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黃大仙
阿順緊緊盯着地圖,欣喜的說:“我說為什麼之前你那張地圖看不到後半部分,原來是缺失了一部分。”
婷婷疑惑的說:“那這小塊地圖哪裏來的,為什麼會出現在地面上?”
我說:“不是出現在地面上,而是從我背上掉下去的。”
阿順說:“很可能是那個死人骨架留給你的,我就說嘛,你幫了它,說不定會有什麼好處。”
我看着羊皮紙地圖,喃喃:“這個死人骨架怎麼有後面的地圖呢,那它和以前那個女鬼是什麼關係,前半部分地圖是那個女鬼給的。”
阿順說:“既然拿到了完整的地圖,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快看看有沒有這裏的路線,我們好出去。”
我仔細看着地圖,手指在紋路上移動着,看了半天,我抬起頭,有些為難的說:“這個沒法確定啊,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怎麼看路線。”
阿順看了眼圖紙,尷尬的摸着頭,說:“是啊,這可如何是好。”
第一次見到手足無措的阿順,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也有難到他的時候,我攤開手說:“既然看不出來,那我們就只好繼續往前走了,不是你說的嗎,車到山前必有路。”
阿順苦澀的說:“那是我安慰大家的話,這種地方,羅盤根本不起作用,以我的能力,很難把大家帶出去,要是管德柱在就好了,興許他有這個能力。”
阿順說完這句話,力不從心的吐了口氣,我的視線游移着,不經歷到了前面人影閃動,阿順雖然放鬆了警惕,但他的警覺性很高,自然感到了前面的閃動的人影,快速快速轉過身,視線緊盯着前方。
婷婷快速掏出匕首,嚴陣以待,以防有什麼危險的東西過來,由於光線比較弱,那個人在前面走着,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我看的稍微遠一些,等看到那個人的面目,我不由得怔住了,因為我不敢相信竟然會是他。
阿順大慨看出了我驚訝的表情,問我:“前面那個人是誰?”
我呼了口氣,重重的說:“是管德柱。”
阿順顯然也是始料未及,愣了片刻,這才盯着前面,吶吶的說:“他,怎麼來了?”
我說:“這我哪能知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管德柱也在前面怔怔的看着我們,他的眼神幽暗深沉,並沒有詭異的感覺,看來他中了邪氣之後,已經恢復了。
不過我心有防備,還是有些擔憂,便慢慢的走上前,還沒待我開口,管德柱先說話了,他挑起眉頭問:“你們怎麼來這裏了?”
我煩躁的說:“還不是陰差陽錯,被人威脅,連捆帶綁的帶到了這裏。”
管德柱問:“是誰?”
我說:“鬼王,是她綁架了婷婷,非要忽悠我到這裏來,不過還好,她已經死了,我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管德柱眼神跳動了下,喃喃:“沒想到她竟然死了。”
我問:“你又為什麼來到了這裏?”
管德柱陰沉的說:“我是跟蹤虎子來這裏的,可是跟到了一路,他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然後我在這裏面迷路了,一直沒有走出去。”
我嘆了口氣,說:“既然你都迷路了,那恐怕我們是真的出不去了,之前本來還對你抱有幻想,看來如今是不可能了。”
管德柱無力的說:“這裏面錯綜複雜,地下應該有大量的磁石,羅盤不起任何作用,而且這些小道和植物連貫起來,就是一個迷宮,我嘗試了好多次都沒有出去。”
我指着身後說:“我們是從那裏來的,是不是只要出了這裏就……”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卡在了喉嚨里,因為我發現身後的那條道已經變了,原本沒有植物花卉的,不知道為什麼被那些植物擋住了。
我的思緒有點亂,指着身後詫異的說:“這裏怎麼變了?我記得剛進來時,身後有一條路啊?”
婷婷看着我說:“我們進來了之後,一直就這樣,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摸着頭說:“這不可能啊,我記得沒有記錯,好,好像後面的路變了。”
阿順肯定的說:“沒有變,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我急得抓耳撓腮,我的記性不錯,不可能記錯,可是阿順和婷婷又如此肯定,這一定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我喃喃:“不對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德柱注視着四周,陰冷的說:“你們進來的時候應該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花香吧。”
我點頭說:“對,是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花香。”
管德柱沉重的說:“那些花有毒,那些花香可以麻痹神經,使人產生錯覺,我之前就是遇到了這種情況,所以你們進來之後,記憶可能有偏差。”
我拍着手說:“怪不得我明明記得身後的路徑不是這個樣子的,原來是着了花香的道。”
管德柱盯着四處,嚴肅的說:“這裏還是非常危險的,在這個園子裏有很多奇怪的野獸,當你中了毒之後,那些野獸就會出來,到時候就很危險,我就是追蹤一個野獸才到這裏的,沒想到遇到了你們。”
我好奇的問:“你在追蹤什麼野獸?”
管德柱說:“是一條黃皮子。”
我吃驚的說:“黃鼠狼,黃大仙?”
管德柱說:“對,就是它,之前它襲擊我,被我打傷之後就逃走了,這東西特別容易記仇,我本想抓住它將它了結了,沒想到它跑的太快了,鑽進草叢裏就找不到了。”
黃鼠狼,這個我還是比較熟悉的,以前去過東北,曾經遇到了一個詭異的案子,就和黃鼠狼有關,它學名黃鼬。民間稱黃鼠狼為黃仙,又叫黃皮子,黃二大爺。民間認為黃鼠狼富有靈性,能控制人的思想。
黃仙這個稱呼起源於東北滿族的薩滿教,滿清末年,東北因長期的“柳條邊令”導致人口稀少,滿清政府開始允許關內人口去東北謀生。
去東北的因為水土不服而生病,一些人就結合薩滿教的巫術跳大神治病,薩滿教認為萬物皆有靈,就是世間生命都有靈性,他們供奉"狐黃白柳灰"這五大仙,“狐黃白柳灰”分別指狐狸、黃鼠狼、刺蝟、蛇還有老鼠,後來這“狐黃白柳灰”在中國北方廣泛流行。黃大仙的名號就出自這裏。
我曾經在東北遇到了一個人,說是被黃大仙附身了,當時記得非常清楚,她變得瘋瘋癲癲,胡言亂語,說話的口氣與神態都與以往不同,不認識自己的家人朋友,哭哭啼啼,連說帶唱,有些會唱出美妙的詩句,有些會訴說生平中的不平之事。
傳說這時有打過黃鼠狼的人或者巫醫在門口咳嗽一聲,被附身的人馬上就會清醒過來,並且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當時這件事被傳的神乎其神。
後來通過調查才發現,這個人有精神疾病,患有分離性障礙,又稱“癔症”,是由精神因素作用於易感個體引起的精神疾病。
此症多表現於文化程度相對較低的農村婦女,舊社會的人們大多對鬼神文化深信不疑,加上生活壓力大,常自我暗示,久而久之就會形成這種精神障礙。
而他們那邊的農村人以訛傳訛,就把黃大仙附身的事情搞的神乎其神,當時我差點就信了。
想到這裏,結合當時的經歷,我竟有一絲莫名的慌張,因為以前我從來不信這些事情,可是經歷了這麼多,深深讓我覺得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那東西說不定真有邪性,尤其是這裏的東西。
我說:“黃皮子是從我們這邊跑走的?”
管德柱說:“應該是的,我追到了這裏,然後消失不見了。”
我沉下眉頭,剛才那個死人骨架也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是否和它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婷婷說:“我們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出去,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裏。”
我期待的看着管德柱,管德柱表情十分無奈,攤開手說:“反正我是找不到出口了,我們還是再轉轉,能找到那個黃皮子也行。”
阿順詫異的說:“你為什麼如此執着一個黃皮子,難道只是因為它記仇、有邪性嗎?”
管德柱擺着手說:“那倒不是,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個黃皮子,它一直引着我進了這裏,這說明它知道出去的路,只要抓住它,說不定我們就能出去了。”
阿順的眼神閃爍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他看管德柱的時候,似乎帶着一絲詫異和疑惑,我記得以前他們兩兄弟關係就不合,阿順好像對他很不滿。
此刻的氛圍似乎有些凝重,大家都不說話了,沉浸在這樣的環境裏,十分不愉快,我打開話茬,說:“如果真的能抓到黃皮子找到出路也是不錯的,不過既然我們進來了,還是多走走看看吧,我想知道這裏都有什麼。”
說完我看了眼管德柱,他在裏面呆的時間長,我希望他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裏的東西和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