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目標 紡織廠
“兄弟這也是打算進去轉轉？”領頭的人看着南榮瑤。
“本來是想去啊，等半天人家把我鴿了，我自己進去也不好玩兒，正打算回去呢。”他賊兮兮的靠着那人的肩膀，“兄弟，能給我講講裏面有啥不，我回去跟他們吹逼說我去了。”
“裏邊能有啥啊，這個地方我們來是為了那個小子。”說完他指了指那邊的一個年輕人，“我們團里的一個新人，正好趁這個機會帶他們這幾個人都出來看看怎麼轉山。”
“那您是真有耐心啊，你們昨天晚上是住在哪裏了？”
“我們帶了帳篷，找個背風平地就行了。本來我們想去裏邊一個小山窩窩的，結果當時天黑了裏邊有好多蝙蝠還有蜘蛛，他們那些娘們沒敢進去。”
“能住在外邊就夠厲害的了，我還是不敢。”南榮瑤看着也問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了，就說道：“那你們這快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哎對了，你們有車嗎？”
“都開車來的····兄弟是在這沒碰見車吧。”
“嘿嘿···”
“行啊兄弟，我就說沒人能這麼尷尬的搭話，行吧，我們正好往城裏走，捎你一段。”
他們一行人並不打算在鎮上待着，因為多走十幾公里就是更繁華的地方，所以南榮瑤讓他們在鎮邊上把自己放了下來。
“計劃不如變化啊，看起來應該借車的。”
鎮邊雖然一樣的荒涼，但好歹是城區，總有幾輛出租車出現，南榮瑤在路邊站了一會，等到一輛出租車，雖然是個女司機但也比沒有車好。
這個女司機很是深沉，從他說地方之後，女司機就沒說一句話，就是一直愣愣的開着，南榮瑤也樂得安靜，就又拿出了地圖開始研究。
“紡織廠旁邊是居民區，以這個廠子的現狀來看，這個地方住的應該都是當時的工人，年齡偏大，而且紡織廠旁邊沒有商業區，所以朱勇在這個地方的概率不大。”
“紡織廠的另一邊是郊區，雖然說是郊區，但也有一定的發展程度，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個原廠的幼兒園，這個教育背景下應該會有不少年輕人，所以這個地方要查一查。”
矔疏提醒道：“不要目的性這麼明顯，你現在要時刻告訴自己你是去找考察的，不然我感覺你會被看出來的。”
“對，我可以偽裝成市裏的記者，來調查紡織廠的生存現狀的。”
付了車錢下了車，南榮瑤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個打印店，讓他們幫忙訂做了一個很常見的掛牌，沒有蓋章沒有單位，只能將就着了。
面前的紡織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破，四處透露着破敗的氣息，能看見的最有生氣的地方就是生鏽的鐵門后的保安室了，因為那裏有一個坐着躺椅的老大爺。
“老大爺，你好，你好。”南榮瑤看他站了起來，就舉起胸前的牌子，“大爺，我是市電視台的，來這邊做調研。”
老大爺並沒有看他身上的牌子，而是認真審視了他一下，“你來這調查啥。”
“不做調查，做調研，就是問問你們的生活現狀，然後彙報給市裡，他們研究了再看這邊怎麼改怎麼辦。”南榮瑤小小的撒了一個謊。
“哦哦哦，那你進來吧，其實這邊也沒什麼好看的。”老大爺打開鐵門，南榮瑤進去之後也給大爺分了一支煙，大爺直接點上。
“這個地方十年前還能活，就是這十年，走的人多了不說出來的東西也不好了，人人都攥着一股勁但是就是不使，慢慢就剩了裏面幾個女工和老領導了。”
在南榮瑤的理解里，“攥着一股勁就是不使”已經很像是出租車司機和驢友兄弟說的“使不出來勁”差不多了，那看來這個地方很早就有了這個問題，並不是蛛蛹待在這裏之後有的問題。
“大爺，從前咱們這兒都生產什麼啊。”
“做點羊毛製品，有空了也有人紡絲，那時候效益好，後來一點一點不行了，現在都做不了羊毛，只能做棉產品。”
“那為啥效益不好了呢。”
“這個說啥的都有，不過我覺得來了個新廠長那時候就不行了，新廠長人好，上任不燒火，工人就都懶了。”
這時候南榮瑤已經想進去看看生產情況了，就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那廠長叫啥啊。”
“我記得好像叫朱勇，那邊還有他的照片。”
“什麼？？？”
南榮瑤大為震驚，他千躲萬躲千算萬算根本想不到這種情況。
“大爺照片在哪呢。”
大爺用手一指，南榮瑤也沒有道別直直的跑向那邊。
面前的牌子上本來是寫的紡織廠的黨組織構成，很多地方都磨花了，但是從照片的樣子來看，這個人應該就是文件資料上寫的朱勇。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朱勇會出現在這裏，老大爺說這個地方十年前來了新廠長，按說朱勇是在四年前出的事，時間上根本不匹配啊。
南榮瑤又走回去，問道：“大爺，那···”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的樣子，“那···那你們在哪裏生產呢？”老大爺又用手一指，南榮瑤道了別就走向了其他地方。
南榮瑤在話將要說出口的時候感到了不妥，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晚了，因為他剛剛在聽到朱勇這個名字的時候大為震驚，有急不可耐的去找了名字，那這樣的狀態算不算是目的性明確呢。
而且這個地方目標這麼明顯，門口的老大爺也不一定是可信之人，衝動了，實在是衝動了啊。
雖然深知自己做錯了事情，但是該做的調查一點也不能停，這個時候已經幾近中午了，照這個速度，今天是只能考察這一個地方了。
“矔疏你也不提醒我一下，這下要是嚇跑了人可怎麼辦。”
“我又不像你們一樣情感豐富，在我看來沒有問題，有可能是你想多了，放心吧。”
“但願如此吧····”南榮瑤提步繼續走向整個廠房的生產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