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抓捕,原來是這樣的目的
見對方也正看向自己,她趕緊垂下眼皮,故作冷漠的與對方擦身而過。
她恨不得立刻將人擒住,可理智也告訴她不能衝動。
她還需要搞明白一些事——
燕三娘為何會出現在國丈夫人身邊?
究竟是她蓄意接近湛家的人,還是湛家的人主動勾結她?
如果是前者,那還好辦,他們只需要對付燕三娘就行了。但如果是後者,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他們不但要對付燕三娘,還要對付湛家的人,這其中還牽涉到當今的皇后湛盈。
“春兒,他是何人?”燕三娘端着葯碗到床邊,疑惑的朝旁邊的丫鬟問道。
“燕娘,他是皇上派來準備壽宴的,皇後娘娘讓他順便來給老夫人送葯。”丫鬟回道。
“老夫人今日才發病,皇後娘娘怎麼知道的?”燕三娘老臉微沉。
“這……”丫鬟被問住了。不過想了想,她解釋道,“這些人都是上午來的,想必他們得知老夫人發病的消息,有人回宮向皇後娘娘稟報過。”
燕三娘沉默起來。
也許有這種可能,只是她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見丫鬟手裏拿着瓶子,她抬了抬眼皮,“這就是娘娘送來的葯?給我瞧瞧。”
丫鬟立馬遞給她。
她接過瓶子,取開瓶塞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見她如此謹慎,躺在床上的尤氏虛弱的問道,“燕娘,怎麼了?”
燕三娘聞過後,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對着她微微一笑,“老夫人,沒事,我就是看看娘娘給的什麼葯。雖說良藥都是治病的,但有些葯藥性不同,同時服用不但不能治病,反而對身子不利,嚴重的還能相剋生出毒性。”
尤氏輕輕點頭,“燕娘說得在理。”頓了一下,她又虛弱的問道,“那燕娘看看皇后給的葯我能服用嗎?”
“老夫人放心,娘娘派人送來的葯有增補脾胃的效用,服用后能讓人食慾大增。”
聽她這麼一說,尤氏欣慰的笑了,“娘娘真是用心,怕我病中沒有食慾,故而派人送來如此良藥。”
燕三娘只是笑了笑,並未再說什麼。
只是在看向門口時,她雙眼微眯,眼縫中夾雜着一絲複雜。
總覺得那個小太監有些熟悉,像在哪裏見過……
…
剛離開尤氏的靜嫻院,就有宮人來湛府,說是皇上宣小松和小槐回宮。
小松就是慕心暖,小槐自然是慕昕蔚。
有皇上的口諭,湛府自然要放行的。
他倆出了湛府大門,還坐上了宮裏派來的馬車,在管家目送下往宮門的方向而去。
馬車裏,慕心暖欣喜的抱住來接她的男人,“羿哥哥,你不是說在附近等我嗎?怎麼親自來了?”
尹肇羿自然而然的摟住她,順勢安放在腿上,免得馬車顛簸將她摔倒。
“咳咳……姐,你能不能注意點,我還在這裏呢!”瞧着他倆抱成一團,慕昕蔚都不好意思看。
“有什麼嘛,你小時候還不是讓羿哥哥抱過,我有說你什麼嗎?”慕心暖不滿的扭頭瞪了他一記。
“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慕昕蔚忍不住咬牙。幸好馬車內黑漆漆的,要不然他這張黑臉才叫好看。
“哼!”慕心暖表示不想理他,然後乖乖的靠着身前溫暖的胸膛。
“呵呵!”尹肇羿摟着她,笑得格外愉悅。
見馬車遠離湛府也沒有掉頭的意思,慕心暖好奇的問道,“羿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不是回家嗎?”
“父王母妃他們都在宮中。”
“啊?他們進宮了啊?”慕心暖驚訝的在他懷裏坐起。
“姐夫,天色已晚,他們怎會進宮的?”慕昕蔚也驚訝的問道。
“他們陪同祖父進宮的,皇上設宴將他們留在了宮裏。”尹肇羿溫聲解釋着。
“對了,我在湛府看到燕三娘了,她在老夫人身邊做事!”慕心暖突然想起正事,趕緊向他們道來。
“姐,你怎麼不早說?”慕昕蔚又忍不住驚詫。
“哎喲,我剛從那院裏出來,哪有機會說呀?”慕心暖解釋道,同時也把自己看到的詳細講來,“那燕三娘給老夫人端着湯藥,我看啊,她和老夫人的關係肯定匪淺。”
“那她可有認出你?”尹肇羿低沉問道。
“應該沒有。我剛好離開,也沒給她機會多看我。而且我扮成了太監,她不可能猜到是我的。”
馬車裏,氣氛突然變得沉靜起來。
這樣的事實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外,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麻煩。
老夫人乃是湛皇后的親娘,她與燕三娘勾結在一起,是巧合還是陰謀?
“姐夫,看來這事必須得皇上做主了。如果他不替我們做主,那我們只能回天秦國去。燕三娘擺明了要對付我姐,湛家與她勾結,別說父王母妃不會讓我姐留在這裏,就是我也不同意我姐留下!”慕昕蔚帶着憤恨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開什麼玩笑!
讓他姐跟一個想害她的老毒婆在一個地方,那不等於把他姐往火坑裏推嗎?
他姐何其珍貴,在家裏誰不捧在手心裏疼着寵着,要他姐去面對外人的傷害,他第一個就不同意!
他敢說,只要他姐開口回家,他祖父和外祖父能敲鑼打鼓來接她!
尹肇羿沉默不語。
慕心暖能感受到自家弟弟的怒火,也能感受到身邊男人糾結的情緒。
儘管他在天秦國長大,可這裏畢竟是他的祖籍,不論他在何處,都改變不了他尹氏子孫的身份。
“昕蔚,你先別著急,皇上這次能配合我們、讓我們進湛府打探,說明他對此事也極為重視。尹哥哥也說過,皇上是一位明君,不是那種是非不辨的人。”
“嗯。”慕昕蔚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
慕心暖知道,他有聽進去,所以暫時把怒氣壓下去了。至於後面嘛,那就取決於皇上的態度了。
不止他,她也很想看看皇上會如何處理此事。
如果皇上縱容燕三娘,那她肯定不依的。燕三娘處心積慮衝著她來,不把她解決掉,那她還有安寧日子過嗎?
真是如此的話,那皇上的動機也值得懷疑了。
…
深夜入宮,但宮裏氣氛卻熱鬧歡暢。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燈火猶如白晝,他們家父王正與皇上尹明宇對飲。兩個男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但從飲酒的頻率來看,客氣中隱隱帶着一種意氣相投的感覺。
而皇后湛盈正笑着與他們母妃交談,他們母妃臉上雖然帶着笑,但她簡潔的話語中可以看出,她對這位皇后沒好感。
夜顏的性子,姐弟倆和尹肇羿最了解不過。她辨人事物的能力極強,如果是她看好的人,她身上不會有太多拘束感。反之,她端得越優雅、越矜持,說明她心中有戒心,不想與此人過多接觸。
也不知道他們是暢聊過頭還是故意等他們三人前來,反正這殿中的氣氛熱鬧歸熱鬧,就是熱鬧得有些彆扭。
行到殿中央,尹肇羿先躬身行禮,“臣拜見皇上、拜見娘娘。”
直起身後他又朝慕凌蒼和夜顏作揖喚道,“父王、母妃,小羿將他們接來了。”
夜顏對他笑了笑。
尹明宇龍顏和悅,微笑着看向他身旁的姐弟倆。
也好在尹肇羿提前為他們做好了準備,讓他們在進來前換回了原來的樣子,否則這會兒他們穿着太監的衣服,那才叫滑稽呢。
慕昕蔚隨即單膝行禮,“昕蔚拜見皇上、拜見娘娘。”
慕心暖也不落後,跟着蹲膝,“心暖拜見皇上、拜見娘娘。”
“快平身。”尹明宇抬手示意,接着向慕凌蒼朗聲笑道,“幾年不見,暖兒和昕蔚真是越發出類拔萃了。伏戾王有這麼一雙兒女,真是好福氣。”
“皇上謬讚了。”慕凌蒼客氣的回道。儘管他回得謙虛,但唇角勾勒的弧度也代表着他內心的驕傲。他這雙兒女確實優秀,這是不爭的事實。
“王妃,肇羿和暖兒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湛皇后也忍不住向夜顏誇讚。
“娘娘過獎了。”夜顏回以她微微一笑。
姐弟倆和尹肇羿的到來,一時間為大殿添色不少,似乎比之前更加熱鬧了。
可簡短的客套過後,尹明宇龍顏突然變得嚴肅,並朝尹肇羿直接問道,“肇羿,事情查得如何了?”
慕心暖和慕昕蔚都微微一愣,沒想到他居然在這種氣氛下問這事。
尹肇羿朝湛皇后看了一眼,垂眸回道,“稟皇上,已經查明了,燕三娘在國丈夫人身邊做事。”
他話音一落,湛皇后不解的看向尹明宇,“皇上,您讓肇羿查什麼?燕三娘是誰?”
尹明宇側目看着她,眼角微微泛着冷意,“皇后不知道嗎?燕三娘乃江湖門派之後,其手下被湛紫舞帶入崇賢王府,不但對王叔下毒,且還用不齒邪術殺害管家岳平以及加害小侯爺。如今小侯爺身中怪毒,還待解救。燕三娘更是與肇羿他們交手,欲殺害他們三人。呂炎忠親自帶人追捕,發現其躲進了湛府。朕得知消息后,遂讓暖兒和昕蔚進湛府打探,沒想到……哼!”
隨着他冷硬的哼聲,湛皇后臉色白如失血,起身朝他跪下,驚呼起來,“皇上,不會發生這種事的,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臣妾雖鮮少回湛家,但臣妾知道家裏的人都安分守己,他們怎會與江湖門派來往呢?”
“如你的意思,難道是伏戾王一家無中生事?還是說朕的王叔該死,有人對他下殺手,朕都應該當成是一場誤會?”尹明宇說得緩慢,但眼縫中的冷意越發深沉。
“皇上息怒,臣妾不是要替家人狡辯,實在是臣妾很難相信家人會有如此行徑。”湛皇后看了他一眼,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你不敢相信湛家人會有如此行徑?那朕還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動朕的王叔呢!”尹明宇猛然大怒,瞪着她的目光中全是憤恨的火焰。
“皇上……”他這一嗓子,湛皇后止不住的哆嗦,除了眼淚洶湧而出外,話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湛盈,你入宮多年,應該知道,如果沒有王叔,朕不可能坐上這個皇位,更不可能有你湛盈的今日。如今,你母親身邊的人對他下此毒手,朕就問你,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尹明宇緩了幾分語氣,但眼中的怒火絲毫未減。
“臣妾……臣妾……”湛盈哆嗦的開口,但最後咬着唇搖着頭,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夜顏和慕凌蒼靜靜的看着,並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事關兒女安危,他們只想要一個結果,至於對方是何身份,家世多大,地位多高,他們完全不在意。
國丈大人又如何,皇帝又如何,難道天秦國與榮國會怕?
早在火炮滅了諸葛昌明后,現在哪個國家不巴結這兩國?
他們夫妻與人客氣,但不代表他們就怕了,更不可能在原則上退讓。敢動他們的兒女,還得問問他們夫妻倆是否答應!
目前來看,尹明宇的態度他們還算滿意。
在告訴他這些事時,他沒有幫湛家說過一句話,配合他們先找證據。畢竟誰也不想把關係搞壞,靠證據說話才是硬道理。
此刻,他當著他們一家的面質問湛皇后,是否是做樣子給他們看,這不重要,重要的還是他的態度,同時也讓他們自己分辨湛皇后與這件事的關係。
尹肇羿和姐弟倆也是安靜的看着,甚至有些意外,沒想到尹明宇會當著他們的面對湛皇后發怒。
就他這一身怒火,說是審問罪犯都不為過。
“來人!”面對湛盈的無語應答,尹明宇顯然沒了耐心,朝殿門旁的侍衛冷聲下令,“在朕沒有抓到燕三娘之前,將皇后羈押看管!如有任何人泄露半點消息,格殺勿論!”
“是!”侍衛應聲上前。
“皇上……”湛盈癱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朕會徹查清楚,如果湛家是冤枉的,朕定會還湛家清白。但若是讓朕查出湛家勾結妖婦作惡,你和湛家就好自為之吧!”尹明宇冷冷的盯着她,言語中沒有半點溫度。
夜顏認真觀察着湛盈的反應,老實說,她從湛盈身上看到了魏皇后的影子。
這十多年來,魏皇后在祁曜面前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比宮人還小心翼翼。不過最近幾年祁曜對她也有些改變了,不像頭幾年動不動就給她冷臉,甚至會當眾呵斥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也許是魏皇后這十多年的卑微,讓祁曜生了憐憫心。聽她娘說,他們在外面遊玩的時候,看上了好東西,祁曜也會主動幫魏皇后買下來。不說祁曜心中有多愛魏皇后,但至少也認可了他們夫妻的情分。
而這個湛皇后,記得幾年前他們到天秦國參加盟國宴時,她跟尹明宇對話時就有些唯唯諾諾。尹明宇一個眼神就能讓她閉嘴,甚至頭也不敢抬。
眼下,尹明宇一嗓子就讓她哆嗦,這種畏懼感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裝是裝不像的。
在被侍衛帶走時,她從湛盈眼中清楚的看到委屈和絕望,再扭頭看座上威風冷肅的尹明宇時,她眉心暗皺,心裏莫名的多了一絲複雜。
這可能就是給皇帝當老婆的通病吧?
不是每個人都像呂心彩和祁雪那樣好命的……
而且祁灧熠和藍文濠各自的經歷,也促成了他們有明確的擇偶觀。
祁灧熠被前任傷過,再遇呂心彩時,他是被呂心彩的天真純潔打動,所以格外珍惜這份感情。
藍文濠是受了藍錚影響,藍錚對她娘動了心以後,執念了十多年,這種感情讓他擇偶時極其謹慎,不認定還好,一認定某個人那就是死心塌地。
而這個尹明宇,因為得到的皇位來之不易,所以皇權與女人對他來說,自然是前者更重要……
…
今日的湛府,註定了不能平靜。
不是因為明日的壽宴,而是被數千身穿鎧甲的人團團圍住。
他們的到來,讓湛府值夜的人措手不及,就連去稟報主子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讓將士控制住了。
這次帶隊的人還是呂素的長子呂炎忠,只不過上一次是暗中幫夜顏和慕凌蒼他們,這次卻是奉尹明宇的命令而來。
他乃是當朝手持兵權的輔國大將軍,由他親自出馬,那些被控制的人更是被嚇得顫顫驚驚、大氣都不敢喘。
靜嫻院,尤氏被門外的尖叫聲驚醒。
還不等她開口喚人進來,房門就被人兇猛的撞開,看着一群鎧甲侍衛衝進來,嚇得她也差點慘叫。
“你們、你們是何人?”
然而,進去的侍衛除了用劍抵着她外,沒一個人應她的話。
看着脖子旁鋒利的兵器,尤氏話都不敢再說了,只哆嗦着往床里挪動。
而此刻在後院中,夜顏帶頭,領着呂炎忠親自搜查每間屋子。
但奇怪的是,搜遍了也沒見到燕三娘。
“暖兒,你確定那燕三娘真在這裏?”呂炎忠忍不住問道,不是他不信,而是此事關係甚大,要是出差錯他們都不好向皇上交代。
“舅舅,不會錯的,我是親眼所見。”慕心暖堅定的回道。
見她不停的翻找屋子裏的東西,每一間都不放過,呂炎忠儘管有些不安,但也帶人跟着她。
在最角落的屋子裏,慕心暖總算有了發現,趕緊喚他,“舅舅,你快來看!”
呂炎忠疾步過去,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用火把一照,當即冷了臉。
這屋子極其簡陋,也不像是人睡覺的地方,只是牆角堆了好些窯罐,粗略一數,沒有過百也有七八十隻。
慕心暖搬動了幾隻,斬釘截鐵的道,“這裏好幾株草藥都是鬼谷才有的,我敢說,燕三娘一定在這裏!”
呂炎忠也沒遲疑,轉身朝手下喝道,“繼續搜!”
雖然沒找到燕三娘本人,但物證已經有了,慕心暖走出屋子,到那一群下人面前。
指着最邊上的一名女子,“說,姓燕的可有在此?”
那女子搖着頭往後退,“不、不知道……”
慕心暖臉蛋繃緊,拔出雙斧,只是一個閃身的動作,就見那女子歪了脖子。
伴隨着血水噴濺,人也倒在了地上。
“啊!”
下人們全都嚇得抱頭大叫。
慕心暖連眉都沒皺一下,用手中的小斧頭指着另一名男僕,“說,姓燕的老婦人可有在此?”
那男僕抖着身體回道,“我說……我說……燕娘確實在……只是……只是她行蹤詭異……我們……我們不知道她去哪了……”
聽到這,慕心暖回頭笑了笑,“舅舅,我沒說假話吧?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你也能夠交差了。”
他這話讓呂炎忠有些哭笑不得,“舅舅何時認為你說假話了?”
慕心暖轉回頭,面對一眾哆嗦的下人,臉蛋又瞬間變冷,“你們給我好好交代,誰把燕三娘的事說得越多,我們就饒誰不死。若膽敢有一句欺騙,她就是你們的下場!”
被她一斧頭奪命的丫鬟躺在血泊中,下人們通通跪在地上,有人憋不住率先開了口,“不要殺我……我說我說……”
就這樣,半個時辰不到,這些人把燕三娘在湛府的事全交代了。
聽他們說完,慕心暖又驚又好笑。
當然,笑也是嗤笑。
燕三娘居然想煉長生不老的丹藥?
老夫人尤氏還聽信了她的話,所以把她留在了湛府。加上燕三娘懂一些醫術,所以很受尤氏的信任。
得知這些后,慕心暖對燕三娘的一切舉動都明白了。
她接近他們師公,也是想多獲得一些藥材,只是他們師公將鬼谷看守得極嚴,她不能大肆下手。
散播‘稀世珍寶’的謠言,應該是想要她的血肉。畢竟夜家女人的血液非同尋常,說不定對她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