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雙方會審
鄭藝瑟不等她開口就將手機錄音打開給她聽,裏面的聲音正是那幾個混混,內容則是他們承認是他們見色起意,和孫菲妃一點關係都沒有。陸雨欣聽罷哭喊着‘騙人、騙子、說謊’之類的話語,指着孫菲妃泣不成聲,“是你,是你開通了他們,讓他們為你頂罪,是你......啊嗚嗚嗚……”
她拉着顧賢禹的胳膊向他哭訴,並委屈不甘的讓他幫自己。顧賢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眸中是有同情和憐憫,側頭看着鄭藝瑟和孫菲妃的神情有些複雜。而孫菲妃聽了那錄音后,倒像是常嘆了一口氣般,舒緩了緊張無措的情緒,看着陸雨欣也再次恢復了趾高氣揚,和得意洋洋的笑容。
鄭藝瑟收回手機放在口袋裏,撇了一眼勾着得逞笑容的孫菲妃繼續對陸雨欣說道。“陸小姐,想必你和孫小姐一直以來關係就不好,可以說是水火難容。既然如此,你既然知道或者預料到孫菲妃會害你,那你又為何會和她單獨去喝酒?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所說的話,是自相矛盾的嗎?”
“我,是,我是想和她談談學長的事……才會和她去夜店.....”陸雨欣顯然被問住了,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顧賢禹見此時情形顯然朝着與他們不好的方向走,便示意她不用再回答由他來出面。
“鄭律師,陸小姐需要休息,她的情緒並不穩定,此時不好回答你的問題。”顧賢禹的意思就是因為陸雨欣狀態不好,而想要暫停今日的審問,但鄭藝瑟作為有利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顧檢,談判是建立在雙方共同利益上進行的,這件事同樣對於某種意義上的同為受害者的孫小姐也十分難以接受和痛苦,怎麼就以陸小姐一人的狀況而結束呢?況且離審判日就只有幾天時間,而我們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難得今日抽空為何就不一下都解決了呢?還是說,陸小姐有難言之隱,不方便透露,或者怕說漏了嘴?”
對於鄭藝瑟的咄咄相逼,不管是陸雨欣還是顧賢禹,兩人的神色都有些難堪,尤其是陸雨欣在聽到她竟然將孫菲妃也歸在受害者上,以及反過來說她有隱情而怒火攻心,不顧顧賢禹的阻攔應下了繼續談判的要求,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但現實卻是很殘酷,鄭藝瑟的每個問題都讓她感到心力交瘁。
在問到第四個問題的時候,顧賢禹終是看不下去,單獨叫鄭藝瑟出去談話。她沒有拒絕,在走之前輕聲囑咐了幾句孫菲妃,要她不要亂說話穩住有利局勢,孫菲妃倒也不傻耐着性子點了點頭,臉上得意嘲諷的笑容令陸雨欣深感仇恨。
“鄭律師,你怎麼能完全不考慮被害人的感受呢?再怎麼說她也是在遭遇了那般痛苦的事後,堅強勇敢的站出來為自己證明。而你卻那般咄咄逼人,絲毫不給她留任何喘息的機會。”顧賢禹英俊帥氣的臉龐明顯透着慍怒之意,斥責着她的冷血和自私。
鄭藝瑟卻不怒反笑,看着生氣的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顧檢,首先聲明,我是孫菲妃的代理律師,不是陸雨欣的,這點還請你搞搞清楚。還有,我不覺得自己有義務要去在乎原告的感受,我也自認沒有偉大到關愛每個人。”
顧賢禹聽着她不負責任、冷淡無情的話語緊皺着眉頭,氣息不穩明顯是被她氣到了,他大手捂着額頭喘了好幾口氣,緊握的拳頭舉在空中又沒好氣的放下。他抿了抿唇,看着鄭藝瑟的目光是大大的失望,以及不解和複雜。“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她聽罷不可置否的聳聳肩,勾了勾嘴角轉身回到了審問室。被留在門口的顧賢禹無語的雙手叉腰,低垂着頭長嘆好幾口氣,才稍有緩和情緒。從門上一細條玻璃看到裏面,鄭藝瑟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俏笑如嫣的和孫菲妃耳語着什麼。一旁的陸雨欣則一邊擦淚,一邊向外尋找着顧賢禹的身影,內心則是想要離開快點這個讓她痛苦難堪的地方。
顧賢禹開門坐回到陸雨欣的旁邊,用眼神安撫不安痛苦的她,並低聲說‘快結束了,再堅持一下。’並握了握她的手,想要給予她力量和溫暖。鄭藝瑟見此只是勾唇不語,神色自信淡定。
“陸小姐,還有一事我不太明白。”她將手中的訴訟書翻到第一頁,上面清楚記着原告被告以及控告理由,也就是寫着雙方名字的那一頁展示給陸雨欣看,並用筆指着被告那欄。“先不談幕後有沒有黑手操作,就以事發來看,明明強姦你的是那幾個混混,但你卻指明只告孫菲妃。人難道在受害后不應該第一個指正嫌犯,為何你卻是首先控告孫菲妃陷害?我有些不太明白,還請陸小姐指點一下。”
陸雨欣怔怔地看着她,兩隻手無所適從的交錯勾搭着。顧賢禹見狀自然的接過話來,替她回答,“首先,那幾人就在方才被警察逮捕了,並且強姦罪證據確鑿。而鄭律師所說的為何沒有在第一時刻報警控告他們,那是因為那三人在對陸小姐進行過犯罪后,便扔下醉酒昏迷的她逃跑了,獨自蘇醒的她處在極度慌亂和恐懼的狀態下,難免會感情用事頭腦不清。”
“況且,陸小姐本就總被孫小姐在學校里欺負,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會聯想到她,猜想是孫小姐想要為情而害她。所以,我並不認為這有任何不妥,相信如果換做是任何人,都會這樣認為吧。”顧賢禹一字一句有理有據,聽起來十分有道理,再加上他嚴謹認真的模樣,就連鄭藝瑟都快要被他糊弄過去。
“呵呵,如果陸小姐真能在被強姦過後,還會想的如此深如此複雜,那我真是要佩服陸小姐了。如果換做是我,是絕對不可能一下子想那麼多的。除非——”她冷笑一聲,顯然對於顧賢禹的辯護感到不滿。雙手十指交叉支在下巴上,勾着一臉戲虐的頓了頓說道。“你事先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你說是嗎,陸小姐。”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找人來強姦自己,然後陷害給孫菲妃是嗎?”陸雨欣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看着鄭藝瑟,無法相信她竟然這麼指控自己。聲音顫顫抖抖,幾乎快要讓人聽不到。
顧賢禹也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難以接受的緊盯着她,並大聲叫出了她的名字,阻止她繼續摧殘陸雨欣脆弱的心臟。
“鄭藝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