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對峙
身為玉靈皇的玉靈軒昂,正在玉書房裏看書,貼身太監木桓上前通報,說二皇子玉靈清雅有事要報。
玉靈軒昂抬頭,五官精緻,雙眼冷冽。
久居帝王寶座,讓他渾身上下都透着冷漠。
“宣。”仿似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
木桓尖尖細細的聲音在玉書房響起,玉靈清雅扶着剛剛醒來的玉靈蘭。
“父王,您要為兒臣做主啊。”一見玉靈軒昂,玉靈蘭立馬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口。
玉靈軒昂皺着眉頭,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玉靈蘭,冷冷的開口“堂堂一國公主,衣着弄得這般模樣,傳出去,豈不丟盡玉靈皇朝的臉面。”
“嗚嗚……父王,這不能怪兒臣。是,是玉靈紫魅,她不僅勾搭了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還唆使那個男人廢了兒臣的丹田。嗚嗚……兒臣不要活了。”說著,就要樣柱子上撞。
玉靈紫魅,玉靈軒昂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這個孩子好像自出生以來,朕都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那時的自己,好像將皇后的死,都歸在那個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後來,得知她是個痴啞兒時,心裏更加沒把她放在心上。
於是,就把她丟到了冷宮,自生自滅。
如今,十多年過去,她突兀的出現,令玉靈軒昂內心有些慌亂。
既不知道該如何緩和父女關係,又不知該如何解釋當年的事。
“木桓,去把玉靈紫魅叫來。”玉靈軒昂心情複雜。
木桓應聲,拂了拂拂塵,退下。
木桓剛走,玉靈蘭就上前開始喋喋不休的告着魅的狀。
不是說她裝痴啞,是欺君之罪;就是說她行為放蕩,勾引野男人……
當木桓帶着魅來到玉書房時,正好聽到玉靈蘭梨花帶雨的說著,魅如何如何置她於死地,一點不顧及姐妹情分的橋段。
魅在心裏冷哼一聲,一邊進玉書房,一邊開口“好一個惡人先告狀,臭水門前淌。”
玉靈軒昂抬頭,便看到了雖穿着破爛,卻渾身散發著高貴氣息的魅。
剛才玉靈蘭說她痴啞是裝出來騙大家的,他還不信。現在看來,這個被他冷落,卻又懂得隱忍的女兒,才是真正的鳳凰。
只見魅抬頭緩緩而來,清冷的雙眼連看都不看玉靈軒昂一眼。
“玉靈蘭,你怎麼不說你為何要去我所住的冷宮?而我為何要廢你的丹田?”在玉靈蘭跟前站住,冷冷開口。
“我,我,我聽說前幾天你去玉雪森林回來后,一直昏迷不醒,就想過去看看你。”玉靈蘭結巴着。
她怎麼知道自己去了玉雪森林?難道此事與她有關。
魅雙眼探究的看着玉靈蘭,繼而冷哼“你有見過手拿玄鐵打造的九節鞭,一腳踹開房門,趾高氣揚的看病人的嗎?”
“我……。”玉靈蘭一時征住,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着五官還未長開,黑記遮了半張臉,卻依稀可見如皇后般的面容,玉靈軒昂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玉靈紫魅,剛才玉靈蘭說你指使一個人,廢了她的丹田,可有此事?”玉靈軒昂緩緩心情,開口問道。
“是,又如何?”魅抬頭,雙眼緊緊盯着玉靈軒昂“這是她咎由自取。”
高傲,霸氣,狂妄,性格跟她的母親還真是一樣。
“哦。”玉靈軒昂聲音高挑“怎麼個咎由自取法?”
“根據玉靈王朝國法,我乃嫡公主,她見我應行跪拜之禮。按輩分,她應喊我姐姐,姐姐管教妹妹,理說應當。”不是要說法嗎?那我就給你一個說法。
“你算什麼嫡公主,就是那個賤人生下來的小賤人。”聽到魅竟以嫡公主自稱,玉靈蘭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玉靈軒昂眉頭緊皺,玉靈清雅在心中暗罵玉靈蘭的愚蠢,就連身為太監的木桓,都輕微的搖了搖頭。
這桿稱已有了偏差,在說下去,只會讓偏差越來越重。
可是,玉靈蘭卻還不知,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你這個勾引野男人,行為放蕩,丟盡我玉靈王朝的的廢物小賤人。你為什麼不跟着你那個賤人狐狸精母親,一起去死……”
“夠了。”玉靈軒昂猛一拍桌子,身為帝王的怒氣一觸即發“她是小賤人,那朕是什麼?大賤人嗎?”
“父王,我……”玉靈蘭渾身發抖,結巴着。
“父王,妹妹被廢丹田,心有怒氣,未免有些口無遮攔,還請父王恕罪。”眼見玉靈軒昂動怒,玉靈清雅連忙跪在玉靈蘭身邊,替她求情。
“有哥哥真好。”玉靈軒昂還沒開口,魅幽幽飄來一句話。
“玉靈蘭,從今天開始沒有朕的允許,你不準踏出蘭沁閣半步。”玉靈軒昂怒火衝天。
“還有你。”玉靈軒昂將矛頭指向玉靈清雅“把她給朕帶下去,自己去領十個板子。”
“是,兒臣告退。”玉靈清雅知道,這個懲罰對他來說是輕的。
生在帝王中的人,有幾人是傻子,除了玉靈蘭。
礙眼的人一走,玉靈軒昂緩緩心情,看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神都沒施捨給他的魅,心中忽然感覺:如果今日自己不彌補點什麼,恐怕將要失去這個懂得避其鋒芒的女兒了。
“你,恨我嗎?”褪去帝王身份,現在的他有如一個求得女兒原諒的父親。
“不恨。”魅淡然的開口。
人都已經沒了,還談什麼恨與不恨。
“當年,夢生你時大出血。在大人與孩子只間,她選了你,所以……。”玉靈軒昂有些傷感。
“我只想知道,當年你是因為母親的死將我丟入冷宮?還是因為,我是個不能修鍊的痴啞人?”魅雙眼如刀,冷冷的看着玉靈軒昂。
“兩者都有。”玉靈軒昂知道,眼前的魅,不可以糊弄。
“生在帝王家,要麼就是出眾的天才,要麼就是顆能被利用的棋子。如果你連這兩者都沒有,那你活該被丟棄。”魅聲音透着傷感。
玉靈軒昂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時楞在原地。
等她反應過來時,魅已轉身緩慢離去。
走了幾步,似又想到什麼,停住,頭也不回“冷宮已毀,我現在住在母後生前的院子。既然佳人已逝,名字已是惘然,改成魅玉閣吧。”
說完,起身冷冷的離去,連背影都帶着決絕。
“木桓,你說當年是不是朕錯了。”待魅出了玉書房,玉靈軒昂看了眼身邊的木桓,開口說道。
“不是君王錯了,是輿論錯了。”木桓輕嘆一聲“時間長了,公主自會明白的。”
“公主?是啊,朕到忘了,她雖入了皇室族譜,卻還未賜名號。”玉靈軒昂似想到了彌補魅的辦法“你說,賜個什麼名號比較好?”
“君王您還真是關心則亂,剛才公主自己不是說了一個嗎?”木桓輕笑一聲,開口提醒。
“對,對,對。”此時的玉靈軒昂哪裏還有一點帝王架勢“就叫魅玉閣,筆墨伺候,朕要親自提筆。”
木桓吩咐着其他人,將筆墨紙硯準備其後,自己安靜的站在一旁研磨。
不多久,魅玉閣三個大字躍然紙上。
“擬旨,封玉靈紫魅為魅玉公主,賜一品賢。吩咐下去,封公主,免百姓一年稅收。”玉靈軒昂看着墨寶,心裏不知在想什麼。
停頓了一下,又慢慢開口“將清風叫回來吧,她也想有哥哥護着。”
旨意已下,無法收回。
下旨的人還或許不知,隨着他旨意的頒發,普天大陸將要掀起怎麼的腥風血雨,修鍊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