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世間哪得雙全法
嗡！
在他的道話語之下，他的這道覺醒之身瞬間就解體，化為一道璀璨的金光，金光凝聚成一枚巨大的金色星辰。
同時太白晶晶的身軀也化為七彩光芒，身軀消散，成為了一枚七彩靈晶，瞬間與那金色星辰竄上天際。
“晶晶……”武空想要追趕，但是眼一眨，他們就消失在天際了。
想到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現在卻死在自己的如意金箍棒之下。
雖然是太白晶晶自己撞上來一心求死的，但是卻令武空痛心疾首。
“她死不了的，你不要擔心。”紫霞安慰道。
武空捂着痛的快爆炸的頭蹲在地上，聽到紫霞這句話，看着她說道：“真的？她還有救？”
紫霞點頭分析道：“她的父親是上界大能，有着白帝之稱的太白金星，剛剛他帶着太白晶晶走的那麼急，一定是為了爭取時間，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會死，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她與你的情愫應該是徹底終結了。”紫霞如此說道。
“終結嗎？”武空仰頭長吐了一口氣，“也好，她想無牽無掛，也許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吧。”
“你頭上的金箍圈？？”紫霞看着武空頭上閃閃發光的金箍，說實話，這金箍倒是與武空的頭型很配。
不僅僅是令武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是使武空的實力提升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這是齊天大聖的象徵，半步大聖不是鬧着玩的。
武空認真的看了紫霞很久，最後嘆了口氣。
“怎麼了？”紫霞不明所以。
“我可能……不是你的蓋世英雄，更不是你的真命之人。”武空如此說道。
聽到武空說出這樣的話，紫霞一怔，心臟都猛的一縮。
“你就是。”紫霞秀眉一蹙，堅決的回道，瞬間就要撲到武空的懷中，不過馬上被武空阻擋了下來。
武空指着自己頭上的金箍，“從戴上金箍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得放下七情六慾，所以你的蓋世英雄，在我戴上金箍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你騙我，你把它脫掉。”紫霞大聲的說道，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戴上去很容易，脫下來，談何容易。”武空搖了搖頭，金箍圈已經像是長在他頭上了，已經脫不下來了。
那所謂的解箍咒，其實是假的。
不戴金箍，不能救你，戴了金箍，不能愛你，也許這就是宿命，也是這世間沒有的雙全之法，怎可不負如來又不負卿呢。
武空望向遠方，那是西方的位置，金箍圈給他的信息量很龐大，唯一指引他的，就是一條成聖的大道。
“我來幫你脫。”紫霞委屈巴啦的紅了眼眶，抓着武空頭上的金箍圈使勁的往外拔。
金箍圈散發著金光，越縮越緊，武空痛的齜牙咧嘴，但是卻一聲不吭，連哼都沒哼一下。
他沒騙紫霞，金箍圈確實脫不下來。
“別費勁了，沒用的。”武空一屁股坐在地上，頭痛欲炸，金箍圈還在猛烈的收縮着。
紫霞還沒放棄，連拔邊哭，她看得到武空痛的倒吸涼氣的表情，因為她看到這金箍圈在急速的收縮，把武空的頭都快縮炸了。
“為什麼會這樣？”紫霞大哭着，武空就在她的身邊，但是她感覺距離武空無比的遙遠，遙遠到觸手不及，像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般。
“我要走了。”武空嘆息了一聲，艱難的說出一句話。
越是到這種時刻，他的頭就更痛，金箍圈給了他力量，但也令他不能隨心所欲。
原來成為齊天大聖的這條路，最難的不是強大如太白金星那種仙人級的強敵，而是自己心中那份放不下的情愫。
“你愛她嗎？”來自金箍圈的聲音問着武空。
“我愛。”武空真摯的回道。
“在她與大聖之間做個選擇，要麼與她長相廝守，從此再也成就不了齊天大聖，要麼放下她，走向成聖的大道，你選擇如何？”
“我如果兩者都要呢？”
“不可能，世間沒有雙全法，取捨在你，機會就這一次，你選擇與她長相廝守，我自行從你頭上脫落，但是你就永遠成不了齊天大聖了。”
武空沉默了，這選擇很難。
但是自己如果成不了齊天大聖，那又有什麼力量做她的蓋世英雄？
蓋世英雄只有一個，那就是齊天大聖。
“在西方大地的盡頭，天地交界的地方，你的師父唐三藏還被壓在兩界山之下，等待着你前去解救，你放棄了，他就得承受所有的因果，直到灰飛煙滅！！”金箍圈提醒道，像是怕武空為了紫霞放棄一切。
武空的頭腦一片混亂，但卻清晰的浮現着那一役的結果。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悟空，你曾被壓五行山五百年，為師願被壓萬年，換取你們輪迴轉世的機會，我們師徒不爭朝夕，但爭永恆。”
與佛祖那一役的最後時刻，師父唐三藏最後這句話還在耳旁迴響，武空全身顫抖，思緒翻飛。
“你要去哪？？”紫霞尖利的大呼着，把武空拉回了神。
武空眼角隱有淚光閃爍，瞬間就變得毅然決然。
“我要去的地方是夢開始也是夢結束的地方，就此別過吧，有緣再見，再互訴衷腸，如不再相見，就把我忘了。”武空道出一聲之後，視線一掃，朱天鵬已經屁顛屁顛的跑來了。
“你這個大騙子，讓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紫霞大叫着，才剛剛認定的真命之人，就要離別了，而且這一別怕是永恆，她根本接受不了。
“不好，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也不必相陪。”武空當場拒絕，金石之心都變成鐵石心腸。
既然已經選擇了成為齊天大聖這條路，就得放下一切兒女私情。
猴子是有情的，但不得不無情，怪就怪造化弄人，一切太晚了吧。
“好，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大道朝天，各走一邊。”紫霞掛着淚痕的臉上也湧現了冷冽之色。
“那就保重！”武空看着她說道，雖然心疼，卻只能如此，哪怕頭痛與心痛不成正比，但是與頭痛比起來，心反而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