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送米嘞
老爺子一聲低吼之後,直接就沖向了老薑頭。老薑頭完全失去了理智,見老爺子沖向他,依舊露出一臉的猙獰,嘴裏不斷的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不僅如此,老薑頭還猛的張大了嘴巴,對準了老爺子的脖子就咬了上去,完全就像是個瘋子。
見到此處,在場的所有人心頭都是一緊,我更是急忙開口道:“爺爺小心!”
可是老爺子眉頭都沒皺一下,嘴裏只是一聲冷哼,左手猛的一抬,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就掐住了老薑頭的脖子。
“妖孽,看老夫不收了你!”老爺子狠狠的說道。
話音未落,老爺子的另外一隻手已經做出了一道單手劍指印,最後猛的往老薑頭的眉心一點。
一指之下,本來張牙舞爪,嘴裏不斷發出“嗷嗷”怪叫聲的老薑頭。
這個時候就和泄了氣似的,雙眼往上一翻,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老爺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薑頭,還不等眾人反應便聽到老爺子開口道:“小越過來扶住你姜叔!”
我哪敢怠慢,連忙上前將老薑頭接過:“爺爺,姜叔這是怎麼了?”
老爺子的臉色有些凝重,眉頭都皺在了一起:“你姜叔中邪了,你看好他我去去就回!”
說完,老爺子也不在理睬我們,轉身便向著屋外跑去。
老爺子剛走沒一會兒,老薑頭便醒了過來。
他剛一回過神兒,便“哇哇哇”稀里糊塗將肚子裏的東西全都給吐了出來。
可是老薑頭吐出來的東西卻不是死人肉,而是黑漆漆的濃血。
這會兒見老薑頭清醒,我便問他這是怎麼了?昨晚我離開之後,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可是老薑頭卻一個勁兒的搖頭,露出一臉的惶恐之色,嘴裏也是胡言亂語。
他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歇斯底里的不斷的重複;有鬼、有鬼。下一個就是你、就是你。快跑、快跑。這樣的話。
我並沒有把老薑頭的話當一回事兒,只感覺他可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這會兒胡言亂語。
再說了,老爺子已經出手,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因為有殯儀館的匠人照顧老薑頭,所以也沒我什麼事兒,我便獨自回到了鋪子裏。
不過在鋪子裏等了一天,也沒見老爺子回來,而且電話也打不通。
因為擔心老爺,所以一直都沒有睡,加上比較喜歡玩兒遊戲,所以玩到了很晚。
大約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一聽敲門聲,便想着可能是老爺子回來了,畢竟現在都半夜三點了,於是準備上前開門。
可是剛把手放在門栓上,便感覺不對。
老爺子出門的時候可是帶了鑰匙的,而且我們這兒是做鋪子生意的,其中老爺子定下過很多奇奇怪怪的規矩。
這其中一條,便是月半三更的時候,是不允許從屋內開門的。
因為鋪子裏的東西都是死人用,為了避免惹上不幹凈的東西。我們做鋪子生意的,半夜都不願意開門營業。
規矩是老爺子定下的,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今天出了那麼一檔子事兒,這大半夜的,想想便感覺涼颼颼的。
自己留了一個心眼,將手又縮了回來,隨即喊了一聲:“誰啊?”
如果真是老爺子回來,我喊話之後,老爺子答應,開門到也沒什麼。
可要是不是老爺子,那可就得留意了。
可是下一秒,回應我的卻是更加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同時還伴隨着一聲,沙啞得彷彿割喉的老嫗聲:“送米嘞!”
當聽到這陣陣敲門聲,和那詭異的聲音,我整個人就好似丟了魂兒是的,只感覺後背發涼,一股涼氣不斷湧入心頭。
瞪大了雙眼,連連後退。這大晚上的,送什麼米?誰會給我們白鋪子送米?
想到這些,只感覺心筋肉跳,但還是在沉默了幾秒之後,又緊張的追問了一句:“誰、誰啊!”
話音剛落,回應我的依舊是“咚咚咚”的敲門聲,還有那個割喉般的沙啞老嫗聲:“送米嘞!”
我這下有些站不住了,這半夜三更的,我們這兒又是白鋪子,明顯不正常啊!
從小跟着老爺子相依為命,自然是知道一些蹊蹺的現象!
這會兒別說開門了,直接就嚇得我全身發寒,不斷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敲門的“咚咚咚”依舊在繼續,而且越來越大聲。除了這個聲音,街道外靜得連貓叫聲都沒有。
嘴裏咽了口唾沫,知道這敲門的恐怕不會是活人。
心頭“噗通噗通的”的一陣亂跳,呼吸也在此時變得急促。但緊張之餘,還是有一絲理智。
過了好一會兒,我終於裝着膽子對着外面喊了一句:“拿着你的米快滾,你要是再敢敲門,小爺一定讓你好看!”
我佯裝出氣勢洶洶的樣子,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裏有多虛。而且說出這話的時候,都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我家的門不夠結實,被外面的東西給敲破了。
不過說也奇怪,吼了這麼一嗓子后,屋外的敲門聲還真就消失了。
經歷了這麼一樁子事兒,老爺子不回來,我肯定睡不着。
我就坐在鋪子裏等,雙眼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我家大門。
大約凌晨四點的時候,只聽房門“噗通”一聲開了。
見到這裏,“嗖”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裏還攥着老爺子外出做法事的銅錢劍。
不過接下來,心裏猛的鬆了一口氣兒。因為進屋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外出的老爺子
老爺子剛一進屋,便見我站在屋裏,手裏還拿着銅錢劍。
老爺子有些疑惑,問我出了什麼事兒,大晚上的還拿着銅錢劍。
聽老爺子開口,我急忙將我之前有人敲門,還有老嫗送米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中包括昨天我和老薑頭去山下工地收屍,以及有一具屍體突然睜眼的事兒全都告訴了老爺子。
老爺子在聽完我的敘述之後,整張臉都變了顏色:“那米你收了沒?”
果斷搖頭,剛才那情況如此詭異,我哪敢收什麼米?
老爺子聽我說沒收,這才鬆了一口氣兒,嘴裏不斷的重複;還好、還好。
不過老爺子剛鬆開緊皺的眉頭,臉色卻又一次大變,抬手就指着我身後:“那、那米怎麼來的!”
我有些納悶兒和狐疑,順着老爺子的手指望去。這一望之下,只感覺全身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往外冒。
因為在我身後的桌子上,竟然有一把黑色的米粒,這會兒整整齊齊的堆在一起。
見到這麼一堆黑米,我整個人都傻眼了。我明明記得桌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這會兒怎麼會多出一把黑色的米粒?
而且那米粒黝黑髮亮,如同染了黑墨水一般,我們家根本就沒有。
我急忙搖頭,說不知道。可是老爺子的的臉色卻越發的難看,沒過一會兒,只聽老爺子嘴裏忽然低吼一聲:“遭了,老薑要出事。”
聽到老爺子如此開口,我還有些納悶。我們鋪子裏出現一把黑米,關老薑頭啥事?
正當我疑惑不解,準備詢問的時候,老爺子卻拉着我就往屋外跑,說必須馬上去殯儀館看老薑頭。
因為不明白,在路上我就問老爺子。這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是不是那東西又纏上了老薑頭。
老爺子卻是一臉凝重,說不是纏上了老薑頭,而是纏上了我。
要是老薑頭死了,下一個就會輪到我,而且還會死得很慘。
一聽這話,整個人從腳趾頭涼到了頭頂。
幾分鐘后,我們便來到了殯儀館的後院。結果我們剛到這裏,我和老爺子心頭便是“咯噔”一聲,腦海之中如同響起一聲晴天霹靂。
因為在院子裏的怪脖子樹上,這會兒正吊著一個人。
走近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老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