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殺了他
憐惜一個翻身,從令安歌懷裏滾了下來。
“憐兒,大陣已經關閉,你是走不了了。”令安歌柔聲說到,像在安撫一隻炸毛的小貓。
“只要他走得了,那就可以了。”憐惜微微笑到。
憐惜知道令安歌不會殺她,只要瀾之初離開,他必定會想辦法回來救她。
但若是她離開了,瀾之初被困在這裏,憐惜不敢保證令安歌會不會殺了瀾之初。
“只要憐兒在我手裏。”令安歌上前,“我就不怕他來。”
再說了,他也來不了了。令安歌看了眼傳送陣的方向,微微笑了,很是暢懷。
憐惜猛然抽出無塵劍,架在令安歌脖子上,“那你怕不怕我殺了你?”
令安歌笑着,對脖子上傳來的冰寒之氣毫不在意。
“憐兒如果要殺我早就動手了。”令安歌說到,“但是憐兒想要梧桐神木,不是嗎?”
憐惜看着令安歌,他一貫的玄鐵黑衣如今換成了一身明黃錦花鑲邊的暗青色衣服,腰間掛着代表他身份的玉佩,頭上的發冠也是金邊鑲玉,無不顯示着他如今尊貴的身份。
“令安歌,你說過當了皇帝那天便把梧桐神木給我,說的話都不作數么?”憐惜問到。
“梧桐神木我自然會給憐兒。”令安歌的自稱一如既往,沒有因為當上皇帝而在憐惜面前自稱“朕”,而是柔和的說到,“但是憐兒必須做我皇后。”
“你做夢!”憐惜怒道,“當初你答應過,啟動九轉大陣加上半枚洗髓丹,交換梧桐神木。令大人說過的話都是放屁嗎?”
憐惜粗魯的話讓令安歌眉眼彎彎,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在他面前偽裝的樣子,這讓他心情更加好了,說到,“憐兒,我不是令大人了。我是皇上。這份尊榮,我想與你共享。”
憐惜知道多說無用,索性閉上了嘴巴。
“就算憐兒不想要梧桐神木了,可是還有牧安然,百里離和桃紅呢?整個公子府,憐兒都不要了?”令安歌溫柔的說到。
憐惜陡然抬頭。他做了什麼?
“牧安然他們可能覺得你還安然無恙,所以都沒有離開公子府,在等你回來。”令安歌說到,“但是今天大陣合攏的聲勢,恐怕牧安然要坐不住了。”
憐惜猛然間醒悟過來,寒聲說到,“原來你一直沒有合攏大陣,是等着我自投羅網,我和瀾之初被困你也沒有合攏大陣,是在誤導我們……”
“並不是。”令安歌搖頭。
他不是為了誤導她,而是要斬斷她所有未了的前情。
“但是瀾之初真的離開了,是你想不到的吧?”憐惜皺眉看着令安歌,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是她遺漏了。
令安歌搖頭說到,“他並沒有離開。”
憐惜眼皮一跳,不由得看向傳送陣。
“我知道要得到憐兒,就必須殺死瀾之初,要麼我就得看着你和他死在一起,可是我怎麼捨得憐兒死?所以只好,殺死瀾之初了。”令安歌無奈道。
“你說什麼?”他是什麼意思?
“在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就發現原來幻陣里還有一個傳送陣。雖然不知道它傳送到哪裏,也無法控制它,但是,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再回來。”
“所以我等了一夜,終於等到你們回來。”令安歌轉動着手腕,一張手帕不經意的捂住鼻子,又放開來。
憐惜此時才明白,她和瀾之初回來的時候剛好撞上令安歌,原來並不是碰巧令安歌在府上,而是令安歌早已等候着。
“憐兒真以為我會那麼大度,會讓你和他關在一起兩天嗎?”令安歌捏着手指繼續說道,不要說兩天,他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們倆相依的樣子。
“你做了什麼……”憐惜聲音有些顫抖。
令安歌轉動陣旗,合攏的九轉大陣緩緩開了一個口子,傳送陣那個位置,掉落下一攤血跡,還夾雜着一些血肉,瀾之初衣服的碎片還隱約可見。
憐惜腿一軟,跌坐下來。
“我佈置了一個絞殺陣。”令安歌彎起好看的眼睛,“雖然只是一級陣法,但是那種情況下足夠了。”
絞殺陣!
憐惜只覺得渾身越來越冷,她萬萬沒想到令安歌竟然會陣法,原來他以前都是裝的!
“你會陣法,你竟然會陣法……”憐惜喃喃着,睜大了眼睛,看着那堆血肉,眼淚無知無覺的落下。
“別怕,我佈置得很恰當,正好疊加在傳送陣上,在九轉大陣合攏的一瞬間,絞殺陣也在瞬間啟動。他死得不會太痛苦。”令安歌安慰到,眼裏卻有一絲遺憾。
原來他是計劃找個理由將瀾之初和憐惜騙到幻陣了,卻沒想到憐惜和瀾之初在他轉身的時候竟能閃身出了隔絕陣。
不過卻正好給了他利用的機會,只有他們親自算計爭取的,才不會懷疑,果然憐惜毫不猶豫的將瀾之初推上了他佈置的絞殺陣。
一切真是……太完美了!
憐惜此時才知道令安歌佈置的絞殺陣原來是用九轉大陣控制的,怪不得她沒發現,如果她再謹慎一點,一定會發現的……
可是當時的情況,根本沒有時間讓她謹慎!
憐惜想到這裏,抬起頭恨恨的說到,“你從一開始就算好了,是不是?!”
令安歌給了憐惜一個讚許的眼神。
她要殺了他!
此時憐惜腦海里沒有梧桐神木,也沒有了公子府和那些她牽挂的人,她心裏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令安歌!
無塵劍提起,憐惜狠厲的朝令安歌刺去,令安歌側身一閃,眼裏很是驚訝。
大陣啟動后,藥粉也灑開了,他和憐惜說了那麼久的話,她應該已經動不了了才對。
憐惜不知道令安歌在想什麼,一劍不中,緊跟着又是一劍,無塵劍直取令安歌的脖頸,令安歌偏頭避讓,劍在他臉上劃出一到血痕。
也就在這時,憐惜手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
“令安歌!你這個卑鄙小人!”憐惜怒吼到,她竟然又着了令安歌的道!
憐惜沒有絲毫猶豫的反手將劍架在自己脖子上,手腕提起最後一絲勁道,就想要結果自己。
令安歌迅速閃身上前,一個手刀砍在憐惜背後,憐惜頓時暈了過去。
瀾之初說的沒錯,令安歌就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根本毫無信用可言。
她太蠢了,心存僥倖,以為令安歌對她會不一樣。
憐惜想着,陷入了無限的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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