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行雲流水 芳草香汀
“兆鈞天城”是九華帝國一流的大型購物中心，全國連鎖的商業綜合體。
這裏不但有各種時尚的品牌商店；餐飲店，咖啡館，各種生活館也一應俱全；影視城，遊樂場，酒店式公寓亦有配套設立。
漫步於商場大廳的寬闊道路上，兩旁的門店揚溢出各種不同曲調卻同樣浪漫前衛的音樂。
身處這樣的氛圍，夏恪守有一种放松卻又迷茫的感覺。不時有打扮新潮的靚女從旁邊經過，對他倆這種陽剛英俊加水嫩鮮肉的組合頻頻側目，引得夏恪守臉色緋紅，龍玖倒是眯着桃花眼笑得很欣然。
人靠衣裝，夏恪守依着龍玖的要求把老氣的舊裝直接丟了，時尚的新衣加身，立馬憑添三分帥氣。
他那個異能加持過的髮型，與當下的各種流行風尚也都很搭。
而且，一白遮百丑這句話，不只是適用於女生。當他換好整套休閑裝備之後，便引得店裏的女服務員花痴聲一片。儘管長相併不算太俊，但那種清新的氣息實在是尤勝美顏少女。
最終買了五套不同品牌頗有檔次的休閑裝和三套當下流行的運動服，兩人手上都提着滿滿的購物袋並直喊逛商場好累。
在周遭女生“吃人”的目光和“玩味”的笑談中，夏恪守說肚子餓了想回家，龍玖恰好聞到沁人心脾的奶香味，便拉着他進了“芳草香汀”，也就是邊上的一家甜品店。
在享受甜品的過程中他們相互之間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那就是兩個男人竟然都愛吃甜食。期間有不少姑娘跟進來，使這家店的生意小火了一把。
有個美女一臉激動地跑到他倆身旁，倒不是為夏恪守，而是為龍玖來的。忠實的書迷，得了簽名以後歡喜地說今天必須免單，原來是這家店的老闆之一，叫陳萱草，搞得龍玖很不好意思。婉拒不掉，他只好和對方互留了手機號碼說常聯繫，又讓這位小富婆一陣激動。
從甜品店出來該回家了，在找電梯的路上，夏恪守突然停下了腳步。
心弦被撥動了一下，婉轉凄切的琴弦之音與周圍那些時尚元素大相逕庭。是邊上一家名為“行雲流水”的琴箏會所傳來的，往裏看時，與他四目相對的卻是一位穿着碎花洋裙，笑容明媚的女孩。
這個女孩並不是彈琴之人，她有些頑皮地倚在彈琴的女子身旁，那感覺就像是四月和煦的陽光照耀着一方冰苦的小丘，使旁邊那素衣女子彈奏的悲傷曲調都染上了一抹淺淺的笑顏。
看着兩個大小美人，此刻的夏恪守卻並無心旌搖曳之感，就像是從泥濘冷酷的冬日荒原走到沐浴春光的水岸綠野，芳草鮮美，香汀馥郁，輕鬆放飛，然後……他傻傻地笑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裏面的女孩笑得愈發燦爛，露出一口潔白齊整的貝齒。
龍玖桃花眼裏儘是環笑：“怎麼，看上裏面的小姑娘了！”
夏恪守一驚，大窘，下意識道：“不…不是這樣的！”
那女孩好似看懂了他們在說什麼，吐舌頭扒眼眶做起了鬼臉。
夏恪守噓了口氣，淡淡一笑道：“走吧，回家了。”
……
夜晚的來臨正好踐行白天的計劃。
錦秀天堂小區C1211，龍玖正在教夏恪守練《開元九勢》。
“開元九勢，是天地大勢的勢而並非功夫把式的式！式者乃狹義小術，勢者含廣博大道！”
“端坐不動如山，
跨立奔踏似馬，
踞狩猛烈如虎，
衝天銳利如箭，
蟠伏潛曲似蛟，
輕舞儀律如鶵，
鳴音清朗如鍾，
玄寂安然似武，
奪空飛騰如龍！”
“我練了一年時間，勉強練到第五式，第六式徒具其形，不得其勢，我自己明白得很，後面那三式就更不用說了。即便如此，仍是獲益匪淺，看看哥哥現在的身板就知道了。”
“還有，據說練成第九勢以後，真的能騰空飛行，咱們一起努力吧！”
“哥哥，我還是先不想後面的了，從腳踏實地開始。”
“呃，啊，你能這麼想那就最好了！”正在意贏如龍般飛到雲端的龍玖尷尬一笑，“端坐不動如山的要領是……”
……
時隔半月，夏恪守在修鍊上的進境令龍玖自嘆不如。
原先他認為自己是個天才，而事實上他的確是個天才，《開元九勢》這種高端的修鍊法門他一年練到第五勢已經是天才中的佼佼者了，但夏恪守半個月就已經前兩勢小成向第三勢邁進了。
這還是在他一邊研究異能的情況下。
當然，令龍玖稍感安慰的是，這小子是無業人員，不用工作。自己可是邊練功邊寫小說，幾乎每天保持更新的，而且，就在這幾天，第六勢輕舞儀律如鶵也有了突破，雖然那種勢還是時有時無，但滑入那個境界的次數越來越多，小成指日可待。
因為房子足夠大，哪個都像家，所以這兩人修鍊功法，研究異能，已然住在一起，龍玖甚至有把上下兩間打通做個樓梯的想法。
他此時練完功，看着正在研究異能的夏恪守，這小子又整出了新玩法。
一層薄薄的水幕在他的控制下逐漸形成一個圓形的罩子，把自己護在當中，然後他右手食指的電芒微微探出，觸碰到了外圍的水層，於是整個水罩都亮起了瑩瑩的電芒。
發現龍玖在看着自己，他把異能收了道：“我這個創意不錯吧，這樣一來，既可以有效地保護自己，又可以避免給別人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
龍玖習慣性地捏捏他的臉：“總是在為別人考慮，不過，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然而人心的險惡卻遠遠不是這層水盾幾縷電芒可以應對的，應該讓這小子出去走走了，人生不只是修鍊。
一把摟過夏恪守，龍玖道：“我說，現在你自保的手段也有了，跑路的本事也不缺，咱是不是應該找點什麼事情做做，文武之道一張一馳，整天只是修鍊，會變傻的！你看哥哥我都是一邊工作一邊修鍊的。”
“其實我的性子，一直修鍊也是沒有關係的。現在的生活雖然單調點，但我已經很滿足了，有吃有穿有住有錢，還有哥哥照顧我…特別是不用再挨揍了……”夏恪守所求甚少，“主要是，我也不會幹別的啊…也不能回去上學了”
看着略有凄凄焉的夏恪守，龍玖心說也對，沒念完大一就讓人給退學了，確實學不到什麼技能。況且，很多人讀完大學也還是什麼都不會的。
“那你就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或者想學的東西…”
“說到想學的東西…開車好像有必要學一下…”
龍玖一拍大腿：“這個可以有！學好了去買輛車！”
“還有……”
“嗯…還有什麼想學的，哥給你參謀參謀！”
“其實……我……想學琴，就是那天聽到的那種瑤琴……”夏恪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瑤琴，那天聽到的，哪天？”龍玖回想了一下，再一拍大腿，“哦！那個小姑娘！不錯，不錯！彈彈琴順便可以談談情…”
夏恪守神色黯淡：“哥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真沒那心思，從法律層面講，我還是屬於有前科的人……”
龍玖拳頭捏得直響，雖說現在變開朗了，但是看來那件事情對他的影響還是很深啊，不管是在心理上還是從社會關係上，要想想辦法。可自己只是個網文作者，人脈也有限，就算知道他是被誣陷的……況且那案子已經是既成事實了，對方又有錢有勢，打又打不得！總覺得有口惡氣憋着出不來！
感受到龍玖的情緒，夏恪守握住了他捏緊的拳頭：“沒事的，哥哥你不用擔心我。以前就聽人家說，古箏悅人，瑤琴悅己，我想去把兩樣都學了，應該能悅人悅己……”他停頓了片刻，“以後…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龍玖一拍桌子：“走，我們去兆鈞天城！”
“哥哥你又嚇我一跳……”
……
再次站到“行雲流水”門前，並未見到上次的兩個姑娘。
倒是看見一個紅顏禍水級別的大美人在裏面教人彈琴。看見人家教得用心，學得也用心，兩人有些尷尬，這時候進去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好像，裏面全是女的……
大美人的目光偶然掃過門口的兩人，起初她也沒在意，也不好奇。
但突然她讓學員自己練習，然後對夏恪守露出奇怪的笑容。
龍玖用胳膊蹭了他一下：“喂，有沒有發現，她在對你笑！”
“啊~她是在對我笑么？”夏恪守也有點懵懂。
這時候，美人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發什麼呆啊，還不進來！”她聲如琴音，而且這話說的，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面似的。
“我叫夏恪守，想來這裏學琴，可以么……”夏恪守自報家門，然後小心地問道。
“當然可以啊，我們這不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么，想學琴還是學箏，姐姐都可以教你的。我叫顏若水，叫我顏姐好了。”顏若水拉起夏恪守就往裏走。
龍玖心道我還沒自報家門呢，雖然我也不是來學琴的，但老子長這麼帥你……算了先跟進去再說。
“先隨我來後堂。”穿過眾人練琴的前廳，邁入後堂，只聽顏若水輕笑道，“曉曦，你日思夜想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