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批聽眾
清早八點，張揚悠悠轉醒。
7月盛夏，天亮的已經很早了，張揚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忘記拉窗帘，現在被刺眼的陽光照的睡不着了。
在床上跟條泥鰍似的鼓秋了兩個小時后，張揚還是無奈的起床了。
撓着頭，睡眼朦朧的張揚背對着耀眼的陽光嘆了一口氣：“艹。”
洗漱過後，張揚到早點攤吃了一頓早點。因為沒有了“無奸不商”能力的加持，這個早點攤的早點已經沒有前些天那種味道了，不過現在的味道差強人意，張揚也就沒有了挪窩的打算。
吃完一抹嘴，張揚沒有扭頭回家，而是溜溜達達到一個運動器材店，買了一個乒乓球拍，買了一盒乒乓球。畢竟今天下午張揚就能擁有世界級的乒乓球能力了，他已經等不及要去顯擺一下了。
國家號召全民健身已經有很多年頭了，但是真的能算得上是全民運動的也就那麼幾種，籃球，羽毛球，乒乓球。
時間還早，體育館裏稀稀拉拉十幾個人，有男生湊夠人數打半場的，有父母帶着孩子過來打羽毛球的，也有退休的老頭過來打乒乓球的。
的確，早晨的時候，打乒乓球的人還是老年人居多。在小球推動大球的那個年代，全國都掀起過一陣乒乓球熱，這些老人們對乒乓球的興趣，大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養成的。
張揚是隻身一人過來的，沒有同伴能對打，而人家老大爺們在這個體育場都打了不知道多久的球了，常來打球的老夥計一個個都熟的很，兩人一組打的正嗨，也沒張揚什麼事兒。
眼看沒有伴兒，張揚也沒有一個人在那裏傻站着，而是拿出新買的拍子開始顛球熱手。
不一會兒，張揚的手熱了，也恰好趕上了一個精神抖擻的老人的對手下場，張揚便頂替了上去。
張揚並不是那麼痴迷乒乓球，只不過是在初中的時候上體育課經常打而已，談不上多麼熟練，但也確確實實算得上是會打乒乓球。
外國人認為每個中國人都是乒乓球高手，就像中國人認為外國人都是熱愛鍛煉，肌肉發達一樣。
張揚這算是成為了外國人眼中的中國人，畢竟張揚還是有那麼一絲天賦的。
當然，張揚最出眾的天賦還是遊戲天賦。
遊戲天賦，主要是反應快，手速快，意識好。將這樣的天賦應用到乒乓球這項運動上，也讓張揚的乒乓球技術像那麼一回事兒了。不至於判斷錯誤落點揮空拍子，也讓張揚能揮出兩拍頗有觀賞性的扣殺。
老人們經驗豐富，技巧高超，張揚則是天賦更勝一籌，再加上反應敏捷，一時間倒也是殺得你來我往，互有輸贏。
最棒的一點是，張揚年輕，體力充沛，連戰三五名老人是一點問題沒有。老人們也樂意與新的對手打球，和一幫知根知底的老貨打球有什麼意思？
九點到體育館，到十點多和這些上了年紀的球友們一一告別，張揚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個多小時的球，倒也是把上周瘋狂碼字給自己身體帶來的疲憊感驅散一空。
果然，活動活動身體還是很有好處的。
老球友們都走了，張揚看着空無一人的乒乓球區雖然有些意興闌珊，但是卻沒有離開的想法。因為他想在這裏等到晚上6點，等到乃龍的乒乓球實力被自己掌握。他想看看世界級的乒乓球技術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中午，穆蕊那邊來了電話，《無敵》的後期工作已經做好了，已經發到張揚的郵箱裏去了。
掛斷電話打開郵箱，張揚在收件箱裏看到了穆蕊發過來的歌。
下載歌曲，張揚利用手機自帶的播放器開始播放這首歌。
“蹦蹦蹦蹦……”
完整版歌曲的開頭很有原世界的味道，曲子氣勢磅礴，閉眼傾聽，有一種莫名的厚重感，感覺下一秒就會唱出“狼煙起江山北望”這樣激昂慷慨，大義凜然的歌詞。
然後……
“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噗！！！”籃球場上，一個擺好姿勢準備投籃的年輕人噗嗤一樂，渾身的力氣瞬間消失不見，籃球出手，卻是既沒高度，又沒準頭，直接丟出一個三不沾。
籃下準備爭搶籃板的兩個年輕人同時奮力起跳，四隻手交織在一起，全部是儘可能的伸展，準備搶奪那顆籃板球。
這時，場邊第二句唱起來了。
“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
“艹。”
起跳的兩個人聽了這首歌，彷彿瞬間被抽空了力氣，奮力打開的身板也無力的蜷起，揚起的手也又縮了回來。
“咣，咣”兩聲，籃球與兩個人的鼻子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隨後落在地上調皮的彈遠了。
“日。”兩個人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安全落地，立刻貓下腰流着眼淚揉着自己的鼻子。
“獨自在頂峰中，冷風不斷的吹過！”
“我的寂寞，誰能明白我？”
籃球場上的小年輕們不說話了，全都在安靜的聽着坐在場外的那個男人手機放出來的歌。
兩個人在那裏揉鼻子，眼睛卻在偷瞄那裏的張揚。而這時，剛剛投出三不沾的年輕人卻是走上前來。
“哥們，這首歌叫什麼名啊？沒聽過啊？”
三不沾投手來到張揚身上問到。
“啊？哦，這首歌叫《無敵》。”張揚呵呵笑到。
“……”顯然，在場眾人都被這首歌霸氣側漏的歌名給鎮住了。
“……挺好聽的，在哪兒下載的？回頭我也去下載來聽聽。”三不沾投手問到。
“我也忘了，反正是在一個亂七八糟的網站上下載的。”張揚搖搖頭笑到：“也別等到回頭了，哥們你開個藍牙，我傳給你吧。”
三不沾投手道謝，從一旁的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兩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完成了一場交易。
傳完歌曲后三不沾投手向張揚道謝，張揚擺擺手看了看手機驚訝道：“喲，都兩點了，我這還沒吃飯呢！”
說罷，張揚拿起自己的東西，和這幾個打籃球的小年輕告別之後離開了體育館。
看到張揚的身影消失在了體育館，剛剛開球的小年輕們呼啦抄全都跑到一旁的行李堆里翻出來了自己的手機，幾個人湊在一起將這首歌拷貝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這首歌的歌名叫《無敵》？挺逗的。”一個大高個笑到。而旁邊的同伴卻是已經播放起了這首歌，還是最大聲音的外放。仔細一看，卻是剛剛搶籃板被球砸到鼻子的年輕人之一。
“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
這首歌的確算得上是簡單易懂，只是聽了寫了一遍，這個年輕人卻是能跟着唱出來了。
“好玩兒。”幾個年輕人笑了。
而此時，在外面的張揚卻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剛剛張揚沒說實話，這首歌並不是從什麼亂七八糟的網站上下載的，畢竟這首歌還沒發佈，什麼網站這不可能找到這首歌。
張揚這麼說其實是很有目的性的，尤其是他最後說的那一句“都兩點”，才是張揚下的這個套的點睛之筆。
這首歌，張揚打算着是晚上再上傳到微博上的，這樣的話，就會將這幾個年輕人給繞到裏面去。
當有一天，他們發現這首歌是今天晚上才首次出現在網絡上的時候，就會對今天發生的事情產生懷疑。
因為張揚特意提醒他們，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兩點，他們是下午兩點得到這首歌的。但是這首歌第一次出現在網絡上卻是晚上。
記憶不會出錯，網絡記錄又做不得假。
到那個時候，他們就會恍然大悟，思考自己當時遇到的男人會不會就是這首歌的演唱者？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清楚的解釋為什麼這兩者之間會有這麼大的時間差。
當然，這會給這幾名年輕人帶來一些不起眼的困擾，這也正是張揚的惡趣味。
這才好玩兒不是嗎？
張揚呵呵想到，當他們想通了這其中的一切之後，會不會一拍大腿，驚訝的喊道：“握草，他是張揚？”
呵呵，真想親眼看看那時的場景，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