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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航行途中你是艦長404，但是到達任務地點后，你就是特工404了。”合成音的主人很流利的回答道，“歷經三十九年，一千四百九十六次蟲洞跳躍，六百五十一次的調查失敗。這一次我想我們總算能成功一次，好歹這次我們有了比較確切的線索。”

“你是說那艘失事的貨運飛船么？”404一邊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裝備，一邊說道，“但可別忘了，維加，船上除了有人類的遺骸外，還有外種族生物的屍體，雖然船上的日誌為我們提供了一些較為詳細的坐標數據，但我們不能排除人類在這片星域的地位可能會較為低下，畢竟那艘貨船受損嚴重，上面的數據被破壞的比較徹底，我們提取不了多少有用的東西。”

“我們的任務並不包括起義，雖然你本人或許對此會有興趣，但請勿忘記你為什麼會被任命執行這種幾乎毫無希望，任務時間幾乎漫無止境的工作。整整十三宗重大謀殺案主犯，如果不是聖賢提供幫助使得提前抓捕到你，只怕更多的政府官員要死在你的手中。沒有直接判死刑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合成聲音說道，看來它就是維加了。

“我只是在執行命令，最後順便給上面背背鍋而已。”404聳聳肩，他已經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裝備，“這個恆星系有什麼重要的發現？或者說有沒有誰發現了我們？”

“沒有發現什麼通信信號，就連最基本的常規信號都沒有任何的發現。”維加回答道，“但我剛剛掃描了附近行星，發現四號行星表面有人工痕迹和大量生物信號。那艘貨船上所記錄的坐標，距離行星也不遠，是一個永久性固化蟲洞，大概他們就是通過那個固化蟲洞進行恆星間移動的。至於我們自己有沒有被別人發現？如果我們發現的那艘貨船上的技術代表了片星域內普遍技術水平的話，我不認為在這片星域中有誰能在我使用了各種干擾系統后還能發現我們。”

“維加，向四號行星發射探測器，給我準備一艘帶隱形功能的小型登陸艇，我去進行實地調查。在我離開后，本艦也進入相位隱身狀態。”

“需要進入相位隱身狀態么？”維加驚訝道，“這樣的話，如果你出現什麼問題，我這邊可無法及時提供幫助，畢竟我們的相位技術還很粗陋，進入和離開都不是那麼輕鬆的事。”

“就這樣，我只是上去調查實地情況，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戰鬥的，就算出現了戰鬥情況，一艘登陸艇和上面搭載的陸戰隊應該也夠用到你解除相位狀態。”

“我想，你改乘一艘護衛艦過去或許會更許好一些。”維加說道，“護衛艦的潛行模式因為艦體大小的關係，比本艦更有優勢，火力上也比小型登陸艇高，還能提供更多的兵力支援。”

“需要這麼誇張么？”404皺了皺眉頭，“我們不是來這裏打仗的，只是來調查與人類有關情報的……”

“我堅持我的判斷。”維加說道，“這裏按照貨船上殘餘的記錄來看，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商業樞紐行星，但也不是個極為冷清的地方，但我掃描了整個怛星系，卻都沒有發現任何一艘飛船經過。所以我認為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件。”

“或許你是對的。”這一次，404沒有再反對了，此時他的目光緊盯在一排數據上，“維加，馬上重複掃描四號行星上的生物信號！我發現上面的數據很不正常！”

“明白，重複掃描開始……”三分鐘后，維加用相當震驚的語氣報告了起來，“四號行星上大量生物信號正在快速消失！”這個新掃描得到的數據令它的合成語音都出現了明顯劇烈的波動。

“給我準備巡洋艦以上級別星艦，我馬上登陸四號行星！”

“目前庫存的戰鬥艦為七艘護衛艦、三艘驅逐艦和一艘重巡洋艦。你是要搭乘重巡洋艦去四號行星么？”

“重巡就重巡吧，快點準備，我現在趕時間！”

“Aye-Aye，Sir。”

三分鐘后，這艘巨艦下腹部出現了一個長寬三公里的裂口，一艘外形與母艦有些相似，長度大約在兩公里的星艦從裂口駛出，兩艘長條外形，長度約為五百米的小型星艦伴隨在其左右一共離開了母艦。

當三艘星艦離開后，長達三十公里的巨艦就漸漸消去了身影，就像是鉛筆畫被橡皮擦掉一樣的消失在原來的位置上。

而那三艘大小星艦在母艦隱去身影后，也同樣啟動了它們自己的潛行系統，消去了自己大部分的身形，只留下淡淡三條痕迹向這個恆星系第四號行星以光速飛去。

經過兩分鐘常規時間的光速航行，由三艘星艦組成的潛行艦隊就來到了四號行星軌道上方，並停了下來。

在那艘兩公里長度的重巡洋艦機庫中，一艘隱蔽行動突擊艇停放在發射位，404正站在突擊艇的艙門處，與一台飄浮在空中，直徑一米的球形構造體交談着。

“特工404，你要第一批下去么？”球形構造體發出聲音，正是維加的聲音。

“不表現好一些，怎麼減刑呢？”404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按預演計劃，第一批降落的將會是偵察小組，在確定了地面安全並建立臨時營地后，我才會下去，到時候你這個分身和我一起。畢竟我們這個調查組，就我這一個活人，如果我在任務完成前就死亡，你就只能中止任務，提前返回家園了。”

“因為共和國人口數量過於稀少，無法分派出多少人來完成任務，只能如此安排，否則以你暗殺了如此之多的政府高官，又怎麼會還能活到現在。”

“你這個AI別的方面不說，在說話吐槽這方面看起來是越來越像人類了。”404聳聳肩道，“也幸好是這樣，不然這幾十年的時間內，獨自一個人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地話，我只怕是要瘋掉。”

“偵察小組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沒有接過話題和404繼續胡扯下去，維加按照時間表執行起任務，球形構造體也向404投影出一個屏幕，上面列出了一些滾動的數據，“十六台輕裝人形機，四台重裝人形機，四台輪式變形機，整整兩打自律機械人。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不用了，讓它們開始行動。”

404話音剛落，另一艘停放在機庫發射位上的突擊艇就在眨眼間被發射出艦體，高速沖入四號行星大氣層，在空氣中摩擦出一溜火光后，進入了潛行狀態，火光消失的同時，突擊艇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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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一樓沒有燈光，並不是因為整個研究所的能源被切斷，而只是因為之前警衛們與六肢蜥蜴的戰鬥令一樓的照明線路發生了故障而已，否則之前還在樓上工作室內的方華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調出研究所的結構圖后——以方華的院士權限，可以不受限制的調取這個研究所內所有非S級保密等級的資料——然後她找到了研究所的能源供應裝置，確認了整個裝置的完好后，開始重新向樓上移動。

在無法以通訊設備聯絡上研究所內其他人的情況下，就只能親眼去確認情況。順便，還可以調查一下研究所內配備的那些自律型警衛機械人為什麼沒有出動，如果能多幾台警衛機械人協助，她的安全，以及行動計劃，成功率只會更高。

只是結果令人失望，研究所內配備的一百台自律型警衛機械人，全部都無法使用。從機械人隱蔽安放點找到的好幾台警衛機械人，全部處於當機狀態，它們在啟動之前，就被過量能量給燒毀了主要線路，以及更重要的處理模塊。

“這是故意的，還是意外？”發現自己的機械人助手其實是軍用戰鬥機械人後，方華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頓時又有些不安起來，她快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研究所被襲，從大廳內的看到的景象最初讓方華認為這是一場某種針對整個行星的攻擊，研究所只是被波及的場所，襲擊者在殺光警衛后要麼離開，要麼就和警衛們同歸於盡掉，否則她不可能還能安穩的待在工作室里工作后才發現出現的問題。

但是現在，所有警衛機械人在啟動前就齊齊燒毀元件，怎麼看都像是針對研究所而進行有預謀的攻擊行動，否則那些警衛機械人又有誰會預先進行破壞呢？

想到這一點，方華臨時變更了一下行程，在找到研究所內可能存在的其他人前，她打算先去一趟研究所的中央計算機房。如果說整個研究所內，哪裏可以讓所有警衛機械人同時報廢，那就只能是中央計算機房的主機才有這個能力。

與她的自律機械人助手所具備的自主思維能力不同，研究所內的那些警衛機械人，雖然也掛得有自律這個詞，但那不過是一些模擬程序罷了，只是一些噱頭，真正能讓它們自動行動起來的，還是研究所內的那台大型計算機所提供的計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