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笑裏藏刀

百花宴開始的那一天，万俟敏姐妹倆乘着馬車來到恭王府，剛一下車就被王府的佈置驚到了，那連牌匾都恨不得用鮮花來點綴的畫面實在是叫人啼笑皆非，不過這也算是應了百花宴的名吧。

“兩位小姐，請進。”門口的小廝已經將請帖確認完畢，笑着將万俟敏姐妹倆請進去。

不過，還不等万俟敏邁開腳步，一道表面關心，實則狠厲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了過來，“敏敏？你怎麼不在家好好休養就跑到這裏來了？”

聽到這道聲音，万俟敏雙拳緊握，眼底閃着濃濃的恨意，上一世，便是她，自己的表姐上官雨涵和那個負心漢一起將她折磨死。她還記得臨死前，上官雨涵露着鄙夷和不屑的目光，輕描淡寫的將她如何謀害万俟輕塵的真相說出來，那個時候她就恨不得殺了上官雨涵，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一世，她一定會親手撕下上官雨涵虛偽的面具！

轉過身，万俟敏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輕聲笑道：“多謝表姐關心，我已經沒事了。”

看着万俟敏絕美的容顏，上官雨涵心中的嫉妒瘋狂地叫囂着，面上卻故作為万俟敏打抱不平的姿態，“敏敏，照我說呀，這怡紅院的人就是該死，竟然敢打傷你，真是有眼無珠。等姨丈回來了，你可一定要讓他為你做主啊。”

早已知道她真面目的万俟敏，一聽這話就看穿了上官雨涵的小心思，她這根本就不是在為自己抱屈，分明是在說自己不知廉恥，居然敢去怡紅院那種鬼地方。這話若是被別人聽到，自己的名聲可以說是蕩然無存。

果真，過路的人聽到，立即就指着万俟敏指指點點起來。

“原來，這就是那個大鬧怡紅院的万俟敏啊，你看她長得就是一張狐媚子的臉，她去怡紅院那種地方一定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早就聽聞安康侯府家教不嚴，不然湘王殿下也不會遲遲不跟從小定下婚約的万俟輕塵完婚。”

“不過這姐妹倆長得都挺漂亮，尤其是万俟敏，那張小臉真是叫人移不開眼呀。”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万俟敏輕易地捕捉到上官雨涵眼中一閃而逝的得意，心中漸漸浮出一絲冷笑。若是上一世，自己此時或許只能任人宰割，可現在，她卻是刀俎，上官雨涵才是魚肉。

等到議論聲漸熄，万俟敏才緩緩開口，“原來那是怡紅院呀，表姐果真是見多識廣，我還當那裏是什麼藏污納垢之地，卻不想表姐知道的這樣詳細。”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圍觀的人群聽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万俟敏根本就不知道她闖去的地方是怡紅院，反倒是上官雨涵倒是清楚得很，其中足可見到底是誰不知廉恥。她們本就是來看笑話，自然不會去深究其中的真假，反正人家說什麼她們就聽什麼好了。

上官雨涵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故作鎮定，輕聲問道：“敏敏，不管那裏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會跑到那裏，還和他們起了衝突呢？”

万俟敏眸光微凜，眼底劃過一抹寒光，看來上官雨涵絲毫不想放過她，雖然自己三言兩語說明了自己並不知道闖的地方就是怡紅院，但上官雨涵卻是要將眾人的注意力放到自己大庭廣眾之下與人大打出手上。不說自己未出嫁就拋頭露面，單說自己當眾打架，這就會讓京城中的人引為笑柄。

見万俟敏不說話，上官雨涵得意洋洋，接着以教訓的口吻說道：“敏敏，姨丈雖然不在京城，可你也不能太過放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眼下就該多在閨房裏繡花練舞。大姐，你說是嗎？”

万俟輕塵一向是個溫婉的女子，骨子裏是認同上官雨涵所說之話的，但她更是一個愛護妹妹的人，讓她當眾指責万俟敏是很難的一件事，所以她一時陷在兩難的境地中。

旁人卻不管万俟輕塵是否為難，只當她是和万俟敏一樣的人，自然而然就又對她們姐妹倆露出輕視的目光。

見狀，上官雨涵越發得意，眼角的笑意幾乎要隱藏不住。

就在這時，万俟敏淡淡開口，“表姐，你可知我母親的那幅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