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顧熙月依舊沒回過神,茫然追問道:「你着急什麽?」

「當然是跟你成親嘍。」赤贏理所當然的回道。

顧熙月想了想,總算明白了,小臉驀地一紅,不是被赤贏赤裸裸的表白給羞的,而是被氣的。敢情赤贏之所以要幫她站崗放哨,就是為了故意現身給耶華壓力,讓他別磨磨唧唧的,趕快成親別擋了兄弟們的道,至於她到底跟耶華說了什麽,又是怎麽勸耶華的,耶華有沒有聽進去根本就不重要,因為無論她說什麽,按照耶華的個性根本就沒有用。

她算是發現了,赤贏的骨子裏也是黑的!

而此時此刻,赤贏還一臉無辜的樣子,用他漆黑的眼眸凝視着她,認真地說:「媳婦兒,我原本是沒想告訴你的,想讓你把功勞歸功於自己身上,沒想到你這麽冰雪聰明,一眼就看出漏洞,還刨根問底的追問我,我只能告訴你了……」

顧熙月沒理他,她在想另一個問題,「可就算耶華大哥和灼裳姑娘成了親,你三哥還沒有說親呢,我們也成不了親。」

「我三哥就把他跟渺羅姑娘湊一對就行了。」

顧熙月完全驚呆了,「他們兩個?這怎麽可能?你說湊一對就能湊一對?」

赤贏倒是胸有成竹,「渺羅是這些年來是唯一能近得了我三哥身的女人,要說我三哥不喜歡她,絕對不可能。」

顧熙月不敢置信,「你三哥喜歡渺羅?可是他對渺羅明明是那個態度。還有,楊明麗也算是能近得了朗吉身的女人,可是最後還不是讓他許配給了李掌柜?」

赤贏簡潔明了地道:「我三哥是在包容渺羅的任性。」

包容渺羅的任性?顧熙月回想起朗吉和渺羅的相處情形,頓時恍然大悟,朗吉性格雖然陰鬱,可也真如赤贏所說,是處處容忍着渺羅。

比如說,渺羅纏着他打架,他雖然被壓制住了,卻沒有主動認輸,而是像逗小貓小狗一樣陪她玩,直到李掌柜有事稟報,他才結束離開;還有渺羅要住在鋪子裏,即使明知道她有可能遇見赤贏,認出赤贏的身分,但朗吉還是冒險同意,讓她留了下來;她跟着他跑馬幫走生意,他雖然表現出不耐煩,可卻一路都帶着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把她扔下。

想明白之後,顧熙月感慨不已,對赤贏說道:「你三哥的性格真彆扭,對着自己喜歡的姑娘也這麽彆扭。」

「所以他只能娶個母老虎,而我卻能娶到解語花!」

這話說得顧熙月臉都紅了,赤贏現在真是……甜言蜜語信手拈來呀。

過了幾日,田裏不忙了,赤贏跟耶華打了聲招呼,帶着顧熙月去了林子裏。

這處林子不是村子裏的林子,也不屬於牧場那邊的林子,而是附近一個鄰村的轄地,顧熙月以前沒來過這邊,一路跟着赤贏進了林子,頓時間就被滿林子的紅色給驚呆了。

就見每棵樹的樹枝上都掛滿紅色的果子,沉甸甸的,把樹冠都壓彎了腰,且紅的果子,綠的枝葉,相互掩映,畫面十分壯觀。

這種果子就是她和赤贏為了逃過追兵,躲近林子裏時赤贏摘給她吃的那種果子,沒想到又到了果子成熟的季節了,她這次又有好吃的果子可以吃了!

赤贏緊跟在她身後,漆黑深邃的雙眸,專註的注視着她的一切,看見她滿臉興奮的仰着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樹上的果子,模樣既活潑又可愛,看得他忍不住唇角上翹,勾出一個笑容,他笑的極為滿足,彷佛能讓她歡笑的地方,就是他此生最嚮往的地方。

他駐足停在原地,望着顧熙月的背影,一字一句的道:「熙月,你知不知道,一年前的今天我意外得到了一件禮物,是一生中最珍重的禮物。」

顧熙月茫然回頭,好奇的問他,「什麽禮物?誰送的?」

赤贏忽然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擁進懷裏,低頭吻上她誘人的紅唇,抱着她,在這紅彤彤的果子林里纏綿相擁,似乎想要直到天荒地老。

過了好一會兒,滿臉紅暈的顧熙月被他放開,小口小口的喘着氣,還不忘問他剛才的問題,「到底是什麽禮物呀,弄得神秘兮兮的,還一言不發,上來就……親人家!」她被他吻得渾身無力,軟軟地靠在他懷裏,小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勉強站立,一邊嬌嗔道。

赤贏並不答話,反而猛地彎下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隨即大步流星地往林子深處走去。林子深處的樹木更高也更茂盛,樹枝上結的果子也比外圍更密實,每棵樹的枝頭都沉得很,把樹枝都壓彎了,相互掩映交錯,形成了遮天蔽日的壯觀景象。

赤贏抱着她走進果子林的最深處,那處有一塊裸露的石頭,被密密實實的樹枝遮擋,平滑的表面映着斑駁的樹影,倒是一處避暑勝地。

顧熙月正好奇赤贏為何要將她抱到這麽遠、這麽深的地方來,赤贏已經先有了動作,他將她放下,快速脫了自己的外褂並鋪在那塊石頭上,隨後將她打橫放了上去。

顧熙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驚呼出聲,「赤贏……」

他微微一笑,語氣堅定的說:「我要把一年前那天沒做的事情,在今天做完。」

顧熙月不解,「什麽事情?」可隨後她便明白了所謂沒做完的事是什麽,只能紅着臉,天為被,地為床,任由赤贏做完。

原來,日子竟過得這麽快,一年前的今天,她被赤贏抱進了他的帳子裏。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過了一下午,直到夕陽西斜才收拾好準備回家。

顧熙月累極了,赤贏二話不說,大笑一聲,單手將她拎起,往背上一甩,直接背了起來。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把顧熙月嚇了一大跳,她驚呼一聲,急忙伸出胳膊去抱赤贏的脖子,免得自己掉了下去。

赤贏將她背到身後一手托着她,另一隻手握着匕首,回程途中砍了不少帶着果子的樹枝,全都塞進她的手裏,一起帶回家。

回家的路上,四蹄負責馱着一堆熟透的果子,赤贏背着顧熙月,牽着四蹄,雖然背上背着顧熙月,他不僅不覺得累,反而覺得有一股甜蜜壓在身上。

兩人帶了一堆果子回家,顧熙月粗略估算,把樹枝上的果子全部摘下來,足足也有兩大筐,就算分送給鄰里自家也吃不完,她正在發愁,就見赤贏拎了筐,擺了矮凳,準備摘果子了。

赤贏挑了一個顏色最紅最大的果子摘了下來,擦了擦,遞給顧熙月,打算讓她在旁邊吃就好,並不准備讓她動手。

剛才在果子林里只顧着胡鬧,顧熙月都忘記吃果子的事情,如今看見這麽一顆誘人的果子,她也沒客氣,接過來,捧在手裏就啃了起來。

赤贏滿臉笑容,心滿意足的看着顧熙月啃果子,一邊開始摘果子,他動作很是熟練,果子從樹枝上一個個被摘了下來,放進旁邊的兩個大筐里。

顧熙月一邊啃着手裏的果子,一邊看着這些果子發愁,「赤贏,果子太多了,這要吃到什麽時候才能吃完?」

赤贏說:「你如果想吃新鮮的,我明天再帶你去摘,這些是用來釀果酒的,就是你平時喜歡喝的那種。去年我回來的晚,錯過了釀酒季節,家裏釀的少,今年我們多釀一些。這種酒,釀的年頭越長越甘甜,口感也越好。」

顧熙月吃完了果子,伸手要去拿樹枝幫赤贏摘果子,赤贏卻伸手一擋,笑道:「你別沾手了,乖乖坐着就行,陪我說說話,不用幫忙。」

她知道赤贏這是心疼她累了,但她不能什麽也不做,什麽都讓赤贏做,於是她笑着跟赤贏比量自己的胳膊,「你看看我,這一年來進步神速,洗衣服做飯,樣樣全能,難道我還對付不了這些小小的果子嗎?」

赤贏拿她沒轍,只好把盛滿水的水盆端到她面前,讓她負責洗果子。

等他把所有果子都摘完後就開始跟她一起在水盆里洗果子,剛開始時,一人各佔着水盆一邊,仔細地清洗着果子,可洗着洗着,顧熙月就不老實了,開始往赤贏手上撥水,撥完之後笑咪咪的望着赤贏,眼神無辜極了。

赤贏被她這無辜模樣給逗樂了,立即就報復般的撥水回去,還故意使壞,往她裸露在外的脖頸處灑了兩三滴,水珠滴在脖頸上,冰涼得很,顧熙月不甘心,濕漉漉的雙手直接朝着赤贏的臉頰摸了過去。

赤贏想躲,但又捨不得她撲空,只得乖乖地讓她小手摸了他一臉水。

兩個人你撥一把水,我撥一把水,打打鬧鬧的,玩的不亦樂乎,忘乎所以。

米塔做完晚飯一出灶房被嚇了一跳,就見赤贏和顧熙月兩個人渾身濕透,髮絲上都滴着水,院子裏也像遭了洪水一般,漫着一個一個的小水漥,可一看這兩人臉上的表情,笑得見牙不見眼,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她便不忍心出聲打斷,索性搖了搖頭,轉身回了屋子,反正要釀果子酒的是他們,他們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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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上門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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