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紙人送親
第六章紙人送親
然後,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好像被凍住了一樣,手腳都變得硬梆梆的,呼吸變得十分微弱,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放慢了很多,估計現在一分鐘連三十下也不到。
我心中大急,想要問他們到底在我吃的面里放了什麼東西,卻發現自己的嘴巴也無法張開了,更不要說說話了。
我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來到謝家以後我一直小心翼翼,一點東西也不吃他們的,想不到最後還是因為那碗面着了他們的道。
我很想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要我嫁給謝寒軒,我根本就不會反抗,用不着給我下藥。
隨後我的心裏卻是萌生了一個念頭,這些王八蛋會不會把我嫁給一個又老又丑的老男人?
臉上的皺紋像樹皮,裏面還糊着一厚厚的污垢,酒糟鼻子,黃板牙,一張嘴噴出濃重的口臭味,雙手的老繭就像砂紙一樣,摸在人的身上能磨出血來,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個形象,想到自己可能就要被迫嫁給這樣的人,而且還要和他睡在一個被窩裏,還要和他做那事,如果不是因為嘴巴張不開,我想我已經吐出來了。
不管我的心裏有多不願意,還是被那四個女人半扶半架着帶出了門外,我能聽到周圍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大部分還是像昨天晚上一樣,誇我長得漂亮什麼的,可是我的心裏卻苦得像黃連。
因為被蓋頭矇著頭,我只能看到自己腳下半尺多的地面,發現地上鋪着地毯,卻不是紅色的,竟然是雪白色的,只有我一個人走在地毯上,那四個女人都站在我的身邊,把我帶到了一頂轎子前。
本來白色的地毯就讓我感到有些不對勁,等我看到面前的轎子時,心裏更是如同打了一記響雷一樣,震得我都傻掉了。
這些年,人們在舉行婚禮的時候花樣百出,我也看到過好幾個用花轎迎娶新娘的婚禮,無一例外,那些花轎都是用木頭做成的,上面河流着亮麗的紅漆,轎簾也是綉着龍鳳呈祥圖案的布帘子。
可是我眼前看到的這點轎子,卻是單薄得多,雖然看不到裏面到底是什麼材質,但是轎簾卻無疑是紙做的,上面是貼着也不是綉着龍鳳圖案。
而且,轎簾不是紅底金圖,而是黑色的底子,白色的龍鳳,看起來就好像是在辦喪事。
轎身上貼着一層白紙,目測下面應該是玉米桔或者高梁桔。
這,不是在死人下葬時,燒的那種紙轎子嗎?
我把目光向旁邊移去,然後我就看到了地上放着的一些東西,無一例外,也全部都是紙紮的!
一邊一對男女童子,燈籠箱奩,鍋碗瓢盆,都是紙的。
這一下,我的心裏更涼了,一萬個草泥馬在心裏奔騰而過。
我在書上看到過,在一些偏遠的地方,還存在着給死去的人結陰親的陋習,是因為有一種說法,沒結婚的人死後不能進陰間輪迴,所以要給他們找一個同樣沒結婚死去的對象,如果實在找不到,就花錢找一個活人和他們結婚。
怪不得在我進村的時候,那些村民給了我那麼多首飾,原來是要給我配陰親!
也怪不得他們要給我下藥了,要是我現在還能活動,以姑奶奶的暴脾氣,不把他們整個村子放火燒了才怪。
操特么的,讓姑奶奶嫁給死人?這也太特么晦氣了!
可是現在不管篡怎麼說也沒有辦法了,人家都說自作孽,不可活,我這次是真的蠢到家了,把自己送到了人家門上,而且還是去給死人當老婆,這以後讓我怎麼嫁人?
我並不認為他們真的會把我送到轎子裏,紙紮的轎子,能坐人才怪了。
可是事實證明我又一次想錯了,四個人竟然架起我,掀開轎簾,把我放進轎子,然後按着我的雙腿讓我坐下,又把轎簾放了下來。
雖然只有一條縫,可是我還是能看到外面的情形,那些女人轉身就走了,好像是進了屋,隨後外面一陣腳步聲,那些在小聲說話的人也都離開了。
謝富安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姑娘,先前1;148471591054062我對你的態度不好,也許是我誤會了你。以後如果你跟在新郎的身邊受寵,要多給我說幾句好話,不要讓他怪罪我。如果他相不中你,那也是你自己的命,怪不得我們頭上。”
我很想破口大罵,把這個老東西罵個狗血淋頭,可是嘴都張不開,只能聽着。
然後轎簾再次被掀開了,一個包被扔了進來,發出丁丁當當的聲音,似乎是昨天晚上那些人送給我的那些首飾。
轎子顫悠悠地被抬了起來,我的身體竟然沒有掉下去,這有點神奇。
沒有腳步聲,也沒有抬轎人的喘息聲,我感覺自己被抬着向大門外走去,從轎簾的縫裏可以看到謝富安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們不送我嗎?那到底是什麼人在抬轎?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轎簾被掀起了一角,我看到了另外一副讓自己震驚的景象,只見那些紙人竟然抱着紙紮的家什,就跟在轎子的外面。
這是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一萬遍,然後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迷迷糊糊,晃晃悠悠,我不知道轎子走了多遠的路程,然後便停了下來,一陣紙響,轎簾再次被掀了進來,我想要看看是什麼人,可是蓋頭卻被按在了臉上,什麼也看不到。
然後我就被人抬出了轎子,然後被平放到了什麼東西上,身下軟綿綿的,似乎是被褥,我的心裏不由一驚,不會這麼快就送上床了吧?
鼻孔里忽然傳來了一股異香,我的腦袋裏一暈,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呯呯”,沉悶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我搖了搖發暈的腦袋,張開眼睛,發出眼前漆黑一片,似乎天還沒有亮。
片刻以後像漿糊一樣的腦子才清醒了一些,我不禁暗笑一聲:“媽的,怎麼做了這麼奇怪的一個夢?還以為自己真的被謝家的人送給死人當老婆了呢,原來都是夢一場!靠的,等天亮以後看看情況不對得趕緊離開,這一家子都古古怪怪的,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身上有些冷,我伸手想要拉過被子來蓋上,卻摸到了一隻手臂,嚇得我一聲尖叫,猛地坐了起來,“呯”地一聲,腦袋似乎撞到了木板上,差點暈過去。
昨天晚上我明明是自己睡在床上的,身邊怎麼有一個人?
難道說,我以為是在夢裏和謝寒軒雲雨了一番才是真的?
媽的,這樣的話姑奶奶也虧呀,守身如玉二十年,為了五千塊錢就給弄丟了?那怎麼行?我得叫醒他,讓他給我加錢,要不我就不還給他那些首飾!
我一邊揉着發疼的腦門,一邊盤算好,然後便伸手在旁邊那人的身上捶了一下。
“撲”地一聲,我的拳頭砸在那人身上,他的身體很疼,震得我的手疼,這特么也太瘦了吧,怎麼感覺就好像全都是骨頭一樣?做那事時沒有這種感覺呀。
我有些納悶,可是那人還是一動不動,並沒有醒來。
“喂,別裝睡了,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嘟囔了一句,可是那人還是沒有反應。
人家都說,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看來這個王八蛋是吃了喝了不想認帳呀?把姑奶奶當什麼人了?
我伸手從一摸,手機正好在手邊,直接打開手機就向旁邊照去,你特么不是裝睡嗎?姑奶奶不整死你白學了這麼多年的散打了!
手機亮了起來,我卻是愣住了,我這特么是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