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要把她喂刁了
“喬以嫿,你離得掉嗎?你敢離嗎?你以為,我不想早點把你踹到天邊去?你以為我真的想娶你?”方悅城像困獸一樣原地踱步,指着她怒吼:“是你家裏人逼我的!”
“你一個大少爺,誰能逼你?”喬以嫿微微扭頭,唇角揚起一抹嘲諷之笑。
方悅城張張嘴,手從半空重重地垂下,打到腿上。
喬以嫿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視頻是那個男人泄露出去的吧?呵,果然拍了視頻,還發給了方悅城。那人是幹什麼的,被誰收買的,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麼?
她攔了輛計程車回酒店。
這個時候,她絕不能主動和對方聯繫,那樣她的處境會更被動。方悅城手裏的視頻並沒露出她的臉,說明對方還是給她留了談判的餘地。退一步講,此事就算鬧到長輩那裏去,她大可以不承認是她。
總之,她要先冷靜下來,再應對這些。
剛剛進門,酒店的座機又響了,居然是她的保險代理人芳姐。
“打不通你的手機,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在這裏。”芳姐急吼吼的聲音傳了過來,“您母親的帳戶里突然有人打入了一大筆錢,受益人是你。”
“多少?”她的心沉了沉。
“買三百萬,賠五千萬。以嫿,誰啊?是不是你媽要出啥事了?”芳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她。
“能出什麼事,我還能殺了她?”喬以嫿把包丟開,重重地往床上跌坐下去。
“話說回來,她都成那樣了,若能安樂死,對她也是一種解脫,對你也是。”芳姐嘆氣,“你開機,我把保險單簽名給你看看。內容太多,回來我再告訴你。”
“嗯,發過來吧。”喬以嫿踢掉鞋子,用腳趾去勾丟在地上的包。
絲襪不知道什麼時候掛破的,腳趾頭從洞裏鑽出來,白嫩嫩地踩在暗色地毯上。她楞了會兒神,突然腦海里有個畫面格外清晰……
昨晚,那男人曾經握着她的腳,手指還在她的腳心裏寫過一個字!
那感覺,又酥又麻又癢,無法形容。
她楞了會兒神,彎腰撿起包,把裏面的東西全倒出來,找到了手機。
芳姐把照片傳過來了,簽名非常工整,是一個陌生又普通的名字:陳勇。
她家親戚?媽媽的朋友?初戀情人……
喬以嫿搜腸刮肚地想了好久,就是想不出認識這麼一個人。這名字很普通,可能站在大街上喊上一嗓子,能跳出好幾個人回應你。但她偏偏一個叫陳勇的人也不認識。
她呼了口氣,丟開手機,慢吞吞地解開衣扣,準備去泡個澡。
方悅城今天的一巴掌打得很重,現在臉上還火辣辣地在疼。這些年來方悅城最出格的動作也就是推開她,甩耳光這種事,她想都不敢想像。
離是離定了,但就像方悅說的那樣,怎麼離,好不好離,雙方長輩會怎麼干涉?
兩邊的長輩都很要面子,當時結婚的時候就說過,結了就不許離,就算感情不好,打得頭破血流都要忍住。尤其是喬以嫿,若敢私自作決定,就讓她顏面掃地。
喬以嫿倒是不怕顏面掃地四個字,她怕的是兩家人讓她無安身立命之地。畢竟剛從校園出來,又對方悅城充滿幻想,還有躺在醫院的母親需要她供養。她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維持她的婚姻。或者有一天,方悅城會發現她的好呢?
鏡子裏的喬以嫿,可憐兮兮地頂着一頭亂髮,眼影也花了,口紅也脫落了,狼狽不堪。
她瞪着鏡子看了一會兒,抬手捏住自己嘴角往上提,小聲說道:“笑,快笑!不准你哭!”
模樣,更難看了。
她頹然地放下雙手,轉身撲回大床。
叮咚……
手機又響了,吵得她腦子疼。
打開手機,只見又是芳姐,不過發來的是照片。照片是方悅城出車禍了!正捂着頭破血流的腦袋從車裏鑽出來……
“以嫿,你說實話。到底出啥事了。他是去你那裏了吧?我們分公司的保險員剛趕到那裏,不過他車上的行車記錄儀被幾個男的硬搶走了。現在我們保險員還在挨訓呢。”
方悅城出車禍了!
方悅城的行車記錄儀被人搶了!並且是當著他的面搶的!
喬以嫿下意識地把這件事,和那個和她一起出軌的男人聯繫了起來。
這個人一定就在海城!
難不成還是為他出氣?
不、不,你瘋了!喬以嫿你哪來的自信?一個和你睡了一覺,撒腿就跑的男人,連面都不敢和你見的男人,你怎麼敢把他想成一個肯為你出頭的角色?
她再也忍不下去,抓起手機,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拔通了對方的號碼。
“你乾的?”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問完,她馬上就後悔了!
肯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她這是自尋煩惱,自取其辱!
對方居然笑了起來,慢慢悠悠地哼一個字,“嗯。”
“你是hēi社會啊,說撞人就撞人。”
喬以嫿震驚了,這年頭,還有手段如此任性的角色?光天化日之下撞了人不說,還敢搶東西?
“怎麼?”對方又慢悠悠地出聲了。
“沒怎麼。”喬以嫿把手機掛了。
她的心跳開始加快,越來越快,快到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她倒在床上,歪着腦袋看手機。
可能他會打過來說清楚?
也可能他在等她再次打回去表達謝意?
她會感謝他嗎?
不會的!
喬以嫿才不想感謝這個拍她視頻,還莫名其妙的男人。
手機一直沒想,她也一直在強忍,不肯再打過去。僵掛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喬以嫿快憋瘋的時候,屏幕終於亮了。
是他發過來的!
呵,還以為你能忍到世界末日去!
可是他發來的是一則視頻,非常完整,並且連馬賽克也沒有打的原版視頻!
“喂,你要幹什麼?”喬以嫿羞惱交加,馬上給他打了過去。
“你拍的?”男子慢悠悠地問她。
喬以嫿楞了三秒,隨即冷笑,“你少賊喊捉賊了。”
“哦,不是。”男子繼續慢悠悠。
“喂,你嘴裏是長了石頭了,說話就不能快一點?”喬以嫿怒氣沖沖地斥責道。
“到我房間來,你樓下。”男子把手機掛斷了。
“……”喬以嫿盯着手機看了半晌,重重地砸到枕頭上。
住在她的樓下,那個在電梯裏的西裝男!
喬以嫿終於反應過來了。
她從行李箱裏翻了身最保守的衣服,蹬上高跟鞋,下樓去找他。
對,拿一件武器!她在房間裏找了一圈,發現最有利的武器莫過於她帶的高跟鞋。她出門會多帶兩雙,以免發生跟突然斷掉的情況。臨時去買新鞋,又怕磨腳。以前這種情況也不是沒遇見過。
她拎着一隻鞋,走樓梯抵達樓下一層。
這一層有兩套客房,大門分別住於走廊兩頭。她站在走廊中間,左右看了看,憑直覺走向東邊的門。
叮咚……
她按響了門鈴。
門開了,裏面站着兩名滿臉笑容的女服務員。
“喬女士,請進。”
二人溫柔地引她進去,客廳里的桌上擺着幾道精緻的菜,不過只有一套碗筷。
“請用午餐。”女服務員替她拖開椅子。
“他呢?”喬以嫿偏過頭,看向女服務員身後的門。
裏面應該是卧室。
“厲先生去開會了,晚點回來。這是他為你準備的午餐。”
“為什麼不送去我房間?”她收回視線,氣悶地問道。這是逗她玩呢?
“因為您之前沒回來,我們不敢擅自進去。而且……”女服務生看了看她的臉,繼續說道:“而且您可能需要私人空間處理私事。”
說得真委婉!
喬以嫿丟下鞋子,索性坐到了桌前。她確實餓了,本來沒什麼胃口。但這位“厲先生”不僅勾起了她的興趣,還勾起了她的食慾。
女服務生給她裝飯,給她倒豆漿,給她現場製作灼蝦。
“他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是你們老闆嗎?”喬以嫿問道。
“厲先生嗎?”女服務生搖了搖頭,“他是我們的貴賓,我們老闆的朋友,這一層是他長包的。”
博晶老闆的朋友,也是個生意人吧。
“他做什麼生意?”喬以嫿追問道。
“他不做生意。”女服務生搖頭,想了想,微笑着說道:“好像每年大部分時間都在休假。”
“他和你們關係很好?”喬以嫿
女服務生抿唇笑了笑,小聲說:“厲先生怎麼會和我們關係好,我們只是服務員,給厲先生,還有喬女士提供最優質的服務。厲先生平常都不太和女生說話呢。您是這些年來,他第一個請進房間的女士。”
“我是他姐姐。”喬以嫿捂了捂疼痛的臉,隨口說道。
“姐姐?”兩名服務生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若是姐姐,哪能不知道他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喬以嫿不想解釋,她要等他回來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