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請求的轉折，高長！
“武門先生！”鈴木着急了，聲音提高了一些，嚷道：“還請再考慮一下吧！”
武門用友搖頭，把申請表交還給鈴木。
鈴木帶着哀求的聲音喊道：“武門先生，要麼我們一起去籃球部看一下吧。孩子們非常需要學校的支持！”
武門想要繼續拒絕，沒想到虛掩的房門忽然打開，一個大腹便便的身影挪了進來，帶着溫和的聲音問道：“武門君，發生了什麼事情？”
鈴木回頭看去，連忙站直施禮道：“高長校長。”
校長高長渡士和藹地對鈴木一笑道：“原來是鈴木先生，最近住的地方還可以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鈴木租住的公寓離學校不遠，最初也算是學校的校產，後來分割了出去，不過還是優先供應學校的老師與校工。安置鈴木的事情，高長渡士是知道的。
鈴木致謝道：“感謝高長校長的關心。不過我今天此來，不是關於我自己的事情，而是關於社團的。”
高長渡士看向武門，示意武門先說。
武門用友公允地說道：“鈴木先生現在擔任籃球部的顧問。他針對籃球部的不足，提出了七八條要求，不過我認為鈴木老師的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是並不符合我們學校的實際情況，於是就否決了。”
高長校長揚了揚眉，微笑道：“哦？是這麼一回事呀。鈴木君，能不能把你手上的申請表給我看一下。”
“當然可以。”鈴木連忙將申請表遞上。
高長渡士快速地看了一遍，形色不變，把申請表還給鈴木，依舊是淡淡地微笑着說道：“鈴木君，說實話，您的誠意我已經看到，不過，我同意武門君的判斷，這份申請，我不能通過。不過，我允許鈴木君，向我解說一下，你為什麼要提出這些要求。”
鈴木本已失望，沒想到高長校長的話說到最後，竟似有一些轉機，連忙說道：“高長校長，武門主任，兩位請聽我詳細說來。”
……
鈴木指手畫腳努力說了一通。
高長渡士斟酌了一下，看着一臉希冀的鈴木，和相知多年，知道他拒絕的意思並非很堅定的武門，清了清喉嚨道：“鈴木君的心意，我明白了。這樣吧。這一條、這一條和這一條，我可以同意。”
鈴木喜出望外，高長校長所同意的三條，不但包括了他最渴求的延長籃球館使用時間和配屬放映設備，還包括了不對籃球部的成員進行出勤考核。
“但是……”高長話還沒完。
鈴木又緊張起來。
高長續道：“但是這三條，我要加上條件。”
鈴木定了定心神，說道：“您請說。”
高長說道：“第一條，延長籃球館的使用時間。我不允許學生在籃球館裏過夜。這個使用時間，一定要控制在晚上10點以前。”
鈴木點頭道：“沒問題，這條我們可以做到。學生太晚回家的話，我也會擔心他們路上的安全的。”
高長欣慰地道：“原來鈴木你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很好。然後是這一條，使用放映設備。武門君，倉庫里閑置的設備還有多少？”
武門用友不假思索立刻答道：“全套的話，還有三套。另外還有一些散件。”
高長對鈴木說道：“這樣啊，那就分給籃球部一套吧。不過，鈴木君，你們要記得好好保養，若是設備損壞了，你們要負責賠償。另外，錄像帶等耗材，你們可要自行購買。”
鈴木這時什麼條件都能答應，立刻回應道：“這些都是應該的。”
高長道了聲好，又說道：“雖然我同意取消了籃球部成員的考勤，不過，你要確保他們的學習成績不會下降。我這裏有言在先，不管你們籃球隊獲得了什麼成績，要參加什麼比賽，只要考試沒有通過的，我一律不會允許上場的！”
鈴木頭點得如小雞啄米，答道：“請校長放心，這點我是明白的。他們的身份首先是學生，其次才是球員，應該以學業為主。”
高長渡士拍了拍鈴木的肩，說道：“喲西。鈴木君是一個明白人。下面的這幾個條件，比如這條，報銷到別的學校比賽的車費。如果你們等打到縣大賽決賽，或者是全國大賽，學校自然會予以考慮的。不過，像是這種的，添置專業健身設備、配備隊醫這幾項，我這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通過的。鈴木君，希望你明白，湘北只是一所縣立的高校，不是私人的。籃球隊獲得好成績，我們學校會獲得榮光，我作為校長也會很高興。不過這些對學校的招生、升學並沒有直接的聯繫。我們不需要通過社團的成績來宣揚學校的名聲，這一點請你明白。”
鈴木連忙立正說道：“是！非常感謝高長校長的教誨。”
高長一笑，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辦吧，我出去了。”
鈴木目送高長校長出了辦公室，然後回頭對武門用友遞上申請表說道：“武門主任，你看……”
武門用友把臉一板，手掌一豎，不接鈴木的申請表，說道：“我還是不能同意。”
鈴木一怔，有些着急上火，說道：“前面高長校長不是……”
武門看鈴木有些着惱了，不再逗他，變臉笑着說道：“這份申請我肯定是不能通過的。”
鈴木聽他說話的重音放在“這份”兩個字上，好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有些遲疑地說道：“武門主任，您的意思是……”
武門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馬鹿！難道非要我說得清清楚楚嗎？你這份申請表裏的要求，該刪的刪，該改的改！按照前面你答應高長校長的，再給我寫一份過來！”
鈴木如夢方醒，連連鞠躬致歉，隨後像一隻尾巴着了火的兔子一般，竄出門去，興奮地說道：“我馬上就回來！”
武門轉嗔為喜，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自言自語地說道：“也許，鈴木君真的能給湘北籃球隊，再一次帶來榮光呢！你也是這麼想的吧，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