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瘟疫
“什麼？”華旉再也沉不住氣。握着茶盞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着，面色泛白，心神不寧的看着張機。
瘟疫，漢初平年間曾共三次地震，七次瘟疫。從漢桓帝劉志，至漢獻帝劉協的七十餘年中，記載有疫病流行17次。疫情連年，民不聊生，即使是士大夫們也未能倖免。如文學史上著名的“建安七子”中的徐幹、陳琳、應瑒、劉楨也一時俱逝。經歷過黃巾之亂的東漢，可以說在天災襲擾下，十室九空。
瘟疫對於東漢的民眾來說，就是災難，一場慘無人道的災難。
劉辨、來鶯兒聞此無不側目而視。
就連劉辨這個穿越而來的冒牌鬼都聞之色變。這是災難！裸的災難！人命在此就像是一個無助的螞蟻，不要說在醫學並不發達的古代，就是在那後世，又有誰能抵抗瘟疫的病魔呢？沒有。劉辨雙目獃滯，似乎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貌似有一任弱冠帝王就是因為瘟疫而魂歸地府，瘟疫等同於恐懼。
“啊？”來鶯兒聞此，不住的低鳴一聲。似乎讓她想起當年的往事。臉上的表情分明是痛苦，糾結。
“可派人安置了下來？”劉辨緊皺眉頭，問道。
“安置了，就是人手不夠，荊州此地……唉！太亂了。”張機仰面一嘆，似乎有些無力回天。
“嗯。”劉辨輕輕地點了點頭，不語。荊州此時正是處於動蕩的時代，先前的長沙太守孫堅逼王叡自殺，蘇代、貝羽、宗賊、張虎、陳生官匪勾結，這個地方勢力錯綜複雜。各地山賊、水賊肆虐，荊襄士族門閥橫行，荊襄之南又連接蠻族，不服管教，尤數武陵南蠻更加的殘暴，此地簡直就只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經過自己血濺嘉德殿，弄得天下更加的亂，幸好，朝廷派出劉表穩定荊襄。孫堅這一北上，到是給劉表安定荊襄留下了充足的時間，初來乍到的劉表還沒有穩定住荊襄的局勢，所以荊襄的政令依舊不通，就說此時的長沙郡依舊歸屬於宗氏，想要藉助官府的力量，就是身為代理郡守的張機也動用不了府庫之兵。
“隔離了嗎？”劉辨回頭看了看張機，問了一句很平常的話。劉辨當然知道張機應該清楚隔離的重要性，不過，在現在人力物力匱乏的年代，這件事非常不容易辦。
“嗯。”張機點了點頭，看他那蒼老的面容，想來這件事情辦的並不怎麼順利。
“哦！”華旉同樣揪的心放了下來。
“不知都是哪幾個郡縣發生了瘟疫？”劉辨微微顫抖泛白的臉頰，默默祈禱着這只是一個小型的瘟疫。
“因為控制的比較早，所以只有昭陵、益陽、下雋縣的百姓感染了瘟疫。”張機回道。不知不覺中他對劉辨的印象也開始轉變。此子，胸懷天下。非是一般人家的紈絝公子。
劉辨聞此欣慰的點了點頭，接道：“那麼從發現瘟疫的時候到此，已有多少時日了？”
張機看了看劉辨真誠的雙眸，微微有些動容詫異，緩了緩神情，也不多追究劉辨的無禮。帶着長者一般慈祥，回道：“沒有多少時日，尚不足五日。”
“還好！”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藥材、人力、物力都不齊全。”張機搖了搖頭，示意劉辨還沒有明白自己為難之處。接道：“就是長沙府庫之內都拿不出那些藥材急救眾人。”
“向富戶借糧怎麼樣？”劉辨想了想，又彷彿自己太天真一般的否決了自己的意見。
“呵……”張機沒有回話，只是冷笑一聲。
“唉！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啊！”華旉無奈的搖了搖頭，哀嘆一聲。
“不行，總的有人來救吧。”劉辨聲音仿若平地一聲雷，很大也很決絕。回頭當機立斷道：“華師，只有麻煩你同師叔一同前往，看看究竟是什麼病症，用什麼葯才能醫治，關於藥材衣物錢財，由我來想辦法。”劉辨臉色嚴肅的說道。
華旉依稀看見當日船上那個殺伐果斷的劉辨，不是一個不及弱冠的孩子，而是一個時局的掌控者。他的身上分明透露着讓人信服的氣勢，那股帝王說一不二的氣勢。即便自己同張機也絲毫沒有不願意，似乎都心甘情願的聽他調遣。不過，初來乍到的辛言想要聚集這樣一筆財物，還真有點……擔心。華旉擔憂的看了看自己的徒弟。
劉辨卻自信的沖華旉點了點頭。
“既如此，辛言那麼你就尋找當地的士族幫助吧。”華旉同張機點了點頭。
“我手下尚有幾十差役，辛師侄可以調用。”張機看着自信的劉辨，對劉辨此行充滿信心。自己本就不善言談，同那些吃肉都不吐骨頭的士族門閥們，還真打不起交道。這事還是讓晚輩們兒去辦吧？
“那麼師侄在此就愧領了。”劉辨不多言，救人要緊，此事，無需多做推辭。
“師弟，快帶我前去看看。”華旉抓過張機的手，匆匆離去，昭陵、益陽、下雋縣幾萬生命還等着人急救呢。倒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這就是華旉，一個醫者。
一時間，來鶯兒獃獃的看了一眼劉辨又看了看華旉。
“還是隨師父去吧。畢竟那裏的人手不夠。”劉辨勸退來鶯兒。轉身，腳步匆匆走向門外走去。
這一趟，自己要先到哪裏尋求贊助費呢？辦的事也不是什麼學校、醫院，沒有人上趕着送錢。自己又不是什麼功名在身的官差，媽的，這個活攬得不好，讓那些士族大夫們出錢出人似乎比造反都難。
“辛公子。府內的官差都已經到齊了。”一人查收回道。正是方才張機所託之人。
“嗯？”劉辨回頭看了看這個小廝，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帶着邪邪的問道：“這長沙郡內數一數二的大戶都有哪些家？”
（挺無語，電腦一時半刻不會好了，LG1743的顯像管他們那還沒有，鬧心。正在適應本子碼字的感覺，總覺得不太對。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