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當時只道是尋常
祁天惜全身軟綿綿的連心都徹底死了,“姐?”李琦輕聲喚着她將她的手腳上的繩索解開,深深的勒痕溢出了點點血跡。祁天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水深火熱中的感覺漸漸減輕。她這具身體似乎快要恢復了但是也沒有關係,這些對於祁天惜已經沒有關係。
三個月後,“給您這是這個月的計劃書。”淡粉色的職業裝勾了出了秘書小姐曼妙的身材,但是眼前的人卻做得筆挺,就像是他還在軍隊似的。李琦順手就簽了個字,這時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李琦沒有說話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誰,“進來吧。”祁天惜淡藍色的裙角飄入了辦公室中兩人的眼睛。祁天惜帶着溫和的微笑說道:“李副總,我要下班了要不要送我一程。”
發梢邊一枚碧綠的玉簪穩穩的將滿頭的秀髮挽成了一個髮髻。這樣很好很古代。李琦早已習慣了祁天惜的這種梳妝,“行,我這就走。”李琦整理了一下領帶站起身來向著祁天惜走去,甚至還帶上了挑眉痞笑熟練地摟着了祁天惜的肩膀。
“離我遠一點,天氣這麼熱。”祁天惜嫌棄地推了推李琦的肩膀,“跟我去趟古玩市場。”
自那天起祁天惜就像是變得正常了,除了瘋狂地開始收集古玩外,她甚至還從李琦這個部門作了個朝九晚五的白領。李琦抿了抿嘴辦開玩笑的說:“姐你也不能總是穿這個淡藍色的碎花裙,到了冬天可怎麼辦?”祁天惜含糊地回答說:“到時候再說。”又是說辭。李琦暗自嘆了口氣繼續笑着說道:“走!今天又想買些什麼?”
“我就說吧,這天地下的男人那有不偷腥的真是想不到連李副總也是這樣。”
“這個女人長得也不怎麼樣嗎,每天都只穿淡藍色的裙子。”
“我本來還挺喜歡李副總的。”
“男人嗎?都是這樣有什麼好驚訝的?”
祁天惜默默地聽着瞥了李琦一眼說道:“看來你還是挺受歡迎的?”李琦趕忙說道:“行了我的老姐,您可不能亂說話,讓梓歡知道了我就得死無全屍阿!”
“梓歡挺着大肚子很不容易,你還是多去陪陪她吧。我今天要到西郊的古玩市場,你還是回家吧。”提到梓歡祁天惜眼神一閃,“我生彘兒的時候,前五個月他就沒有陪在我身邊。”祁天惜笑着說道。
李琦會意地低了低頭算是答應了呢喃道:“你還是把那些事情當作是一個夢,忘了吧。”祁天惜的腳步這才停了下來,“我覺得現在才是一個夢,說不定明天我一醒來就在謝承乾身邊了。”說完就快步走了。
西郊的古玩市場是祁天惜最近常去的地方,雕花裝飾青石長街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老闆,這是又來逛了,今個店裏沒進什麼新貨。”一個鬚髮盡白的老人熱情地招呼着祁天惜向店中走去。這是一間古樸的小木房像是一家古代的當鋪。祁天惜端起了端莊大氣的微笑,“我只是想在這裏休息一下。有沒有新貨沒什麼關係。”
祁天惜兀自走到木椅旁坐下,“給我一杯普洱茶吧。”
“好了!”老人笑的溫和。就在祁天惜剛剛抿了口茶水,陰影中一個人快步走了進來吧,暴怒的聲音傳來,“老闆你看看這就是你買的東西,這塊玉竟然碎了!”祁天惜好奇地抬起頭,只見身着筆挺西服的男子拿着一隻漆紅色的木匣對着老人吼道,“這塊玉牌拿回去時還是好好的現在你看都裂成什麼樣子了!”
“年輕人話可不能亂說,這塊羊脂玉牌在我這個老人家手裏也快半輩子了,如果不是我實在需要周轉我是不會,這是?”老人家氣如洪鐘的聲音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掐住了一般,最後兩個字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似的。祁天惜順着老人的視線看去,光澤的羊脂玉碎成了幾片,隱隱可以看到淡淡的雕刻痕迹。
“這個是怎麼回事?”老人心裏一驚,這是件老東西了就這麼平白無故的碎了。祁天惜緩緩地站了起來,那幾片碎玉像是打在了祁天惜心裏。這塊玉跟在祁天惜身邊很久,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祁天惜下意識地喊道:“閃開!我要看看。”憤怒的男人將怒火轉移到了祁天惜身上。祁天惜搶白道:“你買的多少錢?我原價給了。”
男人差異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老人見祁天惜發了這番話也皺了皺眉頭但隨即還是笑得和藹,“祁小姐您竟然這樣說了,那自然是好。”
祁天惜卻分明看到老人眼神分明閃過一絲光。“這個給我吧。”祁天惜聲音有些顫抖奪過了男人手中的木匣,順手就簽了張支票遞了過去。
“這位小姐您這樣說可不能後悔。”本來他也是看重這塊玉的歷史價值,現在碎成這樣一切就變得不值一文。祁天惜像是失神般看着眼前的碎玉。她艱難地抬了抬頭讓淚水往心裏流。“給我些工具。”祁天惜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人直接說道。
祁天惜笑着像是在看一個久違的老朋友。“好。”老人自己笑着說道。男人見她看得十分認真就覺得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忍不住問道:“這個和其它的碎玉有什麼不同嗎?”祁天惜頭都不抬一下將手中的碎片試圖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形狀。祁天惜低聲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價值只是它似乎是我祖母的遺物,真是好不容易能再次看到。”
男人將信將疑地看了眼祁天惜只見她眼淚都要流出來的樣子,心中的疑慮就銷掉了一半,“那還是君子不奪人所愛了。”說完男人就滿意地走了。老人見那個男人走了笑着說道:“您也不早說。要是你能早些時候來這塊玉還是完整的。”祁天惜卻是冷冷地說:“這種話場面話我不想再聽。”說完就旁若無人地修理起東西來。
明明不可能恢復了。好好的羊脂玉碎得七零八落。
“皇上後宮不可一日無主眼下皇後娘娘昏迷不醒,宮中之事怎可安穩,臣懇請陛下慎重阿!”左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刑部尚書揚聲說道:“皇後有怎樣的從龍之功大家各位誰人不知?左使你這話說的不是在咒皇后嗎?”
現在的刑部尚書那是在朝堂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他此話一說無疑是將很多想讓謝承乾納妃的人退了下去。溫和平穩的右丞相過來一會才慢慢走上前說道:“那不如還是讓長安公主入宮暫時照料皇子和宮中事物吧。”
謝承乾鐵着一張臉哼了一聲,“就依右丞相的意思吧。此事以後不要再提了。”說完謝承乾猛地站起身子說道:“這些事情以後誰再提就直接去刑部報道吧。”留下一片鴉雀無聲的大臣就向著後宮的方向走去。
“恩?各位都見到了,我這個痞人可是不管這麼多,有奶就是娘。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刑部尚書等謝承乾走沒了影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他看着又要躁動的朝臣說道:“行了大家也都該累了休息吧。散了吧有什麼好看的。”
“你說這都三年了,皇後娘娘也不見醒。皇上怎麼還來的這麼勤。”身着淡粉色宮裙的人笑的有些甜蜜地說:“也不知道皇後娘娘到底是怎樣的國色天香。”
另一個宮女猛地拍了她一下說道:“皇後娘娘也是你一個打掃的宮女能想的?還是省省吧。讓別人聽到了仔細你的皮。”
祁天惜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已經變得枯黃無色。身旁的古玉已經完全碎掉了。謝承乾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血言不現在應該說是刑部尚書的夫人就像往常一樣站在祁天惜床邊,好像下一秒祁天惜就能醒過來似的。
“怎麼了?現在還不回去,那個臭小子到時候再跟我要人。”謝承乾收斂起了戾氣說道。血言沒有表情地說道:“屬下還是再受一會吧。馬上就走讓陛下操心了。”說完還鄭重地行了個禮。胡曉惜現在出落得是溫婉水靈,她仔細地給祁天惜擦着手。“血言姐姐還是走吧這裏有我呢。”胡曉惜巧笑了一下說道。
謝承乾坐在床邊握住了祁天惜的手,似乎這一握就能抓住祁天惜的骨頭。她現在已經瘦弱得不成人形。血言只好點了點頭說:“屬下告退。”三年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
“陛下,奴婢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講。”胡曉惜有些局促不安的說。謝承乾深刻的眉眼一動,“皇後有什麼事嗎?”他有些不安。胡曉惜連忙說道“不是的,不是說皇後娘娘,說的是這塊玉。陛下奴婢發現這塊玉牌的裂痕好像是淡了一點。”說著她指了指放在祁天惜床頭的羊脂玉裴。謝承乾眉頭一皺順着她指的地方一看。
本該是在玉牌中央裂開的區域竟然有了一絲收緊的感覺!