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權勢

雙人都被周公加此的憤怒而驚詫不巳，金山是當事人更婆有此出乎意料。人越有權勢，脾氣往往越是怪異，讓人難以捉摸。金山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他還是無法面對周公對自己的呵責，臉微紅。

甩晴嚇得停住了倒水的動作，她不敢轉身看着自己的父親，而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並未對金山抱有幻想，因為他一個鄉下小子想勸服自己的父親，那是不大可能的。

周明則朝金山頻頻暗示，希望他別再說出太過激烈的話讓周公發怒，不然這朋友都不好當了。金山看着怒氣衝天的周公，也站起身，沒有絲毫退縮，而是義正嚴詞地說道：“周睛小姐是我的朋友，您是她的父親，在某些方面，我們都想她過得好，難道不是嗎？”

“父親”一詞確實具有較大的震撼力，周公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他揮了揮手，示意周明先離開，他想聽聽這位鄉下小子到底想說什麼。

見有戲，金山的膽子也就大了一些。周公坐下后他也坐了下來，看着杯里已經被泡開的茶葉，突然問道：“周公覺得這茶怎樣？”

周公呆了一呆，不明白金山為什麼突然說到這喝茶上來。

但是周公還是說道：“這茶是好茶。味甘淡雅。”

金山笑着繼續問道：“那周公是否喝過泡了無數次的茶葉？”

周公說道：“自然喝過。網奮鬥那幾年，沒錢買茶葉，泡過幾次的茶葉不捨得扔，便又多泡了幾次。”

“那感覺如何？”

“當然是和白開水差不多。

你說這些到底想表達什麼？”周公顯得有點不耐煩了。

金山喝了一口茶，道：“沒什麼。我只想說，這茶葉泡多了，最後也只剩一個殘軀，再泡也泡不出什麼。和開水差不多。這人情便也是這樣。”

“哦？”

“周公常年打理生意，對自己的女兒關心甚少，想必周公自己也是深有體會。而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像是這茶葉，隔得久了，就會索然無味。我不知道你和周晴小姐之間的密切程度到底是如何，但是我大概也可以猜得出，你和周晴小姐現在的感情，已經和這茶葉一樣，索然無味了。”

周公覺得金山說得有點道理，但是畢竟這事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說愕清楚的，要想和女兒把這層隔閡打破，也不是說到就能做到的，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

金止繼續問道：“如果再往這茶杯里放入一些茶葉，周公覺得會如何？”

周公笑道：“自然是又多出了茶的味道。”

“那可不一定。”金山說道：“你放多了，反而把茶杯里的水都吸收了！最後只有一杯完全膨脹的茶葉小卻已經喝不到茶了。”

“那這和我與女兒的關係又有什麼關係？”

“你或許也想對周晴小姐多表示一些關心，可惜你就像是茶葉一樣，不斷地充斥着茶杯，最後把周晴這些水都給吸收了，讓周晴小姐完全沒有了自由。”

“我不大明白。”

“其實，我知道天下父母心這個道理，周公這麼做，一方面是為自己的私心，而另一方面，卻是自作聰明地想把女兒的幸福就此建好。”

周公卻不以為然道：“你說的話無憑無據，我不想反駁。”

金山卻笑道：“周公是六十年代的人。對於門當戶對這種事還是比較看重的，而且周公生意做得很大。可以說這一帶是隻手遮天的人物，而正是你這樣的身份和權勢，早就了你不一般的性格。你既想好好解決和那些人的矛盾，又想藉此機會讓女兒走入豪門繼續享受榮華富貴，而你卻忘了一個最基本的道理。”

“我倒要聽聽，是怎樣一個最基本的道理。”

周公此時的神情已經不是威嚴，而是略有謙恭。他不知道金山是從哪裏得知自己這些想法的。但是他說得沒錯，把自己的女兒嫁入那幢豪宅，並不僅僅是和傳說中的那般。自己想賣女兒來保得一時平安，而是想藉此機會，徹底把自己的一些舊賬給消了，同時也為女兒的未來做好安排。他在商場混了這麼多年，知道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你手上沒有權勢，你即使擁有再多的財富，你也只是一個財主，你永遠都得不到別人真正意義上的尊重。女兒就算嫁給一些有錢的人，她的身份還是無法改變，還有可能遇到許多無法解決的事情。而她一旦嫁入有權勢的豪門，那麼她將一輩子高枕無憂，這樣自己也可以放心，不用太操心了。

但是這樣做難免會引來公憤。尤其是女兒的憤怒，是一時半會都無法消除的。

“哪個最基本的道理？”周公問道。

金山指着茶杯，道：“沒水。我們什麼味道也別想喝到。沒有周晴。你什麼也無法得到，你為她計劃好的一切未來也都將成為泡影。”

“你，你這是威脅我？”周公又有些生氣了，怒視着金山。

金山搖搖頭，道：“我

，午。哪會威脅你什公應該也知道自只如竹圳們性吧？她就像是一杯滾燙的開水，你如果不等她冷下來，硬是要喝下，是會燙嘴的。作為你的女兒，你給她的不是一個交易和一個看似美好的未來，而是一份真正的關心，否則我可以說，你將會失去自己的女兒，內疚一輩子。等真到了那一天，你再想重新來過，那是不可能了。”

甩公陷入沉思，他現在也是有些混亂。一方面被那些人激怒了。另一方面則是不完整的考慮。

“可是你知道，權勢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么？”周公冷冷地問道。

金山搖搖頭。

“權勢，是一種無形的強大力量。這種力量不是你想消除就能消除的。其中牽涉的任何一個方面，都可能致你於死地。就像一個皇帝，他是擁有全天下最高權利的人，他想做什麼事都可以做。他可以讓你一朝富貴，也可以讓你永不翻身。在這個權勢網下，就算你擁有最多的財富，對方只要設下一個局。或者使點小手段，就可以讓你淪為乞丐。我已經看過太多這樣的實例了，我不想自己下一個輪到自己。”

金山聽了，卻突然哈哈大笑，這讓周公感到莫名其妙不可理解也有些惱怒。

金山把那杯茶倒了，沒有給自己倒茶，而是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道：“我對權勢的理解很簡單，就像這杯茶，我可以輕易把它倒了，茶水和茶葉都無法阻止我。但是我的身邊還有你，周公，你完全可以阻止我。我是一種權勢。你何嘗又不是另一種權勢呢？如果一味的畏懼我這種權勢而做出違背心愿的事，那麼我這種權勢將徹底被放大，無限的放大，你這種權勢最終都無法阻止我。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沒有茶杯。根本就不存在這杯茶。如果沒有你的畏懼，根本就沒有這些麻煩。其實做一件事很簡單，考慮太多結果。不如直接做了開頭。周公如果一味的害怕權勢，你將不可能融入我這層權勢里，更不用說利用你自己這層權勢了。歸結為一句話，那就是山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你在中間。”

周公看着金山，終於開口問道：“那你覺得這事如何解決才算完美？”

金山笑道：“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解決方法，做一種事必然會引起別的後果。但是既然那個人會抓住你的把柄，這種人自己會不存在把柄？說不定，比你多得是，你只是畏懼他的權勢，考慮得太多，最後迷失在圍城裏面，不敢走出來，而是把自己的女兒送了出來當做交換。”

“另一種權勢。”周公輕輕說出了這幾個字。

雖然有這樣的思路，但是要金山現在說出如何利用這幾點，金山還沒有想法。周公辦一樣，他已經為這事頭疼死了。他自從想到讓女兒嫁過去，自認為這個完美的想法外，未曾想出更好的辦法，所以他的腦子已經被這個想法頑固地佔據了好久。周公看着金山，問道：“既然你如此說，你可有什麼辦法么？空口說大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金山搖搖頭，但隨即點點頭道：“給我兩天，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周公，這事涉及到你女兒將來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清楚。不要踏錯一步後悔一生。”

周公端起茶杯，想了很久，終是點頭道：“那好，我就給你兩天時間。你能幫我解決這件事，我就不把女兒嫁過去，希望你說到做到。”

金山從周公處得知，那位想要致周公於死地的是省里的一位領導。權利範圍極廣，擅長背後陰人，叫黃新宇。

金山回到家裏，躺在床上陷入沉思。要把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扳倒，靠什麼呢？自己並不認識更有權勢的人，要想靠別人來扳倒是不可能了。既然這位黃新宇那麼喜歡陰人。那麼是否能夠反過來，陰他一回呢？周公可是就因為怕他把自己陰了，才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

想來想去，金山還是想不出辦法。對黃新宇這人不了算。是無法找到突破口的，還得找找他的資料。既然他是省重要領導，這有點活動一定都會驚動媒體，上網或許能找到蛛絲馬跡。

金山打開電腦，在百度搜索欄里輸入了黃新宇三個關鍵字，找到了幾個同名的人，但是畢竟是大領導。他的名字出現頻率還是最高的，很多新聞都轉載了他的一些活動，去哪裏視察，對那裏進行了工作指導，參與了什麼公益活動等等。但是要從如此龐大的信息中篩選對自己有用的，金山還真是有些犯難了，哎。電腦水平不夠，還是一條一條慢慢找吧。

就這麼找了一下午，還沒找到有用的信息。

要想把一個人的缺點找出來小從這些新聞資料上好像找不到，但是可以反過來想想。一個人的缺點。往往就暴露在其興趣愛好方面。雖然看上去很喜歡某項運動或某種物品，但是這恰恰反應了對方的一個致命缺陷。

終於，金山發現了一條極為重要…九新審曾經在尖年參觀討胡書勝的花基地。對胡七爬濺大為讚賞，還要求上面給予胡書勝最大的支持。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下面的網民留言，說胡書勝暗地裏送了一朵珍奇的蘭花給黃新宇。黃新宇竟然十分激動的收下了！還說黃新宇正是因為對蘭花有偏執的喜好，才會去蘭花基地參觀的，否則這樣民營的企業，他是進都不會進去的，可見其對蘭花的喜愛不是假的。

聳然了，這只是網民的說辭，到底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清。不過金山還是決定問問當事人，這事也就能夠十分清楚了，還能為自己尋得一條解決事情的辦法。

金山迫不及待，趕緊開車來到胡書勝的蘭花基地，他在辦公室里看資料，聽說金山過來找他，便趕緊讓他進去了。看到金山，胡書勝露出了那彌勒佛的笑容，但是隨即陰沉了臉，道：“金山哪，聽說你和任君鬧了矛盾？”

金山點點頭，笑道：“沒豐。和他的矛盾比起來，我的朋友的幸福更重要，我也正是為這事過來的，想胡主任幫幫忙。”

“哦？”胡書勝看着金山，又露出了笑臉，問道：“你想讓我幫什麼忙？到任君那裏幫你說好話么？這個我倒能夠幫得上。”

金山說道：“不是，我其實答應了周公一介，要求，能在兩天內幫他解決那件事，他就不會為難我。”

“兩天？”胡書勝彌勒佛也成了怒目金網，喝問道：“金山你這不是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么？這樣一個大人物，我都得敬他幾分，你就想在兩天內讓這樣的人低下頭來？你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金山卻不急，轉而問道：“胡主任，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如實說給我聽聽，我或許就能在兩天內幫周公解決他的煩心事。”

胡書勝不大相信，他也希望金山能有這樣的本事，這樣自己的老友周任君也就不用整天愁眉苦臉，到最後還想出嫁女兒這麼個爛招。只是金山這種沒權沒勢的人，能有什麼辦法？

胡書勝還是說道：“你問吧。我看能不能幫上忙。”

金山便問道：“去年，那個黃新宇是不是來參觀過你的蘭花基地？”

胡書勝想了想，道：“去年倒挺多大領導過來參觀的，不過好像是有他。”

“哦？胡主任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應該是您送過一盆稀世蘭花給他吧？”金山又問道。

胡書勝突然大為驚訝，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這事怎麼會傳出去？”

金山呵呵笑道：“胡主任別激動。這事只是網民在網上說的，人們都不大會去信的，但是我還是信了。我就拼一次，這次看來是拼對了。”

胡書勝有些無奈，道：“現在的網民也太厲害了吧，我可是偷偷地送給那個黃新宇的，他看到那盆蘭花后，高興得差點沒喊我爹。”

“這麼說，他是真的非常喜歡蘭花了？”事情發展正和金山預想的接近了。

胡書勝點點頭，笑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摯愛蘭花的人，沒想到他比我更慘。如果他不是領導。估計也和我一樣搞蘭花。聽說他家有上千盆蘭花，這在普通人家裏可是十分驚奇的啊。看得出他確實對蘭花很喜愛，如果不是他喜歡背後搞一套，我或許都會成為他的朋友。”

這下有保證了，金山便突然問道：“胡主任是否還記得鬼蘭？”

胡書勝的眼中突然放光，看着金山，頭點得十分有力：“當然記的。我們還談論過。鬼蘭可是賞蘭人的最愛，是許多人夢寐以求都想擁有的珍稀蘭花。如果鬼蘭沒有被列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受到法律的保護，而且採集野生鬼蘭是違法的行為，否則鬼蘭必將被大規模採集，這世上可能就見不到這種幽靈般的生物了。”

金山仍是不露痕迹，問道：“胡主任，如果有一盆鬼蘭放在您的面前，您會怎麼做？”

“這”胡主任想了想，最後有些陰險地笑道：“就算是被判死刑。我也會偷偷把它藏起來，這可是我們一輩子都希望擁有的啊。”

“那如果有一盆鬼蘭放在黃新宇的面前呢？”

胡書勝看着金山，神色越來越怪異，他最後驚訝地叫道：“難道說？”

金山點點頭，道：“我現在就想麻煩胡主任一件事，這事就和我要解決的事有關。胡主任如果能幫到我。我可以送給胡主任一朵鬼蘭，胡主任覺得這筆交易如何？”

胡主任早已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從坐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金山面前。雙手微微顫抖着，看得出他是十分的激動。他哪裏會想到，如此平常的一個年輕人，竟然擁有自己夢寐以求的寶貝。

“說，讓我幫什麼？”胡書勝的聲音略微顫抖，這還是他十分努力的剋制心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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