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開始

此時沈晨雪和白嚴朗在一座人煙絕跡的荒山裡。

看着這被大雪所覆蓋的世界,以及感受到這陣陣凜冽的寒風,沈晨雪知道她其實並不喜歡這裏,她對這裏一無所知,而且對這裏寒冷的天氣特別討厭。但她仍然願意呆在這,因為她知道他喜歡探險。

他高中暑假時就曾經獨自一人帶着戶外探險裝備,大到帳篷,小到打火機,乘車前往西藏岡底斯山脈。他在那裏呆了半個多月,其間認識了很多愛好探險的朋友,從與這些朋友的交談中,使他更加熱愛探險這一驚險刺激的活動。大學期間更是與朋友去南極呆了十幾天......

一外穿灰色衝鋒衣、內着保暖衣身材修長的男子與一身裹睡袋,但寒風吹過身體卻仍顫抖的女子,倆人正站在一帳篷外,一起欣賞着外面的雪景。

只見那綿綿的白雪裝飾着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男子此時一臉愜意地望着遠方,很是享受這種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

這名男子名叫白嚴朗,是沈晨雪的男朋友。白家是個很有權勢和財富的家族,他從小以來就沒擔心過吃穿,再加上在這個家族裏他是這一代當中的最年輕的,所以生下來時也沒背負着要接手家族企業的使命,一直樂的自由。

白嚴朗高中與大學時期談了幾個長相姣好的女朋友,但最後都以女朋友是愛上家裏的財富與權勢而不是自己為由,提出了分手。直到大學畢業后遇到沈晨雪......

“你叫沈晨雪吧?我叫白嚴朗,我可不可以叫你晨雪呢?”這是白嚴朗第一次見到沈晨雪時,毫不顧忌說的一句話。那時白嚴朗就被沈晨雪的美貌所吸引,讓他相信了一見鍾情......

白嚴朗聽到嘶嘶的風聲,然後扭頭看到了沈晨雪那凍的有點紫的嘴唇,便伸開手臂摟住了她,帶着關切的目光,輕聲問道:“冷了嗎?”

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這麼體貼,沈晨雪忙搖了搖頭,然後笑着說道:“嘻嘻,有你在,一點都不冷。”

白嚴朗聽到,會心一笑,然後對着沈晨雪說道:“晨雪,謝謝你。”

“嗯?”沈晨雪疑惑地問道。

“謝謝你陪我來這裏,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地方,但還是毅然決然地來了。現在我們也在這裏呆了幾天了,明天我們就回去好嘛?”

沈晨雪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挽着白嚴朗的手臂撅着嘴說道:“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啦,就是可能有點受不了這麼冷的天氣。”

白嚴朗沒再說什麼,反而直接用自己那熾熱的嘴唇貼上了沈晨雪那略紫的唇瓣......

......

夜晚時分,兩人都在酣睡,夜空中卻傳來了狼吼叫的聲音。

“嗷~~~”

聽到這聲音,嚴朗從睡夢中猛地睜開了眼睛,作為·一個喜愛戶外探險強人,他很清楚剛才那聲狼吼是雪狼發出來的,而且聲音距離這個帳篷已經很近了。

他立即翻身起來,拿起了放在身邊的瑞士軍刀,看着依舊睡的安詳的沈晨雪,心中一暖,輕微的笑了笑,他知道她之所以睡的安詳沉穩,不是因為對危險的缺乏,而是因為她對他的信任。

睡夢中的沈晨雪被白嚴朗的輕微的呼喚吵醒了,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看見已經準備齊全的他在輕輕的拍着她。

白嚴朗看見她醒了后,趕緊說道:“晨雪,快點起來收拾些吃的,有雪狼朝這裏來了,我們得趕快走。”

沈晨雪猛地睜開眼睛,雪狼!這個雪峰的王者,統治着屬於他的王國。它是勇猛的象徵,在雪山裡遇見它一般都是有死無生。

要死了嗎?

不,有他在,就算死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何況看他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更給了沈晨雪活下去的希望。

沈晨雪剛想張嘴說話,就看見白嚴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外面的雪地上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嚴朗朝着食物哪裏指了指,意思是讓沈晨雪先去收拾一下,待會兒拿起食物準備一起跑。

沈晨雪點了點頭,開始拿着包小心的裝起了食物。見她懂了自己的意思,白嚴朗開始拿着瑞士軍刀小心翼翼地朝着帳篷的門口走了過去。

白嚴朗知道雪狼一般是集群活動,但剛才聽聲音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隻孤獨驕傲的狼。這也算是在荒山裡遇見雪狼的不幸中的萬幸了。否則一旦遇見狼群,那才是一點活着希望都沒有了。

白嚴朗用刀小心地挑起帳篷前的幕布,只見十米外有一隻身長超過2米5,重約80公斤,細而柔美的身體上長着一顆巨大的頭。它全身都是白色的,只有頭部和腳呈淺象牙色。此刻它也在仔細觀察這個奇怪的帳篷,一雙發著綠光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從帳篷里冒出的白嚴朗。

白嚴朗看着這隻雪狼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竟是一隻成年的雪狼,而且看其右爪上部明顯有過受傷的痕迹,這又是一隻孤狼,這十有八九的是曾經的狼王!

作為曾經的狼王,它雖然被新的狼王所打敗,被趕出狼群,但這並不是意味着它的實力不強,反而是因為曾經被打敗過,變得更加狡猾,更加冷血!

白嚴朗看着這隻獨狼,心裏百感交集,小心翼翼地從帳篷里鑽了出來,看着它露出了鋒利的獠牙,知道它馬上就要進攻了。

白嚴朗抬手戴起了一個近似墨鏡的東西,然後悄悄地從兜里拿出一個照光彈,據說狼都是怕光的,可那是對於普通的狼,對於餓極了的孤狼就不一定管用了,但他也只能試試了。再說在這月光朦朧中,人的視線遠遠沒有狼的清楚,這照光彈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幹嘛不用呢。

想到這,白嚴朗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要戰,只能戰!

帳篷內,晨雪正在裝食物,忽地看見外面一陣亮光,連忙拿着包跑了出去,她擔心他的安危。

待沈晨雪衝到帳篷口處,雙目立即被外面刺激的強光給閃的有點眩暈,不過由於擔心她心中郎的安危,很快就適應了。

讓白嚴朗吃驚地是沒想到那孤狼只是在強光突然照耀下有點遲疑,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猛地一下撲向前方,看來它已經餓的有些慌不擇食了,竟連強光都無所畏懼。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孤狼雖然不怕強光,但視線卻受到很大的干擾。這就給了白嚴朗一個趁機,他作為一個優秀野外探險家,本事自然是不錯的。

他在孤狼撲過來時突然向左前方滾了過去,隨手抓起地上的一大塊雪塊扔向右側,以圖對孤狼造成一定的干擾。

可孤狼也不是一隻沒腦子的野獸,在經歷了一場“叛變”后,它就變得狡猾無比。當它撲了過去缺什麼都沒捉到時,靈敏的嗅覺和聽覺卻告訴它左邊應該有美味,但它不清楚為何右邊為何也有聲響。

正當它猶豫不決時,站在帳篷門口的沈晨雪知道自己的朗有危險,想也不想直接雙手扔起壓在帳篷上的大石頭。呼呼的風聲掩蓋住了石塊在空中的聲響,但視力得到恢復孤狼看見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朝着自己飛來,想也不想直接朝旁邊躲了過去。

白嚴朗哪會拒絕這麼好的機會,直接抽起瑞士軍刀向孤狼砍去。

白嚴朗的速度和他的勇敢足以可以媲美,幾乎就在孤狼落地的那一刻,軍刀劃破了它的右後腿。一抹鮮艷的嫩紅撒在白雪上,顯得格外耀眼。

“嗷嗚~~!!”隨着一聲哀嚎在這漫無邊際的荒山裡響起,白嚴朗又是舉刀一揮,又是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股熱血。

那鮮血與雪花融合在一起,顯得頗有些詭異的妖艷,像極了那花中之王的染血牡丹。

似乎是怕這孤狼還有戰鬥力,白嚴朗不肯停歇地繼續揮刀砍下,一刀,兩刀,三刀......

那嵌在雪地上紅花似乎與孤狼越來越低的哀嚎交織起來,一時竟給這場面增加很多悲凄。

“嗷嗚~~”

那孤狼似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能躺在地上吸氣呼氣,偶爾發出低到只能它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這場面似乎比之白居易的“杜鵑啼血猿哀鳴”更加悲凄。

在一邊看着的沈晨雪也有點懵了,這,這......

正當沈晨雪想張嘴說些什麼時,遠方響起了巨大的震動聲,還有“嗷嗷”的怒嚎之聲。

白嚴朗聽到這猛地抬起了頭,抓起沈晨雪的手喊道:“快走!”

沈晨雪聽到遠方的嚎叫,臉色嚇得蒼白無色,知道那應該是狼群了,雖然不知道它們是被什麼吸引來的,但也緊抓着包跟着白嚴朗往前跑。

此時已經倒在血泊中的孤狼聽到遠方的聲音,血肉模糊的狼軀竟猛地一顫。眼角也閃過一絲晶瑩的淚珠,這是它第一次落淚。哪怕它受傷被趕出狼群亦或是被人殘忍地用刀猛砍那麼多刀,它都沒有閃過一絲淚珠。而此時它在也忍不住了,因為它知道那些聲音是它之前的狼群發出來的。

果不其然,片刻后,整個狼群的所有狼的急速奔到這隻孤狼面前。

眾狼看見倒在血泊中老狼王,似乎都明白了什麼,聚在一起向著那遙不可及的月亮發出怒吼、悲憤之聲。

一聲聲悲愴之聲在這個無人的荒山裡響了起來,直到那孤狼徹底沒了聲息。

狼群中一隻高大兇猛的狼朝着人類逃跑的方向吼叫了幾聲,然後奮力追了上去。

其他狼也都發出怒吼之聲,跟着他們的新王追了上去,他們要報仇,哪怕死的是被他們趕出去的舊狼王,狼族的尊嚴不容侵犯!

沈晨雪跟着白嚴朗跑了很遠很遠,似乎感到狼群不會追來,又加上她實在跑不動了,累的氣踹噓噓地坐在雪地上。

白嚴朗似乎累的也不輕,見沈晨雪跑不動了,也跟着停了下來。

“剛才好險啊!”沈晨雪一陣后怕地說道。

白嚴朗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時又聽到遠方的聲音傳來,臉色猛地變化了下。

“晨雪!快起來!狼又來了!”說完趕緊拽起沈晨雪,又跑了起來。

可沒跑幾步,沈晨雪就有點跟不上他的腳步,摔在了地上。而且恰好雙腿摔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手中的食物袋也灑落在地上。

白嚴朗扭頭一看,趕緊隨手抓起幾件吃的,然後抱着摔倒在地疼痛不已的沈晨雪,慌不擇路的跑了起來。

可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回頭依稀可見狼群的規模了,一陣恐慌開始在白嚴朗心中升起。

可他知道他絕對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得死,而且他也不敢走大路了,那樣只會死得更快。他直接抱着沈晨雪往道路一旁很是偏僻陡峭的下面跳了下去。

可他沒想到他剛下去,腳下就一滑,然後就抱着晨雪滾了下去。

......

“嚴朗,你說我們能出去嘛?”

嚴朗疲憊的笑笑:“晨雪,別想那麼多,還疼嗎?“

“腳還是沒知覺,就是覺得好冷。”

嚴朗往上爬了一點,把晨雪抱在他懷裏。

“感覺好點了嗎?”

“嗯。”

也許只是心理作用,她感到了一絲溫暖,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晨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消息。”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們落下進入這山洞后,雪崩了,洞口被雪封了大半,我們被困在這裏了,而且我們現在只有一包巧克力了。”

晨雪聽到這壞消息,情緒明顯的更加低迷了,但還帶着些許希望地繼續問他道:“那好消息呢?”

“空氣還能進來,我們大概勉強還能爬出去。”

“這算什麼好消息!你要死在這裏了!”晨雪的眼淚難過得一下子沖了出來。

“傻瓜,這是老天在讓我們享受二人世界呢。”嚴朗笑着說道。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晨雪被嚴朗的話語逗樂了,接着又感到寒冷,咳嗽起來了。

嚴朗輕輕拍着晨雪的背,然後把她摟在懷裏。

“晨雪,等我們回去了,答應我嫁給我好嗎?”嚴朗看着晨雪,認真地說道。

晨雪聽后鼻子一酸,剛想答應,然後又想起來什麼,問道:“我們還回的去嗎?”

“當然可以!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有正式向你求過婚,也許現在不合時宜,但是我想這個時候你肯定不會拒絕我,所以,答應我,嫁給我好嗎?”嚴朗表情真摯地說道。

晨雪感動地哭了。

“好的,嚴朗,我答應你。”

“乖孩子,為了那一天,你一定不要輕言放棄,好好活下去,答應我,好嗎?”

“嗯。”晨雪拚命的點頭,可又一下子頭暈了。

“好了,乖乖的睡一下,我會叫醒你的。”

......

......

“嚴朗,我的腳還是沒有知覺。”

嚴朗爬到晨雪腳邊。

“感覺到我在掐你嗎?”

“沒有。”

他又換了一個地方掐了一下,然後接着問道:“這樣呢?”

“還是沒有。”

......

“這樣?”

“沒有,沒有,沒有!”晨雪大聲地吼了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不停地換個地方試試自己沒有感覺,她現在只知道經過這麼多次的嘗試,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很可能被證明是雙腿殘疾了。而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嚴朗看着晨雪這個樣子沒有生氣,反而笑笑:“呵呵,晨雪,你的腳爬山累了,它想好好休息下。”

晨雪聽到他這樣說,鼻子又再一次酸了,過了許久她才小聲地問道:“嚴朗,如果我殘廢了,你還會要我嗎?”

嚴朗想也沒想的說道:“要!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

“嚴朗……”

“好了,晨雪,好好睡,來,閉上眼睛。”

在嚴朗溫暖的懷裏,晨雪很甜蜜地睡了過去。

......

再次被搖醒的時候,晨雪頭暈得更厲害了。嚴朗拿着巧克力在晨雪面前晃着。

“晨雪,吃飯咯。”

“你吃吧,我不餓。”晨雪知道食物明顯只有這點,她雖然很餓了,但還是想讓他吃。

“不行,好孩子聽話。”

“我不吃。”晨雪仍然固執地說道。

“你是不喜歡我嘛?”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什麼?為什麼這麼問?”晨雪有點呆了。

“我是個男的,這點食物吃不吃沒關係,而你是女生再加上受了傷,不吃的話,怕是熬不到救援隊的到來。你這不是想拋棄我嘛?”嚴朗理所應當地說道。

“可我喉嚨乾的咽不下東西。”

嚴朗想了想,把巧克力掰下一小塊放進嘴裏含了一會兒,吻住了晨雪。

融化的熱巧克力順着嚴朗的嘴唇流進晨雪乾涸的嘴裏,雖然她的味蕾已經麻痹,但她還是隱約感到了一絲甜味。嚴朗又用嘴融化了一小塊雪,送進她口裏。就這樣一口巧克力,一口雪,嚴朗把一版巧克力的兩小塊送進了晨雪的身體裏,使她的胃隱隱有了些許暖意,但頭更暈了。

“嚴朗,你不吃嗎?”晨雪看見嚴朗將剩下的巧克力收了起來,連忙問道。

“我喂你的時候也吃過了。”

“可你都餵給我了呀!”

“我還是會吃進去那麼一小點的,而且剛才找到一隻大白鼠,我知道你看見它噁心,就沒給你留,自己一個人吃光了。”

晨雪雙目朦朧地望着嚴朗,她知道他在說謊,但也沒揭穿,握緊了他的手:“你對我真好。”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呀,乖,繼續睡吧。”

“嗯。”

......

再次醒來時,晨雪頭更暈了。

嚴朗忙地又一口巧克力,一口雪地喂着晨雪。

就這樣,整塊的巧克力嚴朗都餵給了晨雪,可他自己一點都沒吃,晨雪問他的時候,他說洞裏又找到一隻山鼠,可以吃的,他連皮帶肉都吃下去了,所以精力充沛。

晨雪知道他在騙我自己,可見他的精神還真的不錯,大概真的是自己太虛弱了吧,頭暈的使她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晨雪還是強忍着說道:“嚴朗,你不要管我了,你自己爬......爬出去吧。”

“傻瓜,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不會獨活,我會去另外一個世界找你。”嚴朗深情地說道。

晨雪聽后欣慰地笑了笑。

“嚴朗,你說,你說我們,還,能,能不能出去?”晨雪斷斷續續地說道。

“一定可以的,會有人來搜救我們的。”嚴朗堅定地給了晨雪答案。

終於有一天,晨雪與嚴朗聽到了直升飛機的轟鳴,嚴朗努力的探了身子爬了出去,說了些什麼。晨雪虛弱的已經快不行了,甚至連他喊的話都聽不清楚。接着轟鳴遠走了。

“晨雪,晨雪,晨雪。”

晨雪聽到嚴朗的呼喚,努力地睜開了眼。

“你聽到了嗎?直升飛機回去取救援設備了。”

“我們終於得救了嗎?”

嚴朗笑了,然後說道:“對不起,晨雪,他們只能帶一個人走。所以,是我得救了。”

晨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麼。

嚴朗似乎看出了她疑惑的表情。

“我告訴他們,這裏只有我一個人。謝謝你,晨雪,沒有你絕對不會有我現在這樣生龍活虎。”

晨雪還是沒明白他在說什麼,但她看見嚴朗正拿着瑞士軍刀一下刺入了她的腹腔。

“晨雪,沒有食物和生還下去的可能了。但是現在既然我已經獲救,那你的使命也就結束了,我要謝謝你。”嚴朗將瑞士軍刀又一次重重插進晨雪的身體,慢慢的旋轉着。他吻了她的額頭。“謝謝你,晨雪,我一定好好的活下去。下輩子再娶你,別了,我愛你。”說完他拔出刀子往外爬去。

晨雪似乎想到了什麼,強忍住巨疼,鼓起最後的力氣掀開蓋着她下半身的睡袋。

膝蓋以下只剩一堆掛着絲絲血肉的森森白骨。

就在晨雪的生機迅速失去時,忽地一下,淚眼婆娑的晨雪突然昏了過去。

她突然來到一個昏蒙的世界,這個世界除了昏茫茫的,什麼都沒有。不過,她竟發現

她來到這裏后什麼悲痛情緒都沒有了。

“這是地獄嗎?”沈晨雪喃喃自語道。

“呵呵,地獄?”一聲輕蔑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啊,你,你是誰?”沈晨雪被這聲音給嚇到了,她竟沒發現那個說話的人在哪裏,而且這聲音不是從一個方向傳來的,竟是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的。

“別問我是誰,你時間不多了,我也知道你被人騙了,而且馬上就要死去。”那聲音繼續響起,說到這裏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感覺到沈晨雪的情緒又再一次波動了起來,然後接著說道:“但我可以將你救活,而且可以讓你報仇。”

“什麼?我可以報仇?”沈晨雪說這話時帶着絲絲顫抖,要說她現在還不明白白嚴朗的為人那就真的蠢死了,那真是連白眼狼都不如的存在。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報仇雪恨,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辭,更何況現在她和死也差不多了。

“是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那聲音淡淡地傳來。

“什麼事?”沈晨雪下意識地問道。

“沒什麼,我要你的靈魂!你敢嗎?”那聲音語氣強硬地說道。

沈晨雪想也沒想就直接答應道:“我答應!”別說是靈魂,就是壽命她也在所不惜,因為就算她不同意,她最後也只會魂飛魄散,更別談什麼復仇了。

似乎料到她會答應一樣,那聲音再次傳來:“那好,我被困在這山洞中這麼多年了,一直出不去,我需要你的靈魂助我解困!請不要反抗,我會讓我融合進去你的靈魂中。”

沈晨雪雙眼發紅道:“好!但我要保留我的意識,我要親眼看見他的報應。”

“你不說我也會保留的,放心好了。放輕鬆,別想其他東西,也不要反抗,這過程可能有點痛,但只要過去就好了。”

......

一個時辰后,山洞中沈晨雪的軀體被一陣青光籠罩住,血肉淋淋的雙腿被潔白無瑕的嫩雪所包裹,片刻后那雪竟化成了如玉脂一般的肌膚,隨後一個嬌艷無比的女子站在了山洞中。

只見她依舊是沈晨雪模樣,但肌膚更加鮮嫩光滑,身材也更加嫵媚多姿。她看着已經飛走的直升機方向,嘴角輕輕一揚:“白眼狼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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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獻祭之幻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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