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妖女祭:曾經也是
她坐在車裏把禮物拆開看了,笑了起來,居然是一顆很珍貴的明珠,她大概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幫我謝謝他。”
“阮小姐再見。”
“再見。”
阿幔揮手,看着車倒出小區走遠,這時天上居然下雨了,阿幔小跑進了電梯。
剛走不遠的司機大叔看着外面的雨,嘆氣,先生真是沒那運氣啊,居然連場雨都沒趕到,他看先生分明是很想把人家留下嘛。
撥通電話,“先生,阮小姐已經送到家了,她家地址是s區第六小區。”
電話里傳來男人低沉聲音,“禮物她看了嗎?”
“阮小姐看到禮物了,笑的很開心,她說謝謝你。”
“嗯。”
電話掛了,陸景行嘟噥,“居然都不自己給他回個電話的嗎?”
那明珠是他幾年前的一個合作夥伴忘年之交送給他的,他一直珍藏着,今天聽到她說,她父親死的時候她不在,埋的時候她也不在,等她在的時候,再也沒有父親那樣的男人為她遮風擋雨,將她當成掌上明珠了。
他知道,不是沒有那樣的男人,是她拒絕了別人。
一個特別的很奇怪的女人,阮幔……
……
回到家的阿幔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時,門開了,看到的是穿着藍白相間居家服的贏燼,他看着她的視線亮了一下,唇動了動,低語,“你回來了。”
他是在他們用午餐后離開的,隨後一直在家等着,坐立不安。
阿幔沒回應,徑直進去換了鞋,倒了杯水喝。
贏燼關上門,轉身後看到了她背在身後的小手握着一顆很大的明珠,明珠是神仙的淚凝聚而成,是灑落的人間的神物,在神界尚且稀少,在人間,明珠就更難得了,是那個男人送的吧,眼神暗了。
其實他可以送她好多,比明珠珍惜千百倍的都有,但是她不會要。
她不信他愛她,不接受他的東西,甚至是一句話都不接受……
贏燼落眉,薄唇輕抿,俊臉劃過一抹病白,心在糾結,似死結的繩子,越掙扎越緊,痛的有些呼吸不暢。
長指收緊,攥成拳頭,走到她身邊,“幔幔,今晚想吃什麼?”
晚飯時間到了,他煮了飯,菜等着下鍋……
阿幔因為稱呼怔了一下,撇開視線看像廚房,“你不是煮飯了嗎?”
她肯跟他說話,贏燼臉色潤了些,“好,你等等就可以吃飯了。”
他沒有和阿幔說到今天發生的任何事情,今天的事情對他來說,足夠丟臉了,女兒不認他,告訴他永遠不會姓贏,他沒有女兒了,這一生大概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可他卻覺得是該得的。
回來找到阿幔,心如刀絞的看着她和別的男人說笑,回家又坐立不安等了好幾個小時,此刻因為阿幔的一句話,高興的像個孩子,轉頭去了廚房。
阿幔看着他的背影,很高,欣長清雋,一身淺色的家居服,穿衣顯瘦的身材,十足的衣架子,一張臉和二十來歲的大男孩似乾淨,難過和高興都掛在臉上,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心疼,何必呢?守着她一個縮進殼裏的遍體鱗傷的人?
至於這個陸景行……
阿幔有些傷神的低頭看着手裏的明珠,知道他是好意,但這玩意貴重的讓她覺得他的好意另有所圖了。
當然,看看自己着德行,人家真要看上自己了,那還真是上輩子有人給她燒高香了,是她的榮幸,可是……
她連最喜歡,喜歡到自己低三下四一無所有的男人都不敢要了,怎麼還要得起別人?
當初贏燼就是給了她希望,所以她下場這般,所以她下次見了陸景行,還是把東西還給他,一次性說清楚吧。
如果他喜歡她說的那些東西的話,那她就介紹個妖女給他當媳婦就是,妖界很多好姑娘的,許多道行高極其漂亮卻又天真的妖女,他會喜歡的。
她曾經也是,曾經……
……
冥界,奈何橋上,邢相柳坐在橋前的石階上,這個時候沒有行魂輪迴,她來這裏透氣,阿幔難受或是贏燼難受,她都會有所感應,此刻他們兩個一起難受,她被感應弄的有些鬱悶。
師陰笑了她半個時辰,混蛋。
“夫人,有什麼需要為夫為你排憂解難的嗎?”他在一旁,衣冠楚楚的,越看越好看,邢相柳心裏冒出四個字,衣冠禽獸。
“我倒的確是憂愁和難受,但你幫不了我,我一直在想一個事情,上神大人,你說他累嗎?我怎麼覺得好像什麼事情都壓不垮他似的?”
邢相柳跟在戰神身旁有些年歲,看遍六界古籍,知道所有有身份神君的來歷,贏燼……
說的好聽,他是天地造就的神君,其實在他剛出生,天地間的颶風就奪走了他生父母的性命,他只來得及睜開眼看他們一眼,看着他們消失那一眼。
後來風將他送去看神界,神界啊,在他出生的那個時候,是個很殘酷的地方,紛爭,戰亂,地位,而他年幼就要面對……
贏姓既不能給他任何幫助,反而會讓別的神明看輕他,覺得他倚靠了贏姓,他要頂着諸多壓力,獨步前行,一步比一步更高的走。
在這樣條件里長大的神君,有貪慾情|欲,卻沒有溫情,他註定不知道什麼是愛的,阿幔的愛,是他初次得到的溫情,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本能的排斥,就像凡人不能接受妖與他們同住,唯恐被傷害是一個道理。
師陰對此,深有感受,“他當然會累,可他沒有可倚靠的,像我吧,一無所有走到上神,聽起來威風八面,可卻沒誰看到我靠在小妖肩上棲息的模樣。”
邢相柳默然,師陰年少時有凌神這個生死之交在,贏燼,他太孤僻了,不懂溫情,怎麼可能有真心朋友?
“夫人在心疼他?”
師陰覺得,夫人是很在乎那對無緣父母的。
邢相柳拿出一根許願結繩,雙手合十,闔上眼眸對着忘川河許願,“我希望阿幔是壓垮贏燼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阿幔看看他落到她曾經的下場,我不能成為他們之間相愛的結果了,但願我可以成為他們之間永遠都記得的痛楚……。”
“你這是在求乞他們能有合好契機嗎?”
師陰很難理解這個意思,他覺得以他夫人的脾氣不應該是幫着阿幔弄死赤神算數嗎?
……【晚安,明天繼續,這輩子最怕牙疼肚子疼,一旦疼起來,就什麼都完了,世界末日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