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春藥
她絕對,絕對不可以讓爵兒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正當她怒不可遏的一定要跟季牧爵爭個你上我下的時候,卻被身後的季與年摁住了肩膀。
“夠了,不要再在這裏吵吵嚷嚷。”季與年的臉色雖然不比顏容好到哪裏去,但是卻多了幾分克制。
知子莫若父,季牧爵的脾氣他最了解,婚姻大事,他絕對不會隨便了事。所以,現在他自然不會隨隨便便的解除跟商竹衣的婚約。
這個兒子看起來溫柔,其實骨子裏卻比誰都堅持,就算作為父母的他們再怎麼鬧也是無補於事,所以,還不如暫緩一步。
“爵兒還需要休息。”季與年扔下這話轉身離開,顏容無法,也只得扔下恨恨的一眼,跟着離開。
聽着顏容清脆的高跟鞋聲,商竹衣只覺得心臟跳動的有些過快,快到她有些暈眩。
她還未曾回過神來,耳邊卻傳來季牧爵溫柔的低語:“在想什麼?”
驀地回神,她卻不敢正視他的墨瞳,緘默不語。
“不準難過。”大手霸道地攥住,輕緩地摩挲着。
“……”感受到他探尋的目光,商竹衣半是黯然地側首,良久,才慢慢地問出口:“我,我已經剋死過兩個丈夫了,你……你這是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呀?”
季牧爵略微一怔,似乎並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問,沉默了幾秒鐘,才沉聲道:“大概是一見鍾情吧。”
一見鍾情?
商竹衣的臉色一紅,她心下雖然轉圜過千百個念頭,但是終究沒有料到他會給自己這樣一個答案。
畢竟,他剛開始選擇的是她的大姐商嵐衣,而不是她。
那麼,他所謂的一見鍾情,是指什麼時候呢?
也許察覺到了她的疑慮,季牧爵眯眸,招手:“過來。”
她抬眼,順從地走到床邊,卻止步於床前……竟然不知道怎麼靠近的好。
季牧爵眸色閃了閃,伸手摟上她纖細的腰肢,微微用力,“不許站那麼遠。”
“嗯……”她抿唇坐下,嬌小的身體卻始終僵直。
季牧爵厲眸輕輕掃過她,將她的緊張青澀盡收眼底,眸子深處,卻揚起一抹淡淡的柔情。
儘管嫁過兩次人了,可是自己的小妻子,卻青澀的一如一枚橄欖。
跟她姐姐商嵐衣,簡直判若兩人。
其實,要不是商家把這個丟臉的二女兒藏得太好,也許,他跟商嵐衣就不必開始。
“竹衣。”溫柔的嗓音輕緩的念出這兩個字,商竹衣宛如被催眠了一樣的看向他,卻被他輕輕地攬入懷中,薄唇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答應我,不要想太多,好么?”
“嗯。”商竹衣小鳥一樣的趴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眼睛忽閃地眨着,纖長濃密的睫毛因為羞怯而微微顫抖着,落到那雙深邃的眼中,就連精緻的側臉都那麼美好。
季牧爵下意識地撫上了她柔軟的青絲,眼神閃爍出幾分異樣的光芒。
那側面……似乎可以看到另一個人嬌笑的影子。
……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季牧爵只是因為對紅酒裏面的烈性藥物過敏,所以才會導致驟然的暈倒。在檢查沒有大礙的情況下,季牧爵辦了出院手續,剛剛帶着商竹衣回到季家的別墅,進門便感受到了客廳當中冷硬的氣氛。
季牧爵眉心一動,眼神從冷臉坐在沙發上的顏容身上一掃而過,便牽着神色略帶緊張的商竹衣:“走吧。”
說話間彷彿沒有看到顏容一樣,但是商竹衣卻停了下來,心中擔憂不已。
這樣走只會更加激怒顏容的……
“爵……”她有點左右為難,小聲地叫了一下,可是季牧爵並沒有理會,只是帶着她準備上樓。
她無奈,只得收回目光跟着一起走。
正打算擦肩而過的時候,顏容便按捺不住地出了聲:“故意裝作沒看到我么?”
前面的季牧爵驟然停下腳步,但卻沒有回頭。
商竹衣遲疑,腳步略緩,顏容的呵斥就噴涌而來:“商竹衣,作為季家的兒媳,你都不知道問候我一句?”
驟然攥緊手,昨晚分明還逼迫着自己離婚的女人,現在卻在指責自己不尊重她?
商竹衣看了一眼身形紋絲不動的季牧爵,生生地忍住了想要還口的慾望,低聲道歉:“抱歉,媽……”
她只說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後面的話都硬生生地哽在喉嚨里。
“叫媽你也配?”顏容冷厲地開口,言語間掛着深深地鄙夷與深惡痛絕。
聞聲的季牧爵驟然側首,臉色深沉:“媽,你不必刁難竹衣,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我會選擇搬走。季家的房產可遠遠不止這一個。”
“你……”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顏容登時瞠目結舌,想要再次張口,可是季牧爵沒有給她機會,頭也不回地帶着商竹衣走上了二樓。
反了,都反了!
顏容火冒三丈地將桌子上的東西全書都嘩啦到地上,胸口因為劇烈的情緒而起起伏伏。
真是沒想到啊,這個商竹衣不僅是個克夫的喪門星,居然還是一個手段極其厲害的女人!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留在這裏!
顏容的心緒稍稍平靜下來,但是身體還在因為剛才的盛怒而微微顫抖,連帶着她胸口那朵珍珠形狀的胸針花蕊也微微抖動。
小小的胸針在日光下閃爍着晶亮的光芒,她眼角餘光不出意外地落到上面,描畫得精緻的眉毛忽然微微一挑。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枚胸針是林如是前幾天送給她的。
林如是……
顏容細長的丹鳳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光亮,她沒記錯的話,林家獨女林如是可是一直對爵兒情有獨鐘的。爵兒貌似對她也頗具好感。呵呵,既然這樣的話,也許,她也該請一下林如是來這裏喝喝茶了。
顏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撥通了林如是的電話號碼……
浴室當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商竹衣坐在床邊,一雙黑白分明的雲眸不住地瞟向那面霧面的玻璃門上。
季牧爵正在裏面洗澡,新婚之夜,因為她在紅酒當中加了烈性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