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胎
老人們常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這一次是切身體會到了，挖空心思，辦法用盡，到頭來我還是躺在了表嫂的床.上。
睜開眼，我就看見蔡冰，確切的說是表嫂，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
然後慢慢地做到了床.上，一直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胸膛上面。
表嫂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雖然以前我也曾多次在夢裏夢見過表嫂曼妙的胴體，但這還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跟表嫂如此近距離接觸。
表嫂的臉緊緊的貼着我的臉，表嫂吐氣如蘭，讓我的臉有些發燙。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她是我表嫂還是蔡冰？
不等我多想，我就聽到了遠處傳來了嗩吶聲，那聲音拚命往我耳朵里鑽，讓我有種腦袋要撕裂般的感覺。
再加上酒勁，我很快就堅持不住了，朝着床.上倒了下去。
那時候我腦子裏哪裏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只尋思着算了，死就死吧，實在是頭疼得厲害，也沒力氣再去折騰了。
那時候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竟然還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第二天一早，我聞着噴香的飯味就醒了過來。
蔡冰坐在一邊，一句話不說。
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蔡冰，不是表嫂。
我起床的時候，蔡冰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去，紅蓋頭、秤桿、白綾都安靜地在床.上躺着。
只不過那塊白綾上，這個時候已經多了一塊醒目的落紅。
見我醒來，蔡冰就朝外面走去，我起身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外面，老朱他們都在，陸千臉色有些不太好，神色複雜地看着我們。
高榮鵬和老朱看着我的表情也有些怪異。
“來，雞湯好了。”韓樹立端着一碗雞湯從外面走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一起床，我感覺自己的雙腳有些發軟，渾身酸痛，像是跟人苦戰了一夜一般。
“謝謝。”我擠出一絲微笑坐下說道。
“啪！”
韓樹立一巴掌排在我手上，“謝你個大頭，啃饅頭去，這雞湯不是給你的。”
說著，韓樹立就把一大碗雞湯全都端到了蔡冰的面前。
蔡冰魂不守舍地看着桌上的雞湯，卻一動沒動。
“好了，冰丫頭，這一切都是命數，樂觀一點。”韓樹立坐下夾了幾口青菜，又對我開口道，“你昨晚陽氣外泄，破了童子之身，又跟女鬼同床共枕，這半個月不要到河邊井邊這些陰氣中的地方去，晚上也不要出來。”
說完，韓樹立歪頭看向蔡冰，“冰丫頭，你更嚴重，這幾天請假修養吧，先不要回警局工作了。”
蔡冰點了點頭，低着腦袋，幾滴淚水吧嗒吧嗒就落在了桌子上。
“蔡冰，我娶你。”陸千站起身來。
蔡冰抬起頭搖了搖頭，咬咬嘴唇，“不用。”
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韓樹立，“能不能抓到那隻鬼，不能讓她繼續害人？”
韓樹立沉默了，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那隻鬼並沒有害人，這樁冥婚都是因果使然，這種鬼，我對付不了。我若出手，那就是逆天而行，落不着好下場。”
蔡冰聽完不說話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陸千的電話卻響了起來，過了一會，陸千掛斷電話，瞪了韓樹立一眼，“你不是說這個鬼不會再害人的嗎？”
“怎麼了？”韓樹立猛然抬起頭來。
我跟蔡冰也忍不住一起歪頭看向陸千，陸千瞪了韓樹立一眼，“剛剛接到報警，又出現鬼怪作亂了。”
“說不定是別的鬼怪呢？”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閉嘴，你知道報警的是誰嗎？”陸千瞪着我問道。
“誰？”我被陸千這麼一問忍不住愣了一愣。
“周大川！”陸千開口說道。
“周大川？”我聽完只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只是一時卻想不起來。
“對，周大川，就是昨天我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司機，我們還把一對繡花鞋送給他了。”陸千攥着拳頭說道，那架勢恨不得都要打人了。
“繡花鞋，什麼繡花鞋？”韓樹立一聽，急忙問道。
“就是……就是一雙大的一雙小的，兩雙銹着花的布鞋啊！”陸千比劃着說道。
韓樹立聽完緊緊皺起了眉頭，“麻煩了。走，帶我去看看，蔡冰留下。”
“我是警察，我也一起去。”蔡冰說完剛要跟來，卻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怎麼了，蔡冰？”陸千走過去扶着蔡冰的肩膀問道。
看到陸千關心蔡冰的模樣，我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哼，女人毛病多。”我冷哼一聲。
“住嘴！”韓樹立呵斥一句，走過去蹲了下來，陸千讓到一邊，讓韓樹立抓過蔡冰的手腕。
“唉，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韓樹立感嘆道。
“怎麼回事？”我看着韓樹立問道。
韓樹立抬頭看了我一眼，“鬼胎！”
“什麼？”我們幾個人全都愣在了那裏，雖然我們不明白什麼叫鬼胎，但光聽這倆字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韓樹立站起身子，“跟你們說也說不明白。”
“誰的孩子？”陸千攥着拳頭問道。
“是他的。”韓樹立伸出手慢慢指向了我。
“我？”我見到韓樹立指着我默然。
我還很年輕，甚至沒有娶妻生子，怎麼能莫名其妙當了爹，而且那還是個鬼胎。
我連忙擺手，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你個混蛋，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現在搖頭擺手是什麼意思！”陸千上來就抓住我的領子問道。
“算了，放開他，既然韓大師說了，這都是命，那就怪不得誰。”蔡冰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我們走吧，我找個時間把孩子拿掉就是了。”
“不可！”韓樹立看了一眼蔡冰，“這個鬼胎是拿不掉的，就算成功拿掉了，那隻會招來更恐怖的禍患。”
“那…那這裏還有我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管他孩子是誰的，現在我只想趕快把自己撇出來。
韓樹立看了我一眼，彷彿是被我氣笑了，“滾吧，不過你以為這就完了，該來的，始終要來，你是逃不過的。”
“你…你是什麼意思，不要嚇我！”我再問的時候，韓樹立卻閉口不言了。
“我們回去吧。”我轉過身跟老朱和高榮鵬說道。
兩個人對此也沒有意見，於是我們就離開古董鋪子朝學校而去。
一出古董鋪子，我們就是種感覺有人在後面跟着我們。
“奇怪了，老朱，老高，你們兩個有沒有感覺有人在跟着我們？”我開口問道。
“對，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人跟着我們。”老朱小聲說道。
“走，裝作沒看見。”我小聲叮囑，走過去一個拐角，我連忙拉着老哥和老朱躲到一邊。
不一會果然一個人影匆匆忙忙地追了上來。
“站住！”我們三個連忙沖了出去。
“啊！你們…你們幹嘛！”
“是你？”我看着這個小姑娘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