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尋找奴兒(2)
在前往伊琳娜家的路上,蕭重撥了殷玲的電話。他知道殷玲為了等他是不會改變號碼的。可殷玲的手機響了很長時間也沒有人接。
蕭重思忖,這個時候,北京天未亮,殷玲應當在睡覺,也許她沒有聽到。他又撥了一次。這一次,有人接了。
“誰呀?”一個慵懶的女聲傳來。
蕭重聽出是殷玲的聲音,壓抑着興奮說:“玲兒,是我!”
電話里靜止了兩秒鐘,然後是殷玲瘋狂的大叫:“老大!是你?你肯打電話給我了!嗚……”她失聲痛哭起來。
“玲兒!玲兒!不要哭!你好嗎?這一段時間你們怎麼樣?”
殷玲就像個受到委屈的孩子,邊哭邊說:“老大!我好想你!我們天天盼着你的消息,天天為你擔心!我病倒了幾次,全靠吃安眠藥才能睡着……”
她忽然止住哭聲,叫道:“老大!你在哪裏?你現在怎麼樣?”
“我在美國洛杉磯。我這麼長時間沒給你打電話,有不得已的苦衷。最早是怕連累你們,後來想打又沒有電話。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不過,從今以後,我們就可以經常聯繫了。”
“老大!你是不是吃了許多苦?你是不是瘦了?”
“吃苦是難免的。不過現在好了。瘦嘛,有一些,但不重。”
“老大!我要去找你!你告訴我地址,我儘快過去!”殷玲的口氣很堅決。
“好吧!我正想要你來,我有些事需要你。你可以帶紅界來,但不要帶李東珠。我們的事不宜讓她知道。現在這邊是聖誕節,我有幾天時間在一個島子上,電話接不到。等我回到洛杉磯就可以了。”
“老大!我明天就去申請簽證。我們很快就會趕過去!我們的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殷玲的聲音充滿了興奮。
同殷玲通了電話,蕭重心裏熱乎乎的,滿心歡喜走進伊琳娜家。
“伊琳娜,我沒有給你買到禮物,商店都關門了。”蕭重苦着臉對迎出來的伊琳娜說。
“沒什麼,你就是我的最好的禮物!快進來吧!”帶着圍裙的伊琳娜高興地把蕭重揪進門。“我好擔心,怕你回不來。給你打電話總是佔線。”
“和美女相約,我怎能失信?”蕭重說著,來到客廳,發現矮桌上的煙灰缸里有半截煙捲,沙發上還有坐過的痕迹,不由問:“有男人來過?”
“是啊!”伊琳娜嫣然一笑,“是我小學時的一個同學。我好容易才把他勸走!”
伊琳娜的笑好美!蕭重忍不住抱住她,在她臉上輕輕一吻,問:“他是幹什麼的?”
“他是軍官。”伊琳娜摟着他頑皮地一笑。
“是單身嗎?”
“嗯。”
“伊琳娜,你應當讓我看看他,給你把把關。”
伊琳娜帶着玩味的笑意問:“你不吃醋?”
“怎麼不吃?可是,我又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只是你的臨時丈夫。我知道,你需要一個終身廝守的丈夫……”
他的話未說完,已被伊琳娜的紅唇堵住。
這一晚,他們過的溫馨而浪漫。他們相互敬酒祝福,跟着電視唱歌,在客廳翩翩起舞,盡情歡愛后,又緊緊摟在一起,溫言絮絮。
十二點一到,鐘聲長鳴,禮花綻放,人們都涌到街上,盡情歡呼,而伊琳娜卻因為疲勞睡著了。
蕭重沒有睡,忙着和維妮婭、希麗絲、丹妮通電話,聊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蕭重和伊琳娜早早起來,驅車趕往聖迭戈。伊琳娜在聖迭戈的水上飛機公司租了一架飛機,他們要在今天趕往地火島。
伊琳娜租的這架飛機,是一架續航能力很強的中型水上飛機。駕駛員是個有多年飛行經驗的中年人。雖然他從沒有去過地火島,但可以根據航圖飛行。
飛機飛了六個多小時才接近地火島。此時正是下午兩點,地火島上空晴朗無雲,霧環已經形成。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地火島。
蕭重指揮飛機降落在靠近碼頭的海灣里。然後,和駕駛員從機腹下解下一艘小艇,放到水中。蕭重把帶來的物資裝進小艇,運到碼頭上。
蕭重來回裝載三次,把物資運完。之後,飛機匆匆飛走了。
伊琳娜站在碼頭上,望着遠去的飛機,用通信器和駕駛員交談了幾句,囑咐他三天後再來,然後幫蕭重搬運物資。
這一趟,伊琳娜準備得十分豐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樣樣都有,還有墓碑、水泥、鮮花和工具。僅吃的,就夠他倆享用十天。
當蕭重把物資分類搬入倉庫和小樓,準備好淡水,太陽已經落入霧環里。而這時,伊琳娜也準備好晚餐。
飯後,他們牽着手在沙灘上漫步,回憶離開前的點點滴滴。之後,又爬上小艇,在平靜的海面上徜徉嬉戲。而甜蜜的情話,最後演變成激烈的歡愛。
第二天上午,蕭重和伊琳娜來到山頂,清理出一塊地方。
蕭重把兩塊墓碑和水泥砂漿背上山,將兩塊墓碑豎起,使之北向而立,然後用水泥砂漿抹好墓碑基座。
伊琳娜爸爸和丈夫的遺體,被海盜拋於大海,伊琳娜只能立空碑以寄哀思。
墓碑立起來后,伊琳娜在墓碑基座擺上鮮花,垂首靜立,默然流淚。
蕭重能體會出她心中的痛苦和思念的強烈,充滿了對她的憐愛,陪着她站了一個小時,最後,又強行把傷心欲絕的她抱下山。
回到住處,蕭重幫伊琳娜進行了一次認真的清掃,將他們修船留下的垃圾和痕迹清理掉,恢復島上原貌。
下午落潮時,蕭重開小艇將伊琳娜帶到海盜藏寶的小島。
蕭重戴上有防水燈的帽圈領先游進藏寶洞。伊琳娜跟在後面,對洞口的樣子十分驚訝。當她爬上石台看到保險箱時,更是驚訝萬分。她在地火島那麼多年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想不到海盜竟然發現這裏並作為他們的藏寶地。
蕭重扛起一個保險箱就要搬上船,伊琳娜阻止了他。
“小鴿子,經過水,裏面會濕,打開看看就行了。”
蕭重放下保險箱,攤開雙手說:“沒有開鎖設備,我又不知道密碼,弄不開!”
伊琳娜卻滿臉神秘地說:“我可能知道喬伊的密碼。”
“真的?”蕭重把一號箱找出來,放到伊琳娜面前。“你來試試!”
伊琳娜在密碼鎖上撥弄幾下,果然打開了。她高興地說:“喬伊在做夢的時候說到這個數字,我覺得像個密碼,就記下了。還真是的!”
打開箱蓋一看,裏面有許多金銀首飾,主要是戒指、項鏈、耳環和金幣。還有一張墨西哥銀行的存摺,裏面有十幾萬美元。箱裏沒有現金,想必海盜都花掉了,只剩下這些暫時無法出手的首飾放在這裏。
蕭重脫下泳衫,鋪在地上,一邊抓出首飾往泳衫上放,一邊說:“伊琳娜,把這些東西變賣了,你就有錢花了。”
伊琳娜抓住他的手,“我不要!寶藏是你發現的,屬於你。我不要!”她認真地說。
蕭重笑道:“我送你了!”
“送我也不要!看到這些東西,我只會傷心!”她的口氣很堅決。
蕭重看看她的樣子,只好把東西原樣放回。但蕭重走時,把公用箱裏的三件玉器帶上了。
回到洛杉磯過了一天,蕭重和伊琳娜應維妮婭之邀,前往紐約參加她家的一個雞尾酒會。
維妮婭家屬於社會上流,參加她家的宴會,形象自然不能太差,所以走前,蕭重和伊琳娜去商場購置了一些衣物,並做了頭髮。
但伊琳娜卻不喜歡引人注意。路上,她穿着長風衣,帶着墨鏡和帽子,將自己包得緊緊的,卻要蕭重給她帶了一個裝衣物的大箱子。
到達紐約后,他們按照維妮婭所說,在機場外找到等候的車子。
維妮婭的家離市區挺遠,在一個僻靜的小山下,是一個比羅迪先生家還要大的莊園。庄園裏有兩座造型別緻的樓宇。
維妮婭一身靚麗的裙裝,在主樓前迎接他們,由於天氣冷,她的臉凍得紅紅的。她高興地和伊琳娜擁抱,並和伊琳娜說一些相互讚美的話。
輪到蕭重時,蕭重笑嘻嘻地豎直了身體等待她來貼面,可維妮婭貼到一半,卻忽然止住,伸手扭住蕭重的耳朵,嗔道:“死鴿子,經過我家也不來找我!”
蕭重周遊美國的事,伊琳娜和她說過,故她有此一說。
“維妮婭你輕一點!我經過紐約沒下火車!”
蕭重一副無辜的模樣,兩臂張開,不敢前摟,腦袋隨着維妮婭的手移動。這裏是維妮婭的家,他不敢放肆。
維妮婭最後還是擁着他在他臉上貼了一下,令他長舒一口氣。他清楚,和維妮婭肌膚相親的機會可能再也不會有了。貼貼面,都將是一種幸運。
“維妮婭,你真漂亮!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的半年算白過了!”
“什麼意思?”維妮婭瞪着眼睛不明白。
“我有眼無珠,沒發現你這麼美麗。嘻嘻!”
“死鴿子!我算叫你白糟踏了!”維妮婭裝作嗔怒的樣子在他大腿上扭了一把。
將蕭重和伊琳娜安頓到客樓后,維妮婭領着他倆參觀了她的家。
維妮婭的家真是氣派。主樓一樓是一大一小兩個廳,大廳足以容納幾百人的宴會。二樓是維妮婭爸爸福特森參議員辦公、待客、閱讀、娛樂和鍛煉的地方。
維妮婭的房間在三樓,她自己就佔了三樓的一半。有卧室、影視間、歌舞間、運動間和書房。她的歌舞間有一個帶全套燈光音響的舞台,還有上百平米的帶三面鏡子的練功場。看的蕭重和伊琳娜直咂舌。
看到維妮婭卧室里的粉色裝飾和多得數不清的玩具娃娃,蕭重嘿嘿直笑。
維妮婭知道他沒有好笑,可還是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蕭重指着那張大床說:“這屋裏就這張床不合適,應當是一張嬰兒床!”說的伊琳娜也笑起來,而他的屁股上也挨了維妮婭一掐。
參觀完,維妮婭把他倆領到她爸爸的會客室。福特森已經等在那裏。看到蕭重和伊琳娜,他說著歡迎的話站起來。
福特森是個英俊的中年人,五十歲左右的樣子,穿着休閑服裝,說話慢條斯理。
他握住蕭重的手,笑呵呵地說:“小夥子!早就想見見你向你當面道謝,可是一直沒有時間,你不會抱怨我吧!”
又握着伊琳娜的手說:“小姐,你這麼漂亮,我們家維妮和你一比,都成醜丫頭了!”說的維妮婭嬌嗔不已。
坐下后,福特森向蕭重問起歷險、戰鬥和島上生活的事。他問的事有些連二女也不知道,蕭重把細節說了一遍,聽得福特森和二女噓唏不已。
之後,蕭重拿出鼻煙壺送給福特森,對福特森為他居留美國奔走表示感謝。福特森高興地接受了。
傍晚,來參加酒會的客人陸續到來,大廳里的人一簇一簇地聚在一起說話。
希麗絲也盛裝來臨。蕭重隨維妮婭和伊琳娜出去迎接。希麗絲的美麗令蕭重又一番感嘆。現在的希麗絲給他的感受與以前也是大不相同。
希麗絲被維妮婭和伊琳娜拖走化妝去了,蕭重來到大廳。他飢腸轆轆,顧不得別人怎麼看,拿個盤子跑到放食物的桌子前去填肚子。
正吃着,他被不遠處幾個男人的談話吸引住,連忙放下盤子走過去。
他聽到一個人問:“不明外星生物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一個軍官答道:“確實有。”
另一個人問:“我們是怎麼抓住的?”
軍官說:“聽說我們用科研成果作誘餌,設下一個陷阱,捕獲了它。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我們把科學實驗艙放在冷凍包里,那東西進艙啟動電腦,也啟動了超低溫冷凍包,結果把它凍住了。”
蕭重壓抑着心跳插言道:“聽說不明生命能耐低溫,怎會將它凍住?”
那幾個人看看他,友好地向他點點頭。
那軍官向蕭重笑笑說:“再能耐低溫也不會耐到絕對零度。到了絕對零度,物質運動將會停止。那東西屬於物質形態,也要遵從這個規律。所以儘管那東西從太空中來,能耐超低溫,可還是抵抗不住絕對零度。”
他看看身旁的人,繼續說:“聽說設計陷阱的時候還有爭論,怕凍不住它,而且我們過去沒有得到絕對零度。我們曾經在實驗室里得到的最低溫,也就相當於宇宙背景輻射的溫度,比絕對零度高三度。多虧我們的科學家及時創造了得到絕對零度的方法。這一次,我們的裝置產生了絕對零度,果然把它凍住了。”
一個人問:“在哪裏設的陷阱?”
軍官說:“不知道。這應是國家機密。”
之後,蕭重便什麼也聽不到了,全部心神都為擔憂所佔據。他忍不住想,原來奴兒真是出事了!想不到美國人會用絕對零度的低溫困住她!她有沒有被凍壞?她一定在盼着他去解救。而她這麼長時間沒有補充,不知能不能挺過來。他必須儘快找到她,救她出來!
思慮間,酒宴開始了。他看到福特森衣冠楚楚來到大廳前的台階上,向大家說了一會兒。大家都在鼓掌。然後,散發著驚人美麗的維妮婭、希麗絲和伊琳娜身着晚宴長裙輕盈來到台階上,向大家行禮。台下是一片掌聲。
他看到福特森在喊着什麼,並在人群中尋視,而台階上的三女似乎在向他招手。他忽然意識到福特森是在叫他,精神一震回過神來,連忙應了一聲向台階走去。
福特森將蕭重拉上台階,向台下喊:“大家看看吧!就是這位年輕人,戰勝了無數艱難險阻,拯救了我們的三位美女,創造了一段英雄業績!”
台下的掌聲響起來。幾架攝像機對準蕭重。
蕭重慌忙擺手道:“拍美女吧!美女是越看越美。我像個木樁子,沒有看頭。請拍美女!請拍美女!”
他的話引來台下一片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