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鬧事的來了
黎伯到底年紀大了,處理黑狗斷腿的速度明顯不如大毛,穆青城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出來,黎伯還在弄着,不過他也沒辦法,醫術他確實不懂,他的魔元也消耗的太多,不夠用了。
好在慢點並不危及黑狗的生命。
“唔!”
黑狗突然痛哼一聲!
原來,李秋雁扶着夾板的時候打了個盹,夾板移了下,碰到了斷骨,哪怕黑狗虛弱的沒法說話,都是禁不住的痛呼出聲。
黎伯不悅的狠狠一眼瞪過去,再看看林保祥,也是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頓時臉一沉道:“你倆去休息罷,青城過來幫我。“
”師傅,我們能行!“
林保祥最怕黎伯把醫術傳給穆青城,那將來這間藥鋪姓林姓穆就真的摸不準了,畢竟今天能找穆青城搭手,明天就能指點醫書,於是強撐着眼皮子道。
黎伯揮揮手道:“去休息罷,別仗着年輕,該節制還是要節制點,我們做醫生的,自己精神都不濟怎麼給人瞧病?青城過來!”
林保祥與李秋雁無奈坐去了一邊,說到底,這間藥鋪是黎伯的藥鋪,他們不敢有任何悖逆,要知道,這是美國,虐待老人和兒童是重罪,判幾十年都有可能。
美國的監獄無比恐怖,進去蹲幾十年還不如直接死了利索。
可那恨意無從發泄,只能在心裏狠狠恨着穆青城!
又一波負面情緒湧來,源源不斷的轉化成魔元,穆青城暗呼好爽,他心中一動,用壓着黑狗斷骨邊緣的手指,輸送着絲絲縷縷的魔元。
“哎唷~~‘黑狗長長呻吟。
”怎麼?“黎伯停下來問道。
”麻麻痒痒的,好舒服。“黑狗勉強說道。
”這……“
黎伯不解的看了眼穆青城。
很快的,黑狗的斷腿處理完畢,雖然穆青城是第一次打夾板,卻打的有模有樣,哪怕以黎伯老醫師的眼光都挑不出毛病。
一直把心吊著的幾條漢子終於舒了口氣,唐寧感激的說道:“今天多虧了黎老醫師和青城啊,否則後果真不敢想,這份情咱們記在心裏了,來,小伍,和黎老醫師結帳。“
唐寧提都沒提林保祥夫妻,顯然很不滿意先前的態度,夫妻倆也滿臉的不高興,穆青城頓覺,分給自己的怨念少了一些。
“哪裏,哪裏,唐總客氣了。”黎伯謙虛的擺了擺手,便坐回椅子,開了兩張藥方,交給林保祥道:“照方抓藥,先抓一個星期。”
黎伯真的老了,說完,即閉目養神。
“黎伯,我替您按摩下吧。”穆青城也不待黎伯點頭,手指蘊上些許魔元,輕輕揉捏着黎伯的太陽穴,黎伯只覺得有一股微弱的暖流傳來,昏沉沉的腦際說不出的舒爽,不禁輕嗯了聲。
‘馬屁精!‘林保祥和李秋雁雙雙暗中大罵,但不敢當著黎伯面發作,一個抓藥,另一個坐上櫃枱,拿起算盤噼哩啪啦打了起來。
穆青城就感覺,分出去的怨恨又回來了。
黎伯的收費是很便宜的,當幾副葯抓好,李秋雁也有氣無力道:“藥材、輔材加人工費,一共是660美元,一個星期以後再來抓藥,四到六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那好,那好,黎老醫師也該休息了,我們不打擾了,改天再登門致謝。”唐寧讓小伍付了錢之後,便招呼着幾條漢子抬上大毛與黑狗,拎着葯小心離去,不過每個人的臉上,都難掩憂色,畢竟最根本的問題沒有解決,拉達勒公司也許還會過來逼迫!
到那時,又該怎麼辦?
店裏恢復了清凈,黎伯看了眼林保祥兩口子,搖搖頭道:“中午不會有什麼人來了,吃過飯過上去休息罷。“
”那我們去做飯。“夫妻倆自覺的很,知道黎伯很不滿意,老老實實的進了後面的廚房。
“啊呼~~”李秋雁打了個哈欠道:“真邪門啊,怎會困成這樣,就算昨晚沒睡好,也不應該啊。”
林保祥迷糊着眼睛,搖搖頭道:“可能昨晚被那小子攪得,傷了腎經,呆會兒吃兩副葯補一補,這個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小子今天露了一手,又不要臉的討好老頭子,也許兩年後,他真賴在美國不走呢!”
說到這個話題,李秋雁暫時不困了,眼裏閃爍起了怨毒的光芒,半晌才道:“以前都沒發現這衰仔如此奸滑,而且對我們更不利的是,唐寧那幾個跑運輸的,對衰仔有了明顯的好感,大家都是街坊鄰居,如果隔三差五跟老頭子嘮叨,你說兩年下來老頭子會不會變心?指不定真靠那小子買棺材了。
不行,我們絕不能被擠走,不然我們下半輩子睡大街?能把那衰仔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最好,最起碼也一定要把他弄回大陸!“
”怎麼弄?“林保祥問道。
李秋雁恨恨道:“總有機會的,直接弄死風險太大,美國的法律可不是吃素的,不過你別忘了,那衰仔拿的是留學簽證,現在床破政府在收緊移民的口子,我們緊盯着他,他只要稍微出點錯,我們就舉報他,還怕趕不走他?”
林保祥想想也是,不再說話。
……
吃過午飯,夫妻倆急匆匆的上樓補覺,穆青城也停止了修鍊,這沒辦法,兩口子的精力幾乎被壓榨一空,連思維轉動都頭疼欲裂,哪有精力去恨?
下午店裏沒什麼人,黎伯有午睡的習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穆青城則是琢磨起了花間游。
天魔策的武學,與常見的國術沒有關係,花間游也沒有固定的招式,以滑步、閃步、電步、竄步等多種步法由着心意組合,講究身形飄逸瀟洒,神出鬼沒。
雖然白天沒法練習,不過穆青城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摸擬着,有時還手臂擺動,似乎沉浸了進去,黎伯注意到,目中現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不知不覺中,天色漸黑,穆青城收功之後,驚奇的發現,推算了一個下午,精力依然充沛,這說明魔功就是魔功,吸收別人的精力,自己怎可能精力不濟呢?
這在本質上是損人利己的行為,但是穆青城沒什麼道德上的壓力,也許與他的心性趨冷有關。
當晚,樓上倆口子沒再弄出動靜,穆青城安安心心的入定,吸收負面情緒化作魔元,到下半夜,感覺差不多了,悄悄的離開,在診所後面的一處空地上,習練起了花間游。
配合著魔元運轉,穆青城似是毫無章法的忽左忽右,忽前忽後,步法由生疏漸漸地熟練,而且隨着步伐,魔元的流轉也漸趨加快,不知不覺中,他入定了!
穆青城閉上眼睛,意識空寂,渾身熱汗淋漓,一招一式,一拳一腿,由心而發,就如夢遊一樣,也給他的心靈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直到天色將亮,穆青城才意尤未盡回了藥鋪,他發現,自己的功力又漲了一小截。
“練功中入定?”
穆青城暗暗一笑。
吃過早飯,藥鋪開門還沒多久,幾個粗壯的黑人就氣勢洶洶的衝來,堵在門口,其中一個伸手一指:“是誰多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