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破鏡重圓?
溫家揚第一次在周洲面前這麼強勢,她驚得不知說什麼好。
想了一會兒,周洲不自然地說:“先讓司機送你到家吧,我自己一個人走挺好的。”
溫家揚冷笑一聲,“周小姐不用為我着想,把你送到家我自然會走。”
周洲沒再惹溫家揚說話,乖乖地靠着窗戶看着窗外的車流與燈光發獃。
車內氣氛實在尷尬,直到到周洲樓下,兩人都沒再開口。周洲下車后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因為長時間朝一個方向已經僵直酸疼了。
晚上和白天的溫差還是有些大,周洲一下車就打了個打噴嚏,回過神來的時候木木已經迎上來給她圍了件披肩。
“讓你在外面晃悠這麼久不回家!”木木沒好氣地說。
“這不是有事耽誤了嗎。”周洲朝她憨憨地笑了兩聲,“我們家木木真好。”
木木把她靠在自己肩上的頭挪開,“別急着誇我,先把醫院那事說清楚了在說。說,誰進醫院了?”
坐車裏的溫家揚此時饒有興趣地搖下車窗,準備聽聽周洲怎麼解釋這件事。沒想到木木一眼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立馬僵住了,問道:“是......溫家揚......去醫院了?”
隔得不遠,家揚聽的一清二楚,索性也不繼續縮在車裏,推門下車,站在木木面前揮了揮手上的紗布,“對,是我。不可以嗎?”
高木木驚訝地合不攏嘴,帶着詢問的眼神朝周洲擠了擠眼睛。
周洲點點頭,沒說話。
溫家揚看着兩人的小動作,兩手環胸,靠着門側着臉看向兩人:“吃飯了嗎?正好車在這,一起去?”
“謝你好意,只是我剛吃了,你自己去吧。”高木木急忙回答。
“那就不帶你咯。”溫家揚拉開門,朝周洲伸出手:“走吧?”
周洲剛想回絕,可還沒等她開口,高木木就拉過她的手,朝溫家揚仰頭說道:“那我和她一起去。”
周洲的內心此時正有無數羊駝飛過......大姐,我明明想拒絕的......
“好,那你們選。”溫家揚盡顯紳士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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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整一整溫家揚,三人從自助換到麵館,從粥鋪換到串串香,高木木最後敲定想去的地方是一家以辣為名的重慶火鍋......要知道,溫家揚是完全不能吃辣的體質,一口就能讓他辣到流淚,後悔七天。
周洲還以為溫家揚會拒絕,雖然她也屬於嗜辣星人,但她從前從來不會和溫家揚一起吃火鍋這種禁忌食物。在一起的時候,她甚至不敢買老乾媽這種全國聞名的下飯辣椒醬。
沒想到溫家揚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去了。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紅油四溢的超辣底鍋,敢於正視被否決的鴛鴦鍋請求,敢於擁抱滿是辣椒醬的小料盤。
高木木無辣不歡,周洲其實也挺能吃辣,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溫家揚,幾次想說話都被高木木攔住了。
看着在鍋里翻騰的蝦滑魚丸培根魔芋絲,溫家揚猶豫了很久才下筷。
他在鍋里挑了很久,最後夾出來一塊不是很多辣油看起來也不是很辣的豆腐。可是一口吃進去的時候,還是嗆得咳嗽了好幾聲。周洲見狀趕緊把水遞過去,溫家揚推開她的手沒接。
“呦,還挺漢子的。”高木木調侃道,“來,吃塊豆泡。”說著就往溫家揚的小料盤裏夾了塊鼓鼓囊囊的豆泡。
溫家揚看着不斷從裏面流出來的紅油,眉頭輕皺,還是閉着眼往嘴裏送。辛辣的汁水在口腔里肆虐,從舌尖到舌根,口腔里又燙又辣,他忍住沒吐出來,囫圇吞了進去。
等吃完這一口,他已經大汗淋漓,嘴唇通紅,從喉嚨到食道再到胃裏都是火辣辣的灼燒感。眼淚忍着沒流出來,但眼裏還是水汪汪的,特別楚楚可憐。
“別吃了。”周洲用手擋住他想繼續夾菜的手,給他開了瓶牛奶遞過來,“你先喝這個,等會回家喝粥去。”
溫家揚抬起頭看着她,嘴唇鮮紅,還有些腫。眼裏像起了一層霧氣,看不清原先的眼神。周洲心一顫,手偏了一點,被溫家揚一把抓住,問道:“你關心我了,對不對?”
周洲用力掙脫他的束縛,“才不是呢,我是怕你吃那麼多辣,手上那塊燙傷到時候發炎可就不好了。”
過了幾秒,又說道:“還是別抽煙了吧,也別吃辣,對身體真沒什麼好處。”
“嗯,沒抽。碰見你之前在談事情,當時合作方分了一根煙,還給點了起來,所以沒好意思不抽。”溫家揚真的聽話沒再吃鍋里的東西,拆開牛奶給周洲倒了一大半,剩下的才倒自己杯里。
高木木看着這兩人不自然的相處方式,輕咳了兩聲,問道:“洲,你還沒和我說醫院那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來說吧。”溫家揚示意周洲繼續吃,不緊不慢地道:“在路上剛好碰見,我不小心讓煙頭燙了手,周洲看見好心陪我去醫院,就這麼簡單。”
“這樣啊,我說溫家揚,你該不會是事先就看見周洲,才故意燙手,好讓我們周洲看到心疼,‘美女救英雄’把你送去醫院吧。”高木木放下筷子,饒有興緻地看着溫家揚說。
沒想到溫家揚大大方方點頭,“我確實想讓周洲多陪我一會兒,不然現在也不會拉着你們來吃飯。”
周洲瞪大了眼,差點沒被嘴裏的東西嗆到,連咳了幾聲,溫家揚看到着急地幫她拍了拍背,還遞上杯剛給她倒的牛奶。
“得了,溫家揚。你說說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分手也是你提的,人也是你甩的,現在又來這出,你是想怎樣?”高木木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緊盯着溫家揚說。
周洲也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木木,別這麼激動了,坐下吧。”又看向溫家揚:“有什麼話,你現在全說了吧。”
語氣平緩又親和,毫無起伏。
溫家揚心裏咯噔一聲,有些心虛地說道:“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