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繡花鞋
陸千猛踩剎車,車子在路上聽了下來。
打開車門,我和陸千就走了下去。
陸千扶起那個女人,“你沒事吧。”
女人普在車上,滿頭大汗,指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求求你,送我,去醫院。”
我和陸千對視一眼,陸千僅僅皺着眉頭,我聳了聳肩,“你是警察,你說了算,一個是你同事,一個是人民群眾。”
我心裏清楚,憑我是無法動搖陸千的。
陸千嘆了口氣,打開車門,把孕婦扶到了車後座上。
我看着孕婦,總覺着這件事情裏面透露着古怪,但都最後也沒說什麼,我打開車們,想要做到副駕駛座上卻被陸千幹了下來,“到後面去做,照顧好孕婦和冰兒,他們出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我被從前頭趕了下來,無可奈何只能鑽到了後面。
警車呻吟了幾聲,就朝着醫院開了去。
我一邊照看着蔡冰,以免她會窒息,一面還要照顧着一旁的孕婦。
孕婦剛才在路邊還一臉痛苦,嘴裏不停聲音,但一到車上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沒了動靜。
我轉過身去,剛想問一下她感覺如何,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結果一轉身,看到的卻是這個孕婦冷笑着看着我。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發青。
“什麼東西?”我忍不住大喊出聲。
“你瘋了嗎?”陸千在後視鏡里瞪了我一眼,我再去看的時候,孕婦臉上已經恢復了正常,臉上帶着痛苦的表情。
但我確信我剛才沒有看錯,那個孕婦在對着我冷笑。轉過頭去,心裏盼望着快到醫院,把這個孕婦快點送下,然後好趕快趕往那個古董鋪子。這件事情多拖一分,我的心裏就多一分不安。
路上有點堵車,把孕婦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下午三點。
在我一再催促下,陸千急急調轉車頭,朝着古董鋪子而去。
離開的時候,我從後視鏡里遠遠地看着那個孕婦,鏡子裏那個孕婦正在遠遠地朝着我們笑。
“陸千,你看後視鏡,那個孕婦在朝我們笑。”我拍拍路前的肩膀。
“胡說,他現在肯定忙着進醫院,怎麼可能對着我們笑。”
說著陸千抬起頭,一抬頭,我們就看到,後視鏡裏面,我們的車上卻多了個女人。
那個女人就坐在我的身後,但這輛警車可是一輛北京現代轎車,只有兩排座,再往後那可就是後備箱了。
我趕忙扭過頭去,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陸千猛地一踩剎車,警車發出一聲哀鳴停了下來,陸千身子一晃,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也看見了?”陸千問道。
我點了點頭。
嘭!
車子剎車太猛,後面一輛車直接撞了上來。
“下車。”陸千說完兩個字,打開車門就攥了出去,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媽的,怎麼開車的。”後面那輛車直接半個車頭沒了,不過幸好人沒事。
“不好意思,突髮狀況,拿着我的證件去派出所找人報銷。”陸千遞過去。
“額,算了,不用了。”那個人嘟囔了幾句,掏出來手機。
我跟陸千硬把車往前推出了一米,把兩輛車分開,從後頭打開車的後備箱。
裏面一個奇怪的木盒!
“木盒!”我看了陸千一眼說道。
“我看到了。”陸千咽了口唾沫,伸手就要去打開。
“別。”我抓住了路前的手腕,朝他搖搖頭。
陸千看着我,顯然也有些猶豫了,但最後還是掙開了我的手,“我不相信什麼牛鬼蛇神。”
“那剛才那個鏡子裏女人你怎麼解釋?”我看着陸千問道。
“什麼怎麼解釋,一個倒影而已。”陸千心裏明明也很害怕,但嘴上依然不肯承認。
我見狀也懶得在阻止他,“有煙嗎?”
陸千搖了搖頭,倒是後面那輛車的司機走了過來,遞過來一支煙。
“唉,真是倒霉。”罵了一句,司機蹲到了路邊。
我沒有說話,也蹲到路邊,眼看着陸千把盒子報了出來,放到路邊然後慢慢地打開。
鞋子。
盒子裏面是兩雙鞋子,一雙跟表嫂的繡花鞋樣式有點相似,但上面的繡花有所不同,鞋面上綉着一對衣不蔽體的男女,交織纏綿在床.上,淡淡的薄紗床簾掩蓋下,春光肆意而出。
另一雙鞋子,看上去要小許多,看上去更像是小孩的鞋子。
“喲,這位警官,這個鞋子這是您的還是?”那司機看着盒子裏的東西問道。
陸千搖了搖頭,看了我一眼,“應該是這個傢伙的。”
司機歪頭看向我,我點了點頭。
司機笑了笑,“這鞋子做工細緻,不簡單,看上去像是有點年份的貨,我這裏倒是有門路,你要是什麼時候想出手倒是可以找我。”
“要我說啊,這種東西還是讓那些人受了比較好,咱自己留着也沒啥用,說不定還會招一些禍事。”
“禍事?”我歪頭問道。
“沒錯,禍事。額,我這個人有些迷信,說些話你們也別見怪,航裏面都知道,自凡是有年份的東西,價格高不假,但一般都帶着陰氣,很容易招惹髒東西,尤其是女人身上的東西,陰氣更重。在女人的東西當中,又數褻衣和繡花鞋已經梳子鏡子陰氣最重,這也幸虧是雙繡花鞋,要是說是一個褻衣放在這,我都不敢收。”
司機一番長篇大論,最後的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想讓我們把繡花鞋賣給他。
聽着司機的話,陸千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我。
“不能賣。”我皺着眉頭。
陸千冷哼一聲,“我才不相信什麼封建迷信,這東西既然出現在我車上,那就我說了算,這樣吧,這雙鞋你說能賣什麼價格。”陸千看着那個司機。
我剛想開口,陸千卻瞪了我一眼,“你再說話,我現在以宣揚封建迷信罪把你押回派出所!”
我無奈,只好乖乖地閉上嘴。
“嘿嘿,這個好說,這兩雙鞋子,起碼也能轉手個十幾萬。”司機嘿嘿笑着。
陸千冷哼一聲,“別以為你們商人的那點曲曲腸子我不知道,你這麼說,那這兩雙鞋子,恐怕至少轉手也能賣二三十萬,好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這兩雙鞋子你就拿去吧,就當陪你的修車錢。”
說著陸千看了看後面那輛撞壞的大眾,說是修車估計要直接報廢,也沒得修了。
不過這款大眾一共也就不到十幾萬,如果真如他說的那樣這兩雙鞋子能賣十幾萬,那倒也就是再讓他買輛車子都綽綽有餘了。
我還想開口說什麼,但那個司機已經忙不迭把盒子合上,報了過去,好像生怕我們反悔一般,“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是鄙人名片,有空可以請你們吃飯,以後有這種好貨想出手可以直接找我,我絕對給你們最公道的價格。”
司機拍着胸脯,我接過名片看了看,周大川,倒是很普通的一個名字。
我們等了得有約么半個小時,我時不時還要鑽進車裏看看蔡冰的情況,好在現在蔡冰貌似只是單純的昏迷了過去,並沒有其他跡象。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快五點了,現在是春天,一般晚上不到七點就要黑天,如果古董鋪子那個小眼睛說的沒錯,現在我們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不過好在我們現在這個地方已經離古董鋪子不遠了。
來接我們的車子一到,我們把蔡冰抬上車子,將警車丟在這裏就朝着古董鋪子而去。
眼看再有兩條街就要到古董鋪子了,太陽也慵懶的卧在了西山上,司機突然說了一句,“不好,前面起霧了。”
“起霧?”大傍晚這裏又不是山區,竟然會起霧,我看着街道里慢慢升起的霧障忍不住輕輕皺起了眉頭,心裏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