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混帳東西,要不是你無能,剛起兵就如喪家犬的逃命,本公主會這麼落魄嗎?本公主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個狗東西,以為你有能耐替本公主殺了瀝歌與墨心,並且恢復大業天下,可怎知你與那歐氏一樣蠢斃了!」舒麗破口大罵。
周保強捂着受傷的額頭,怒火中燒,他隱忍這女人已久,早已忍無可忍,正想入車內教訓她時,一名將領驚慌來報——
「不好了,太子殿下親率大軍殺過來了!」
這消息令他一驚,聽說瀝諾的側妃讓舒麗給毒死,激得瀝諾性情大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閻王,對他的大軍趕盡殺絕,這會兒又殺過來了,他當即慌了手腳。
那姓藍的側妃若真死了便與自己脫不了干係,因為是自己帶舒麗入宮的,這小子分明遷怒,抓到自己后,必是對自己挫骨揚灰,替他那女人報仇的。
「周保強,瞧你那不中用的德行,還不上山去,躲進山裡,瀝諾那小子沒那麼容易抓住咱們!」馬車裏的舒麗道。
他聞言,回過神來。「說的對!撤,撤進洛洛山裡!快!」
他的人即刻往洛洛山裡去,然而仍擺脫不了瀝諾大軍的追殺,落在後頭的幾隊人馬又被殺光。
「王爺,咱們的人又死了五千。」幾個剛廝殺回來、滿臉是血的將領來報。
「前日七千,昨日八千,今日五千……咱們還剩多少……」周保強發憷的問。
「不足八千了。」
「三十萬大軍剩不到八千……這……」再這麼下去,該全軍覆沒了,他怔傻住了。
「王爺,眼下咱們不只得躲追殺,這還無糧可食,咱們都是京軍,多年不曾野戰過,對於捕殺獵物本就不在行,只能四處搶奪山裡獵戶家裏的食物充饑,若獵戶糧食皆被搶盡,這該怎麼辦?」
他哪裏知道該怎麼辦?此刻他滿腦子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逃脫,至於這些人的性命,他根本不在乎!
「洛洛山有座皇家行宮,那裏必然有食物!不如咱們上那裏搬糧食去。」某個將領建議。
「對啊,方才由搶奪的獵戶那裏得知,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曾帶着側妃以及一名重病之人前來行宮,既然才剛走,那行宮內的糧食定是充足,咱們去搶就對了。」
有人附和。
「等等,你說,瀝諾曾帶着側妃以及一名重病之人前來過?」周保強耳朵豎起,聽到重點了,不由精神一振。
國師來行宮一事本屬機密,誰知就那麼湊巧,那個獵戶有個女兒在行宮廚房幹活兒,偶然聽到人指起行宮那病重之人,就那麼一句,她也可以回家碎嘴議論,那獵戶更是個嘴上沒門的,見兵爺問起那座行宮,有什麼說什麼,就差沒把行宮廚房養了幾隻雞鴨這事都說了。
「那病人必寶是國師沒錯,國師雖然得到了本王的和信珠,但那珠子也就是顆珠子,偏國師怪力亂神,將此說成可以結他性命的神珠,昭本王看來,一派胡言,有了和信珠,這老不死的依舊醒不過來,瀝諾那小子才會將他帶來此地安置,難怪本王這些日子從未見過國師露面,原來老天還沒滅本王的意思。
「走,拿下行宮除了搶奪食物,還得要抓到那老不死的國師,只要國師在咱們手中,即便瀝諾那小子殺到面前,也不敢對本王輕舉妄動的。」有了生機,周保強狂喜大笑。
然而天不從人願,當他殺去行宮后,搜遍四處,怎麼也尋不到國師的蹤影,焦急時,聽聞瀝諾大軍已至,將行宮圍死,令他插翅難飛。
他四面楚歌,簡直欲哭無淚,當初若不來行宮,躲在山裏或許還能藏上一陣子,可他卻跑來行宮來讓人逮。
正坐困愁城之際,一名小兵來報,舒麗正在大發雷霆,罵他周保強不是個東西,又蠢又笨,廢物一個,居然跑到行宮送死!
他不禁火冒三丈,有氣無處發,衝到她面前,雙目赤紅的罵道:「本王要不是受你這女人煽動,又怎麼會輕易背叛瀝歌,甚至殺了髮妻,你這禍水妖女!」
他進屋吼完后,將房門給甩上了。
「周保強,你、你想幹什麼?!」舒麗見他用上門后朝自己走來,神情不同以往,有種憤怒的瘋狂,不禁心驚起來。
他陰狠的望着她。「本王兵敗如山倒,有今日下場都是拜你之賜,而你居然還敢賤口罵本王,你才是那最愚昧無知的女人!」
「你好大的膽子,敢罵本公主愚眛無知,你該死——」
她話還沒說完,「啪」一聲,臉上挨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打得她身子翻過去,嘴破流血,她回神怒極。
「周保強,你這粗賤馬賊,竟敢對本公主動手,本公主殺了你。」
「你這不知收斂的女人,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業公主嗎?呸,你比娼妓還不如,就是個不知好歹的賤女人,難怪瀝歌永遠看不上你,對你棄之如敝屣。」
「你住口,不許你提瀝歌。」
「你嫌本王粗俗不如瀝歌出身高門貴戶,可那又怎樣,他偏是不屑你,只要墨心一個,而你確實連墨心的一根腳指頭也比不上,她才是真正出身高貴的公主,你父皇當初是篡位得天下的,一個背信忘義的傢伙生的女兒,也只是賤貨一個,到頭來你只配跟本王這個粗人上床,而本王就讓你真正嘗一回被馬賊強要的滋味!」他露出猙獰邪笑。
舒麗頓時花容失色。「你這骯髒的狗東西,不準碰本公主,否則本公主將你碎屍萬段!」
她搖手要打他巴掌,但揮去的手教他輕易抓住。
「本王骯髒,你也乾淨不到哪裏去,否則不會讓瀝歌見了你就作嘔!這會兒本王就讓你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貨色!」他動手撕開了她的衣裳。
她哭喊不及,他已撲至她身上盡情蹂躪——
瀝諾鐵青着臉殺進行宮,而周婕嬋早已候在裏頭等着他。
她跟着她父王日夜躲藏,餐風霜宿,又受盡舒麗欺侮,凄寒落魄,如今的模樣慘不忍睹,可說形容枯黃,再無一絲風華。
瀝諾見了這樣的她,臉上無半點變化,但她卻抱着他的腰,悲哭不止。
「殿下救救嬋兒,嬋兒是無辜的,嬋兒沒有要造反,是教父王逼的!而父王鬼迷心竅,受舒麗這賤婦蠱惑,才會幹出糊塗事來!」她哭訴道。
他一腳踢開她。「廢話不說,師父在哪?」他劈頭即問,無視她的慘相。
「國師不在這兒啊!」她連忙揺頭,表示不知情。
「不在這裏?」他愣了一下。
「父王攻佔下行宮時,國師已不見蹤影,咱們也找不到人。」
他臉色陰狠下來。「莫不是周保強已殺了師父,而你不敢說?」他拔出劍來架上她的頸子,她若敢說謊,必死無疑。
「不……不不不……父王真……真沒找到國師……咱們沒殺他……」周婕嬋倉皇驚恐的揺手。
「本太子不信!」他揮劍要朝她脖子抹下。
「諾兒,為師在此,無須殺她。」失蹤的國師竟出現了。
「師父醒了!」瀝諾表情驚喜。
國師點頭。「為師前日清醒的,算出今日有劫,便離開行宮避劫,見你率兵到來,這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