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妖女祭:刻骨銘心
贏燼看她一眼,低頭吃飯,沒回答這個問題。
阿幔鼓了鼓右臉,沒繼續追問,畢竟以後他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並不關她的事情,選擇了往前走,那麼對他的愛恨總要忘了才能邁開步子。
這是他們最後一個午餐……
贏燼在這之前,一直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以前和阿幔在一起的那短短時間裏,阿幔她喜歡吃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比如漂亮的仙蝶,漂亮的飛燕,他還總笑話她,好吃的不知道吃,吃的都是別人用來看的玩意兒。
如今才知道,原來他的妖女是一株花蔓,而且居然開的還是食人花,只有食人花會沾血腥。
放下碗筷的時候,贏燼心思一動,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去摸她的臉蛋,指腹在她耳朵上摩挲,“幔幔,你是食妖一類。”
陳述句,不是問她,阿幔聞言,擰起秀眉,很嚴肅的跟他普及。
“吶,我跟你說啊,我雖然是食妖一類,但我和那個正兒八經那個食妖是不一樣的啊,那個食妖是什麼都吃,我是食人花蔓,花朵秀氣,吃也很講究,不好看的不吃,沒靈氣的不吃,最關鍵的是我不吃同類。”
在妖界,食妖一類很受誤解,都覺得他們什麼都吃,但凡靠近他們身旁的都吃,但是花蔓是不一樣的,它們可愛美了,贏燼知道,但想到她居然藤蔓上開的漂亮花兒居然是食人花,就想笑。
阿幔陰陽怪氣的表情嗎,睃着他,“很好笑嗎?”
“沒有,只是為慶幸而高興。”
“什麼意思?”
“當初在你脖頸上的那朵花兒我居然喜歡的不行,每每都吻了又吻,此刻想來,所幸命大,你稍微一合花瓣,我舌頭都要沒有。”
轟一聲……
阿幔腦子裏一片轟炸聲,那些旖旎繾婘的畫面重現,小臉頃刻緋紅滾燙。
那個時候的贏燼的確對她脖子上的那朵花兒情有獨鍾似的,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總會將她摟在懷裏,吻她的花兒。
花兒是她的命門,所以她害怕被誰碰,但是他是個不會善罷甘休的主,每次都哄的天花亂墜,好像讓他吻一下,他什麼都能答應自己似的……
“幔幔?”
贏燼見她低頭走神,叫醒她,阿幔聞聲抬眼看他,這一眼看靜了彼此,跟這個男人的過去,好的太少,壞的太長,滄海桑田啊。
“贏燼,如果我們是現在才認識的,我肯定對你窮追不捨。”
畢竟,現在的贏燼才是她敢要的,沒有姬妾,懂得感情,懂得唯愛深情,兒她也懂得自愛自惜……
贏燼心殤,是啊,如果沒有以前給她的痛苦該多好,可惜,沒有如果,他的妖女被他親手傷的體無完膚了。
阿幔嗤笑,自嘲,“真搞不懂,我和你之間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的任何一個條件,居然也能走到淵源極深的一步。”
他沒回話。
阿幔又嘟噥,“下次見了月老,不防問問他,沒有緣分還走到一起過的那叫什麼……。”
絕對比孽緣還高几個等級的那種,有沒有?
“走吧,別冷着不說話了,沒什麼好想的,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買單,不然對面那個服務員再這麼等下去,他肯定會覺得我們兩個想賴賬了。”
對面那個服務員是個中年男人,有個很小的姑娘跟着他後面跑,是他的女兒,贏燼有注意,心裏一陣酸楚,別人什麼都沒有,都能讓女兒過的這麼開心,無憂無慮的,可笑他什麼都有,女兒呢?
“好,你等我一下。”
贏燼起身去買單,又一次讓阿幔見識到了刷臉的新境界。
他一走過去,一個看着強勢的女人也走了過去,贏燼說買單,那個女人就遞了卡,而且是黑卡!這個小餐廳居然有個用黑卡的顧客……
阿幔咽了咽口水,好吧她跑題了,重點不是黑卡,而是那個女人幫贏燼買單后,還找他說話了,問他有沒有工作,她公司需要一個副總。
艾瑪,副總啊!壕無人性!
阿幔笑的坐回去,趴在桌上,笑的發抖。
今天贏燼這一身着裝就像個大學生,但是他不缺錢啊,怎麼每次都有人搶着付賬,送東西的?
贏燼大男人習慣了,面對女人對他強勢,他能高興才怪了,乾乾淨淨的俊臉冷漠如斯,一句不回,硬要自己付錢。
那個女強人看的眼睛都發亮,她在想,怎麼還有如此乾淨的大男孩,她也算是千帆過盡了,她喜歡的追求的不就是這樣一份乾淨嗎?
可他看起來還真難被誘惑,沒關係,大學生嘛,出去找工作的時候給他為難為難,他就知道厲害了。
阿幔笑夠了,走過去,站在一旁,看戲的姿態,反正從她的表現裏面看不出來她和贏燼有關係似的。
而贏燼不高興的也是這點,畢竟,他從來不會因為被哪個女子倒追這類事情影響情緒,生了一副什麼樣的樣貌他很清楚,遇到這種事情不在少數了。
他是在不高興阿幔幾次遇到卻從沒想過為他擋一下這樣的事情,饒是兩千萬年前口口聲聲愛他的阿幔,依舊如此。
兩千萬年前,他也曾遇到不怕死的神女,但是她總會站在一旁偷笑。
可見,她對他的愛,居然還沒有到想要佔有的一步。
如果不是傷她夠深,這個心性涼薄的妖女,哪裏會記得他?
涼薄?
嗯,阿幔不會反駁的,她的確生來涼薄,如果不是贏燼傷她至深,她還真不會記着他,可能兩千萬年後的今天,他站在她面前,她即便有前世記憶,也不會記得他是誰的。
阿幔就像一杯水,一束陽光就能穿透,純粹的毫無雜質,故而她喜歡就是喜歡,而太過純粹的喜歡,怎麼可能到得了刻骨銘心的一步?到不了的。
不經歷刮骨撕心的痛楚,何來刻骨銘心?
等他付錢買單后,那個一直望着贏燼的女人還想找贏燼說什麼,贏燼心冷的看阿幔一樣,眸底劃過失落,牽着她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