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6婚姻是什麼?
我躺可樂家沙發上一邊抖着腿看電視,一邊吃可樂遞過來的提子:“喂!你這提子真不錯,又大又甜,還沒有籽!”
可樂積極地往我嘴裏塞提子:“不錯吧!我爸自己種的新產品!話說,我剛上班就請假回家探親,真的沒關係么?”
我被塞得說不出話,只能拚命搖頭。
能有什麼關係?吃人嘴軟。何況工作室現在局勢不穩,葉璽當家,那就更沒什麼關係了。葉璽也就恨不得供得可樂豐衣足食小日子越安泰越好,哪會炒她魷魚。
“伯父,身體可好?”我一邊吞提子,一邊困難地說話。
“好着呢!就聽我說要跟劉朗離婚,氣得哮喘發作了一次,其餘都好。”
“啥!你告你爸了?!”我噴可樂一臉的提子汁。
可樂習以為常處變不驚,摸出小手絹擦臉:“嗯。連我媽、三叔三嬸、四姑八婆、隔壁小強,都知道了。”
我翻着白眼:“你說四姑八婆,會不會自己跑來強姦了牛郎?”
可樂家族之龐大,族譜上溯三百人有餘,當初屁顛屁顛領着牛郎回家,牛郎遭到全家族中老年婦女們意淫、身淫不下百次,可樂那是夜不能眠時時守護分分保衛,才護得周全。如今大勢已去,我閉眼默哀,悲催的牛郎,果然只有當牛郎的命運。
可樂繼續往我嘴裏塞葡萄:“不許胡說!四姑八婆她們現在可忙了,多虧你當年提議爸爸把快倒閉的葡萄園改成葡萄酒庄,還借我們好多錢買設備,還幫我們請好多人才,才養活了我們一大家子。”說著拿濕漉漉的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一把抱住我:“夏小花!我真的好喜歡你!”
我被撲得難受,揮着袖子:“得了得了,肉麻毛,去,幫我把橙子拿去剝剝,我要吃橙子。”
可樂屁顛屁顛地整橙子去了。我看看時間,抓着遙控器按娛樂綜合台,白天的新聞,估計也是時候曝光了。
葉璽,被我踹得不輕啊,走的時候還看他憋着小臉蛋在書房裏活撐着呢。也是,堂堂葉三公子,哪好意思喊劉管家幫忙,多丟人啊。
我捂着嘴嘿嘿淫笑。
可樂從廚房裏探一腦袋:“夏小花,你又幹壞事了?”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假裝很認真地在看電視:“沒這種鳥事。”
可樂,我真的放開葉璽的手了。只是,還學不會你的堅韌,不知該怎樣坦白地開口。
娛樂新聞開始了,重點提要里,竟然沒有。
我在心底里充分表示對晨斯的不屑,丫亞洲超級新星動不動號稱自己有多紅多紅,結果連一新聞提要都輪不着。
可樂抱着切好的橙子擠我邊上,一邊往我嘴裏塞橙子,一邊隨口問:“葉璽出差么?好些天沒有他的消息,你今晚打算住我這?不回家?”
我努力吞着橙子,胡亂點着頭,假裝很忙。
回不去了,夏小花,已經沒有家。
可樂隨手抽了本雜誌,指着我看膩歪的封面:“喂!夏小花!你當真不要臉地魚肉大明星了?”
我拿手搓着腳丫:“毛,別聽雜誌瞎說,是我被大明星魚肉了。”什麼世道,被舔了嘴唇的人明明是我,憑啥非得是我魚肉別人。
可樂拿着雜誌認真研究:“嘖嘖嘖,這小臉蛋,夏小花,完全是你中意的款撒。你一準魚肉人了。”
我吭都懶得吭,認認真真看新聞。
換了一本研究:“嘖嘖嘖!”
這新聞怎麼還不出來?我夏小花的風格,向來都是當頭條的材料。
繼續換了一本研究:“嘖嘖嘖嘖!”
丫晨斯就算再不紅,好歹咱也是響噹噹的城中名人,鳥毛電視台。
仍然換了一本研究:“嘖嘖嘖嘖嘖!”
我一拍茶几:“TNND!到底讓不讓人死個痛快!”摸出關了幾萬年的手機打開:“喂?2號!TNND!xx電視台娛樂綜合台哪根蔥負責?把電話給我!”
2號在電話那頭髮飆:“MD!夏小花!你終於捨得開手機了!你TM居然還活着沒過馬路讓黃瓜捅死!”
可樂也一拍茶几:“天啊!夏小花!你是真的喜歡晨斯!”
“胡說!”我衝著電話吼,眼睛盯着可樂。
“胡說毛!那隻心腦血管權威陳教授打電話來工作室找你一天了!5分鐘一通,你丫天大的事先回電話!MD,我連續便秘15天,今天唯一的排泄機會也因為接你丫的SB電話錯過了!”
“夏小花!你看,這張,然後接這張,然後接這張和這張!”可樂拿着不同的雜誌開始拼圖。
“你丫立刻馬上回!電!話!”
“你肯定一定喜!歡!晨!斯!”
2號啪一聲掛了電話。
我舉起整隻沒剝的橙子就往可樂嘴裏塞。
可樂拚死掙扎:“夏小花!不帶這樣殺人滅口的!你看看你表情眼神!當年你對葉璽,就這樣!”
我停下了動作,抬頭看開得極大聲的電視。
娛樂新聞已經結束了,只有晨斯拍戲歸來,沒有我。
是葉璽!葉璽的伎倆。
明顯地堅持着,不願離婚的新聞曝光。
難怪,他會有那樣清晰的母帶片段!
這樣大的新聞,多得嚇人的媒體。他居然,一手壓下了,做得滴水不漏!
可樂嘴裏塞着橙子,在我身下拚命掙扎。
越看越不順眼,幸福得令人嫉妒的混蛋!
我眯着眼,用力把塞了一半的橙子往她嘴裏一拍,放開了被卡得拚命咳嗽的可樂:“可樂,你丫長得怎麼就這麼欠抽!”
可樂委委屈屈地往外吐橙子,一手摸着茶几腳,衝著我舉起了整張茶几。
我抱着手機,提着包,頭也不回地往外沖。
出了可樂住的小窩,才撥通陳教授的電話,那端已經哭天搶地:“夏小姐!老葉先生今早又閉過氣去了!”
“那老頭還沒瓜菜呢?”我伸手攔出租車。
“夏小姐!!!!!”一陣哀嚎,哭聲更巨。
我點了擴音,把手機拿離自己很遠:“陳教授,您倒是打給葉璽啊!他自己老頭瓜菜瓜不掉,折騰我做啥?”
“葉先生來過一次,只跟老葉先生說,要麼立刻答應手術,要麼他立刻走人,老葉先生瓜菜之前,他都不會再來!”
“嚯,丫葉璽真的是葉老頭親生的?”
“夏小姐!!!!!!!”
終於攔到了車,爬上去:“就葉老頭那幼稚的德行,一準不會答應做手術。”
陳教授終於控制住了,抽抽搭搭:“老葉先生怒得把葉先生都趕出去了,好些天沒說話,今天一早就閉過氣去了,搶救了半天,現在還在觀察室里呢。”
“陳教授,葉老頭都瓜了一半了,還能手術救回來?”
“什麼話!當然能!隨時能!”
“哦,那您現在把專家小刀小護士都帶齊了。”
“做什麼?”
“我這就過去,再跟葉璽屁股後頭氣他一氣,那老頭一激動迷糊過去了就能手術。”
“……”
還好開着擴音器,我清晰地聽到了電話那頭凳子被砸碎的聲音。
我報了醫院地址,重新拿起電話:“那啥,陳教授,您派一人,拿40塊錢在門口等着。”
“又做什麼?”
“哦,幫我給車錢。”
這一次,是真切的電話斷線聲。
我大搖大擺衝進重症觀察室,身後頭依然跟着一串的小護士和電擊棒。
“爸!幾日不見,您消瘦了爸!”我大着嗓門。
徒手爆核桃的家屬這會兒已經爆不動核桃了,只能勉強掐緊了氧氣管。
“爸,您別費力了,您這掐着就能瓜菜,人陳教授還混啥?”
恰氧氣管的家屬憑藉著意志力,居然自己摘掉了氧氣罩:“滾!”
我站葉老頭床頭邊上:“爸!您要真讓我滾了,也許以後就見不着了!”
“不孝!不孝!死孩子!”葉老頭抓起床頭的小藥罐扔我。
“胡說!爸!我可孝順了爸!”我在包里翻啊翻,翻出皺巴巴的離婚協議書:“喏!離婚協議書!咱簽好字了爸!您可收好了!趕緊讓陳教授推您手術去吧!人陳教授為了您死活非要瓜菜拖累他妙手回春的治癒率,都偷偷抹了好些天小淚花了!”
葉老頭瞪大了眼,盯着我手裏的離婚協議書。
嘖!這疑心病的糟老頭!
我拽來一小護士:“你!給咱爸讀讀內容!”把離婚協議書往小護士懷裏一塞。
小護士果然聰明伶俐,讀離婚協議書讀得跟魯迅文集似的,眼角還帶着感人的小淚花。
葉老頭安靜地聽完了,閉着眼,沒吱聲,唇角一抹滿意的笑。
半晌,才弱弱地飄出一句:“不愧是我葉家第三代,葉璽賺大發了!”
靠!
我舉起枕頭要往葉老頭臉上捂,小護士兩手甩着高壓電擊棒就朝我衝來,我憤憤地撒手,拍了拍枕頭,假裝要幫葉老頭墊着:“爸!您羅嗦個P,倒是手術撒!”
葉老頭又閉上了眼。半晌又蹦出一句:“葉璽呢?”
“我哪知道!”我翻着白眼。指不定在書房裏被我踹嗝屁了。
“讓他來!我要讓他看看!他就盼着我死!就指望着拿你氣死我!我如不了他願!哼!讓不孝子來看看!”葉老頭唾沫橫飛。
我一邊舉着手擋唾沫,一邊回頭問站邊上沒吭聲的陳教授:“喂!您發誓,這老頭真的快瓜菜了?您不是跟他一塊耍着我玩吧!”
陳教授淚流滿面:“快!快!夏小姐!老葉先生鬆口了!您快把葉先生找來呀!”
一邊哭,一邊回頭吩咐小護士準備麻醉。
“憑啥我找!他自己家老頭他愛來不來!”我拍拍屁股要往外頭走,被倆小護士一把按住了。
“捉我我也不找!葉璽他指不定正風流快活好比老頭當年沒死老婆之前呢!”
床上的人,臉色嗖一下白了,呼吸突然開始急促起來。
“少來這套!不打!就不打!”
呼吸越發繚亂。
我被倆小護士壓得動彈不得,陳教授舉着手術刀,眯着眼在我胸前晃蕩:“夏小姐,打電話!不然,我讓你C奶變A奶!”
我再次屈服在很黃很暴力的威脅下,從包里摸出手機就按那串熟悉的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了起來:“喂——”
很明顯,電話那端的人,心情不咋。
也是,剛被前妻踹完肚子,心情能好才怪!
“葉璽!”我拽着電話嚷嚷。
“夏小花?”電話那端瞬間傳來斷線的嘟嘟聲。
靠!真TM乾脆!連說話的機會都省了。
我不屈不撓,繼續打。
電話再次被接了起來:“夏小花!我現在心情很糟,不想聽你說話!死了那條心吧,告訴你,離婚,門都沒有!”
再次乾脆地斷線。
TNND!老娘不打了!
我掙扎着爬起來,發現陳教授已經衝到葉老頭那邊去了。葉老頭被撐開了喉嚨,護士正在給他做心臟按壓。
“病人情況有變!陳教授!”
“……”
我抓着電話,用力按重播:“TMD葉璽!你給老娘立刻馬上滾醫院來!葉老頭要是今晚真瓜菜了,老娘發誓,非把可樂整成芙蓉姐姐老娘再閃人!包你天涯海角,絕對絕對,再也找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