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洞穴
恐怖的火焰在凌夜周身燃起，高溫似乎將空氣都扭曲了。
碎顱者驚叫一聲，正欲後退，一股重力壓在了他的身上。雖然這股重力不足以壓倒他，可是成功拖延了他撤退的步伐。
大劍由上而下，將碎顱者一分為二。
屍體落地，黑色的寶箱浮現。
一道炫目的光柱在凌夜身後出現。光柱維持了僅僅一秒不到就消失了。
黎遠只看見鐵骨整個人在光柱中被湮滅，而發出這道攻擊的騎士再也支撐不住，將大劍插入地下，整個人柱着劍半跪在地上，勉強維持不倒。
獨眼鷹見機不妙暗中遁走了，凌夜也完全沒有去追逐的意思。
“我完成了，我沒有辜負這個國家，但是……”
騎士呢喃着，他想起了遠方那個等了他多年的女人，還有他那個出生后就沒有見過父親的女兒。當年要不是庫恩拚死救出了他，他早就殞命了。但是也由於那次的戰鬥，雖然成功撤回了城內，沉重的傷勢也讓庫恩再也撐不下去了。
此後庫恩再也沒有上過戰場，在援軍到來，圍城之戰結束后沒多久，庫恩就蒙先祖徵召而去。
他娶了庫恩的女兒。
一年後，新王登基。
新王，就是那位守城的年輕人，王國的大王子，他在那一戰成功守住了防線最為重要的一點，為他建立了極高的威望。
也就在那一年，他接到了化名潛伏的秘密指令。他接受了。他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一樣，他也不知道這一走，一輩子都回不去了，可他還是接受了。
凌夜接過騎士遞來的一枚特殊的戒指。
“交給公主殿下吧，她會明白的。”
說完騎士慢慢閉上了眼睛。
終於，完成了。
黎遠聽到了那微乎其微的聲音。
“天佑吾王，天佑洛因德！”
他感受到了其中的信念，不知道騎士是什麼人，但是作為幫助自己一方的人，他還是保留了一份感謝與敬佩。不難看出，這個人為了今天隱忍了多年。
失落之劍上絲絲金光泛出，黎遠好像看到了一個靈魂得到了安息，向著未知的深處而去。
“結束了。”
公主在眾多護衛的保護下走來。
盜匪全部作鳥獸散，今天之後，這裏將成為盜匪的禁地，這裏，將是那些生還者一生的夢魘，同時也會有許多誇張的謠傳出現於周邊各個地區，甚至游吟詩人都會拿來當作素材。
“這是他要我交給你的。”
凌夜將戒指交給了公主。
“這是……父王的……”
公主沒有說下去，但是從她眼中的欣喜看出這一枚戒指意義非凡。
凌夜不喜歡探究這方面的秘密，既然拒絕了公主的請求，他也不會在這方面多花費時間。
“多謝閣下，你真的選擇留在這裏？”
“是的。”
“那祝你好運吧。”
凌夜堅持停留在這個小鎮，安妮心中還是充滿好奇的，可是再如何，也比不上去王都重要。這是她的機會。那位戒指，意義太重大了。一共只有三枚，一枚在國王手上，還有兩枚是在緊急時才會啟用的。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曾經一代國王遇刺，各種勢力明爭暗鬥，局勢非常糟糕，國王彌留之際，讓財務大臣帶着一枚戒指連夜送到了當時在外的大王子面前，結果憑藉這枚戒指，大王子控制了王都的軍隊，撥亂反正，最終順利登基。
戒指可能對於其他地方來說，作用沒有國王直接的命令那麼明顯，可是，在王都，作用太大了。
而這次，她得到這枚戒指，意味着國王允許她參與到王都的事情中來，等於默認了她對於王位的角逐。更何況，國王的人出現在這裏，意味着那位的陰謀暴露了。國王要行動了。
她必須快馬加鞭趕過去。
黎遠看着戰場，主線任務②已經完成了，至於接下來。
［大戰之後，死亡與靈魂讓某些古老的未知之物重新運作了起來，而你只需要等待那個契機］
那就等吧！
……
公主的車隊緩緩啟程，來自其他地方的軍隊將她保護在其中。戰場的處理工作在軍隊到來后就很快地完成了，至於小鎮的修復，相信馬上就會有一大筆救濟金髮放下來。畢竟是公主叮囑過的。
黎遠望着遠去的車隊與軍隊，慢慢走回了小鎮。
這兩天有很多鬼鬼祟祟的人出沒，不過他沒去搭理罷了，如果他想，這些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蹤跡。大多是一些周邊貴族的探子，少數來歷不明。
其實在那天後，他就感受到了莫名的呼應感，越來越清晰，一種是跟拳師傳給他的呼吸方法有關，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另一種。
那種呼應深入他的靈魂，讓他感到渴望，熟悉而陌生。
“就是這裏。”
繞開所有人，凌夜來到了原先鎮長所在的那棟小樓。
透視看穿了地面上撬動的痕迹。
輕輕一扳，石板被他撬開，一個洞口出現在眼前。
“看來瑞安思修就是在這裏獲得那種力量的。”
略作思考，他縱身一跳，進入了洞中。
平穩落地，夜視給予了他良好的視野。
洞穴里堆積着大量的白骨，不僅有着人型的，還有其他形態的白骨。而且那些非人生物留下的白骨體積相當大。
“緋林鎮下方是個巨大的白骨洞穴？”
怎麼看，都像是故意掩蓋住這裏一樣。
往裏走，環境顯得更加陰森荒涼起來。交錯的尖石排列着，只有顏色深沉的枯草與荊棘叢岩壁裂縫中生長出來。
突然，一株大樹吸引了他的目光。
巨大的枝丫延伸到四周，幾乎是頂着洞穴頂部的。
“不一定，說不定是這株大樹支撐起了上方的土地。”
這株大樹實在是太壯觀了，它的樹根部還需要往前走才能看到。似乎越往前走，洞穴越來越大了。
但是，這株樹好像枯萎了，這地方，應該也沒什麼養分給它吸收，如果它能存活，說不定是一株魔樹。
“這是一棵魔樹。”聲音從凌夜身側傳來，讓他大吃一驚。
迅速遠離聲源並且擺出防禦姿態，凌夜看向了發出聲音的人，不能怪他緊張。以他的感知，都沒有察覺到有人接近。
“不要緊張，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凌夜只是站着呵呵一笑。
一位黑衣男人站在他不遠處，並不在意，而是繼續說著。
“這是一株荊棘之樹，是一種極為可能的樹種。傳說，它很可能是跟一個很大的世界的一顆世界樹有關，當然它肯定不是世界樹，不過這並不妨礙它的神奇和可怕之處。這是一座橋樑，可以溝通空間。同時，它本身，也擁有非常強大的實力。”
那人開始漫步起來。
“即使是高階的戰士，如果單個闖入這裏，也會非常危險，十階之下，都有生命危險，而十階上，在它活着的年代裏，可不敢不請自來。”
“荊棘之樹本就稀少，而這株更加珍貴，它經過強大存在的改造，適應了可怕的環境，吸收了死亡的氣息。這是生死交界的一株樹。它被稱為死亡荊棘。”
“它有兩個能力，第一個是活化。它可以讓自己控制的土地上的灌木和岩石轉變成一種生物，我們稱之為息獸。成長起來的息獸擁有不下於正式戰士的實力，而且數量眾多，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離樹太遠。單個的息獸可以輕易殺掉兩個同階的人類戰士，沒有五個以上的人，都不敢說能夠圍殺一隻息獸。”
“第二個能力是異果。這棵樹的果實擁有奇異的力量，它會吸引一定實力的生物前來，而吃下果實也會被這株樹的力量入侵，絕大多數都發生了異變，成為了這株樹的奴僕和護衛。曾有九階的強者被控制。”
“這株樹本身也有不錯的戰鬥能力，它的根須伸出地面，就算是一整隻騎士團都無法突破。”
“不過它畏懼火焰，畏懼神聖的力量。”
凌夜聽着那人對於這株樹的介紹，心中警惕不減。
他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跟他說這些。
“可是如此強大的一顆樹如今都枯死了，新舊更替，物競天擇，是永遠的法則，有些事，改變不了，即使實力在強大，也是圖作掙扎。”
“哦，那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不要掙扎了，死吧！”
黑衣的男人語氣突然變化，瞬間出手。
雖然不是很了解這個人的行為，但凌夜也早有防備。
身影飛速閃避，黑色的利箭沒入岩石。
如連鎖反應，數塊岩石震動，石屑抖落，石質的四肢從岩石上伸出。岩石化作了形似烏龜的怪物，但是速度快了太多。
舞動的失落之劍擊碎了一隻，實力不強，但是放眼望去越來越多這樣的怪物開始出現。
“發生了什麼？他到底是誰？”
伸手一握，對於石質的掌握讓他輕易的捏碎了一隻怪物，可是他也罷覺到了怪物身上奇特的力量，這會阻礙他，換句話說，會消耗他更多的能量。
“試試這個吧！”
話音傳來，凌夜感到巨大的死亡荊棘樹的枝丫開始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