婆和芳姨。”許浩軒告別林心優，很快駕車離開。
林心優在原地愣神許久，才回過神來，依依不捨地看了好幾眼眼前的別墅，才上了車。
……
“莉莉，Denny會儘快來國內，你跟他好好聊聊？”客廳內，安煜城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開口問道。
“他不是去瑞典度假了嗎？”姜莉反應過來，“一定是你又把他召回來的，對不對？”
“有他在，我比較放心，”安煜城笑了笑，“再說，他如果應付不了你，怎麼配得上全球頂尖心理醫生的稱號？”頓了頓，他又問：“莉莉，你感覺怎麼樣？還能面對慕容浩嗎？”
“為了小糖果，我什麼都能忍，不過Denny如果能來，我當然最開心，他不在的時候，我一直在跟Alice聊微信，好像還挺管用的，”姜莉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最起碼能忍住抽煙的衝動。”
“是嗎？”安煜城回憶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Alice不是你跟我說過的當年把酒醉的你收留過夜的人嗎？”
“嗯，”姜莉點點頭，“最近聯繫上了，對了，你跟小糖果不能住在這裏，今天讓我跟兒子住一晚，明天你倆打包走人吧。”
“莉莉，你聽過一首歌，叫《男人就是累》嗎？”安煜城無奈地搖搖頭，“簡直就是我的生活寫照啊，養了個五歲的兒子，還要養你這個快三十歲的女兒。”
“滾蛋！”姜莉不客氣地抬起光着的腳丫提了他一腳，“我今年十八歲，謝謝UncleAaron。”
“好，姜十八，”安煜城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朝樓上走去，“UncleAaron現在要去倒時差了，你做好晚飯來叫我。”
“遵命。”姜莉朝他揮了揮手，起身去廚房看了看冰箱，果然空空如也。
家裏三個人在倒時差，葉紫去了工作室，她只能自己出去買菜了。
好在別墅區門口就有一個高檔的精品超市，步行十分鐘就能到，姜莉拿了手機和錢包，也懶得開車，乾脆步行過去。
姜莉按照每個人的口味，挑選了食材，很快拎着兩個袋子，從超市裏走了出來，剛走出沒幾步，手中的袋子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接了過去。
“老婆，你剛做完手術，應該卧床休息，怎麼能出來買東西呢？”慕容浩心疼地看着她，拿過了她手裏的兩個袋子，往一旁的車上走去。
“慕容浩。”姜莉開口叫住了他。
男人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姜莉很快理了理思緒，開口道：“Aaron剛回國，在倒時差，我要回去給他準備晚飯。”
慕容浩的脊背，一如既往的筆直挺拔，只是拎着袋子的手指，瞬間僵硬了起來，冷峻如雕的臉上，是姜莉看不見的失落和痛苦。
她出來買菜，現在要回去給安煜城做飯，這五年，他們就是這麼相濡以沫的嗎？多麼美好的畫面，本該是屬於他和她之間的畫面，現在，他只能成為一個局外人，遠遠看着了嗎？
不，他好像連遠遠看着的資格都沒有，她不想見到他，不是嗎？儘管她還愛着他，卻也同時恨着他。
“還有，你對我的稱呼，最好還是改一改，讓Aaron聽見了，容易誤會，”她淺笑着說，語氣淡得像面對一個陌生人一般的疏離，“慕容浩，我跟Aaron過得很好，我很幸福，你願意成全我嗎？”
“我不願意。”慕容浩啞聲開口，他的聲音很輕，可姜莉還是聽見了，也聽出了那不容反抗的堅定。
“我說過，除非我死，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再放開你。”
姜莉還沒從他的話語中反應過來，慕容浩已經邁開修長的腿走向了路邊停靠着的蘭博基尼，將手中的袋子放進後備箱，又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轉頭望向她：“上車，我送你回去。”
許久，姜莉才握了握僵硬的手指，邁開步子走上前，直到走到他身旁的時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男人的唇角，留着上午跟許浩軒打架后留下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醒目，下顎綳得緊緊的，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一雙深邃的鷹眸，幽深不見底。
姜莉強忍着想要去撫摸他唇角的衝動，握着的手，漸漸加大了力度，指節也跟着泛了白。
她決然地轉過了臉，迅速上了車，沒有再看他一眼。
明明是一腳油門就能到的路程，蘭博基尼卻像是不曾動彈一般，幾乎是一點一點往前挪。
姜莉只覺得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像過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不敢去看慕容浩的臉，現在的他，一定很煎熬吧？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在親手將她送去安煜城的懷抱呢？
許久許久，蘭博基尼終於艱難地在別墅外停下，兩個人獃獃地坐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手機鈴聲不絕於耳，充斥着整個車廂，慕容浩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重重地呼吸着，緊緊地盯着她。
姜莉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拿出上衣口袋裏的手機，看了眼來電，按下了接聽鍵。
“喂？……寶貝，怎麼了？……我馬上回來，兩分鐘，好不好？……嗯，拜拜。”
她唇角噙着的那抹溫柔，成為了壓倒慕容浩的最後一根稻草，剛剛她拿出手機的時候，他看見了，是安煜城打來的電話。
“謝謝，”姜莉掛上電話，轉頭對他淡淡說道：“我先走了。”話落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去後備箱拿了剛剛買的菜，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進了別墅。
……
“寶貝，怎麼了？”姜莉放下手中的袋子，上了二樓的卧室。
“媽咪！”小奶包沖她張開雙臂求抱抱。
姜莉寵溺地看着他，走上前抱起了小奶包，“告訴媽咪，怎麼剛睡這麼一會就醒了？是不是睡不慣？”
“嗯，我想讓媽咪陪我一起睡。”小奶包糯糯地說道。
“好，那媽咪去把窗帘拉上，你把UncleAaron的手機送回去還給他，記住要小聲，不要吵醒他，好嗎？”
“好。”小奶包乖巧地拿起手機，吭哧吭哧地跑去了另一個房間。
姜莉轉身走到了窗邊，拉上了米白色的窗帘，驀地看見樓底下停着的蘭博基尼。
慕容浩……這是不準備走了嗎？
“媽咪，你在看什麼？”小奶包好奇地走過來，使勁蹦躂着，卻怎麼也夠不到窗戶，“我也想看。”
“沒有在看什麼，”姜莉很快將窗帘拉好，抱起小奶包，“我們去睡覺，給寶貝倒時差。”
懷裏的小奶包窩在姜莉的懷裏緊緊抱着她，姜莉溫柔地看着他，修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着他的背，享受着許久未有的母子團聚時光。
血緣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懷裏的小奶包儼然是比姜莉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將兩個人密不可分地緊緊相連在一起。
姜莉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與美好，腦海中卻再次閃現出剛剛慕容浩那張絕望的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的確很自私地剝奪了他為人父的權利，她甚至在想，如果此刻，慕容浩不是在樓下的車裏，而是躺在她和兒子身邊，是不是會更好……
姜莉再一次被自己雜亂的思緒弄得混亂，她努力地趕走腦海中的慕容浩，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抱着懷裏的小奶包，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
臉上傳來一陣酥酥痒痒的感覺，姜莉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張與某人一模一樣的小臉，做着跟某人一模一樣的事情。
小奶包嘟着粉嫩的小嘴，在她臉上一口一口淺啄着。
“寶貝……你這是在撩妹，你知道嗎？”姜莉無奈地看着他。
為什麼？
為什麼優點不遺傳，壞的東西全部無師自通？
就連稱呼，都是她強行改過來的。
小奶包剛開始有自己的主見的時候，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叫了她一聲“青兒”，姜莉瞬間僵住，問他為什麼，他說UncleAaron叫她“莉莉”，他要叫的跟別人不一樣，說“青兒”比“媽咪”好聽。
姜莉聽到他的這個稱呼，耳畔全是慕容浩呼喚她的嗓音，低沉帶着魅惑的嗓音。
她要求他改過來，小奶包不高興了，姜莉咬牙跟他冷戰了三天，誰也不肯低頭妥協，後來還是安煜城從中調解，不知道跟小奶包說了些什麼，他才改了口重新叫“媽咪”。
“媽咪，什麼叫“撩妹”啊？”小奶包明顯沒聽說過這個新鮮的詞語，還是自己不是最擅長的中文。
“撩妹就是會讓別人愛上你。”姜莉言簡意賅地解釋。
“那我根本不需要去撩妹，”小奶包的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像極了某人那抹肆虐的弧度，“一般都是別人來撩我。”
姜莉再次怔住，耳畔彷彿又傳來曾經的對話。
【“那慕容先生在這輛車上哄騙過多少無知少女啊？”她問。
“沒有，你是第一個，一般都是別人哄騙我。”他答。】
“媽咪，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小奶包摸着她的臉，“都是別人主動愛上我的。”
“對，媽咪的小糖果是萬人迷，”姜莉在他額頭啵了個響，“天都黑了，小糖果的小肚子肯定餓了，我們起床做飯吃好不好？”
“好。”小奶包站起身，自己乖乖換好衣服，跑下了樓。
姜莉爬起身，整理好床鋪，轉身去拉開了窗帘，發現樓底下的蘭博基尼還停在原地。
她獃獃地看了幾秒，再次拉起了窗帘，轉身下了樓。
“Aaron，怎麼是你在做飯？”姜莉走進廚房，安煜城最後一道菜已經出鍋了。
“葉紫和梓墨去捌號公館吃了，你得好好休息，”安煜城笑着解釋道，“更何況小糖果還是習慣我做的飯。”
“知道了UncleAaron，”姜莉慚愧地嘟起嘴，做飯這件事情她是真的沒有天賦，這樣想起來的話慕容浩還真是什麼都會，做的糖醋排骨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