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棺驗屍
“一會沒見你都快死了。”耳邊鑽進來一個聲音,我擦了一下臉上的水,艱難的看過去,看見王維手裏面拿着兩把鐵鏟站在小溪的邊上。
我舔了舔嘴巴,口腔裏面都是腥臭的味道,我疑惑的看着王維,沒想到他會回來的那麼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疑惑太明顯了,王維給我解釋了一下:“過來的時候探路花了不少時間,但是出去的時候就快了。要不是等別人做飯,我恐怕還要更多的時間。”
王維的手裏面提了一個膠袋,兩把鏟子是以前的起房子翻動水泥要用的,手柄都是竹子的,應該是用了很久,所以都比較光滑。
我問王維這些東西哪裏來的,王維說我們剛剛進山的時候,他有留意四周是不是有人家,正好有個專門建在山溝裏面養鵝的,所以直接就去問了鏟子,買了飯。
我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這王維要是走的再遠一點,我估計要沒命了……可是他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裏?
王維看着溪水,問我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在這小溪上撲騰。我心有餘悸的說剛剛看見了一雙球鞋,就是之前出現在我家門口的那雙。
王維把飯遞過來給我,讓我小心點吃,他去水庫看一看。我沒吭聲,拿着油晃晃的膠袋,有些草木皆兵。
王維回來的時候我都沒吃一口飯,主要是滿嘴還是腥臭的味道,不管怎麼吞咽口水,那種氣味還在,而且才救回一條命,現在沒心思吃飯。王維說水庫邊上看見了一個破爛的發電站,上面還有一個褪色的紅色五角星。
這些大概都是以前的老東西了,我抬頭看水庫的時候也能隱約看到。
“裏面有一些東西。”王維坐在我邊上,用一塊石頭刮掉沾在鏟子上面乾涸的鵝糞便,接著說:“小小的針筒針管之類的,估計是吸毒的癮君子的場所。”
我暗暗吃了一驚,這荒郊野外的,哪裏來的人吸毒?我的就說應該不會的,是不是王維看錯了。王維卻是搖頭,他說這鎮上或者是縣城裏面,打擊黃賭毒還是挺嚴苛的,這些毒友又基本上是成群結隊吸毒,所以要找個隱蔽的地方不簡單。很多人會到村頭來,這也不奇怪。
我聽了在心中思忖了一下,覺得王維這樣說也有道理。雖然朱浜村這邊挺遠的,但是卻是最靠近鎮上的一個村頭來着。
“天快黑了,你快吃,吃完我們就上山幹活了。”儘管我不是很想吃,但是王維都發話了,我也只好硬着頭皮吃。這份飯還不錯,有鵝肉,也有野菜,想必王維就是在買了鏟子的人家那邊買的飯。
吃完了之後,王維催促我上山。快六點多了,天色越來越暗,我也沒帶手電筒什麼的。太着急了什麼都沒準備。
我和王維到半山腰去的時候,雲彩都是黑色了,王維動員我挖墳,我想着速戰速決,所以挖的十分的起勁。一開始我還以為要挖很深,畢竟棺材都是要埋很深的。但是沒想到的是,挖了不到五分鐘,我的鏟子就碰到了棺材,我跟王維對視了一眼,王維示意我把棺材挖出來。
大約是之前已經挖過了沒有多久,所以不是很費勁。很快,棺材的全貌就出現了,漆黑的,陰森森的。中間竟然破了一塊!我想着那塊我用來砸暈了周蘭的棺材蓋子!
“不吉利,棺材破損大凶。”王維斂着雙烏沉沉的眼睛,他說著過來和我合力,起了棺材蓋。棺材裏面的人已經開始腐爛了,濕漉漉的,帶着一種臭味。我不滿的後退了一步,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楊正弟弟的腳,這看一眼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球鞋!那雙害的我差點死了的球鞋!竟然就穿在楊正弟弟的腳上!我瞪大了眼睛指了指那雙球鞋給王維看,王維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出聲。
我只覺得陰風習習,渾身冰冷。
王維半點都不怕,直接跳下了棺材裏面,站在棺材的邊緣,蹲下來仔細的看着那發臭的楊正弟弟的屍體。
我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楊正弟弟的臉,在月光下慘白慘白的,已經有些浮腫變形了,肆意的散發著臭氣。
王維從褡褳裏面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紙,貼在楊正弟弟的額頭上,一下子那紙變的軟塌塌黑漆漆的。
隨後又見王維掰開了他的嘴巴,我疑心是不是要冒出來幾條蟲子,所以沒看,後退了一步。
王維看完了之後站起來,換了一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發現,他讓我把棺材給蓋回來,隨後我們下山。
剛剛在山上我什麼都不敢問,下了山之後我就有些膽量了,“那是怎麼回事啊?這楊正的弟弟到底是不是心臟病死的?”
王維搖搖頭,“心臟病死的人死了之後不會是這樣的。我剛剛掰開他的嘴巴,發現裏面都是泥沙,他身上的衣服是潮濕的,就連鞋子都是濕噠噠的,在鞋子裏面有一些泥沙。”
當時楊正讓我看,並沒有看到全身,我就看見他弟弟煞白的臉而已。聽王維這樣描述,我心中一凜,“他是溺死的?”
王維稍微點了一下頭,“具體是什麼樣……”王維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停下來了,我順着王維的目光看了過去,看見一個慘白的身影,在月光下看不清楚臉。
我心中大驚,難不成是楊正弟弟來索命了嗎?!可是又不是我做錯了棺材讓楊正弟弟死的!我慌張的看着王維!
王維遞過來給我一個鏟子,“待會我數到三,就分開跑。你知道路況的對吧?”
我有些哆嗦的接過了鏟子,腦袋一片空白!王維猛然的大叫了一聲“三!”我說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這廝已經跑遠了!不遠處的那個白影朝着我撲過來!我大叫不好!
當下也慌不擇路的轉身奮力的跑了起來!絲毫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