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相柳傳道
天邊,浮現出一張巨大的面孔,那面孔帶着驚訝的表情。
面孔很詭異,像是雲霧組成,並沒有身體,只有一張面孔,兩隻眼睛卻分外明亮。
“你竟然傷了相柳?”那面孔好像不相信眼前的事情,問。
丁峰無法回答他,他已經虛脫,黃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身上滴落下來。
他看到了抓住自己的那雙巨手,那不是人類的手,只要輕輕一捏,他就會變成肉醬。
他沒有辦法掙扎,他用自己手中的劍劈了下去,有金鐵撞擊的聲音。
但是那隻大手並沒有將他捏成肉醬,而是將他放在地上,然後突然消失。
丁峰根本就弄不清這隻大手到底是誰的,是天邊的那張巨大的面孔的還是相柳的,他沒有看清楚。
相柳的衣服上,有點點血跡,在他潔白的衣服上面,繪製了一朵朵有如梅花的斑斑血跡。
他的表情非常木訥,彷彿在想一些事情。
丁峰獃獃的站在那裏,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去刺殺相柳。想着想着,他看看着相柳,突然覺得自己心中已經沒有了恐懼,也沒有了憤怒,甚至沒有了理智,他只想再拿起他的就劍,給相柳再去刺一劍。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相柳輕輕的說。
寒夜跳了起來,一把拉住了丁峰,因為她看到了丁峰的手上,有青筋在跳動,他害怕丁峰的魯莽激怒相柳。
相柳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他好像走出了迷茫,他的神態,就如同一個神魔,一個殺了無數生靈的神魔。
那張巨大的面孔也驚訝的看着相柳,問:“你真想冒犯天威?”
“今天我沒有時間,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走吧,改日再站!”相柳對那個面孔說。
“我要帶走他們。”那個面孔說。
“你可以帶走你的族人,但是我的族人,不會跟你走!”相柳說,他的話斬釘截鐵,“否則,你誰都帶不走。我也希望你們族中流傳的預言是真的,我也不想傷害你們擺脫詛咒的希望。”
寒夜感覺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將她吊在了天空之中,她絲毫不能動彈。
“接回你的族人,”相柳說,“假如你不想她死的話,你可以選擇再戰下去。”
那個巨大的面孔嘆了一口氣說:“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這對姐妹身上,只要你將她放了,我和你還有什麼理由戰下去呢?”
“行。”相柳說。
然後寒夜如離弦之箭一樣,對着天邊飛了過去。
天邊那巨大的頭顱消失了。
這個世界變得非常寧靜,天空的烏雲,雷電都片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地一片死寂。
丁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他不知道相柳究竟要怎麼對他。
相柳的表情非常嚴肅。
“坐下吧。”相柳說。
有一張椅子飛了過來,丁峰就坐在椅子上,椅子是石頭做的,坐下去冷的徹骨。
相柳也坐了下倆,他的表情依然是那麼的和藹。
“你讓我想到很多事情。”相柳說。
丁峰沒有說話,他已經冷靜了下來,他不知道如何相柳說出自己剛才為什麼刺殺了他。
“這樣的經歷我是有過,你根本沒有殺我的理由,但是你卻拿起了劍刺殺我,”相柳輕輕的說,他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那年,我也無法明白禹為什麼會對我拔劍,我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有人動了我記憶中的東西,但是我還是找回來了那些年的一些記憶。”
相柳在嘆息。
“那時候,禹的眼睛是紅的,他的手上,有青筋在跳動,和你剛才是一樣的。”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拔劍,當時,我的心中趨勢是想殺了你。”丁峰沒有隱瞞,他已經決定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將自己心中的感覺說出來。
“當年,我也是在用玄功與敵人對敵的時候,禹對我拔出了劍,”相柳說,“我以為他要和我並肩作戰,但是他的劍確實指向了我。”
相柳在嘆息,“我當時放下了敵人,與他對戰。我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直到今天,我才想起來,當時他和你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他頓了一頓說:“你們連劍法都是一樣的,只是你現在的劍法沒有到達他當時的程度。”
是不是當初的大禹,也是和他一樣,胸懷伏魔劍法?
是不是他也突然想衝動殺人。
“我才想明白,並不是禹和你要殺我,而是你們的劍法要殺我,”相柳說,“假如我猜測沒有錯的話,你們只要遇見一個以撼天玄功出手的人,那劍法讓你們會不顧一切的去刺殺他,不死不休。無論誰出手都是一樣的,並不唯獨是我。”
有可能這樣嗎?如果這樣,那麼伏魔劍法就是為了剋制撼天玄功?
伏魔劍法就是為了清除有這種玄功的人?
或許,這是唯一可以解釋丁峰為什麼會那麼勇敢,奮不顧身的衝上去,明顯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依然衝上去戰一場。
既然說是伏魔劍法,這樣的劍法應該伏魔,難道修鍊撼天玄功的人難道是魔?
到底是誰創造出來這樣的劍法呢?為什麼這樣的劍法偏偏出現在丁峰身上呢?丁峰不明白,相柳也在想。
“或許,伏魔劍法就是一個局,一個死局,”相柳深情的說,“懷有這樣劍法的人,總會有一天對着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拔出刀來。”
這就是命運?
“不管你今後如何,今天,我還是要教你無敵法,傳你無敵道,願你走出一條前無古人的道。”
丁峰不理解相柳的意思和做法。
相柳在一邊解釋說:“或許,這可以幫助你克服你心中的衝動,找到其中的原因。”
丁峰已經相信了相柳,這是基於同類的信任,相柳已經活了太長時間,他有很多感悟,所以,他要將自己的東西傳出去,也是需要人的。
而這裏,很難會有人經過,他已經等了太多太多的歲月,或許,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傳下去,這個原始的願望支撐着他承受了地獄中的漫長的寂寞的歲月。
有梵音高唱,有香味撲鼻,相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色肅穆。
丁峰也收起了笑容,他的表情也一樣的肅穆。
相柳要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