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箭
攤位前王軒點了點頭，范萊的話完全沒有錯。在任何行業中也許你幸運會遇到一些有經驗的老人傳授你一些知識。但是絕大多數人的心態還是冷眼旁觀，不會去在意你所作所為是否是正確的。
任何東西，想要學會需要是長時間的積累還有自己的領悟。有些時候就算是長輩把道理給你說明白了，不撞南牆你依舊會認為自己的觀念是對的。
剛才的那位年輕人確實充滿了堅毅和不屈的精神，一連幾天過來划價。目的就是為了更快的成為射手獵人。
不過王軒覺得即使剛才范萊告訴他實情，他也不會認為范萊說的是對的。而且他很可能還會找出各種理由去證明自己的觀點。這樣一來，只會讓這個年輕人更加執着，反而無法從這件事情中走出來。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個少年走的彎路就會更多。
隨着少年離去，王軒卻沒有離開這個攤位。反而視線也看向攤位上的鑌鐵硬弓。剛才那個年輕人可能不適合這把武器，但是不代表自己不適合。而且王軒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找把趁手的兵器。
王軒現在確實沒有成為獵人，而且他年紀還只有十七歲，距離能夠加冕的時間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但是這些對於他來講都不是什麼難題。
十七歲，這個年紀理論上是不能接受獵石加冕的。不過那些只是理論，事實上王軒還是可以進行獵石加冕的。只要他的身體狀態能夠達到規定的要求，只要加冕的獵石級別不要太高，提前加冕是可以偷偷進行的。
在這個新世紀，人類十八歲是醫學上認為身體各項機能最旺盛的時期。這個時期加冕獵石的成功率最高，而且減少獵石改造體質時的痛苦。提前加冕，不但會影響加冕的成功率，還會影響身體對獵石能量的吸收。
這些自然是眼下新世紀得出的結論，其實十年之後這種獵石加冕的年限就會被改變。至於原因，總之很繁瑣。王軒也只是從陳斌那裏聽了一個大概。
用陳斌的話說獵石有着系統的等級劃分。從一品到九品，一共九個級別。
所有人在進行獵石加冕時都希望自己加冕的第一枚獵石級別很高。因為那樣身體改造時得到的能量也就越多。但是陳斌自己得出經驗，其實理想狀態下從最低級別的獵石開始加冕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一品獵石的能量雖少，但相對的內部暴戾能量也就更少。加冕這樣的獵石，能量吸收和對於獵人本身來說都可以達到最高效的地步。
陳斌曾經做過一個統計，一個加冕了三品獵石的獵人能夠吸收獵石中的能量只有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左右。很少有人能夠超過百分之五十這個數字。但是加冕一枚一品獵石，卻可以達到百分之一百到八十的吸收率。
這個比例可是相當恐怖的，而且獵石後期是可以通過吸收能量進行升級的。想像一下，一個從一品獵石一層一層升級到三品獵石境界。而且後期每提升一個等級都會讓獵人獲得再一次體質改變。這種改變沒有能量損失屬於百分百的加成。
另一個是直接三品加成，只是獲得了三品獵石當前的能量。兩者對比間，後者就已經失去了兩種加成的機會。可以想像一下，這兩種成長起來的獵人相遇，實力會有多大的懸殊。
當然，從數字的計算上前者確實佔據了很多優勢。不過陳斌也指出過這種加成方法會是一個耗時，耗力的過程。因為升級一枚獵石需要吸收很多獵石的能量。
一枚一品普通獵石的售價是在三萬上下，陳斌曾經計算過，想要從一品升到二品，最少需要一百枚一品獵石。這樣算下來只是到達二品獵石就需要三百萬。這個數字恐怕不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獵人可以拿得起的。
對於數字王軒不是很敏感，他只知道陳斌說的理想方法很燒錢，而且還很浪費時間。不過對於十七歲的王軒來講這些無所謂。時間自己比其他獵人多出一年，至於金錢，那東西王軒倒是沒怎麼在意。
一百枚一品獵石而已，擁有前世經驗的他想要獲得金錢可能需要動動腦子。但是換成獵石那就要簡單許多了。
“老闆，這把弓多少錢”。
雖然剛才的少年已經詢問過，但是王軒還是帶着笑意再次開口問道。聽到這話，一旁正在聊天的幾人也是突然將視線看向了王軒。隨後先前的兩個人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呵呵，范萊，今天你這攤位有點意思啊。剛剛走了個不適合射手的，現在倒好，直接給你來了個小朋友。而且連獵人都不是。哈哈”！
“哈哈，就是就是，你看看，這小傢伙的表情還挺鄭重。我勸你范萊，趕緊把那把弓收起來算了，再這麼下去，武器沒賣出去，天天跟這幫小傢伙浪費時間了”。
兩人的聲音讓范萊頭也不回，臉上也出現了一抹厭煩之色。要是一些初級獵人他還會看看對方的資質。他賣東西有個毛病，只把東西賣給最適合它們的人。可現在直接來個普通人，范萊自然是覺得沒有接待的必要了。
“給錢也不賣，小子，走吧”！
直接一口回絕了王軒，范萊繼續和兩個攤主閑聊，完全沒有理睬王軒的意思。
“喂，剛才你還跟那個哥哥說七百塊了。怎麼到我這卻給錢都不賣。既然不賣，幹嘛要擺出來”！
對於范萊的態度，王軒也來了脾氣。他到不是針對范萊這種做事風格。恰恰相反，王軒還比較喜歡他這種只賣有緣人的脾氣。可這態度他受不了，賣不賣你最起碼有個好態度啊。完全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老子又沒欠你錢。
“哎呦，這小子嘴皮子還挺溜的啊。小子，我提醒你一句，你連獵人都不是就別在這裏瞎起鬨了。范萊這人脾氣可不好，待會挨揍了，我們可不管哦”！
一旁的攤主似乎想要利用這個嚇唬一下王軒，可能這些話對於其他人有用。對於王軒來說，這些話完全就是耳旁風。左耳朵都沒進，右耳朵更不會出去。
“喂，你是攤主吧。這把弓我想買回去練習一下。好為日後自己成為獵人提前打些基礎。說吧，最低多少錢”。
明白范萊的想法，所以王軒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對方。不過他似乎忽略了什麼，此話一出就連范萊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看着王軒，眼中充滿了無奈和輕視。
“小子，從這裏出去左拐，第三個路口進去有個買普通武器的。去那裏買把弓箭練練吧。希望你早日成為神箭手。走吧，這裏的弓不適合你”。
不耐煩的開口，這可能是范萊最後的一點耐性了。說完搖了搖頭直接站起身子開始收拾攤位上的東西。正當他打算把鑌鐵硬弓收起來的時候，王軒的手卻突然按住了這把硬弓。
“你都說了那些武器太普通了。我就要這把，說吧，多少錢”。
嘴角劃出一抹弧度，王軒清亮的眼神看向范萊。這個眼神中有的不是堅毅和倔強。而是一種信心，一種勢在必得的信心。
看到這一幕，范萊和身後的兩人同時一愣。不過只是片刻間又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你這小子還真是倔脾氣啊。小子，這弓不是范萊不賣給你。實在是你連拉都拉不開，買回去幹什麼？擺在家裏辟邪嗎”？
看到范萊懶得解釋，一旁的其他攤主終於忍不住解釋道。
“哦？你怎麼知道我拉不開”？
似乎心中早就料到對方會這麼說，王軒輕笑了一聲，轉過頭反問道。而這個時候范萊似乎終於是有些忍受不住了。直接鬆開了原本按着鑌鐵硬弓的手。
“小子，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要是能把這把弓拉開。優惠價五百給你，要是你能一箭射中一百米外的那根竹竿。免費贈送”。
隨着范萊一句話落下，其他兩位攤主微微一愣。不過視線瞬間就看向了王軒。心中同時暗自感嘆，還是范萊腦子快啊。這小子怎麼勸都不聽，待會拉不開就老實了。
“好，一言為定”。
面對三人看熱鬧的想法王軒一口答應了下來，而且他也沒有想到幸福來的這麼突然。射中竹竿免費，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
一把拿過鑌鐵硬弓，對於十七歲的少年來說一把能夠拿起二十斤的硬弓就已經很難了。而且還要拉弓射箭，這種過程是根本做不到的。但是這些卻難不倒現在的王軒。
一手扶住硬弓，為了保留體力，王軒並沒有將硬弓拿起，反而是一面支撐在一處高台上。右手快速從范萊攤位上拿過一支鑌鐵箭。整個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小子，不會真打算拉開這弓吧”。
“我看費勁，這弓所需的臂力可不低。普通人很難拉開它。而且就算是拉開了，恐怕也射不出一百米的距離”。
都是獵人，他們都了解鑌鐵硬弓的各種屬性。而正當兩人議論時，范萊的眼中卻突然一亮。尤其是看到王軒獨特的呼吸方式時，心中早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少年居然會射手獵人獨有的呼吸方法”？
這幫人誰都不是瞎子，見識自然也不用說。所有射手獵人中，呼吸之法很重要。呼吸之法不單單可以幫你調整身體狀態，同時在拉弓射箭的同時可以減少不少力量和體能的消耗。
正當三人同時震驚時，王軒的右手已經拿起弓箭搭在了硬弓的弓弦之上。
“吱吱吱”！！！
隨着王軒手臂上緩慢而又均勻的發力。眾人震驚的看到弓弦居然真的在緩緩彎曲。而且那種程度還在增加。
整個過程中，范萊已經清楚的觀察到王軒拉動弓弦的手完全保持一個速度。不快不慢，不急不躁。心態平穩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當硬弓的弓弦被拉到將近一百度角的時候，范萊才看到王軒手上的速度漸漸緩慢下來。
“這小子雖然拉不了滿弓，不過這種地方已經很了不起了啊”！
“沒錯，不過萬幸這傢伙拉不到滿弓。而且看這力道已經快到極限了。不然真讓他射出一百米遠，老范這把弓可就要白送了”。
兩個攤主說著，以他們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以現在弓弦的彎曲程度很難射出一百米的距離。就算是射出了，也根本不可能命中遠處的那根竹竿。
“我看未必”！
兩人話音剛落，范萊此刻卻搖了搖頭。居然自己否認了兩人的說法。
他本身就是射手獵人，如果王軒懂得呼吸方法。那他就應該知道拋物線這種東西。只要角度掌握的精確，這種程度的力量一樣可以命中目標。
果然當他看到王軒突然低下身子並且高舉鑌鐵硬弓那一刻，范萊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讚許的笑容。
隨着王軒堅持了許久的右手突然鬆開，原本緊繃的利箭終於脫手而出。當范萊看到利箭飛行的軌跡時，他的視線早已經收回，隨後淡淡的說了一句，自顧自的收拾起剩下的貨品。
“小子，很不錯，這弓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