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江南遊【二】 採花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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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這時,人群中響起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王邦並非採花盜。”
這一句十分有穿透力的話很有效地讓天地一下子靜了下來,除了傲君,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謹軒。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謹軒緩緩地走到傲君身邊,還未站定,關元振立即迫不及待地問道“凌兄,為何這麼說?王邦是採花盜不是你查出的嗎?”
“王邦是兇手但卻不是採花盜。”謹軒與傲君相視一眼,簡短意駭道。
這下所有人更不明白了,什麼叫是兇手又不是採花盜?
“王……您的意思是……那位小虹姑娘確實是王邦所害,但也僅止於小虹姑娘,他卻非之前殺害數十位女子的採花盜?”欽差想了一下,語帶恭敬問道。
雖然訝於欽差大人那恭敬的態度,但此時已不是糾結於此的時候,主要的是欽差大人話中的意思,他們已聽得明明白白,換句話說就是採花盜至今消遙法外。
“凌兄,你何以斷定王邦非採花盜?”關元振還是心存疑惑,這幾日來他都是照着凌軒的吩咐去調查,才將王邦給揪出來的,之前也沒聽他說王邦與採花盜無關,怎麼突然就……?
“我看你送來的之前遇害女子的堪屍資料,她們的身上並無掐痕,且作案手法完全相同,明顯是一個所為,但小虹姑娘的卻完全不一樣,顯然王邦非採花盜。”
一下子又靜了下來,漸漸地百姓的臉上都顯出了驚慌之色,尤以女子為最,全身抖得如秋風掃落葉般。
見此情景,謹軒淡淡道“讓百姓先散去,此事再從長計議。”
此話明顯是說給欽差聽的,關元振嚇得臉色一陣蒼白,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知道凌軒的個性向來如此,也知道他並非尋常人,但現在面對的畢竟是手握尚方寶劍的欽差大人,那可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一旦發怒,那可不得了啊!
正想向欽差求情,誰知還沒開口,欽差便恭敬地點了下頭,轉身對百姓道“各位請先回去,採花盜一案,本官絕不會坐視不管,將盡其所能,將淫賊抓拿歸案。”
等到人群漸漸散去,欽差方對還愣着的關元振道“你叫關元振是吧?”
“呃!是。”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時候關元振趕緊回道。
“嗯,從今天起你就是捕頭,希望你能帶着府衙內所有的兄弟協助本官,儘早將採花盜繩之於法。”從剛剛他說的話,可以看出他並不是王邦一流,且似與王爺相識,是個可以相信的人。
“啊?……”他不會聽錯吧?還是在做夢啊?觸及欽差認真的眼眸,方才醒悟這既不是幻聽也是做夢,立即單膝跪下道“是,元振謝過大人提拔,定當不辱使命。”
“好,起來吧!”欽差點了點頭扶起關元振道。
“是,大人遠道而來,先到后衙休息吧?”關元振站起來詢問道。這位欽差來得如此讓人悴不及防,知府大人又被關押,他這個新任捕頭該是最大的,但從未接待過大人物的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做。
欽差眼帶詢問地看了謹軒與傲君一眼,見兩人都點了點頭,方道“也好,那請有勞關捕頭了。”又望着謹軒他們詢問道“王……咳,凌公子是否也住在後衙?”
謹軒與傲君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這回關元振反應倒是夠快,立即應道“那卑職立即去安排。”便轉身下去安排了。
后衙欽差廂房內——
謹軒與傲君坐於主位上,均一臉冰冷品着香茗,而站於跟前的欽差與小個子護衛低着頭,在低氣壓下冷汗淋淋,心中不斷哀嚎天啊!一個‘冰人’就可以將他們凍得屍骨無存了,現在一下子面對兩個,這不是雙重煎熬嗎?
“門……門主,好久不見了,呵呵……”小個子護衛率先打破沉默,揚起一個自認天真無邪的燦爛笑容,然後傻傻地笑着,想以此來矇混過關,但似乎忘了他們面對是何許人也。
回答她的是兩人冷冷地一哼,嚇得她縮了縮脖子,心中一陣委屈他們以為她想,如果不是那個疼妻子疼到骨子裏的皇帝,他們用得着千山萬水地跑到江南來嗎?
看着冷氣壓製造得差不多了,謹軒才放下茶杯,閑閑開口道“說吧!怎麼會來到江南?還以欽差的身份,如果本王沒記錯,你是可是武官啊,子齊。”原來來者正是魏子齊與他的愛妻女神醫黃櫻。
“是這樣的,自從王爺與君走了之後,皇后‘大發雷霆’,差點沒把謹王府給拆了,後來好不容易被皇上給勸住了,但等了快一年了,你們還未歸,皇上也就再也勸不住了,但又不知王爺與君到底在哪,為了不讓皇後繼續‘發瘋’,皇上命子齊為欽差下江南代天巡撫,實則是尋着王爺而來。”知道躲不過,子齊乾脆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但是他還少說了一點就是他是被皇后逼着來的,但這麼丟臉的事還是不說為好。
拆了謹王府?發瘋?看來雪這次氣得不輕啊!哈哈哈……果然還是如以前一樣,這一次贏家還是她。
見傲君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謹軒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想,寵溺一笑。
“你們怎麼會到襄杭來?”既然是尋着他們而來的,此時應該去蘇陽城啊!畢竟來襄杭他們是臨時改道的。
“我們一路打探王爺的消息,依探來的消息王爺你們應該到蘇陽,本想追過去,卻因聽到採花盜一案而改道於此,想不到王爺與君也在竟也在這。”魏子齊不勝噓唏道,本以為因此事一耽擱而必定再次錯過王爺,想不到卻因此而相見,只是王爺與君怎麼會來襄杭呢?難道也是因為聽說採花盜一案才來的?
洞察力過的謹軒豈不知子齊疑惑,想想他們來襄杭的原由,不由一笑道“本王與君是到了襄杭城才知採花盜一事,至於突然改道,呵……子齊一定想不到吧?”
難得聽到冷酷的謹王爺如此閑話家常,子齊當然萬分激動,想都不想,便急急點了點道“子齊愚鈍,請王爺明示。”
“哈哈……”謹軒一改多日來沉悶的心情,大笑起來道“還不是‘天下美女出襄杭’的錯!”
明白其義的子齊不可置信地看着謹軒不會吧!不近女色的王爺會專門跑到襄杭來看美女,而且還帶着自己的妻子,君也沒反對,就這麼跟過來,這可不像是君啊!
“別看本王,不關本王的事,本王只是捨命陪咱們的風流軍師而來。”謹軒連忙撇清關係道。
“什麼?是君。”子齊這下受驚嚇可不小了,如果她當真只是當初那風流俊逸的莫君公子,倒是一樁風流逸事,但她卻又是當今的謹王妃,怎麼想都是奇異,畢竟有哪個女子會帶着丈夫千山萬水來‘尋花問枊’,但如果是皇後娘娘的話,那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怎麼想到冷漠淡然的君竟與皇後娘娘不遑多讓。
“有何不可嗎?子齊。”傲君挑了挑眉問道,一想起雪氣得直跺腳,她就心情大好,不免開起玩笑來,以泄多日來的晦氣。
“沒有,沒有。”子齊趕緊揮了揮手急道,他怎麼覺得他剛剛看到的是惡魔,而不是天使啊!
傲君無趣地拿起端起茶,這麼快就投降,不好玩。
“那個……門主啊!”一旁的黃櫻看着已不復冰冷,而悠閑地品茗的傲君,欲語又止道。
“有什麼事說吧?吞吞吐吐可就不是你黃神醫了。”傲君心情大好地挪揄道,掀了一下杯蓋,慢慢地口着茶。
黃櫻深吸了一口氣,帶着壯士斷腕的決心問道“門主,你變成採花盜了?這女子該如何‘採花’啊?快跟我說說。”說完還真一臉茫然地等着傲君解惑。
“噗……”傲君剛剛入口的茶猛地噴出來,一時嗆到,咳嗽不停。這話怎麼聽得那麼奇怪啊?怎麼都覺得是在向她取經啊!惡寒……
“君,你沒事吧!”謹軒趕緊撫了撫她的背,為她順氣。
“櫻兒,你看你……”子齊責怪地看了黃櫻一眼,見黃櫻一臉委屈,心中也不忍,見傲君慢慢順過氣來,問道“君,沒事吧!”
傲君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擺了擺手,才無奈地撫額道“黃櫻啊!拜託你不要這麼語出驚人好不好?”說得好像她十分深諳女子該如何‘採花’一樣。
“哪有?”黃櫻不服地噘着嘴反駁,她怎麼不覺得她有就什麼語出驚人的話?
“算了算了,看來子齊把你養得太好了,變笨了。”傲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明白傲君話中意思的黃櫻,紅臉地轉過身,嗔怪地一跺腳“門主……”
知道傲君是故意在逗黃櫻,子齊臉色也紅了紅了,不過還是挺身為愛妻解圍,輕咳一聲,問道“君,這採花盜一案究竟如何?”
果然他一提起此案,謹軒與傲君都面色一凝,示意兩人坐下,方將他們到襄杭城探聽到的,這幾日所查到的,還有君是如何被當成採花盜入獄都簡單地說了一下,雖然他們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短意駭,但熟知他們的子齊還是清楚是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爺是從何得知王邦是九指的?”聽完后,子齊忍不住提問道。
“是君發現的。”
見兩人疑惑地看着她,傲君接道“那日謹到天牢來找我,將調查結果說與我聽,待他走後不久,便聽到與我相隔的牢房內又準時是發出如痛苦的哀嚎,還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本來我也沒怎麼去注意,卻無意中聽到他提起什麼斷指,一時靈光一閃,便仔細傾聽起來,方知他本是堵坊老闆,在襄杭還挺有名的,王邦在沒做捕頭前是個賭鬼,有一次出千被他發現,斷了他一指,因此我便懷疑起他,又想起他與小虹的關係及對小虹的態度,便更覺他的嫌疑最大,待謹下次再來,我便將之告知,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
“看來冥冥中自有安排。”子齊嘆息了一聲,又問道“那真正的採花盜真的就毫無線索可尋?”
謹軒難得挫敗地搖了搖頭,嘆道“王邦殘害小虹姑娘,在她身上留下掐痕才能這麼快將他揪出來,但採花次的手法太高明了,在死者身上完全找不到其他痕迹,可見那人必是個高手。”
房中又是一陣沉默,他們幾個可全都是人中龍鳳,千軍萬馬彈指一揮間,但此時竟只能坐在房中無計可施,是該說採花盜太過厲害呢?還是他們近來的生活過得太過安逸?
無跡可尋的案子最是難破啊!以前看偵探電視,一開始都是毫無線索,突然一個偶然的發現,便一下子大破奇案,果然電視劇也是有根據的,小虹的案子不就是如此嗎?但電視劇就是電視劇,畢竟與現實有所差異,此次卻是案中有案,且確實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疑點,完全沒有痕迹啊!痕迹?致命傷?……不對,沒有致命傷就是最大的疑點……
傲君霍地站了起來,嚇得其他三人一跳,不約而同地問道“怎麼啦?”
傲君卻聽而不聞,慢慢在負手在房中踱起步來,思緒在古今之間來回。
謹軒明白君一定想到了什麼,示意子齊與黃櫻不要打擾到她,半響過後,傲君突而抬頭着向謹軒,問道“死者身上真的沒有致命傷?”
謹軒想了一下,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嗯,我還親自檢查過最近遇害的一具女子的屍體,確實沒有。”一頓,又問道“君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嗯。”傲君點了點頭,踱步到窗前,像是問他們,又像是自語道“死者身上沒有致命傷,那她們是怎麼死的?”他們一直糾結與‘採花’一事,卻忘了最根本的死因。
“呃?”聞言三人均是一愣,當下又紅了紅臉,這還能怎麼死的?當然是……不然也不叫‘採花’了,這問題問得奇怪了。
當然知道他們此時心中所想,傲君微微一笑,未語,臉先紅,半響才淡淡道“如果只是單純的辦……辦那種事,應該不會致死吧!況且‘採花盜’也沒對她們多加蹂躪。”
看着傲君難得的紅臉,在場的都是已婚,豈會不知語中隱諱之語是何意思,饒是謹軒這個堂堂謹王爺也不自在起來了。
但傲君的話確實也值得深思,如果真是男女結合確實不可能會無故致命,但又確實沒有其他的致命傷,別說致命傷了,除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后,就是其他傷痕也沒有,那她們到底是因何而致死的呢?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房中再次陷入沉默,唯有傲君一下一下敲擊窗棱的回聲。
半響,傲君邊敲着窗棱邊對黃櫻道“黃櫻,你是神醫,對人的身體應該最為熟悉吧?”黃櫻來得太是時候了。
黃櫻點了點頭,回道“黃櫻明白,門主放心。”她知道門主是要她親自去堪查那些屍體,希望能有其他收穫。
謹軒略有所思地點頭道“君剛剛說的確實很有疑點,也一直被我所忽略,如此一來……”轉向子齊道“子齊,讓人去查一查死者生前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還有她們之前有沒有什麼聯繫?”
“是。”子齊站了起來,抱拳道。
‘叩叩……’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何事?”子齊打開門,見是自己帶來的侍衛,溫和問道。王爺和君不想暴露身份,那現在這裏最大的就是他這個欽差大人了。
“大人,府衙外有自稱是鄭夫子的,帶着他的兩個學生和女兒說想求見大人。”侍衛立即回稟道。
“鄭夫子?”是何許人也?
傲君也聽到侍衛的稟報,眉頭一皺,淡淡開口道“讓他們進來。”她有預感,他們是衝著她來的,兩個學生?這麼說,那個差點‘殺’了她的許明書,還有‘護’着她的段景康也來了。
侍衛一愣,剛想出口斥責,子齊便揮了揮手道“將他們帶過來。”
待侍衛領命而去,黃櫻立即問道“門主認識他們?”
傲君微微一笑道“認識,怎麼會不認識!還差點成了他們的劍下亡魂呢!”
“什麼?豈知此理,他們還敢來。”黃櫻一聽,立即拍案而起道。那還得了,竟然敢動他們聖仙門的門主,活得不耐煩了。
看到妻子這麼衝動,子齊趕緊安撫道“櫻兒,你胡塗了,憑君的武功,有誰動得了她。”
“君,這是怎麼回事?”雖然知道君的武功高深莫測,但謹軒還是不免擔心。
“大人,鄭夫子他們帶到。”傲君還未說話,侍衛稟報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傲君若有所思地看着來到房外的鄭夫子、鄭茹、許明書、段景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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