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價交換
第二天，清晨。
王罕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梳洗，一邊嘖嘖稱奇。
昨晚夢境中發生的事情竟是歷歷在目，沒有絲毫遺忘。
那種無限被人仰望和崇拜的感覺還真不錯，讓王罕頗為享受。
以致白天工作的時候，腦海里總是想起夢境裏的事情而走神，被經理抓到小辮子狠狠的訓斥了一回。
讓王罕的心情變得有些低落起來。
從學校出來也有兩三年了，可他住的還是不足十個平方的出租房。
錢沒攢到多少，媳婦也不見着落，做人實在太失敗了。
隨便打了兩局遊戲，還不到12點，王罕就躺在了床上。
迷糊中不禁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不知道今晚夢裏還會不會見到那個奇怪的少年。
“吾神在上，您終於來了！”
凱文面色恭敬，聲音卻難掩激動，天知道他是多麼渴望再次見到這位主宰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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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又見面了！”
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王罕有幾分欣喜，本想打聲招呼，但突然想起自己眼下的身份。
我可是暗黑破壞神，要淡定，矜持……
“卑微的人啊，你喚吾來有什麼請求？”
王罕控制着情緒，想要展露出幾分威嚴。
雖然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演，但從眼前這小子的表現來看，效果似乎不錯。
“吾神在上，卑微的僕人凱文·查普爾向您禱告……”隨後凱文徐徐將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
查普爾是一個擁有悠久歷史傳承的家族，最輝煌的時候曾出現過子爵，整個博爾城都是其領地，但如今卻已經走向沒落。
老查普爾生前是爵士爵位，爵士領只剩下一個不大的莊園，勉強算是踏入了貴族的門檻。
凱文從小在庄園裏長大，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最大的愛好便是閱讀記載着各種名人傳記和神話故事的書籍。
這得感謝他貴族的身份，要知道在這個年代，知識是無價的，一個普通的自由民家庭可繳納不起學習知識的費用。
如果按照正常的軌跡，等到老查普爾逝去，凱文將承襲爵士爵位，平淡的過完一生。
可天有不測風雲，老查普爾突然去世，凱文離家多年的叔叔卻在此時出現，憑藉過人的實力，一舉奪得了家主的寶座。
隨後凱文被趕出了莊園，理由是他長大了，應當自食其力，就如同他叔叔卡齊當年一般。
在離開莊園不久，凱文就收到了母親離世的消息，對外公佈的原因是查普爾夫人思念亡夫，憂鬱成疾。
但凱文心裏清楚，這一切都是他那位叔叔的陰謀。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向諸天神魔祈禱，希冀得到復仇的力量。
這是他從哪些野史傳記中得到的啟示。
不想卡齊並沒有放虎歸山的打算，還派人前來追殺他。
在最危急的關頭，王罕如神一般的降臨，讓凱文沐浴在神恩之下，最後成為了王罕最忠實的信徒。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實際上凱文所說的話比這要肉麻的多，連王罕聽了都有點臉紅，羞於啟齒。
聽到這裏，王罕還真有點佩服自己，在夢裏居然能編出這麼一個故事。
這算是王子復仇記的山寨版？
“偉大的暗黑破壞神，求您賜予我復仇的力量。”
凱文跪在地上，眼神無比熱切的看向心目中的主宰。
雖然這尊神祇的名號從未出現在任何野史傳記之中，看起來也並不是非常強大的樣子。
但他依舊堅信，眼前的偉大存在一定能夠給予他幫助。
所有的神話故事裏不都是這樣記載的么。
王罕保持着最初的動作，似乎是在思索。
心裏卻在默默念道：魔法，鬥氣，神術……隨便來點煙花也好啊。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眼前沒有絲毫異象出現。
夢境裏不是我最大么，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長時間沒有得到回應，凱文的目光逐漸暗淡了下來。果然，是我還不夠虔誠么？
眼見着要要穿幫了，王罕飛快的開動起腦筋，轉眼就有了說辭：“等價交換，這是最高意志定下的守則，偉大如吾，也不能違背。”
“那麼，吾之信徒，你打算用什麼來換取力量？”
等價交換！
我實在太聰明了，居然能夠想到這麼完美的借口。
就算對方拿出什麼寶貝來，我也可以用價值不對等來推卸。
凱文聽罷，連拍了幾下腦殼，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向魔神許願必然要付出代價，故事裏不是都有記載么。
靈魂昨天好像已經許諾出去了，自己還有什麼呢？
金錢，身上就只剩下幾個銀德爾，顯然無法滿足主宰的需要。
寶貝，從家族裏帶出來值錢的東西早已被變賣的差不多，就剩下最後一件……
不管行不行，總得試試。
想到這，凱文從懷中掏出一本頁面泛黃的古籍，高舉過頭頂，並附上萬分的歉意道：
“吾神在上，這是我查普爾家族世代相傳的三相騎士鍛煉法，附有歷代祖先的心得和經驗，也是我全身最重要的物品，我願敬獻給冕下。”
這樣一本二流的騎士鍛煉法，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其改變家族命運，踏入貴族階層的寶貴機會。
但對於一尊神祇來說，這件東西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所以凱文又連忙補充道：“在我奪回爵位后，我願再奉獻100金德爾用來傳播冕下的威名。”
一個金德爾等於一百個銀德爾，一個銀德爾可以滿足普通人家庭一個月的生活開支。
查普爾家族雖然還有底子，但這差不多也是整個家族全部的流動資金了。
王罕倒沒有想太多，帶着些許好奇，本能的接過了騎士秘籍。
為了維持神的威嚴，他自然不好當面翻開。
這時，一股暈眩的感覺從腦海中傳來，王罕心道不好，這是夢醒的徵兆，他還有很多話沒說啊。
當凱文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偉大的存在已經離開，但他的神情卻並不見沮喪。
因為隨之消失不見的，還有那本三相騎士鍛煉法的秘籍。
既然收取了秘籍，就代表那尊偉大的神祇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他現在只需要安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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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每次到關鍵的時候就醒了，下次能不能提醒一下先。”
王罕睜開眼就看到了頭頂灰白相間的天花板，臉上滿是牢騷。
正要起身，卻發現手中似乎抓着什麼東西。
往下一看，整個人頓時如遭電擊。
“啪！”
一本泛黃的古籍掉落到水泥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